第五十七章 商讨

到了医院,也不用挂号拍片,直接就找了医生。医生一看就知道她的无名指断了。医生看她痛得带着泪花的美目,心想:“这可真是个美少妇,以前可没见过,不知陈警官和她是什么关系。陈警官的母亲也很美,可比她还是逊色了。”没等林芳芝反应过来,就那么一下,林芳芝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痛,只听医生说:“好了,可以了。”然后是上药包扎。那医生又想:“这么美的人,可这手像农妇的手。”

林芳芝从医院出来,走到警车前时,才发现带来的包还在警车里。她正站那踟蹰时,见陈少则开着警车又出现了。

“妈妈,您不晓得嘛?明天就星期五了,依依也不冷,过了明天,依依就回来了,也省了妈妈的一趟跑,也不至于害得妈妈的手指断的,也不晓得您和谁吵架,把手指都弄断了。”林依依接过林芳芝递给她的衣服,心疼地说。

“陈警官,你要等我的一声谢谢?”林芳芝看陈少则还没走,就走过去问。

“阿姨,要不我送您回家?”轻易不笑的陈少则这时也笑了。这林阿姨说话的腔调,和温美如出一辙。陈少则很小就知道林芳芝了,他家橱柜的抽屉里还有林芳芝的个人照。他的确喜欢温美,皆因那些照片和报纸上的图片看得多了,心里脑里整天都是温美的身影。

“不了,谢谢了!我还要和我的女儿说会儿话。”林芳芝说。

陈少则也就把车开走了。

“这陈警官怎么对我们这样热心?”林芳芝回来对林依依说。

“好妈妈,陈警官和我们有亲的。”

“他和我们有亲,应该是我当妈妈的先晓得,你林依依怎么晓得?”林芳芝心想,王静他是追不到了。忽然便想到王静说过一件事,也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便说:“依依你说他和我们有亲,他把你姐姐追到手了?”

“也不是这个。”林依依说。

“不是这个,是妈眼前的这个?”

“妈,你就喜欢乱说的,人家陈警官都快做爸了呢!”林依依的脸立时红了。

“那你说,他和我们亲在哪里?”

林依依从小就没对她母亲说过半句谎话,因此自从那次“演戏”后,林依依心里怀着对母亲的愧疚,便是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坑母亲了,而且她又想到这事和静姐姐的爸爸没相连,就说:“陈警官的妈妈是冷湘芙,妈妈和冷阿姨是结拜姐妹,那陈警官就是妈妈的侄子了。”

“依依,除这个,你还晓得妈妈多少事?”林芳芝用质疑的美目看林依依。

“好妈妈,依依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依依就是不忍心妈妈一个人的,既然有个那么喜欢妈妈的人,妈妈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林芳芝忽然大声说:“林依依,你说,你是要把妈妈买了?还是要自己做人情?你林依依喜欢有钱的,可我林芳芝不稀罕——”

“妈妈,我晓得,你是怕别人说你话。”

“说话,说什么话?唔!他们说我,我偏要嫁人——”还要说时,见林依依徒然放下身来,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腿上,她的心一下软了。林依依自小长到大,她就没有这样大声对她说过话,而且还是在学校门口。她把林依依扶起来,拥在自己怀里,一连声地说:“依依,对不起,妈妈不该对你这样说话,是妈妈错了,妈妈向你道歉。”

林依依伏在她妈妈怀里,终于哭出声来。

林芳芝回到了碧溪村,可她的心总不安宁。脑里总出现那小女孩的身影。要是那小女孩真是自己的孙女,那王静怎么办?而且这事一不能给王静说;二没必要给林依依说;三也指望不上儿子方俊华,唯一能够说的也只有王静的爸爸了。唔!自己顾虑什么?就因为他是木头?就因为他那天在吃面条时骗了她是个搬砖的?唔!也是,他确实是个搬砖的,只不过搬的不是红砖,是金砖。

考虑再三,林芳芝还是觉得应该给王钟之打个电话。于是,她拿出那个小本子来,第一页第一行就是王静爸爸的手机号。林芳芝照着号码拨过去,便是端正自己的身体,尽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在给王静爸爸打电话,而非木头。电话通了,她保持着令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平稳的声音说:

“您好!打扰了,是王静爸爸吗?哦!是这样的——”她对着手机说:“是这样的,我有件非常紧要的事和您谈。而且,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需要当面谈。哦!好的,那就这样。如果您没别的好的地方的话,我们还是在那家饭馆见面。好的,那就这样了。”很快,她就把电话挂了,坐在那怔怔出神。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学校请假,说要去市里一趟。碧溪小学的现任校长心里想,林老师已做了十三年的老师,虽说是个民办的,但却也是兢兢业业的,正如她自己说的,她是诚惶诚恐的,不对学生好,不把书教好,是对不住孩子,对不起孩子的家长,对不起学校,也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碧溪村及季校长的。而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十三年来,她总是早来晚归。虽然刚教书的那会没教学经验,也不会做备课教材,但她不晓得的就问,不会的就学,更值得称道的是,那些公办老师自以为是铁饭碗,自认为老子第一,这里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因此也今天不来上课,明天说身体不舒服,甚而教学质量差,对学生不负责,对校长屡屡顶撞的事,也是常常有之的。可这个林老师呢?是人为师表,师表为人,在学生中,乃至在家长中,在绝大部分的老师中都具有极为良好的口碑,因此历任校长乃至教育局的很多领导在对林老师做了长期的考察考验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如果林老师不转正?谁还能转正?如果林老师不是好老师?谁还能是好老师?介入这样的情况,碧溪村的校长们在把林老师的转正材料送到市教育局,并得到了各方的签字画押,材料被传到市教育局吴局长那儿时,却被压住了。十多年来,林老师无从转正,却是因吴局长的阻扰。不过,对于林老师的不能转正,大家也心知肚明,而且古道热肠的季校长也多次义愤填膺的跑市教育局,跑市政府,却也无果。因此也有人说:一个女人太美,在古代是红颜祸水,在今天虽说不违法,但也是违人眼的。

自林依依去市里上一中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林老师已是请了四天假了。不过,尽管如此,碧溪村的现任校长却也毫不犹豫地给了林老师的假,因为他知道,要不是事出有因,林老师是绝对不会轻易开这个口的。

就这样,林芳芝请了假,去给刘芳妈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往城里来了。

到了那家饭店,林芳芝一眼就看到了王钟之。王钟之还是没戴眼镜,头发还是乱乱的,穿的还是很随便,还是像一个刚从工地上出来、搬砖搬的很劳累的小工。林芳芝在心里说:“装吧!继续装吧!哎!要不是王静,我死都懒得见你的。”

王钟之本来是精神恹恹的,一见到林芳芝,他的身上立马起了变化,身板挺直了,脸上有起色了,眼里也有光彩了,脚下有力了。到了近前,竟有几分失态地说:“双木林——”

“什么双木林?谁是双木林?王董事长,是你认错了人了?还是我看错人了?” 林芳芝冷着张俏脸说,因知道了王钟之喜欢她,又被方俊华、王静和林依依“出卖过”,又因她确实误会了他,因此,此时的林芳芝对王钟之不信任,保持着警惕。这是她多年的独身生活造成的。她的多疑个性已经脱离了她的本性。

王钟之被她一顿抢白,也是不解。她昨晚说话就怪怪的,现在看到,这张俏脸也是这般的冷。她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俊华惹她了?还或是那个无法无天的温美真的报仇了?刚好又看到了林芳芝缠着纱布的手,又在心里说,这个温美,你也真是太不孝了,居然真的打起亲生母亲来了,嘴里却说:“芳芝——”

“芳芝?”林芳芝却又冷笑说:“什么芳芝,我没有姓的吗?芳芝是你叫的吗?王董事长,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和你现在连亲家的关系都不是,而且就算是成了亲家了,你叫我芳芝,也是太不礼貌了,也太不自重了,是失了——哎!我也不说了,没意思!我们还是快点找个地方,说说那件事吧!”

王钟之是个爱情迟钝之人,自二十多年前认识林芳芝以来,只见她笑过,即便是陈吕政找人到处抓她,冷湘芙又四处找她,她也照样乐呵呵的。现在见她这样,又急着要谈“那件事”,便想,这件事你也别太放心里,温美就是嘴硬,无论怎样也是不敢打母亲的。可是,林芳芝手上的伤是明摆着的。又想:“温美,你可闯大祸了!就算你是不小心的,我也帮不了你了。”

“老板,麻烦来两碗牛肉面,多加些牛肉。”走进那家饭店,坐下来后,王钟之对老板喊道。

“老板,我吃不起牛肉面,就给我鸡蛋面吧!”林芳芝眼睛看着别处说。

“芳芝——不,木头,唔!也不对,哎!我叫你林老师总可以吧?”王钟之认为自己终于找到叫法了。

“林老师是可以的,但不要‘你’,我不是你,我是您!而且,我也叫您了!嗯!我再说一遍,您可不要再犯那种低级错误,我不是什么双木林,我也不是芳芝,我是方俊华的母亲!如果可能的话,我是王静的婆婆;如果不可能的话,我就是林老师。”林芳芝嘴齿伶俐地说。

“林老师,”王钟之恳切地说:“不管发生什么大事,也请您放松,好吗?林老师,您太紧张了!”

“哦!也是的,我的确是太紧张了。王静她爸,王董事长,无论怎样,我都得记住您的这些身份的。”林芳芝说,心里想,你是王董事长也好,是王静的爸爸也好,是木头也好,只要你骗我,那我们就什么情分都没了,哪怕你对我有恩!我就是不要被人骗的,我已经被骗的只剩下我四十五岁的年龄了。

面条上来了,王钟之又像以往那样要拔大半碗面给她,林芳芝却把碗挪开了,想想又不对,刚好邻桌有个人吃完面条走了,她便端了碗坐过去了。

他也就只吃一口面条,见她连筷子都不好拿,便坐了过来,说:“林老师,您的手真的是?”

林芳芝是左撇子,这时用右手拿筷子,吃着面条说:“拍桌子拍的。”说着,就把怎样遇到奚本正,奚本正怎样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怎样见到一个长得像俊华的小女孩,然后奚本正又怎样威胁她。她一怒,就把桌子打碎了,自己的手指也断了的事,全告诉了王钟之。

王钟之吁了口气,还好,不是温美打的。

“王董事长,您觉得这事该怎么办?”林芳芝说完了这些,心里就舒畅了。

“木——不,林老师,您还是先吃面条,这事我们慢慢说。”王钟之说。

“那你怎么不吃?”林芳芝看着他问。

“我吃不下。”王钟之说。

“你不吃,也太浪费了,我来吃。”便站起来过去端,却碍在了手指上,也不端了,就坐在那儿了,又叫王钟之把那碗端过去,倒在了牛肉面里。

“这儿有些吵,我们还是去外面吧!”吃完了面条,她捂着肚子,打着嗝说。 两人出了面馆,像上次一样沿着人行道朝前走。

这时是初冬,整个城市已然显得冷峭峭的,脚擦在地面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王静爸,”林芳芝首先开口说:“我也不晓得这事严不严重,会不会对王静造成很大的伤害,所以才打电话给你的。”

“这奚本正可不是个好东西。”王钟之说。

“我晓得他不是个东西,我一生中总做错事,恐怕这件事才是最大的错。我还觉得那次俊华被人砍,就是黑帮也不会这般大胆的。”林芳芝直言不讳地说。

“林老师,您也别想远了——”

“唔!”林芳芝看看那阴沉沉的天色,说:“我们还是谈这事吧!这事严不严重?”

“这事可严重,也可不严重的。”王钟之说。

“这话怎么说?”林芳芝问。

“对于有些人来说,”王钟之说:“特别是像现在的社会,有些男人在外面有一两个女人或多个女人,甚而有生下孩子的事也是有的。不过,在这样的事上,男女的态度也是不同的。女人犯事,男人会选择不可原谅;而男人犯事,女人会选择忍受。这就是不严重。然而,要是这事发生爱王静身上,她就会——”

“就会怎样——” 林芳芝担心地问。

“也不会怎样,”王钟之故作轻松地说:“但也不会好,她是个太善良的女孩,一旦这事发生在她身上,且不可逆时,她不会去责备别人,却会以此来惩罚自己,更何况她还有病?这就是我说的严重的原因。”

“别绕来绕去的,那我们怎么办?”林芳芝说。

“我说,我是说,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样?不,俊华妈,我只是打个不恰当的比方。”

“我能怎么办?我自然是揍他一顿,踢他一脚,让他能滚多远就多远,反正我是再也不想看见他了。可那孩子又怎么办?”

“你说的对,”王钟之说:“这件事主要是孩子在里面。是的,这事的结果是,王静也许会选择离开俊华,但俊华肯定会不同意。是的,像这样的事,如果是针对男人来说,他会认为自己做都做了,接受一个女人或者两个女人,还或是一个孩子或者两个孩子,他,或者他们觉得自己身上承担的责任越大越重,反而会是件很荣光的事情,这却无关善良和不善良,道德和不道德的。这,大约也是男女最本质的区别了。”

“重要的是找到解决这事的办法,而不是什么责任和荣光。”林芳芝说,心想,什么最本质的区别!笑话!这只不过是你们男人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罢了!而且,你这个有钱的大企业家在外面又有多少责任和荣光呢?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把这话说出口的,但现在的她只是嘴角冷笑。

“俊华妈,你也别担心,既然都出事情了,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王钟之又看了她一眼,感觉到她好像在指什么,却也没放心上。

前面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他们也就走过去,在那坐下来了。

“我觉得这事先不要告诉俊华,他在王静面前肯定藏不住。刚才我也听你说了,你那一掌应该也震慑了奚本正,而且,他要是想把这事告诉王静或者俊华的话,他首先找的也不是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王钟之说:“我有些不解的是,这奚本正怎么会找你?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董事长,”林芳芝警觉地说:“你看我干什么?我只是个村妇,他能对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老师,”王钟之说:“您确认当时只看到孩子,没看到孩子妈。”

“原来你也怀疑我说的话里有假?”林芳芝冷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钟之说:“没看到孩子妈,这就说明,孩子的妈并不愿站出来,因此从这个方面说,他们也不会很快去找王静,这就给了我们时间。”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说,”王钟之沉思着说:“时间是个关键问题,你可能不晓得,王静的哥哥王鸿辉在国外,他已取得心脏病研究的博士学位。我也催促过他,他说会想办法尽快赶回来,最多也就半年。嗯!半年尽管还是长了,可只要他回来了,给王静做个全面的检查,就可以进行手术了。对这个事,我有足够的自信。而且,现在的科技,加上我的经济,我想王静是不会有事的。”

“怎么就只能是王鸿辉?别的医生不行吗?”林芳芝表达看法说。

“别的医生我不相信,王鸿辉毕竟是王静的哥哥,这么大的手术,我们应该交给最亲的人。”

林芳芝点了点头。

“再就是王静这边,”王钟之又说:“就算她知道了这事,按她的性格,她肯定会深受打击,但她会挺住。因为她太爱俊华,为此她会认为这是场阴谋,她会去了解情况,求得真相。而这样一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这时她哥哥王鸿辉也就回来了。”看了看林芳芝,安慰说:“你也别太担心,我想一切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吧!”林芳芝说:“而且,就算他有阴谋,我们也是不会怕他的。”

“双木林,我看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湘剧院看看?那个地方本来是要拆掉的,幸好的是有识之士提出说,这个应该属于文物,是不应该拆掉的。”他说了这话,却久不见林芳芝回答,侧头看她时,见她正拿一双愤怒的美目在看他。

“我不是双木林,过去的双木林已经不存在了,而且你也不是那个木头了,你是王董事长。”她冒着火说。

“这个有区别吗?”王钟之小心地问。

“怎么没区别?”林芳芝肯定地说:“区别大的很,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你。你是个大企业家,这些你都不会去想?”说到这儿,她忽然又猛然醒悟,我干嘛对他发火,他只是王静的爸爸,方俊华的未来的岳父,你林芳芝的亲家公,你如此的动怒,是因为你没把他当王董事长呢!想到这,口气也就缓和了下来,说:“王董事长,这事也谈完了,我也要回家去了。今后——是的,今后,还请王董事长多多照顾我那个——”却又觉得没必要谦虚,因为王董事长的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两个是臭味相投,半斤对八两。于是站起来就往前走。

王钟之一时心急,跨了一大步,却在前面挡住了她。

“王董事长,您挡住我的路了,请您让一下,好吗?”她惊愕地看着他。 “我觉得,”王钟之说:“我们还是该认真谈一谈,我觉得我们——”

“我已经够认真的了,而且,您也是够认真的了。我也是清清楚楚地听到您说,这件事可严重,也可不严重的,对吗?”林芳芝神情庄重地说。

“芳——哦!林老师,您不知道嘛?我连夜从深圳开车回来,也不仅仅是听您说这件事的,我是说,我们——”

“我们?什么我们?王董事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噢!请别靠我太近,我是个寡妇!你是个大企业家!我可不想毁了你的名声!而且我呢!天天有人盯着我的,万一被人看见我和一个有钱有地位的大男人在一起,那我连碧溪村都无脸回不去了。那可是很严重的了!”

王钟之还要再说什么,林芳芝却绕过他,往前走了。只走了几步,却突然想起什么来,又返回来了,手里拿了样东西,一把塞在王钟之手里。

王钟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摊开手一看,却是几块钱,很是讶异地说:“芳芝——不,林老师,您这是?”

“王董事长,”林芳芝没头没脑地说:“谢谢您的牛肉面,本来我吃了您的牛肉面,按理说,应该由我来付钱的,可是刚才人家问过你几遍了,你说不吃了。哎!不吃了,我觉得扔了太浪费了,才吃了的。嗯!因此,我也就只能付自己那一碗了。”说完这些,她就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王钟之久久地站在那,直至林芳芝的身影不见,在心里叹口气:“林老师,对于‘这件事’,之前我对你说的话,都是拿来安慰你的,如果‘这件事’是确定存在的,那后果是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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