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摇曳的眼睛发酸,我闭上眼,默默地数着时间,在我扭头时。那一对小情侣已经消失在街灯中。
高大的大男孩还有模模糊糊的影子,他们拥吻着,似乎没有吻好,阿玲的双腿夹在阿彬的腰上。阿彬抚摸着她的身体,两个人就那么合成一体般挂着离开了。
他们急于回到旅馆,似乎迫不及待地要解决点什么,又好像要在对方那里找到 释放的突破口。反正,人,特别是热恋中的小情侣,不会觉得十分尴尬。
我悻悻地抽回目光,沿着我熟知的方向往回走,其实不知不觉中,竟然走了阿玲和阿彬走的那条街。
在地铁口的拐角处,一个灯脚线下的影子,让我吓了一跳。我尽力稳定情绪,双手合十,慢慢地祷告了一声。
抓眼球的是那只黄色卷毛的泰迪狗,它冲着我龇牙咧嘴,却没有叫出一声,而那渐渐适应眼球的影子,是那白天遇见过的老乞丐。
老乞丐一张欧洲人的面孔,瘦削的脸,带着些许的哀伤,静静地蜷缩在墙角处。白日里用来乞讨的港式礼帽戴在头上,而他的手腕处却熠熠生辉。
我惊讶于欧洲人大部分是带十字架的,而他的手腕上却戴在乌木念珠。我已经确定那就是一串乌木念珠。我的熟悉,是因为我自己有,而在女孩祁栀子的手上也看到过。
我停下来,不是因为他吓着了我,而是我觉得在港岛这么繁华的街道上,有如此可怜的乞讨者,明显是露宿街头的,心里有丝丝的落差感和同情感。
泰迪狗一直盯着我看,我的脸转到那里,它就盯到那里,恍惚间,我竟然从它的眼睛中看见了一丝的冰冷,和落寞。这不像普通的宠物狗,它的表情非常奇怪。给人一种机器的那般质感。
“它不是真的狗狗?”我猛地一惊,心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个想法。因为从我白天第一眼看见它,就觉得它不需要食物,因为那干净的嘴巴毛发让人怀疑。
一个跟随老乞丐的宠物狗,难道不需要狗粮?而它不停扭动的头,活像商城里面的自主机器人。它的摄像头是跟着人体移动而移动的。
这样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我吓了一跳。
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又左右移动了一下身体,那泰迪狗狗,还是龇牙咧嘴,头和眼睛一直跟在我的身体移动。但就是没有发出声音,这很不正常。我不敢去触摸它的身体,验证自己奇怪的想法。
我停留了大概几十秒钟,一直和那泰迪狗对峙着,而老乞丐,似乎睡着了,他的头眼埋在半个港式礼帽的下面,呼吸比较平稳,他的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有点污渍的薄毯子。
港岛的冬天即使是夜晚,温度也很高,这薄薄的毯子足够暖和的。
我带着疑虑准备离开,但又忍不住去看他手上的乌木念珠,我细细地,在灯光斜斜的影子中,凭着视觉的观感,那绝对是十二颗念珠。上面刻着的花纹,我猜测应该也是十二星宿。
为啥这欧洲人的面孔,却带着这乌木念珠呢?不该是带着十字架吗?我一直在脑海中纠缠这个问题。
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不该在这里好奇,毕竟这里是个自由信仰的地方。哪怕是欧洲人的面孔也有不同常人的思维。
我不再看那老乞丐和他的泰迪狗狗,转身离开。我觉得有点疲倦了,要尽快回到酒店去休息。明天还有地方要玩。
循着那街道,往最高处的海景酒店方向走去,我的思维中反复纠缠着乞丐和他的狗,心里下定决心,白天的时候,一定要弄清楚那泰迪狗狗的真假身份。
正如我所料,在我到达酒店的大厦下面时,阿龙已经站在大厦门口了,正欣赏着那黑漆漆放光的木雕。
“好你个阿龙,让我一阵好找,以为你跑丢了呢?”见到阿龙我就叫他道。
“想什么呢,屁大块地方,我早就跑熟悉了,怎么会丢,或许你会迷路。”阿龙收回目光,看着我道。
我本想将路上碰见的事情跟他说,见他没有聆听的意思,那疲倦的感觉比我还浓郁。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我们一起步入大厦的前厅,那里有一张严肃的女服务员面孔,一直在低头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根本不去关注任何进进出出的人。
我和阿龙默不作声,直接进了电梯,而在进电梯的那一刹那,我差点惊吓过度。因为电梯中有个男子,居然是那高大猥琐男人。
我掩盖着自己的失态,将手遮着口鼻,这 男人根本没有见过我,而我一直见过他几次。从维多利亚港湾,观察到他打破韩版女子的拍照,到他偷偷地摸了祁栀子的屁股。
再到他在地铁入口处撞上我,而他匆忙的神色,根本没有把我给记住。
我观察尾随他到了大药房,看见他躲在广告牌下,似乎偷偷捡起祁栀子丢失的乌木珠子。直到他跟踪祁栀子和阿玲离开。
竟然在这海景酒店,电梯中遇见。我贴在阿龙的身侧,看他在我们的前面按下了十一层的楼梯,而阿龙按了十层电梯。
“这家伙住十一层?”我在心里放嘀咕。
电梯中就我们三人,在六楼的时候进来几位女士,我偷偷地瞥见高大猥琐男人的眼睛有些放光。他故意将身子往进到电梯中的女士身上蹭,那情形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似乎他在找寻他的猎物和快感。邋遢的裤子,拉链都是解开口的,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老色男。
很快我们出了电梯,我总算轻出了一口气,那看见他要对别的女人蹭豆腐,心里想提醒,又怕自己是多事。特别难受和矛盾,或许是自己看不惯他,但并没有赤露露地证据证明他有违法行为,何况这里是港岛。
十层大楼是个巨型的对面公寓式的房间,每层共计二十四间单人套房,里面有卫生间浴池和一个休息的床,加上衣柜和阳台的桌子。
东西两面各有两间房,南北对门各有二十间房。从电梯出来是中间部位。两边相隔五间房子,是对称的。
出电梯左手边房号,分别是112、110、108、106、104。而最东面的两间是102、101。南面紧挨着的是103、105、107、109、111。这是出电梯左侧的房号。
而电梯正对面是个逃生梯口,房号依次是113、115、117、119、121。西面两间是123、124.紧挨着北面的就是122、120、118、116、114。
南北两面的房号是单号和双号的对称分布的。我和阿龙拿出房卡,看自己的房号,我是西面的123房,他是119。我特意调侃了他一句:“阿龙,你的房间号很特别,注意防火哦,有事就打119。”
“嗯,你还信这个啊,阿芸她们住几号去了,明天早上大家早点起床,要下去吃早餐的。”阿龙不善词令,顺便问我道。
“开票的时候,我听阿芸说了一句,好像是120、118,是挨着的。大家谁早起约一下。”我回答阿龙道。
电梯前分开后,我和阿龙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门,映入眼睛的是对面的飘窗,有窄窄的榻榻米一样的台子。我一眼就看到了那是个推拉窗,外面是遥远的港湾,和夜色中的华灯高楼。
室内,在三分之一叠大小的玄关,是摆放鞋子的地方。有一张单人床和床头衣柜,侧面是卫生间和洗浴室,中间都是磨砂玻璃隔开的。拐角处放着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简易的梳妆镜立在床头的一个矮柜上。
办桌上有电脑和简易的内部通讯电话。房间倒是干净紧凑,虽然房间很小,但一个单人起居还是够用的。毕竟这里的酒店就是公寓旅馆性质,关键是便宜,三四百港币一晚上,还是很乐观的。
大到办公桌,衣柜,洁白的床单和飘窗,小到茶杯,牙具和零碎的摆件,都放的整整齐齐。我大致环视了一下房间,随手扔下双肩包,在玄关处脱了鞋子,准备关闭房门。抬眼正对着东面的那两间房门102号房和101号房。
我的眼睛一瞟之下,发现102号房门打开了,一张脸在灯光下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是那个阿玲?”我惊讶了一下,而开门出来的阿玲身后,我隐约看见了那个高大的人影。
“是那个大男孩阿彬。”我已经明白了,原来阿玲和阿彬也在这里住宿。那个人阿彬是102号房。
我好奇地远远看着对面,阿玲的头发是披散在脑后的,我当然能想象,她和那个大男孩阿彬,在急匆匆地回到这里时,在阿彬的房间里都干了什么。
她注定是用千百种不同的称呼,叫着大男孩阿彬,来表示她享受到的快乐,阿彬也用千百种赞美之词,来赞美着她美妙的娇躯,所给于他的欢愉!
一对饥渴的小情侣,完全会沉醉在男女的欢乐之中,即使是这公寓式的房间很小。她叫了又叫,自她那诱人的唇中吐出来的字句,即便是最大胆的人,听了也要心跳。
我恼回路般一惊,摇了摇头,将那种幻境驱散,见到阿玲去开了106的房间,而身后的102房门,被紧紧地关闭着。
我没有看到阿彬露面,但我知道,他一定在阿玲的身躯上,留下了许多指印。
那种美妙的感觉,使大男孩阿彬,需要将高大身内的每一分气力,都挤进阿玲的身中去。世上的一切,在那一刹间,像是都迸散了开来,散了又散,直到散成了尘埃,变得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存在。
现在的阿彬,一定是将他高大的身体,躺在狭小的床上,回味着阿玲美妙的身躯,火热的唇吻。还有她脸上的乱发,紧贴在一起时的吸吮,房间中还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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