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方俊华说。
“这也是个理,但真正的原因是宝盒,也为逃难。”沉思片刻,又说:“俊华,那天我们同回省城读书时,在火车上,你和闻名说到太平天国,又说到曾国藩时,我是感到奇怪的,原来你这个不肯读书的人,也是喜欢读历史书的。”
“这个我是听林依依说的。”方俊华说:“那时林依依老缠着我说故事,我也是硬着头皮要去读些书了。”
“原来是这样啊!”王静微微一笑,接着说:“关于太平天国是否有金库的问题,大体上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天国到天京陷落时,金库也没了;另一种说法是天国有金库。这一点,连曾国藩都是认为有的,因此在曾国藩在听到弟弟曾国荃在天京掘地三尺也没搜寻到金库后,发出感叹说:‘我九弟命休唉’。”
“王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方俊华笑着说。
看了方俊华一眼,王静又说:“后人对金库藏在哪的说法也是莫衷一是,有说藏在太湖底的;有说藏在一处温泉下的也有说藏在民房下的。因此,这就不能不说到那宝盒了。”
“王静,你是说还真有宝盒?”方俊华说。
“是的,”王静点点头说:“不过,不论是你,还是林依依,甚而我们的妈妈也是没见过这宝盒的。俊华,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这又是为什么呢?”方俊华问。
“是的,”王静说:“就像你眼里只有美女,而我们的妈妈也只喜欢玩一样,像宝盒这样重要的东西,谁又会放心交给她呢?”
“王静,你是说?”
“是的,”王静又点点头说:“俊华,之所以我们的妈妈不晓得,也没看到过宝盒,是因为有人一直替我们的妈妈保管宝盒。”
“这人是谁?”
“他是我们的妈妈的师父,也是温美的师父。他叫瓜小瓜。”
“王静,你在给我说故事吧?我们的妈妈真有这么个师父?那他怎么不现身?不把宝盒还给我们?”
“俊华,”王静说:“你也晓得,我爸是坐了六年牢的,而瓜小瓜也坐了七年牢。”喘了口气,又说:“俊华,你知道他们为何坐牢嘛?”
“是因为宝盒?那让他们去坐牢的人又是谁?”
“是当时的湘剧团团长,红卫兵造反派司令,他……他叫陈吕政。”
“唔!原来陈警官也是深藏不露,有这么个漂亮妈妈,又有这么个卑鄙无耻的爸爸。”
“为得到宝盒,他……他无所不用其极,他……他又贪恋我们的妈妈的美色。在这种情况下,冷湘芙让你爸爸把我们的妈妈带走。一为这宝盒;二为我们的妈妈免遭他……他的侵害。不过——”
“不过又怎样?”
“不过,我还是没想明白。”王静蹙着眉头说:“奚本正又是怎么知道有宝盒这个事的?”
“这简单啊!”方俊华说:“他是公安局副局长,又怎会不晓得?”
“俊华,”王静摇摇头说:“我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奚本正知道的渠道,一定不是从他……他那儿。奚本正叫大猛带人到刘芳娘家大闹,其实是冲宝盒来的。还有那场差点让温美丧生的大火,也绝不是偶然的。”
“不是偶然的?可十一太爷临终前都承认了,大火是他放的。”
“的确是他放的,但只不过是假手而已。而且,我之所以把奚本正和……他分开想,是因为瓜小瓜武功那么厉害,又怎会落入他手?”
“王静,你是说,有人在帮他?”方俊华脑子开窍般地说。
“是的,‘有人’在帮他……他对付瓜小瓜,而奚本正知道宝盒的事,很可能是这‘有人’告诉他的?不过,我的也是猜测,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要瓜小瓜出来。可瓜小瓜现在又在哪?温美说她都有好久没见过她师父了。”
“噢!王静,你也别想多了,我怕累了你。”
“俊华,”王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没事的。我身体不好,可脑子不转动就难受呢!”停顿了一会,又说:“俊华,你知道我们的妈妈的无名指是怎样断的嘛?”
“这个我不知道。”方俊华说。
“是因奚本正而断的,”王静凝神细思地说:“那又是什么样的事,能让我们的妈妈如此震怒?”
“自然又是为这宝盒了。不过,对奚本正这种人,就是拍断三根手指也是不解恨的。”说到此,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王静,奚美娟死了,他这个亲哥却一个屁都不放,奚美娟是不是第五只麻雀推下楼去的?”
“根据呢?”
“是这样的,”方俊华说:“去海拉尔时,在火车上我给陈警官说过这事,我说像奚美娟这种要强的人,无论如何是不会自杀的。”说着,便把那天从莫仁医生家出来,碰到五凤的事给王静说了,又说:“所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我看这第五只麻雀模样不怎样,却和妹夫通奸,抢亲妹妹的老公,是啥事都干得出来的。”
“俊华,像这个事,我们不必参与,会有人管的。”说到此,两人都沉默了。
“俊华,自与你认识以来,你知道我最怕失去你的时间是在何时?”
“这我不晓得。”
“是在宝之厂庆晚会时。这种害怕是那么强烈、是那么深刻。也就在那时,我真是万劫不复——”
“哦!对不起,王静,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也不可能离开你。是的,王静,我是个穷光蛋,我什么都没有,我囊中羞涩,我甚至没给你买过一件衣服,为了这些,我在你面前羞愧的无地自容,但现在,我不觉得这些重要了,因为我有对你的爱,这些比什么都重要了。是的,王静,我现在是真正崇拜你了,我崇拜你的头发,我崇拜你的衣领,我崇拜你的衣服上的每一颗扣子!是的,王静,我早就说过,没有你,就没有我的现在,也不可能有我的将来,现在的我,我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
“哦,俊华,对不起,你看我又提不好的事了,你应该罚我了。”
他果然罚她了。他的罚就是吻她。
吻完后,两人就此相拥相抱,倾听着彼此的心跳。
“唔!王静,你到北城子去干嘛?那儿可只剩下一堆砖头了呢!”
“哦!俊华,林凤祥打到河北,我的祖辈只能是在北城子被林凤祥发现后,进献给天王的。”
“唔,王静,我还想问你个事,这个事,我闷在心里好久了,一直都想问你。”方俊华说。
“那又是什么事?”她温柔地问。
“是这样的,王静,也不是什么大的事,你也不用紧张,就是说,我觉得你尽管外表看上去淫荡,可也不是个随便的人,可在彩云阁时,你还是委身于我了。这个,我到现在都没想通。”
王静蹬了他一眼,说:“我是觉得自己可怜,或者说,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不是,我是这样想的,”方俊华解释说:“事后我躺在床上时想,大约是你怕我在别的女生那犯错误,与其这样,你还不如让我在你身上犯错误了。”然而,说到这是,他不由地想起了萧雨婷。
王静是敏感又敏锐的,说:“俊华,你哪儿不舒服了?”
“不,没有,我好得很呢!”
“俊华,我晓得你爱我,正如我爱你一样。我曾给自己说过,我要去好好爱,因为我的生命等不及!就像蚍蜉一样,哪怕只活一天,也要去爱。只是,我又觉得我是多么残忍,我——”
“王静,你千万别这样说。你要对你有信心,要对我们有信心。我相信你会活一百岁。不是嘛?你看,天这么蓝,草这么绿,花这么红,你又那么美,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是的,俊华,你说的对,这是一个快乐的、美好的世界。”
“是的,王静,这是一个快乐的、美好的世界,因为有你!”他把她娇软的身体拥进自己的怀里。
“俊华——”她再无复言,幸福加疲惫同时袭击了她。这是一种恬意的、舒服的累,一种情满意足的累。然后,她嘴里“唔”了一声,便缓缓瞌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遮在眼睛上。
方俊华坐在那,长长久久的看着王静。忽然,他听王静说:“俊华,你别娶闻名,我答应嫁给你。”方俊华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只听她又说:“不,俊华,我不求你什么,我爱你,这就够了。”方俊华低声叫:“王静。”王静却不答应。原来说的是梦话。
王静的确累了,她从没感到过这样累过。
方俊华彻夜守在王静的身边。他已经彻底认识到他的污点和错误了。而这些污点他父亲有,他父亲犯过的错误他也在犯。对这点,他母亲早警告过他,可他不以为然,甚而反行其道。而现在,他醒悟了。这样的醒悟,让他感到震惊,让他痛心疾首。他要浪子回头,要一心一意爱王静。看着王静疲惫的面容,他天生具有的博大的同情心和对王静的不可否定的爱,让他有了为王静赴死的坚定勇气。
二
他们回到蓝天市时,天下起了毛毛细雨。走到疏园的铁门前时,方俊华见一个身影在疏园的围墙处现了一下,便没影了。
王静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却又拔出来说:“俊华,我们就不进去了,这就回碧溪村吧!”方俊华见王静如此,也是感到奇怪,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王静,你有没有觉得二娘很古怪?”
“她有啥古怪的?”
“难道你都没看出来?”方俊华说:“那天她从四楼掉下来,也只是擦破了点皮;还有就是她能看书,却不认识字;再有是,她一会对我们很好,一会有仇恨我们般的。”
“俊华,”王静说:“孔子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又何必知之呢?”
“还有就是,那莫仁医生也很古怪。”
“他古怪嘛?”说这话时,他们已走在了河坝上,王静站住了,说:“莫仁医生是个天才,他在绘画、雕刻、摄像方面,像他的医术一样,都达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
“还有是,二娘给我说过,你就是温美,温美就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俊华,你今天的问题可真多,不过这也说明你爱思考问题了嘛?对于这个事,我只能说我被我妈妈送出去过——”
“送出去过?你妈那么喜欢孩子,她怎会把你送人?她要是不喜欢孩子,我爸是不会把我妹送给你妈养的。”
王静听了这话,沉默了。
“王静,对不起,我又惹你不开心了,我真是该打。”方俊华满心歉意地说。
“俊华,”王静一笑,说:“你也和温美在一起很久了,你觉得温美是怎样的人?”
“她性格温和,这点像你,但有时她脾气火爆,这点很像我妈。”
“是的,的确是这样的。”王静点点头说:“有人认为温美是个没头脑的人。其实不是这样的。温美除痴迷武功外,她对任何事物都不怎么热心。而且,她今天喜欢音乐,明天就有可能喜欢书法了。就像我们,每到毕业季,就会拿着本子和照片向同学要临别赠言,温美就没这个,她甚至记不住班里超过两个同学的名字,还有,很多时候我都不晓得她在想什么,需要什么。”
“需要什么?她需要一个男朋友,需要为我找个妹夫子。”方俊华忽然大笑起来说。
“啊!方俊华,”王静又习惯性地鼓起了腮帮,看着他说:“你亲妹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这么着急的嘛?幸好她不在,不然她又要难为情了。”
“她难为情?我就觉得她没有难为情过。”
“那你这个当哥的为她选了嘛?”
“为她选了嘛?我可不肯把她嫁出去,我舍不得她嫁人。”
“舍不得她嫁人?”王静也一下子笑起来了。
“你笑什么呢?”
“我是说,其实我们都不要怕她嫁不出去。有人已经视他如命了。”
“那又是谁?是刘天赐嘛?”
“不,不是刘天赐。”王静又鼓起了腮帮。
“是陈警官?”
“你别乱猜。”
“那又是谁?”
“这人,我已问过温美了,她都记不起他了。”
“这可太古怪了。”
“也不古怪!唔!是的,你们两兄妹的确有些没头没脑,而温美却像她亲妈,在感情上又迟钝。要说这个人,你也是见过的。”
“我见过嘛?我又在哪见过了?”方俊华更是困惑了。
“俊华,你也别费脑筋去想了,将来你会见到的。”王静说。
正是中秋过后,农贸市场的人还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正是甘蔗上市的时候,除了甘蔗外,还有芒果、李子、枣、苹果、梨、柑橘、柚子、葡萄、石榴等。他们走到第一家水果摊前问了价钱。方俊华不想到处跑了,就说这价钱可以了。王静一言不发,款款地走过那家水果,一连问了四五家水果摊,最后还是回到第一家水果摊前,买了七八根甘蔗,其他的水果一样买了三四斤。
“王静,这样走来走去的,你这不是找苦吃嘛?”方俊华说。
“俊华,难道生活不就是这样的?这才叫人情味呢!”王静嗔他说。
接下来,他们走进了一家干货店,后来又进了一家化妆品店,后来又进了服装城,之后又走进了肉食品水产市场。这时王静的手机却响了:“手机也不好,再怎么重要的事,都是接听重要。”一接听,原来是郑书记。王静不得不走到僻静处说话。不一会儿她就过来了,面不改色地忙着挑选水产品。
挑了水果出来,走在街上时,忽然对街上有个人老是朝这边看,原来是王天一。看到王天一,王静很是高兴,招手叫王天一过来。王天一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那时在法庭上的王天一和在王家大屋的王天一还是个孩子,几年过去,他长高了,也不显得单薄了,可还是显得稚气。王静说:“天一,我看你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了,姑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吧!”说着,从钱包里掏出钱给了王天一。王天一也不推辞,接过钱,叫了一声姑父姑姑就跑开了。
王天一走后,王静忽然发现一个长得像香港演员郑则仕的男人在街上走着。这人叫张大富,和王钟之是同行,是深圳房地产界的大佬。王静想:“这张大富怎么回来了?”这时有辆货车从街上开过,挡住了她的视线。
三
碧溪村的公路已然修好,货车开到大土坡下时,迎面撞上村支书。王静想,今天是怎么回事?一连撞见了许多人。村支书要躲已来不及,只得和王静打招呼说:“王老师,我们还打算建个蓄水池,让村民像城里人一样用上自来水。”
“刘支书,公路通了,学校也快建好了,到时我们算下账。”王静笑着说。
村支书脸色立时不好看起来。
货车一直开到地坪上,货车司机和两个工人便忙着卸货,并搬到屋里去。
看见堂屋里堆着的货物,林芳芝果然埋怨说:“哎!王静,你不晓得,我是最不愿过生日的,这多浪费呢!”
第二天,林依依也从学校回来了。
从这天开始,碧溪村锣鼓震天,唢呐齐鸣,鞭炮轰响,日夜不停。
“这是在干嘛?”王静好奇地问。
“在驱鬼。”林依依说。
“驱鬼?”王静仍是不解。
“王静,上个月村里有个老人上吊了,舌头吐出来尺把长,过了一星期,一个新媳妇便跳水了,又过了一星期,一个女孩好端端的喝了农药。巫师说,我们村进鬼了,要赶出去。”林芳芝解释说。
“妈妈,这是迷信呢。”
“的确是迷信。但不搞那个,人心就惶惶的,他们还说二十,二十五岁的要当心呢!鬼话!”
王静被方俊华陪着去看了。那菩萨两丈多高,一对饭碗大的眼睛,血红的舌头都有一米多长。一群青壮年嘴里喊着吆喝,光着脚围着它疯跑着。
回到家里,在屋檐下坐着时,王静便关心地问起了林依依在学校的情况。
“静姐姐,”林依依悄声说:“有男生给我写情书呢,有的还直接表白呢。”
“那你怎么回复他们?”
“静姐姐会怎么做?”
“我理都不会理他们。”王静说。
“那我姐姐会怎样呢?”林依依还是悄声问。
“她嘛?她就会追着他们打。”
“那这和我妈妈一样的。”两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林芳芝在杂屋那边,听着王静和林依依的笑,也不由笑了。
不一会儿,她就过来了,站在那儿说:“王静,你这次回来,怎么又给我买了礼物呢?就像那衣服,我穿都穿不过来呢!太浪费了。”
“妈妈,”王静说:“我给您买的礼物里,也有温美的。”
“王静,就算她没给我买礼物,我也不会怪她的,我这做母亲的,不也从没为她过过生日嘛!”
“静姐姐,该快点让姐姐认了妈妈,在静姐姐和哥哥的婚礼那天最好。”林依依说。
“这的确是一个好时机。”王静赞同说。
“王静,她还没男朋友?她年纪也不少了呢。”林芳芝突然问。
“追她的太多了,也许她不好选择吧。”王静说。
“这个也是,她交男朋友也像我。我和湘湘是晚熟品种,俊华和林依依是早熟品种。”
“啊,妈妈,你怎么说我了。”林依依羞红了脸。
大家都笑了。
林芳芝的生日是农历的九月十六,这年她四十六了。请的客人是刘志一家人,还有村里的几个关系好的妇女,再有是村干部及学校的老师。
午宴过后,大家坐在桌前,便说到了村支书要建自来水的事。
“万物要遵循自然之道,过分讲求人定胜天,就会遭自然的惩罚。就说碧溪村要搞自来水就不可取。”
“老婆,怎么不可取?”方俊华问。
“你看,溪水从山上下来,流经的地方,就形成了自然村落。把水源引流,就必然导致碧溪干涸,生态遭到破坏。碧溪村也会少了村民挑水的风景——”
“也是,碧溪村的光棍一闲下来就——”
“哼!我看最好是公路也不要通。”林芳芝瞪了儿子一眼说。
“妈妈说的也是。”王静附和说。
“静姐姐,当时村支书说这事时,你怎不指出来?”林依依说。
“依依,”王静笑着说:“村支书说起这事是经过思虑的,就算我说了,他还是会去做的。”
“王静,今天我们都到疏园了,怎不进去?”方俊华把这问题提出来说。
“疏园的阴气比较重——”
“我也有这感觉。”方俊华说:“当时建造疏园时,怎不把地基抬高?”
“疏园是88年建的。那时我爸忙,回来一看,就觉不对。于是在三楼加了一层。唔!当初要是把地基进三米,再设计曲折台阶,就可河对岸持平了。”
“王静,你会看风水,那给我们家看看吧?”方俊华说。
王静欣然应允。出了门来,屋前屋后看过后,回晒谷坪处站定,王静说:“我们家的房屋坐北朝南,负阴抱阳,宅地方正,物皆太极……却有两缺陷。”
“哪两个缺陷?”林依依兴致勃勃地问。
“是这样的,东面有道土崖,我以为是不通的,过去一看,原来有条小道进入,这就有入了。而出呢?虽有篱笆门,可还是空的,幸好那边有土坡挡着——”
“我还想要把土坡推掉呢!”林芳芝笑着说。
“妈妈,”王静说:“那土坡离我们家远了些,不会起大作用,可让人叫绝的是,在篱笆外栽两排树木,就把第二缺也补了。”一颠一扭的往前走去,拉开篱笆门,直走到地坪上,赞叹说:“这风水大师的确高明,可美中不足的是——”
“美中不足的是什么?”林依依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王静说。
“美中不足的是——”王静说:“要是在这左边栽两棵苹果树,在这右边栽两棵桂花树,就——”
话音末落,只听地坪下一个洪钟般的声音说:“是谁在那说苹果树、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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