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地上的碎石望了许久，任弈帆也没听见来自斗篷人的嘲笑声。
他抬起头，与带头大哥对视，那人的脸上竟是一副严肃神情。
在这片沙漠，自远古时期就流传着一个故事，那就是有一天，一个有着东方面孔的男人，将会来到此地，成为商丘人的救世主。
“约翰大人，难道他就是预言里的那个男人？”一旁的小弟，眼神狐疑，上下打量着任弈帆，感觉来人略显轻浮，不是很稳重。
约翰蹙眉，两人出奇地用汉语交谈，心里对预言极其重视，但不确定是不是眼前这位。
“哐当。”
一柄弯刀砸到碎石上，发出清脆声响。
随后他指出人群里武力仅次于他的勇士，说：“你们两个决斗。”
他判断，如果眼前的男人是预言里的救世主，那就必然不会被杀死。
“决斗？不至于吧？”任弈帆看着地上的弯刀，试图跟对方讲讲道理。
“沙漠不制造懦夫，这里只有强者，要么接受决斗，要么屈辱地死去！不过，在你死之前……”约翰看向一旁的娲，上下扫量，“这个女人会受辱。”
任弈帆迅速捡起地上的弯刀，在手里轮了几圈，眼神聚焦，整个人没了先前懒散的气质。
而是与面前的勇士拉开距离，他知道这是一场无可避免的决斗！
“好吧，我还学到一点，沙漠里没有道德，只有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他观察着离他三四米远的斗篷男，在敏锐的感知力下，说：“你敌不过我。”
先前在部队里，一位老兵说过，面临冲杀时，你的眼里不应该有敌人，只有自己，要胜敌先自胜，真正的决斗，是一场赌上生死的游戏！
而他的对手，那个比他壮不少的斗篷男，身体紧绷，正极力寻找自己的弱点，注意力全然不在自身。
“你就像个话多的娘们儿！”斗篷男手持弯刀，面露不屑，他知晓高手多半少言。
沙漠广袤，狂风如刀，黄沙透过岩壁缝隙吹进，大战一触即发。
任弈帆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看向不知从何处来？深入大漠又有何目的的斗篷男？两人对视一眼，斗篷男大呵一声，率先发难，身形一动，冲了过来。
弯刀划破夜空，带起一道凌厉的刀风，任弈帆见状丝毫不惧，身形一晃，便躲过这一击。
随后动作极其迅速地反手一刀，弯刀落到斗篷男的脖子上。
“你输了……铿！”
不等他把话说完，斗篷男凌厉挥刀，弹开任弈帆的刀刃，直取他要害。
“你你你，不讲武德！”任弈帆连连后退，几个交锋下来，弯刀又落到了斗篷男的脖颈。
“你敌不过我……铿！”
“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弯刀再次被弹开，斗篷男似乎被激怒，气地大叫。
站在一旁观战的约翰说：“你是在羞辱他吗？决斗除非一方被杀死，不然永不停止。”
话音落下。
任弈帆面露杀气，一记重劈，直取斗篷男头顶，斗篷男躲避不及，只得用弯刀硬抗。
两刀相撞，在山谷里发出清脆声响。
斗篷男只觉头顶一股巨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任弈帆趁势追击，一脚踹向他的胸口，把他踢倒在地，随后一个瞬身上前，干净利落地结果了他。
约翰俯身，抬手合上斗篷男的双眼。
“你赢了，我会带你们回商丘。”
说完，他从斗篷下掏出个透明水袋，目测里面大概有30ml，丢向任弈帆。
“娲，你喝吧。”任弈帆扭头，看向嘴唇开裂的娲，把水袋递了过去。
娲接过水袋，问：“你不渴吗？”
“渴，但你比我更需要这些水，感受喉咙冒烟让我觉得舒适，沙漠缺水，是个不错的体验。”任弈帆笑说。
娲实在是渴极了，也就不再故意谦让，仰起白皙的脖颈，让30ml水流进自己身体。
这点水不能解渴，只能让嘴唇和喉咙不那么干燥。
“好了，快走吧，我们必须在太阳出来前赶回商丘。”约翰上前拿回透明水袋，抬头看了下天色。
一行人走出岩壁，夜色下的浩瀚沙漠，只响起脚踩在黄沙上的“沙沙”声响，极其安静。
“约翰，你们不应该说英语吗？你说回商丘，商丘不是在河南吗？”任弈帆率先打破寂静。
“英语？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们都是讲汉语的。”约翰说：“而且这里就是河南地界。”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河南地界？”任弈帆神色吃惊，“罗布泊不是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吗？”
“罗布泊？我没去过，或许那些智人乘飞梭去过，我活了七十多年，还从未出过河南。”
约翰的回答，让任弈帆和娲都懵了。
他们觉得不对劲，通过谈话，他们觉得这里，跟现实那个世界有很大的差别！
任弈帆走到娲跟前，问：“我们回去了吗？”
“嗯……”娲沉思片刻，说：“我的通讯设备失灵了，不确定，感觉没回去，是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也觉得，从遇到这群斗篷人开始，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任弈帆走快几步，上前与约翰攀谈。
“嘿，约翰，今年……是2012年吗？”
“2012年？”约翰蹙眉，“我不知道这4个数字代表什么？”
“年份，就是年份啊！你们是有其他的纪年规则吗？”
约翰狐疑地上下打量任弈帆，从各种迹象看来，眼前这个男人怪言怪语，愈发像预言里说的救世主。
“我不知道什么叫年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约翰提醒说：“你最好少说话。”
“从你嘴里呼出的冷气是对水资源的极大浪费。”
任弈帆停住脚步，自语：“不会吧，连年份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人怕不是傻子吧？”
他心里有些惶恐，重新回到自己的同类身边，说：“他们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年份的概念，而且他告诉我，这个原本是罗布泊的地方，属于河南地界！”
娲猜测说：“我们可能来到了另一个时空？平行世界？这里的老外竟然统一讲汉语？真是不幸里的万幸。”
一行人趁着月色前行，任弈帆不断搜索脑海里储存的信息，试图为当下的各种矛盾，找到个合理的借口。
他埋头看着黄沙前行，喃喃自语说：“这个平行世界里的河南，比原先那个大，兴许大几十倍！”
走着走着，他忽地灵光一闪，脑海深处的某段信息涌现。
他激动地走到娲跟前，挽起她那无力的胳膊上下甩动。
“我知道了！答案是大九州！对，是大九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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