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出事后,阿玲跟着阿德罗回到旺角,在一家影院看了场电影,那是阿玲喜欢的电影,林碧琪主演的《靓妹仔》。
VIP包间,就阿德罗和阿玲两个人,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电影上,阿德罗一直想吻阿玲,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两人的手扣在一起,眼睛看着屏幕,阿德罗能感触到,阿玲的腿在蹭着他的大腿。这时阿德罗想占有她。
他们默默地贴在一起很久,直到电影演完了,他们的吻还没有结束。
阿德罗答应阿玲,要在港岛给她开一家旅馆,这样阿玲就可以在港岛有收入,至于阿德罗的话是真是假,还是热情后的荤话。
阿玲不去深究,爱情有时候就是盲目地相信对方。
很晚的时候,他们才离开影院,阿德罗给阿玲叫了车,让她自己回酒店。
快十二点了,阿玲才回到酒店,走进一楼电梯大厅,一个正在看电视的值班中年女人,便直勾勾地盯了她一眼。阿玲点点头,轻轻地打了个招呼,那女人又一脸漠然地把视线转回电视,看样子她并没有记住阿玲是那个楼层的旅客。
阿玲回到十楼的106房间,她看了看房间的廊道里,灯光有些昏暗,瓦数很低的回廊灯并不刺眼,倒是有些柔和。
阿玲看了104房间一眼,那是祁栀子的房间,隔着门紧挨着,她的房间门把手上套着一个绒布套套,而自己的房间门把手上啥也没有。
阿玲本想敲一下祁栀子房间的门,犹豫了一下,实在太晚了,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她又看了看102房间那是阿彬的房间,迟疑了片刻,阿玲还是静悄悄地开了房门,回到房间。
阿玲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就躺倒自己的床上,今天的她太疲倦又太快乐了,不管印尼人阿德罗对她的感情是真是假,她都赚到了快乐和愉悦,当然也有惊吓和惊喜。
阿德罗答应她的,为了她可以租下一家便宜一点的旅馆,让阿玲做房东,这样在港岛,就能长久居住下来。
阿德罗说他有钱,至于旅馆的位置,他会考虑后,办妥。阿玲跟着阿德罗,她不后悔,本来到港岛来就是找机会的。如今能抓着印尼人对她的好感,哪怕是昙花一现,她也任命。
阿玲一夜睡得很沉,早晨醒来后,她第一件事情是想到了祁栀子。昨天自己回来的晚,本想着敲她的门,但怕惊扰到她休息。
她想起了祁栀子去配珠子了,不知道有没有配到,她想把阿德罗给她的惊喜,分享给祁栀子。毕竟是好姐妹,有时候阿玲和祁栀子之间就是一对恶友组合,阿玲的嫉妒心比较强,模样虽然也不错但模样祁栀子可爱,两个人开直播,祁栀子最受男生喜爱。祁栀子的性格柔和一些,她们两人的交往,阿玲觉得很稳妥,毕竟祁栀子从来不和她计较。阿玲自己有了什么事也喜欢和她说。
阿玲知道祁栀子和自己一样,喜欢睡懒觉,但八点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有梳洗,就踢着拖鞋,出来敲祁栀子的门。
可能是祁栀子睡的太香了,阿玲轻敲时,里面没有任何反应,阿玲又试着叫了她,里面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阿玲看着手里的咖啡,她是想送给阿玲一点,自己顺便到她那弄点开水,自己的房间热水壶好像坏了。
阿玲稍微用力地敲了敲祁栀子的门,此时已经不早了,所以也没必要顾忌其他的旅客。
“栀子,天亮啦,快给我开下门!”阿玲几乎都喊了起来,因为她感觉到房间里连走动的声音都没有。
她试着用手去拧动那门把手,但是上了锁的,根本转不动。难道她不在吗?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了闪了一下,随即就烟消云散了。
门缝里还透视出一丝光亮,那绝不是阳光,104房间是窗户外北面的,而且透出的光是青白色的日光灯一类的光线。
祁栀子在里面,还开着灯。
阿玲突然有一种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泛滥,那是一种不祥之感,但又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她的胃里突然有一种翻江倒海的痉挛,她扔下手中的咖啡,马上冲进了电梯,好在电梯刚好就在十层,她披头散发到了一楼的值班大厅,看见那中年女人仍然坐在前台。
“麻烦借一下十层104房间的药匙,我的闺蜜好像不对劲。”
阿玲的脸色有些紧张慌乱,这要是在平时,房间的钥匙是很难借到的,特别是别的顾客房间。值班管理员的中年女人,看着有些激动的阿玲,也被她的口吻给镇住了。啥也没说,就把104房间的备用药匙递给了阿玲。这是一把通用的万能药匙,每个房间都能开。
阿玲顾不得去看管理员的表情,接过药匙,飞奔到电梯前,使命地按住一楼电梯的按钮。
很快,电梯就到了,阿玲赶回十层楼,此时我和阿龙则会站在门前,刚刚阿玲的喊叫声和飞奔的情景都看在眼里了。
“阿龙,好像那个104房间出事了,那个阿玲怎么这么匆忙?”我心存疑虑,对阿龙道。自己昨天晚上的梦境中的影响还在。
阿玲没有理会走道尽头的我和阿龙,她顾不上其它,甚至连门前的咖啡包都没有捡起来。便把药匙插进104房间的锁孔中,门咔地一声被打开了。阿玲猛地推开门跑进去,日光灯的光亮刺进了她的眼睛。房间正对门的窗户紧闭着。
“栀子!”
祁栀子倒在洗浴间内,只能看见她穿着白色花底的裙装后背,阿玲跑过去,看见了祁栀子的脸。
此刻这张脸苍白毫无血色,完全不是平时圆润可爱的脸。不仅面容如此,她的手和脚完全白的跟陶瓷器一样,全身如同素色的陶瓷,毫无光泽。
“栀子!”阿玲试探抱起祁栀子,但我和阿龙站在门前,看见这一幕,急忙出声道。
“别碰她!”
阿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颓然跌坐在地上,只感觉呼吸不畅,脑袋中隐隐作痛,眼前一片模糊。
祁栀子已经死了。
祁栀子的左手伸进了浴盆池,池子里的水在阿玲迷蒙的眼睛里,泛着异样的红色。
左手手腕有割伤,失血过多----这是祁栀子的死因,腕子上的乌木珠串,被染成了红色,特别是那颗显眼的关门珠,玄武。是刮胡刀刀片割破了她的手腕,她的手浸在盛有水的浴盆洗池里,而刀片就掉在尸体的旁边。
阿玲,我和阿龙在值班室接受了两个警察的询问。在看见祁栀子的第一眼,我就明白她出事了,及时制止了阿玲搬动她的身体,怕破坏现场。
我们报警了,并打了急救电话,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冰冷的楼道挤满了人,这一层的租客都被惊动了。
但没有人出声,只有阿玲悲伤的哭声不断地回荡着,宛如风声般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遗下一滴无法梳理的忧郁。
两名警员首先到了现场,那两人看上去都在三十多岁,是那种眼神犀利的人。他们勘察了现场,拍了照片,然后检查了房间和窗户,最后在一个角落,捡到了一颗乌木珠子,显然那颗珠子是散落在窗户下边的。
处理完现场,取到一些必要的证据后,其中一人用塑料布盖住了祁栀子的尸体,阿玲傻愣愣地坐在那里,有些呆呆的发愣,她是唯一悲伤的人。在发现警员盖住祁栀子时,她大喊道:“你,你干什么?别盖住她,她还有气,请,请你快救救她。”脸色苍白的阿玲转头看了到门口的急救人员,大声叫着。
急救人员一脸的无奈,他们已经从警员的眼神中,知道祁栀子可能没救了。其中一位年长的医护人员蹲下来,手探了探祁栀子的鼻息,再用指头按压祁栀子的左手手腕,然后掏出手电筒,照了一下祁栀子的瞳孔。这动作不过几秒钟,每一个动作都很专业,但他已经判断出,对方死亡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祁栀子的尸体被带走了,需要法医验证,楼道里的住客也都被要求不的外出,等待警察的询问,我和阿龙,时跟在阿玲身后,最先发现祁栀子死亡的人,被特殊要求待会到一楼的值班室问话。
在凌乱的楼道中,闻讯出来的十层楼房客,除了我的同伴阿芸阿夏,还有三名陌生的房客,我在人群中,唯独没有看见祁栀子对门的那两位房客,就是韩版服装的女郎和她们的萨摩犬,也许她们只租了一晚上,退房了。
我也没有看见大男孩阿彬,我可是记得他就住在祁栀子的隔壁102房间。直到祁栀子的尸体被抬走后,我门准备去一楼值班室,我才瞥见阿彬的房间好像有动静,只是看见门动了一下,没见人出来。
值班室的询问,主要集中在三点,那年长一点的警员酷似刑侦剧中的审问罪犯的法官一般。首先询问的时阿玲。
问她和死者的关系,今天到她房间的原因,尸体发现时的状态。阿玲懵懵懂懂地回答的很简单。
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打开门就发现祁栀子死了,什么也没做,然后被提醒,就报警了。
继阿玲之后,我和阿龙也被叫了进去,被询问的时间稍微长一些,我详细地讲述了,祁栀子从内地和我是一趟车过港的情况。
但我没有说出自己发现那乌木珠子的事情,那会牵扯出我自己的揣测,和那高大猥琐男人的事情,毕竟那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涉及到人命,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敢乱说。
我和阿龙准备回房间,无心聊天,而且一楼的大厅楼道里,还有乱哄哄议论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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