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阿龙问起我:“那个警员都问你啥了?”我看了一下电梯,里面除了一个陌生的男租客,没有其它人。
便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他问我什么时候发现104房间的门锁住的。我说回来的很晚,没有注意。早上有人敲门才看见的。
说道这个的时候,看那警员脸上还有满意的表情。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了。不过我觉得港岛的警员和内地不同,他们好像只是机械地例行公事,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情感,我想他们之后还会有更深入的问题,比如对自杀的原因有没有有什么猜测之类。”
“自杀”一词似乎提醒了阿龙。
是啊,看房间里的情形,那状况确实就是自杀。
“就算再次询问了,我们也确实什么也回答不了,本来我们同住在这个酒店就是巧合,而且同时是内地游客。”阿龙摇头说道。
“我也一样,只是....”我声音低沉,有些不敢说,我在努力克制内心的焦躁不安,毕竟我比阿龙接触到的祁栀子更多一些。是我细心地观察了她和她手上的乌木珠串。
特别是在她死亡的房间,我看见警员在飘窗低下捡到的乌木珠子。我不敢断定那一棵珠子是不是祁栀子后配的,还是丢失后又回来的。
但我的印象中那颗珠子应该与那个内地游客,高大猥琐男子有关联。令我疑惑的是,昨天在沙滩游玩,那个高大猥琐男人,也去了沙滩,这有些不合乎逻辑啊。
现在无法确定祁栀子死亡的时间,和真正自杀的原因。我想警员应该去调一下值班室的监控。每一层的楼道口都有个监控设备。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电梯到六楼,那名陌生的租客下去了,我和阿龙重新关上电梯,阿龙幽幽地说了一句:“那女孩....就这样死了啊。”
我缓缓地凝视着电梯里的壁灯,点点头,心情无比的沉重:“是啊,昨天还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死了.....”
我们很茫然地回到各自的房间门前,我的眼睛一直盯着104房间,那里已经被贴了封条。我无意间看了看102房间。大男孩阿彬的房门一直没有打开过。
但警员会根据酒店提供的名单,征询每一位租客。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暂时不能离开酒店。
阿玲是目击者,又是祁栀子的同伴,她跟着警员一起去了祁栀子停放遗体的地方,还要在警员同意后,适当的时间通知祁栀子的家人,来港办理遗体交接手续。
正如我所料,警员再次征询了我们十层楼的租客。这次我特意提醒了警员,那房间中他们捡到的乌木珠子,那可能是一个线索。或者说与祁栀子自杀原因有关的东西。那警员好像没有听进去我的话,但记录员记录了。
当大厅的闹钟指向十一点时,勘查征询的动静才渐渐地平息下来。酒店周围也安静了下来,在我出来的时候,发现十层的租客都被征询了一遍。而大男孩阿彬,好像才睡醒的样子,揉着红彤彤的眼睛,被警员征询叫走。
我就在想,这么大的动静,阿彬怎么睡得这么沉,难道他昨天晚上没有睡觉?这个疑虑一直缠绕在我的脑海中。
我心存疑虑回到房间,正准备关门,但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我回头看了看,站在楼道中的男子并不是那征询的警员,而是穿着海关警员服装的男子。
我从那帽子下的脸,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是印尼人阿德罗。他看着挺帅气,体格健壮,脸庞还泛着浅浅的黑色,那嘴唇处的橡皮膏已经没有了,似乎结了疤。
他的卷发从帽子里裸露出来,乍一看一点不像个警员。
阿德罗看见我,就打招呼:“嗨,你也住这里,阿玲在这个楼层吗?我来找她。”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阿德罗,你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阿玲去警察署了,她的同伴自杀了。”
印尼人阿德罗一愣,他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愿意相信,“哦,我的天啊。怎么会是这样。什么时间的事情?她住106房间吗?这是她昨天给我说的。”
我被印尼人阿德罗夸赞的表情吓了一愣。
“上午八九点钟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征询完呢,你到酒店来,大厅里没有人盘问你吗?”我有些好奇,问阿德罗。
“当然没有,你该瞧见我穿了警服,虽说是海关警员,但在大家的眼中都一样。”阿德罗耸耸肩,摊着手道。
“能进你的房间,给我细说一下情况吗?涉及到阿玲和她的同伴,我想了解一下。”阿德罗殷切的目光看定我道。
“可以啊,请进吧,房间很小,所有的房间都差不多,阿玲和她同伴的房间,只是换个房号而已。”我客气地招呼阿德罗进入房间。
他倒是显得犹豫了一下,“呃,可以进是吧?”
“请吧。”
阿德罗看了看斜对门的阿龙,笑着点点头,阿龙也驱步到了我的房间。
“那就打扰你们了。”阿德罗便进了门,在那张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随手关闭了房门,和阿龙在他的对面床上,坐下。
“两位都是阿玲和她同伴的朋友吧?”阿德罗非常客气地问道。
“我们都是来自内地的游客,同一趟车过关的,有过几面之缘。”我和阿龙对视了一眼,回答道。
阿德罗微微点点头。“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幸。相比二位都还没有整理好心情。现在冒昧地问一些不通人情的问题。当然我也只是好奇,也不是办理此案的警署人员,纯粹是为了阿玲着想。失礼之处还请原谅。”
或许是进了陌生人的房间,毕竟我们和他之间,是因为阿玲的请求才相识的,帮他打了一次架,仅此而已。
阿德罗表现出一种与外表不相符的拘谨,但似乎也表明了他的真诚。我和阿龙都稍稍地放松了戒备之心。
阿德罗一心牵挂着阿玲,或许他想从蛛丝马迹中,帮着阿玲洗脱和死者同伴之间的牵扯。
“那么,阿德罗先生,你想问啥就直接问吧?”我催促道。
阿德罗先是低下头,从他的灰色警服内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记事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这可能是警员的职业习惯。不论他是刑侦警察署的,还是海关警署的。
“那就进入正题吧,关于阿玲女同伴的死亡,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死亡?”阿龙不由得反问道,这个词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不自然的感觉。
“是说.....她自杀的原因吗?”
阿德罗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思考的神情:“你怎么能确定她是自杀,现场是个啥样子,描述一下看看。”阿德罗把眼睛盯着我道。
我看了边上的阿龙一眼,就简单地陈述了祁栀子房间,被看到的那一幕。特别在我的房间中给阿德罗知名了具体的方位,和死亡被阿玲发现时的模样。特别是那流血的手腕,地上的刀片,和窗户下面的乌木珠。等证物都被警察署的人拿走了的情况。
阿德罗在沉默中思考着,反复看了看我的房间布局。
最后他将目光看向了飘窗,又站起身,试着移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只是我的房间,飘窗的窗户是锁扣锁着的。
阿德罗重新坐下后,看着我。“虽然不能十分确定,但我想港城今天的晚报应该会把她报道成自杀。尸体还是会送去解剖,确定死亡的时间。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我觉得自杀的可能性或许更高一些,但这不能排除他杀,关键是要有一个她自杀的理由。到港岛玩的好好的为什么轻生呢?何况有心思可以和她的同伴阿玲说啊。”
阿德罗最后是在自我的思维中猜测,他有些含糊其辞。
我再次和阿龙眼神交流,我们刚刚也 在讨论这个,对于祁栀子自杀的原因。我也了一种答案,那或许是因为乌木珠串。我没有告诉阿德罗关于乌木珠串的怀疑。
阿德罗迟疑了片刻“女孩子,容易把心思憋在心里,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内向的人,事憋的多了,选择自杀的案例非常多。如果真是自杀,那阿玲的同伴应该也属于这种情况。”
可是,我仍然有些难以释怀,这祁栀子看着那么阳光美丽,。和阿玲又是同直播间的搭档,即便有什么烦恼也该对她说啊,哪怕是对父母的难言之隐。她也该对闺蜜倾述啊。
要是她真有什么不能倾述的秘密,那也是有缘由的啊。何况这是在港岛,不是内地。
“那么,发现她最近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比如你们见到时她的气色如何?”
“我们和她只认识一天,都忙着玩自己的,谁注意这些啊。”阿龙道。
但我的心里一动,想起了自己观察到的事情,“这个要具体的问一下阿玲,她们之间接触的比较多,或许能有感触。昨天,她没有和阿玲一起出去游玩,或许有她自己的事情。”我揣测着,会不会是为了配那乌木珠串。
到底是谁的责任,让如花似玉的祁栀子,就这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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