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话多

王静醒过来了。她发现自己躺在她熟悉的床上。卧室的窗门开着,春天的气息从窗口扑进来。以至于室内也充满着浓浓的春意。

她想起了木工房里的一幕,但似乎变得遥远了。她做了个梦,梦中的情景比木工房里发生的一切还清晰。然后,她看见了麻妈,她语声轻柔地说:“二娘,我爸——”

“你爸找人去了,要送你到深圳做手术。”麻妈转过头去,不让王静看到她眼中的泪水。

“二娘,我……我不会有事的,我这不是很好嘛?”她温软地说。

“珠珠,是的,你不会有事的,做了手术,珠珠就像正常人一样了!”麻妈安慰说。

王静又睡过去了。醒来时,发现温美坐在床边,说要喝水,温美忙打了水来,喂王静喝了。王静喝了水,也有些精神了,便要温美扶她坐起来。

温美依言把王静扶起来坐着,还用枕头垫着王静的腰背。

“姐姐,你真厉害,又把王家大屋的人打败了。”温美在床沿坐下说。

“妹妹老说姐姐厉害。”王静温软地说:“可姐姐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厉害。为什么呢?姐姐就给你说说在这世界里,谁最厉害吧!”

“姐姐,那谁最厉害的?”温美问。

“在这社会里,”王静柔声说:“权钱武色是最厉害的。先说这权。是的,这权,姐姐在这儿就不说了,因为这会招致某些人的不齿。就说妹妹你,你还只是一个小警察,还离这个权比较远。然而,现在妹妹离这个权远,但保不准妹妹将来会涉足这个权,那时的妹妹就要因这个权而所染了。”

“姐姐,”温美说:“都怪你,我都不想当警察的,可姐姐非要我当警察,姐姐还说,要是我不当警察的话,就要和我断绝关系。我这才当了。啊!是的,姐姐,我就喜欢自由自在的,现在姐姐说到这个权,我更是讨厌了。”

“美美,”王静说:“姐姐让你当警察,是因为你的个性的原因。像你这样的妹妹,不是正,就是邪;不是警察,就是强盗。姐姐这可是为你好!”

“姐姐,我晓得了。反正就是,姐姐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温美笑着说。

“嗯!妹妹这么说,倒成了姐姐在逼迫妹妹了。对吧?”

“不是这样的,姐姐,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警察这份职业了,原来它也是很好玩的。比如追赶犯罪分子的时候,真叫那个痛快!还比如抓到一个犯罪嫌疑人,破获一起贩毒案件,看到那些垂头丧气的坏人时,我真是觉得好过瘾呢!”

“唔!妹妹,那这样就好了。”王静轻轻笑着说。

“是的,是很好!我一定不会辜负姐姐的期望的。”温美有笑了起来。

“好了,温美,说完了这个‘权’,我们再来说这个‘色’字。”

“姐姐,你说话够多的了。我看你够累的,现在就歇歇吧。”温美体贴地说。

“美美,姐姐一点儿也不累。姐姐从来没对你这样说过话,妹妹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坐着听姐姐说话呢!”

“哦!姐姐,那我就好好听姐姐给我说话了。”温美说。

“是的,现在我们再来说这个色字。”看着温美,疼爱地伸手抚摸后者的脸,柔声说:“你想想吧,温美,可惜你不喜欢看书,要是你喜欢看书的话,就会看到很多的历史现象,就是和色有关的。有些关联还影响和左右了历史的进程。是的,从古至今,从中到外,有多少的国家的灭亡是和色有关的?三笑覆国,妲己乱朝,王朝施美人计,西施入吴,李隆基之宠儿媳妇,吴三桂一怒为红颜,特洛伊之战,英法百年战争,无不是因色而起。然而这个是对男人的,就算是女人,女人一旦当了皇帝,这个后宫就不是三千,而是三万了。”

“姐姐,我晓得你喜欢男人,我可是看见男人都讨厌的,姐姐可别把我扯进来。”温美表示抗议地说。

王静付之一笑,又说:“然而,就因这个色字,古今中外的统治者,以及那些一心维护统治者的文人,却把统治者的无能昏庸导致的亡国责任,都推给了女人,因而也便有了红颜祸水这个成语。就拿姐姐来说,蓝天市曾经发生过一次严重的交通堵塞,他们居然把这个归罪于我,说我那天在那路口出现过,更有好事者居然要我赔偿那天所有人造成的损失。你说他们安的又是什么心?”

“那天只怪姐姐的乳罩带子断了。”温美笑着说。

王静淡然一笑,端起面前的水杯,捧在手里喝了一大口水。

“至于这个钱字,姐姐就不用说了。”王静说:“所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敢说的是,我们要是不把精神文明建设和经济一起抓,不出二十年,到那时家国理念丧失,道德正义缺失,父子之间,兄弟姐妹之间,人与人的交往,皆是以钱为上,那又是最可怕的了。”

“姐姐,”温美说:“姐姐不仅想的真远,还把国家的未来也看出来了。”

王静柔柔一笑,振作了一下自己,说:“温美,介于以上四个特定的、在历史上,在社会上产生的四个起作用的基础,我们就可以来说说,在这个特定的环境中,谁又是最厉害的人了!”

“那又是谁呢?是我们的爸爸,对吧?”温美笑着说。

“是的,温美,”王静说:“我们的爸爸的确也是最厉害的人。可是,现在,我不想说我们的爸爸,我只想说你也是个最厉害的人,二娘也是个最厉害的人。”

“我是个最厉害的人?姐姐,你可别把我夸得神乎其神的。”温美嘻嘻而笑,却又说:“姐姐说二娘是个最厉害的人,我倒看不出她厉害在哪里的。”

“温美,”王静笑笑说:“是的,二娘是我们家的一员,现在的名词是保姆,说的不好听点,过去就是个下人。可是,温美,因为你的个性的原因,又不和二娘走得近,就算你们在一起 因为你的忽略,你也不会过多的去观察她,甚或去了解她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默默无闻、不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却是个了不起的人,借用你经常赞美姐姐的话,就是一个太厉害的人。”

“厉害?姐姐,二娘在我们家这么多年,她做家务倒是挺厉害的。”

“妹妹,你是这样认为的嘛?”

“是的呀,妹妹说的不对嘛?”

王静微微地一笑,说:“那姐姐可不这样认为。现在姐姐给你分析一下,二娘是怎样厉害的一个人吧!一是二娘在见到你哥哥的第一眼时,就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了。至于你温美,二娘也是第一个察觉你是谁的女儿,因此她才对你那么好。所以单从这两点来说,二娘就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一个最厉害的人;二是二娘身怀绝世武功,却不显露,这是一般人很难做到的;三是二娘看透了人情险恶,多次劝姐姐不要和当官的接触来往,可姐姐痴迷不悟,到现在身为其累,却也晚了。”

“姐姐,”温美恍然大悟,说:“那二娘又是个怎样的人?她又是谁?”

“温美,”王静说:“二娘只能是个好人。至于她是谁,她不告诉我们,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非常普通,我们又何必晓得?”

“姐姐,晓得了,姐姐不也是经常给我说,别人不想告诉你的事,就不要去问的?”温美笑着说。

“温美,”王静说:“你也晓得的,我很少上三楼四楼,我也不太去你的练功房的,可我只要去,都会看到你的照片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二娘简直是把你当神供着呢!所以说,二娘对我的爱甚过于爱你。”

“姐姐,这个我可不信,我可从来没感到过的。”温美说。

“那是你不喜欢去或不善于去感受外面的世界。”王静柔爱地看着后者说:“是的,温美,的确是的,从二娘到我们家至今,二娘从不说我重话的,这倒不是姐姐有多优秀,而是姐姐让人担心的地方太多了。然而,二娘却总是骂你,见你一次就骂你一次,所以,这才让你厌烦她的。而所谓打是疼,骂是爱。在某个时候,当某个人骂你时,那才是她的最真实的感情的流露。”说到这,喘口气,接着说:“温美,姐姐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很了不起的,认为是自己有才学,也认为自己长得出色。殊不知,醒了才知道不是姐姐有多厉害,而是妹妹的武厉害,爸爸的钱厉害。姐姐不过是爸爸和妹妹在后面推着走的人。是的,即使是在一个清朗世界,钱武色,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这个权的。钱只是权的附属;武,只是权的工具;而色,则只是权的玩物。是的,色,姐姐的这个色,只是男人淫欲下的玩物和工具,就像妲己、陈圆圆、西施、貂蝉一样的。所以说,温美,姐姐不是个厉害的人,姐姐终归到底就是个悲剧,就是你的哥哥也不能幸免。是的,你哥哥也是,你哥哥应该是个优秀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见解,也有自己的抱负,可惜的是他的外表太过优秀,以至于她的太过优秀的光芒把原本就拥有的优秀掩盖了,这就像女人一样的,如果一个女人足够有才学,却又长得很美的话,她就被当成花瓶了。就像你哥哥一样,当他看到自己的所有努力无其于事时,他索性就把自己的外表当作他的资本了。所以他没有朋友,所以他苦闷,所以他孤独,所以他才发出诗人般的天问:天生我材必有用。可是他的材却只能用在那些美女身上了。因而即便如此,那些美女也是不理解他的。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同样苦闷的我,同样无用武之地的我。于是,我们一见钟情,我们一见倾心,我们一见如故,我们相见恨晚,我们惺惺惜惺惺,我们彼此倾慕,彼此寄托,融为一个整体。我们在彼此的身体里发现和认识自己,因此而沉迷,因此而不拔。可梦总要醒,醒来方知梦。我们终究不能脱离现实,我们留恋于红尘,却又被红尘抛弃。”

“是的,也就在那时,或许是更早的时候,我冒险来到碧溪村,发现了碧溪村对性的推崇。是的,我迷恋两性之悦,无时不刻不被它的无我和癫疯所迷醉,于是我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我要把碧溪村的天当帐顶,把碧溪村的地当床,日夜和爱我和我爱的人欢悦。在此,我们不需要观众,要说有的话,那也是天上的星星,山野的风,田野里的蛙鸣。溪涧的花朵,也许还有碧溪村的喜欢偷窥的村民。可令我失望的是:俊华还没对外面的世界死心,他还迷恋于灯红酒绿的城市生活。当我发现这一点时,我也不怪他,因为无论如何,他总会发现,城市的世界是不属于他的,也是不属于我们的。这只是需要时间而已。于是我开始经营起碧溪村来,我那样一厢情愿,满心希望的要去经营碧溪村的这块我认为的净土时,却也必然的让我陷入了失望,甚至绝望。因为即使是如碧溪村,也被城市的污秽和流毒污染了。”

说到此,又喝了一大口水,说:“于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有些后悔在碧溪村修公路了,而在那时我们的妈妈也是不愿修公路的。果不其然,公路一通,外面的和里面的牛鬼蛇神就合到一块了。然而,公路和学校还是建起来了,可是,问题也是一大堆的。让我感到震惊的是:不仅是村支书和村长这几个人,而是大部分的碧溪村的人都参与到了这场掠夺之中。城市的掠夺是优雅的掠夺,而农村的掠夺则是野蛮的掠夺。而不管是优雅的也好,野蛮的也好,都是一种掠夺和破坏。于是,水泥沙子被人偷运回家了,钢筋被人拱回去了,砖头被人搬回家了,工具被人借回家了,实则是永远都不会还了,甚而剩下来的半包水泥也被人顺手牵羊拿回家彻炉子了。然而这些问题还是少问题,充其量说明碧溪村的人没有集体观念,小农意识没转变过来,有贪小便宜的坏习惯。而大问题是学校被建造成了豆腐渣工程,公路也不达标,而更令人不可接受的是两个工程的账目居然不是分开做的,也是公然造假的,像一次性进购十吨水泥的大数目竟然也不做账,一个百块钱就可解决的脚架子,价钱居然是一千二百六十八元。至于贪污挪用,那就只能用名目张党来形容了。”

“是的,温美,为那些账目,我整整弄了两天一夜,还要依依帮忙,妈妈负责后勤。为此,我也一个个的找了两个工程的所有相关人,大到村支书,小到洗碗工,可他们是一个个的鬼精鬼精的,一个个的左闪右躲的。要么就缄口不言,要么就一派胡语。也就在这时,我实在没办法了,也只能求助于我们的妈妈和季校长了。可是,让我感到震惊的是,我们的妈妈是顾左右而言他,季校长也是似乎要捏断他的白胡须般的一言不发。也就是在那时,我也发现了,不说年纪大了的季校长,就是曾经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的我们的妈妈,也变得现实了。所以,碧溪村事件后,姐姐也终于明白了。姐姐在城里不待人见,倒不是完全是姐姐的这个色的缘故。姐姐就是胸脯大点,屁股大点,大腿粗点,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就像李隆基喜欢杨贵妃,正如楚王喜欢赵飞燕一样,只是环肥燕瘦的问题,是审美观的问题。只是,从此之后,姐姐——”柔柔地一笑,继续说:“温美,和妹妹比,姐姐的美是不算什么的,和我们的妈妈、明玉比起来,姐姐就更是不用说了。所以,他们喜欢姐姐的色,却未必喜欢姐姐的行事风格,更何况姐姐掌握他们的秘密,有可能要触动他们的权力呢?所以,在碧溪村时,我们的妈妈也示意过我,毕竟,我是要嫁给你哥哥的,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到这,拿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温美说:“妹妹,我要是你就好了——”

“这话又怎么说?姐姐。”温美不解地问。

“我要是你,”又拿过杯子喝了口水,才微微一笑说:“我就会拿出鞭子来,在空中甩几下,可能时,在他们的脸上抽两道血痕。因为你是明的,他们知道你不会去告。可姐姐呢?姐姐是阴的,姐姐不会甩鞭子,姐姐也不会大喊大叫,就算姐姐不写状纸,没半夜去市政府,一旦他们出了事,就会把所有的怀疑都放在姐姐的身上的。他们会想,姐姐就是个才进了几年学堂的人,连师大的毕业证都没拿到的,更有甚者,姐姐连是市政府的临时工都不算的。姐姐又凭什么被书记召见?凭什么就能随便进入市政府大楼?他们就不会把姐姐想象成妲己西施什么的?所以说,温美,你说你姐姐是个厉害的人,可姐姐居然连一个小小的碧溪村的人事都解决不了,姐姐又厉害在哪?温美,你要知道,姐姐已是对城市的荒唐和无耻感到绝望了的,因而经过碧溪村这个事后,姐姐是彻底的醒悟了。就像陶渊明隐世,就像王世充喜欢梅花、唐寅爱桃花爱妓女一样,我也是要痴迷于男女之欢,把男欢女爱当作一种寄托的。而这,又的确是可以的。”

“姐姐,”温美劝慰说:“那么些个人,那么些个事,姐姐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就不要为这些个事不开心了的。”

王静轻轻一笑,说:“好妹妹,你说的对,姐姐已经醒悟了,本来都是开开心心的,何必要自寻烦恼、自不量力?可是当姐姐要想改变时,却已晚了。不过,姐姐就是不想去改,姐姐就是这个样子的。”说到这,轻轻握住温美的手说:“好妹妹,这么多年来,你就没喜欢上一个男的?”

“要我去喜欢他们?他们做梦吧!我就喜欢姐姐,这一辈子也不嫁人。”温美嘴一撇说。

“温美,”王静低低一笑,轻声:“你还是要把刘天赐请回去的。宝之有了他,会更好的。”

“姐姐,你也不要把他看高了,说什么请不请的。我要他走,他就不敢不走,我要他回来,他就不敢不回来的。”温美笑着说。

王静弱弱地一笑,也是累了,便要温美扶她躺下来。当她躺在了床上,却又含泪看着温美说:“温美,你回宝之后,就给你姐夫说,要他回来陪陪我。”又说:“温美,姐姐给你一句话:如果生活过的太好了,就是不祥之兆的到来。再有是——”

“姐姐,你今天的话可真多——”

“是的,是话真多,可姐姐今天不说,就再也没机会给妹妹说了。哦!姐姐是说,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记得小时的事了?”

“是的,姐姐,你问这个干嘛?这个对我重要嘛?”

“温美,你还是该好好想一想,我们很小的时候,我们一起玩的,不只是王鸿辉,也不只有陈少则,其实还有一个人的。这个人的年纪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大。”

“姐姐,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

“嗯!妹妹也是的,有些应该记住的事,却老被妹妹忘记。”

“姐姐,我忘记了很多事,奚本正却是铭刻在心的,我一定要找到奚本正的犯罪证据,把他绳之以法,就像哥哥说的,奚美娟都有可能是他害死的。”

“美美,你又来了,你是警察,怎么可能说可能?怎么能显露于表,不该说的话也说?”

“哦,姐姐,对不起,我又犯错了。不过,我只对姐姐说,对别人不说的。”

“还有,”王静表情严肃地说:“姐姐要告诉你的是一定要多看侦探方面的书。看侦探方面的书是训练理论和逻辑能力,再是要多去观察最底层的人,比如乞丐,建筑工人,修车师父,这对你的生存能力有作用。美美,你明白了吗?姐姐说的最底层,也是它的相反。的确,最有权势的人,你很难接触到,所以才要通过乞丐去观察他们,因为这些人看不起,也很容易在最底层人面前放松警惕,甚至可以把光屁股露出来。”

“姐姐,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温美说。

第二天,因为苏州宝之发生了一些事情,温美便回了苏州去处理这些事情。只是温美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去,却是和王静的最后一面,从此温美再也没机会听王静说话了。

温美回苏州后 王静还是给方俊华打了电话。

她在电话里给方俊华说:“俊华,你听我说,你静静的听我说。我……我昨晚上做了个梦。”

“什么梦呢?王静,是不是你想的太多了?是精神紧张所致?”他关切而又担心地问。

“是这样的,俊华”王静握着话筒,低声柔气地说:“这梦也古怪,是那么清晰,就像真的。”又说:“我梦见我来到了一间屋里。屋里有个我不认识的女孩。我走过一条空中过道。过道上放着物件,像是枕头,又像沙包。我走过时,心想:这些东西是什么呢?我也不去想了。突然间,我看到过道上有两块一角钱,一个一角的硬币,两个一元的硬币。我把硬币捡起来,却没捡一角的。走到过道的尽头却没路了。忽然有扇门开了,出来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忽然抓住那女孩,说女孩偷了他们的东西。我害怕极了,感觉那两男人是冤枉她。忽然那两男淫笑着扒下了她的牛仔裤,但他们嫌女孩的屁股少肉,又放了她。”

“忽然,我来到了一个院子里。院子是漆黑的,一间屋里亮着光。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人,他们好像没看见我般。我想问他们什么,又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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