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宴会

秋天虽是个收获季节,但从树上飘落的黄叶不免叫人有了思人的情绪。

这天是星期天,宝之厂难得放一天假。方俊华却是要请客。他请的是宝之的七大美女。她们是:顾银复、韩冰俏、毛振银、吴娟、陆雨、杨超群、楚美芳。方俊华除喜欢美女外,对其他的事都漠不关心,对钱也如此。从小到大,他似乎就没有钱这个概念。他听刘芳妈说过,他这是遗传他爸爸的,也是遗传他妈妈的。他爸爸也是个不管钱的,正因为如此,他的也不喜欢管钱的妈妈也就不得不去管钱了。可后来他发现了,他母亲林芳芝就是个守财奴。她是每到年底就要把算盘打得啪啪响的,为了一分钱不得数,她会重算一遍,甚至几遍,直到搞清为止。自从方俊华来了宝之,虽然还没发过一次工资,但厂里已经发了一张卡给他。他又嫌麻烦,要把工资卡交给温美,可温美也和他一样,口袋里有钱也不晓得怎么花。不得已,他只得把工资卡交刘天赐保管,到时等王静来了,再交给王静。

刘天赐知道方俊华和他母亲的关系不好,便要方俊华把第一个月的工资寄回去,以便修复母子关系。方俊华却不肯,居然说她缺钱用的话,就去找个男人好了。

方俊华在刘天赐那要了五百块钱,又嫌放口袋里碍事,便把钱塞在就近的一个美女手里,要她保管。

在照顾自己的生活方面,方俊华和温美的情况一样很糟,不像王静那样,每天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今天做什么,明天要做什么事,她都已经想好了。为这,王静不止一次训导过他们,还说,年轻时多努力些,以后的生活就会好许多。在王静的要求下,两人也有了很大的改观。

对于请客的事,方俊华也是心血来潮,是临时想出来的。这七美虽然各有各的难处,但盛情难却,抛不开王董事长乘龙快婿的面子,还是欣然而来。于是方俊华在中间,七美你挽这个,我挽那个,你牵我的手,我拉你的手,你一言,我一语,你来个悄悄话,我撵你追几步。这个裙裾飘飘,那个又健美裤撩人,只这一群人沿着那马路往前,浩浩荡荡,直惹得路边的行人注目相看,又是羡慕,又是妒忌。看那西天边,满天彩霞,又有那秋风爽爽,是那比春天还更春天的天气。

到得酒店,进入包厢,前面放着一台大电视机,里面正放穿着三点式的美女在海边戏水,便想:要是王静穿这样的泳装,不知道又有多少春光乍泄。那七个美女倒是叽叽咕咕,嘻嘻哈哈的,鱼贯而入,各自找着位置坐了。只那陆雨故意坐得慢一些,是想要坐在方俊华的身侧,那楚美芳却是要坐得离方俊华远一些的,却又恰好坐在方俊华的对面,眼一抬,便碰上方俊华那笑嘻嘻的,色眯眯的眼,那俏脸便红到了耳根。

上了菜来,拿了酒来,便又是一阵哗然的骚动,你要拿杯子,我要拿调羹,她要拿餐巾纸。方俊华坐在那,拿眼瞄瞄那个,瞧瞧这个,却是各有姿态,各有风味,便拿手往这个的脸上捏一把,往那个的手上亲一个,又站起来,拿着酒瓶围着圆桌转了一圈,为众美的酒杯斟满了。

这包厢虽说不上奢华,但也是粉墙粉地毯,也是温馨浪漫的。两口酒下肚,菜还没吃,方俊华的丑态便出来了,说出许多奇怪的话来,便是令众美一惊一乍的。这时,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起杯子,淫笑着冲众美说:“众位姐姐妹妹们,我方俊华是用的没在身边,英雄无用武之地,真是枉了我一身好武艺——今晚你们七个齐上,我要通吃!”

听了他这一句,那楚美芳心想:“用的”是什么东西?什么叫英雄无用武之地?又什么枉的,好武艺的。看他一身的肌肉,好武艺应该是有的,不然那唐正刚也不会忌惮他,只是这枉了又怎么说呢?只是这七个齐上,通吃的,那意思就明了。想着时,又听方俊华摇头晃脑地说:“想来寂寞难熬,相思不值一钱。又想那千金散尽还胡来——”那楚美芳心里又想:什么胡来的,应该是“复”来,这可是我的故人诗仙李白的名句,被你这色鬼一念,又不伦不类了。而且,看他才喝了半杯酒,就脸红耳赤,嘴里打滚了。莫非这酒有问题?往酒杯里一看,拿起来凑到嘴边,用鼻子嗅嗅,似无异样,耳里听方俊华又说:“只可惜了我用之不竭,今日用了明天又盈满的荷尔蒙。又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是人在外,自然是不再听王静的。我自是要在今晚,在你们身上活络活络的。”

此话一处,大多女孩却是因这“荷尔蒙”三字而明白了大半,而这活络活络的,也不晓得要如何活络。忽然又觉包厢里太过闷热,便有女孩脱下外衣来,搭在椅背上。方俊华更是看得欢喜,只色色地笑道:“那四位美女,怎么就这么等不及了呢?就脱起衣服来了呢?”那脱了外衣的美女,便是有些后悔了。幸好的是方俊华也不穷追猛打了,便吁了口气,听方俊华说:“各位骚美女,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一个星期是几天。”有女孩笑道:“这还不知道?刚出生的小孩也会数脚趾呢?”说这话的,是电镀车间的那娇滴滴的短发女孩,好像叫陆雨。却又问:“那被子下为何又有四条腿,两条雪白雪白的,两条又毛茸茸的?”这问题一出,倒是把大家问住了,想象那样一种境况,又是雪白雪白的,又是毛茸茸的,那多吓人,多恶心?那毛振银一笑,红着脸说:“这还不知道?被子里躺着两人呗!”方俊华涎着脸,笑问毛振银说:“你真聪明,的确聪明!你记着,待会儿我奖你一个香嘴。那我再问众位姐姐妹妹,‘两人’又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呢?”众美叽叽喳喳的嚷开了。这个说是两个男人,这个说是两个女人,那个又说女人哪有毛茸茸的腿的,那个又说男人哪有雪白雪白的腿的。到这里,那顾银复腾地跳起来,举手喊道:“我知道啦!知道啦!那被子里躺着的呢?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方俊华不由笑起来,看着顾银复说:“那这一男一女躺在被子下干什么”这一说,除楚美芳外,众美齐齐的娇笑起来:“哗——打他——打他——”伸着一双双玉臂往方俊华身上来了。

这一闹,方俊华便往椅子上一倒,坐在那,叹了口长气,说:“原来这美女是爱不尽的。你们想,为海伦展开战争的两个国家,还有吴三桂为陈圆圆开了山海关。那些狗屁男人,却说她们是红颜祸水。”忽然抬头问那韩冰俏:“冰俏妹妹,你最喜欢的是什么呢?”韩冰俏笑着说:“我最喜欢的是买好看的衣服。”又问顾银复:“又淫又贱的妹妹,你最喜欢的又是什么呢?”顾银复笑了笑,垂下头去,羞羞地道:“我,我喜欢的是大帅哥。”众美便笑了起来。一个个的问了,问到楚美芳时,便是拿眼看她说:“美芳姐姐,亲姐姐,我最是爱死你了。你最喜欢的是什么呢?”那楚美芳微微一思索,便说:“自由!”方俊华点点头说:“那也是的,自由的恋爱,自由的和男人爱爱!那的确是不错的。”毛振银便道:“大帅哥,你都一个个问遍了,那我们也问你,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方俊华笑:“我最喜欢的是旅游。”听了这话,美女个个露出失望的神色,觉得他是在撒谎,又听那方俊华说:“我就是想到美女的身上到处游一游,亲一亲,乐一乐。”众美听了,又个个娇笑起来。却又听方俊华说:“还有是到每一个地方去看看,比喻杨贵妃的故里、西施的故里、貂蝉的故里、虞姬的故里、潘金莲的故里、妲己的故里、王昭君的故里……”这时大家也明白了,他最喜欢旅游,就是要到那些美女的故里去看美人呢!

说到杨贵妃时,毛振银便道:“我倒觉得杨贵妃是爱着他公公的,不然怎么会在马嵬坡为退那些乱兵而自尽?”方俊华说:“你怎么也知道这个?”毛振银说:“楚美芳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她和杨贵妃是老乡呢?”方俊华说:“怪不得如此,那我定要和杨贵妃故里来的这个身上游一游的,也算是我睡了杨贵妃了。”又问顾银复说:“那你的家乡出了什么样的美人?”顾银复一笑,说:“我也是四大美人里的一个。”那边韩冰俏笑道:“什么‘我也是四大美人里的一个’,我看你是被熏心了。”顾银复也不理会她,说:“方俊华,我是西施故里的。” 方俊华听了,往顾银复一看,那眼里的情形,又亲近了许多,说:“我对她们可是最最敬佩的,就算是把我的心挖了给她们,我也是愿意,可是,我这心,她们也不会要了,因为上面刻着王静的名字。”往韩冰俏看去,直着眼睛道:“冰俏好妹妹,那你的家乡,又是那位美人的故乡呢?”韩冰俏一笑,道:“我的故乡是宿迁沭阳——”那方俊华的眼睛更是直了,奔向那韩冰俏,一下就半跪在她脚下,叫道:“太好了,虞姬可是我最崇拜的,我就是把自己的眼睛挖给她,我也愿意的。”大家听了他这话,也都是想:这虞姬确也算得个节烈女子,霸王别姬也绝非浪得虚名的。韩冰俏微微一抬身,搀扶他起来,扶他到椅子上坐了。那呆子却又望着毛振银说:“这位姐姐,你的家乡呢?”毛振银心里道,什么姐姐,我可比韩冰俏还小。叫她妹妹,却叫我姐姐,真是的。毛振银却是王昭君故里的。王昭君远嫁匈奴,到那茹毛饮血之地,受那离国思乡之苦,也不知感动了多少人,比那杨贵妃、西施、貂蝉却是多了几分侠义。见方俊华这般模样,却故意急他说:“我是潘金莲故里来的。”谁料方俊华听了,脸色顿时一凛,说:“这个也是我最敬佩最崇仰的中国美女,我家王静就有些像她,要是王静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我没用,不要王静拿杯毒酒给我,我自己都要喝的。”众美听了他这番话,都是个个惊,想那潘金莲又淫又荡,勾搭西门庆,毒杀亲夫,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却不料他不但不弃,反说是最敬佩最崇仰的,还拿王静和她比,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那毛振银原只想讥讽他几句,初时还以为他是反讥讽,看他脸上神情,却是带着万般恳切和神往的,也是一惊。

几杯酒下肚,醉意更浓,又兼之众美也是多有醉意,更是娇艳欲滴,骚意浓浓,他也大是受用,又想此时可惜温美不在,不然更有一番好风光。可又想,最好她不在的好。一来她来了,这些美女就有些放不开手脚了;二来恐自己忍不住胡来,她一状告到王静那,虽然打是不会,脸色是有得看的。

忽然心里一动,打了个酒嗝,举了一下左手,歪了一下嘴,叫道:“众位姐姐妹妹,本……本大帅哥有话吩咐你……你们!”众美齐齐的拿好奇的眼光看她,不知他又要说出什么话来,又要做出什么举动来。只听方俊华道:“划拳,你们划拳。”划拳?划拳干什么呢?听方俊华又道:“谁……谁……谁输——”忽然又想,不对,还是赢好。卷了舌头又说:“划拳,划拳,谁赢了,就……就陪我睡觉!”众美听了,立时又骚动起来,叽叽咕咕地笑着,闹成一团。方俊华忽然站起来,又倒在椅里,却是没坐稳,陆雨忙扶他坐好了,眼看他醉昏昏的,却还在嘴里喊着说:“这,不公平,不公平——”大家立时又拿眼望着他,不知道这“不公平”指的又是什么。只听方俊华道:“一个星期是七天,刚好你们又是七位大美女,就像那天上的七仙女,这倒应了那天意,就该我方俊华来受这份罪,苦这个活。人家是叫舍命陪君子,本大帅哥呢,就叫做舍命陪七仙女。”呵呵的、淫淫的一笑,握了陆雨软绵绵的小手,说:“你们七个每天轮流着陪我睡。谁第一个赢了,就陪我睡星期一,第二个赢,就陪我睡星期二,以此类推,最后赢的,就陪我睡星期天。这就叫做公平,人人有份,个个快乐!决不冷落了谁,让这个吃醋,又让那个吹风,以至于恶语相向,大打其手,把一个好好的猛男大战七娇妇,弄成个七娇妇打死大猛男就不好了!”众美听得,个个睁大眼睛,又是惊心、又是羞涩、又是好笑。一美一笑,你推我,我撩你,乱作一团,更有春心涌动者,也有不可理解者,更有觉得好玩者。楚美芳只喝了一点点的酒,脑子最清醒,心里道,他是救了我的,我的命也是他的,他要我一晚,那也算是我对他的报答。只是,他这么一胡来,却又叫上了她们六个,也不知道这结果如何。又想,白天他那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倒也全是为了我们这些女孩子来的,今晚上虽然他是有些醉意了,但那番对女孩的真情真意却是实实在在的,可不像那些拿钱买笑的流氓王八蛋。这么一想,站起来道:“划就划,谁怕谁?”

楚美芳都如此了,其余的就不用说了。当下众美一齐哄笑,拉开了架势,又是娇斥,又是吆喝。一连划了十次,楚美芳出了个拳头,其余出的都是块布。那顾银复倒是眼尖,觉得不对,指着楚美芳说:“不算,这次不算,美芳出拳头出了十次,韩冰俏呢,又直向陆雨示眼色,就知这里有鬼的。”韩冰俏笑道:“算,怎么不算。这样划下去,要划到猴年马月呢!”众美便看方俊华,由其定夺。方俊华便笑道:“算,怎么不算呢?”那剩下来的六美也就又划开了拳,这次却划了七次,是毛振银赢了,占了星期二。接着又划下去,决出胜负的速度也就快了,倒是陆雨占了星期三,韩冰俏占了星期四,吴娟占了星期六,杨超群是最后一个。方俊华看着她们划完了最后一拳,便道:“既然众美女划拳已定,大家也就各归其位,各行其是,各干各的事去,像这等美好时光,美好酒菜,美好美女。总得给它取个好名字。刚才在众位美女划拳其间,本大帅哥已凭着诸葛亮般的智慧,已为今晚的聚会想好了一个名字,就叫‘猛娃大战七娇妇’!”众美听得这个名字,又是心惊肉跳。猛娃,娇妇这名字太也难听了,还不如呆瓜大戏七美女的好。那顾银复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的名字就叫那个,这六个就损了,心想,俊华把自己当猛娃,倒妥帖的。那楚美芳却想,猛娃大战七娇妇的“娃”,是“蛙”的谐音,娃就是蛙,蛙就是癞蛤蟆。只是这方俊华不是个癞蛤蟆,娇妇倒是七个娇妇了!

忽然看见斜对面坐着的顾银复,方俊华便想起一事来,端着酒杯走过去问她和刘天赐的事。顾银复说,她家人不想让她嫁到湖南去。方俊华听了,想,这个是借口。一定是刘天赐告诉了她、他家里的情况,心里大感遗憾,想自己家境也不好,家里又有个偷人养汉的妈妈,王静却从不嫌弃自己。王静比起她们来,确是好到天上去了。看看楚美芳,也不晓得她是怎样想的。

杯盘狼藉间,方俊华觉得众美里有个女孩面熟,冥思苦想好久,也没想起来,便叫坐在他身边的吴娟和她换个位置。待她坐定了,便问她名字。那女孩神情羞涩,很是紧张,见他一对无限勾人的美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又靠得那么近,想着自己也是渴慕他的丰神俊逸的,心口儿不住地跳。方俊华看她紧张,又拿些话安慰她,这才说:“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你也是我在宝之的第九个老婆,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晓得,也是该死。要不这样,你扇两个耳光吧!”

众美在他要求换位置时,也是大感奇怪,于是谁都停止了碗筷,也没有谁发出声来。这时听方俊华只不过是要知道她的名字,又是第九个老婆,又是该死,又是扇耳光的,倒是觉得无聊又无趣,有些美眉便心里想,要真是老婆,怎么会不晓得名字?又有美女想,像方经理如此风流倜傥的,不晓得名字的老婆 说不定上了几百个的。

韩冰俏见她垂下头说不出话来,就代她说:“方经理——”

她的话还没完,却看到他冲微笑,听到他对她温柔地说:“韩冰俏,你别叫方经理,你是我的第六个老婆,你要叫老公,要叫亲亲老公。”

那韩冰俏听了,也说不出话来了,想自己该叫?还是不该叫?又想,只要别人叫,我也敢叫愿叫的。

这时那女孩倒是勇敢起来,迎视着他的目光说:“我叫杨超群。”

“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杨超人的?”方俊华眼里不由大放神采。

那杨超群听了,心里想,他怎么晓得我姐姐的名字?忽而又想,我听人说过,方经理是湖大毕业的,我姐姐也是湖大的。我姐姐人称赵飞燕,他又喜欢猎艳。看他的情形,不但是认识,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姐夫也说不定的,却是叹口气,眼里泪花点点,说:“我姐已在两年前投太湖自尽了。”

“她怎么又会自杀呢?她男朋友都没找,还没享受到男人的好处呢?”

“她是因为我爸妈一直吵架,一直要闹离婚才自杀的。”杨超群哀伤地说。

方俊华听了此话,痴呆半响,心中便想起杨超人在湖大的操场上要他跑步,给他钱的情景。其实那个时候,杨超人还是清醒的,她看到方俊华手头拮据,便想要帮他,可又怕方俊华拒绝,所以才提出跑步的办法。自己在那时那景,怎么就不晓得杨超人的好?不和她在一起多呆呆,惹她多笑笑呢?而此后他再也没能在校园里看到杨超人时,也是时常想起的,即使是在和王静在一起,也不免感念,可没成想自己挂念的人,已然香消魂散了。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一下便伏在杯盘上嚎啕大哭起来。

众美见他如此,又是愕然,又是感伤。杨超群见了,心里又想,原来姐姐说的是真的。她在湖南有个爱着的人,她此生非他不嫁。而那时她却以为姐姐是精神失常所致,而今听到方俊华提到姐姐,听到姐姐不在人世,居然如此伤心,更想,原来他真是自己的姐夫。想到可怜的姐姐,想到姐姐去世之后不到两月、爸爸还是觉得妈妈好便复婚了,不由悲从中来,也是伏在桌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而其他美女看到他们两个哭,便是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苦处,也便齐齐哭了起来。

原来一场“耍娇”宴却变成了“哭娇”宴。

自此之后,方俊华对杨超群特别照顾,知道杨超群胃不好,亲自去医院给她买药;知道杨超群与世无争,因此常常在食堂排队打不到饭菜,就要求食堂的人为杨超群打好一份,只要杨超群去取就可以了。

楚美芳事件后,四凤也在他眼里消失了,原来是那四凤执意要躲避方俊华。而那崔江龙也是暂时夹起了尾巴做人,不像之前那样作威作福了。方俊华觉得这还不够,又动用关系把楚美芳从注腊车间调到了包装车间,他的这一举措以及和楚美芳之间的暗昧,让宝之的很多员工想,原来楚美芳还真是方经理的情人。

然而大家也都知道王董事长的大女儿王静是比温美还厉害的,眼看就要开厂庆了,王静也会来的,到时只怕又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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