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天一早,方俊华站在阳台上时,刘天赐在楼下给他说:“六叔,林老师要过生日了,你回去代我问声好吧!”
方俊华答应了,回到屋里,他对王静说起了这事。王静说:“那我们得回去为妈妈过生日。”
在火车上,王静也是感叹,说刘天赐是个有心人,说自己到现在才知道妈妈的生日是哪天。方俊华说:“王静,你和温美的生日是三月,我是在二月,依依是十二月,明玉是七月,我们的妈妈是九月,具体是哪一天,我也是不晓得的。因为妈妈不喜欢过生日,连带我们家的人都很少过生日的。”
“俊华,”王静说:“我们的妈妈以前不重视过生日,那是我们还小,现在我们大了,我们该为妈妈过生日了。”
火车驶出上海南站,看窗外时,艳阳之下是一个金黄的世界,秋叶被秋风一吹,脱离树梢,飘到半空,掉落在地上。真正的秋天已然来临了。
他们坐靠在一个卧铺上,相依相拥着,好久都没说话。
“王静,我那样对你,你就不说我几句?”方俊华打破沉默说,回想起自己的种种,他很是羞愧。
“你又怎样了?我可不记得了。”王静温柔地说。
“王静,”方俊华说:“我心里有许多话要对你说,这时也没人打扰了,所以,王静,请你给我忏悔的机会吧!”
“有那么严重嘛?”王静温柔如水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是有那么严重的。不说的话,我心里难受的。”方俊华内疚地说。
“噢!我的皇上,如果我不能阻止你的话,那你就说吧,我倒是愿意听的,但不是忏悔,而是沟通。”说时,拿枕头垫在腰背上,以便让自己坐的舒服些。
“王静,那天我们在疏园分别,我是多么的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可现在我们已相聚了。”
“可是——王静,我已对你犯下数不清的罪了。”
“那又是哪些罪?你说来我听听?”王静仍是温柔地说。其实,在和方俊华分居两地的时间里,王静又是怎样度过的呢?她掌管着之方的财务,时时关注着账目的进与出。除此外,她还要监督、催促明玉学习,因为明玉太爱玩了。再是,即使是那样忙,她还分出时间来去帮助那些贫困的家庭和上不起学的孩子。她因此常常熬夜,加上对爱人的思念,她消瘦了许多。可方俊华又怎么能看到知道这些呢?
“那天,我坐火车去苏州,”方俊华说:“在火车上时,我心里不舒服,看这不顺眼,望那不舒心,突然见到了一个美女。这美女是乘务员。我便想和她做夫妻。可又想,我和她做夫妻,你又看不到,却不是浪费了我的荷尔蒙?然而我虽没和她做夫妻,可心里这么想,也是不对的。这是我对你犯的第一宗罪。”
“那第二宗罪呢?”王静温柔一笑。
“第二宗罪是:明知温美是我亲妹子,我却对她纠缠不休,硬是要数她的手指纹。这是我的第二宗罪,是不伦之罪。”
“那第三宗罪呢?”王静仍是微笑着。
“第三宗罪是:在宝之,我想你想得很厉害时,就只能亲你的照片。可这还是不能解我的渴。我便把眼光转到宝之的女员工身上。因如此,我还摸了韩楚芳。这,是我对你犯下的不可饶恕的又一大罪。”
“那第四宗罪呢?”王静换了个姿势坐着说。
“第四宗罪是——”方俊华羞愧地垂下头,很快又抬起来,拉住王静的手,生怕她离开他般的,满怀歉意地说:“在你我分开之际,我却不举动打电话给你。那次温美和你通话,我却没给你说上话。是的,王静,我晓得你让我来宝之是为我好。且你也可来宝之,或者你可让我跟你去深圳,可你却没有。你是宁愿自己受那么大的委屈,宁可被我误会,宁可自己忍受不能和我那个——”
“哦!俊华,我才不想呢!”王静脸一红,嘴里“啵”了一声,心里想:“我也的确是忍受的。”
方俊华把她柔若无骨的手按在他跳跃的心口上,深情地说:“总之呢!王静,无论如何,如何无论,我是不能对你产生误会的。可是,好不容易熬到厂庆,你来了,尽管我是多么想你,可我还是忍住了。后来我见你孤苦无助的坐在那,又东张西望的,显然是在寻觅我。而那时的我呢!心中自然也是非常难过的,我真想和你巫山云雨,颠鸾倒凤,可我又硬心了,还故意拉陆雨到假山后去。直至到了厂门外,温美来了,说你晕倒了。那时的我几乎站不稳了,可到了车里,见你爸爸把手放你胸口,我又气了。”说到此,深叹口气说:“王静,在那样的时刻,我不是担心你,却还嫉妒你爸爸。这是我的第四宗罪!” 看到王静皱了一下眉头,他心疼的不得了,极是爱怜地说:“小宝贝,你不舒服了?”伸手把把王静拥到了自己怀里。
二
火车在秋阳下疾驰,秋季那种高爽宁静的天气,很是让人深受鼓舞。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接着,黄昏便来了。这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暗灰的暮色从天穹之鼎蔓延到西天时,便变成了粉红暗红深红和紫红,不多久,天空里还散布着几颗星星,一只云雀却还在天空飞,久久不肯归窝。
在火车的摇曳中,火车车厢的灯已经亮起来了,发出柔和清白的光。王静靠在方俊华的怀里,感觉舒服多了。方俊华这才又说:“王静,也不晓得是从几时开始的,在你说到你爸爸时,你那种喜不自胜、言由心出,又眼眸放光,全身心像复活般的灵动时,我就对爸爸产生妒忌了。那时我想,我要是你爸就好了。而后来,在疏园的铁门前,我看见了他的高大的身影,而你却又什么都不顾了,那么欢快地、轻盈地、喜不自禁地、忘情地扑在他的怀里时,我更是嫉妒他了。不!应该不完全是妒忌,而是不满了。而我带着这种不满来到四楼和他有了接触和谈话后,我便感到他不喜欢我,还对我存有敌意,并要像男王母娘娘那样阻止我和你在一起时,我对他的不满又增加了。是的,听到他的所谓的你有病,你不能剧烈运动,说什么他要对你的生命负责时,我便愤慨起来了,那时我毫不客气地顶撞了他,也说了些过激的话。他毕竟还算老城持重,没把我当场赶出家门。而此后,他要你到深圳去,这更让我产生了一种直觉的怀疑。然而,就在你昏迷,被送到医院,他输血给你后,我才幡然醒悟,我是误会他了。所以,这是我的第五宗大罪,是不敬之罪,以己之心度岳父之腹之罪。”
“俊华,你对我爸爸有直觉的怀疑?”拿大眼看着他,却也不笑了。
“嗯!王静,”方俊华说:“这也是我一时想起了二凤骂你的话,想起了莫仁医生的话,想起了五凤说你只是个养女的话,后来我在你的抽屉里翻找到了你的裸体照——”说到这,便是满心惭愧,捉着王静的手,拿着扇自己的耳光,说:“王静,你真是大宏大量,美女肚里能撑船,没把我开除,还是来爱我!是的,王静,我真的希望你对我生气,就像在彩云阁里那样的,对我大喊大叫,拿‘仲夏夜之梦’来砸我,这样我心里才舒服些。”
“俊华,我都说过了,你根本就没错。你之所以对我做出如此的反应,是因为你太爱我的缘故,我又怎么能责备你?而且,我对你怎么就生不起气来?”
“王静,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就这样饶了我?”
“好了,俊华,”王静拿手抚抚他的眉毛,亲一下他的嘴,微笑着说:“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也从来不觉得什么。对我来说,我只在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不过,你既然提到了我爸爸,对我爸爸有些误会,我还是要对你做个解释的,以便你更加地了解我爸爸,不至于以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便是郑重地、认真地、严肃地说:“俊华,你误会我爸爸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有时你也会站在外人的角度看我爸爸。是的,我爸爸的确很有钱,但他首先也是一个没钱的人、苦命的人。对这个,我在疏园时,也对你略略说过的,可你还是没太放心上。的确,我家以前很穷。我记得那时,温美连件棉袄都没有,只能凑合着穿我爸的军大衣,可她人又那么小,她就自作主张地用火柴点燃了军大衣,说要把它烧短。是的,在我们中国,许多人都是穷过来的。改革开放后,许多人变富了,老百姓也能吃饱饭了。而在这些富的人当中,有些人的确思想变质了、生活腐化了,可我爸爸却不是。我爸爸是个商人,他不受政府管,他要以谈女朋友之名,不说后宫三千,就是有一两个红颜知己,别人又能把他怎样?哎!这一些,我也不多说了,省得我变成唐僧。唔!俊华,你要想知道我爸爸,你尽可以去了解他,眼见为实嘛!”又说:“俊华,你知道我爸爸以前的名字叫什么嘛?”
“叫什么?”
“我爸以前的名字叫王忠远。”
“那他怎么把名字改了?哦!钟之,钟之,原来他把名字改了,是有永远忠于林芳芝的意思在内,对吗?”
“是的,俊华,是这样的。我爸爸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王静,”方俊华脸露惭愧之色:“原来你爸爸是这样的一个人,而我们的妈妈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俊华,”王静说:“我不强求你也像我爸爸那样做一个是始至终的人,但不滥情、不博爱,不花心也是要做到的。这是对你爱的人的最起满的尊重,也是对别的女性的尊重。”说到这,便是索性接下去说:“对于你交女朋友的事,我还是要提醒你几句的。是的,俊华,我也不是不许你交,可你想过没有?在和你交往的女人当中,有逢场作戏者;有贪恋你的美貌和身体者;也有你玩弄她、她也玩弄你的。而这些还不算什么,可怕的是,万一她们当中有人怀了孩子怎么办?对于我来说,也许我会选择离开你;也许我会因为离不开你接受你和那个孩子,可是,那孩子呢?那孩子不是没了母爱,就是没了父爱,这对她的身心又是个多么大的伤害?而对我们两个来说,我们的日子又能好到哪儿去?是的,俊华,有时我也想过,我不能以爱的名义要求你,因为我想,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我一我的病体之躯和你相爱,这本身对你是不公平的。因此,我也尽力地要去去活得更久。是的,俊华,有时我又觉得自己是自私的。所以,俊华——”她再一次深深地、含泪地看着他,说:“如果你受不了别的女孩子诱惑,只是可怜我,那么趁现在,你可以离开我,不要等到像我妈妈那样恨你妈妈那样时,可就晚了。你也要晓得的,方俊华,我让你追了两年多,我下定决心来接受你,我就想到了最坏的后果,要么就是那女的死,要么就是我死。反正,我不可能让别的女人碰你、和我分享你。喔!我可真矛盾,在草原上时,我还说过,要你找别的女生,我也可以找别的男人,可我现在又反悔了。唔!俊华,我这样霸道,是不是让你不快乐了?是不是让你感到了压力?”
“不!王静——”他深深地看着她说:“压力!是的,这个肯定有的,因为你、王静,不是一个一般的人!那时我还不够太了解你,而现在我已够了解和理解你了!是的,我对你的爱,无法达到你爸爸对我们的妈妈的爱的形式,但现在的我已没有任何的压力了,因为我对你的,除了爱,就是爱;除了崇拜,还是崇拜!至于你说的强求,那也是不存在的,不过——”
“不过又什么?”
“王静,”方俊华说:“要真有个女的没穿衣服和我躺一张床上,刚好我又要得紧,王静又不在,我能不对她那样嘛?”
“那你就那样吧!”
“要真有那个场景,我就只能自宫了,只是你就要守寡了,所以,为了你,我还是不自宫的。不过,我要对你说的是,我的意志已经很坚定了,不管是七仙女下凡,像勾引董永那样勾引我,我的眼里也只有王静;也不管妲己怎样施展妖术,我也是心有定针,只把这男儿七尺身给王静勾。”
王静虽然觉得方俊华的这些话有些不伦不类,却也相信了他的。
“你知道吗?王静”方俊华又说。
“怎么?”她含笑看他。
“是这样的,王静,”方俊华说:“你的脑里怎么会藏着那么多好东西?我真想钻进你的脑里去,如果我能的话。”
“俊华,”王静笑:“那可不行,那可是我的禁地,我的宝藏可毫无保留的给你,可我的禁地,我是不容许你进入的。”
方俊华笑。
“你笑什么?”她已然觉察到了他笑里的不怀好意。
两人长长久久的对视,似乎要把彼此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
三
夜来了,吃过晚饭,坐在床上时,方俊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王静,那天你和刘天赐在江边,都说了些什么?还说了那么久。”
“只说了些文学上的事。”王静说。
“文学可是个谈不完的话题。”看着王静,有些妒忌地说:“王静,我敢说,要是你先认识刘天赐,或者说要你在刘天赐和我中做选择,你会选他的。”
“那又是为什么?”王静问。
“是这样的,”方俊华说:“有时我觉得一个人的精神应该比生理需求重要和永恒。你想一下,肉体是会消失的,而精神却不会。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我在要你时,便是不顾一切,要倾尽我所有,而随着欢悦高潮的结束,接踵而至的是无法理解的空虚感、幻灭感,又觉得自己没让你尽兴到极致。而精神呢?就是你没在我身边,就算是想着你放荡的样子,我也会觉得愉悦。特别是在梦里要你时,就是要不完,醒来后,也是回味无穷的。”
“所以呢?”王静还是笑。
“所以呢,在你选择时,你会选择精神,而不是身体需要。因为精神是长久的,而身体需要只在一时。更何况刘天赐虽没我厉害,但他能写出长篇小说来呢?更重要的是,你们两个还志同道合呢!”
“结果呢?”王静仍是笑。
“结果是,你还是选择了我。”说到此,他便是把王静拥的更紧一些,说:“宝贝,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会努力达到你想要的那种男人的,既能满足你身体的需要,也能达到你精神层面的需要。”
王静软软地一笑,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一副幸福满满的样子。
“王静宝贝,”他笑着说:“我感觉你是要撮合温美和刘天赐呢!”
“的确是这样的,”王静说:“你别看刘天赐一副邋遢样,他可是干大事的人。唔!三国里有个庞统,刘备以貌取人,结果他一天就断理一百件案子。我们再来说温美,她就是个挖洞的人,挖了一个又一个都放弃了——”
“宝贝王静,”方俊华说:“温美就像我们的妈妈。我们的妈妈在地里种菜时,她听说种中药能赚钱,就把马铃薯刨了;中药种到一半,她又听说种豆子也能赚钱,于是她又刨掉了中药。因此,那块地就种了五六种农作物。村里人经过那块地,都要站在那儿琢磨半天,说我们的妈妈的地是联合国。再有是我,我今天见这个美女可以,明天又觉得那个美女好,直至见到了我的宝贝王静,我就认定了,这个才是我最终的选择。”
王静笑,说:“好老公,的确是这样的。温美是个挖洞的人,刘天赐是个认洞的人。他给温美说,这洞一定有水,温美一挖到底,果然有水。因此,温美又佩服刘天赐一些了。还有是,刘天赐有自己的事业,不喜欢粘人,而温美又是个不喜欢被人粘的。这样的话,温美反倒来缠刘天赐了。就像你一样,要是你和温美谈恋爱,她肯定会腻了。所以说,天下的情侣,不是谁好谁不好,而是适合不适合。”
“的确是这样的,”方俊华表示赞成说:“就像我们两个一样,你也粘我,我也粘你,我们两个就粘到一块了。不过——”
“不过怎样?”
“不过,”方俊华说:“我也不晓得何时才能认亲妹子。我一见她,不能认她,我是好不尽兴。”
王静低低的一笑。她很累了,轻轻地瞌上了眼睛。王静睡着了,卷曲的乌发散在被子上,如同一幅水墨画;她的柔软的手伸在被子外,晶莹洁白的纤长的中手指上戴着那个钻石戒指。然而,她很快就惊然而醒,用清澈的明朗的眼光看他说:“俊华,你怎么不睡?”
“为惩罚我自己,我决定三天三夜不睡,我要看着你,看着你的头发、你的眉头、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的下巴……我要随时随地的看着你,知道你的需要,然后为你服务。”他深情地说。
“俊华,你如此待我,让我情以何堪?”王静是易感的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
“唔!王静,你还是给我说那个故事吧!”
“哪个故事?”
“就是‘天国三绝’的故事。”
“唔!那天二娘在,我还没给你说完呢!”王静把上半身靠在他怀里,感觉舒服多了,才清清嗓子说:“三美被李兆极救后,来到了莽莽大山中。李兆极毕竟年纪大了,不久就去世了。这时三美燃香为约,歃血为盟,结拜为三姐妹。程姓最大,为大姐;温姓次之,为二姐;林姓最少,为小妹。三美逃出来时,是携带了大量金银财宝的。其中有个宝盒,里面有洪秀全亲自画的藏宝图。为财宝,三美起了争执。三美中,林姓是正宫娘娘,程姓和温姓是侧妃。天国虽亡,但正宫的余威还是在的。只是这林姓生性不喜钱财,只要了宝盒。林姓之所以留下宝盒,是待天国再图时,把宝盒献出来。把财宝分了后,温姓来了蓝天市,林姓则留在冷水江,程姓则去了安化。三美分开前,又立了三条规矩。第一条是无论遇到任何危险,也不能透露其她人的行踪;第二条是无论谁遭难,在接到信息后,另外两个一定要相救;第三条是三姐妹中谁生了小孩,长女必须随母姓。”
“王静,我现在明白了,温美为何姓温,我妹妹为何姓林,原来是有这规矩。”
“是的,”王静点点头说:“时间转眼就到新中国成立后,这时朝鲜战争爆发,而在中国南方剿匪还在进行。就在这天,冷水江资江渡口来了一个极美少妇,这极美少妇身边还有个两岁的女儿。她们打算坐船过资江,到蓝天镇找姓温的女子。当她们坐船到得江心时,忽然有几条小船飞快驰来,把她们围住了。原来这是一伙从龙山上下来的土匪,也不晓得他们是怎么知道这少妇有一个宝盒的。就这样,少妇受伤掉在了江里,女儿也被滔滔江水卷走了。土匪跑后,渡船公救起了女儿,少妇却被江水冲走了。”
“那后来呢?”方俊华很是担心这少妇和小女孩的命运。
“十三年后,渡船公渡船婆先后离世了,这女儿也长大了。这少女极美,又天性活泼。她依照渡船公的遗嘱,到蓝天市来找人了。可少女既没地址,也不晓得要找的是谁,因此她找了几天都是无果。因少女容貌绝美,又有武功,被湘剧团的副团长冷湘芙看上了。一年之后,运动开始了。三年后,你爸爸把这少女带到了碧溪村。”
说到此,问方俊华说:“俊华,你知道我们的妈妈为何要隐居到碧溪村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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