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起案件发生在密室里,在不排除长舌怪杀人的情况下,我觉得可能是鬼神作祟,毕竟双拥公园魔案现在也没有出现一个合理解释。”储一本正经且有些神秘兮兮地说道,俨然一副说书人的派头。
“别扯淡,快说你的推理。”橘子怒斥储的玩笑话,橘子总是充当纠正储开玩笑的态度的那个人。小雪则总是在一旁偷笑,当然了,我也是看戏的。
“好的,那么排除鬼神作案,就要从密室里的人开始着手调查了。要研究明白这起飞尸案的动机,就要从30年前开始说起,这是迄今为止能找得到的资料,如果在更早之前这些人的先辈还有渊源的话,那就不得而知了。在宿舍中排除死者的这6个人,都是熟人,且都有交集。其中副厂长一家三口,其余是水泥厂厂长一家四口。家庭比较破碎一些的呢便是水泥厂厂长这一边,首先是二婚的妻子,还有和前妻所生的儿子,以及前妻的哥哥。在这样的家庭成长,难免会有叛逆的儿子出现。而且前妻又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动机浮现的十分明显,为母报仇或为妹报仇,还有继承遗产。如果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调查到了是水泥厂厂长害怕离婚分财产而杀害了前妻,而娶了现任这样的线索,是很容易冲动报复的。且事实证明,厂长死后儿子和妻子也分到了大笔遗产。且据你们所说,前妻死于意外,因为警方也没有找到车的损坏,她也没有疾病史,且没喝酒,没什么想不开的事,也不抑郁,所以很难想到她为什么车祸身亡,那就只能归结到厂长身上了。想必儿子和小舅子也是这样想的吧,可能是知道了老公出轨,所以情绪失落,慌乱之中不小心撞上了卡车,也没准。再说回副厂长这一边,之前的厂长意外死亡,但是他并没有作案时间,而且还好心的收养了厂长仅存人间的儿子,养子和女儿以及妻子的关系非常好,只有副厂长对养子相对冷漠,但也可以想象,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养子去年死于意外,被厂长儿子误杀了,两人同时坠楼,两处不同的位置,一处生,一处死,养子被钢筋穿刺,当场死亡,厂长儿子多处骨折,因为未成年所以以和解了事了。但是他们一家如果说为子报仇,倒是也有可能,但偏偏他们一家都有不在场证明。综上所述我的推理结果如下。”
“快说吧。”橘子表面看起来像是有些不耐烦,实则是在开玩笑并以一种轻松的方式让储不要再卖关子了。
“那么我的推理就从30年前那起造纸厂厂长溺亡案开始说起吧。首先造纸厂厂长是个十分喜欢在饭后去双拥公园锻炼身体的人,那时候的双拥公园还没有成为妖魔鬼怪住所的代名词。熟知厂长喜欢去公园锻炼这一点的就只有厂子里的同事们和其家人,而且这些人也都或多或少的知道厂子是个旱鸭子。试敢问一个陌生人能从面相里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个旱鸭子么?我相信这一点很难做到即便是位风水大师,除非厂长已经把怕水这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可你不就是被前女友整蛊了么?难不成你?”橘子露出鄙夷的眼神,小雪也以疑惑的眼神看向储在等储作何解释。
“那时候是真的被下蛊控制了,所以玄学或是预言家所说的预言什么的我才会觉得有一定的可信度,我可不像子敬那样能做到完全的唯物主义,就拿飞尸案来说吧,没准这山里真的有长舌怪也说不定,而且今天还和案发当天的暴风雪天气一模一样,保不齐。”
“好了,快继续你的推理吧。”橘子打断了搞怪的储那神秘兮兮的话。
“如果排除有风水大师能一眼洞穿造纸厂厂长是旱鸭子这件事,就可以暂且排除这起溺亡案是和路边的陌生人吵架拌嘴而被人推入湖中了,也就是说这起溺亡案大概率不是随机发生的冲动杀人案件。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厂长自杀,从走访调查得出的信息不难看出,厂子的经济状态有着很大问题,经营不善导致的经济危机已经导致厂子濒临破产,也就是说他当时的心理压力非常大,所以自杀也是很有可能的,但从另一方面剖析,就会发现自杀似乎并不成立,因为厂长有家庭要照顾,恩爱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儿子,怎么想也不会轻生吧。其次再说回案发时公园的湖区位置,也就是死者溺亡的地方,那里实是令人难以发现的隐秘场所,所以我更加相信他是被人约去了那里,也就是说这是一起谋杀案,而非意外死亡,媒体报道的意外跌落湖中溺亡是不符合我的推理的。”
“这倒是和我想的差不多,但是熟知他旱鸭子身份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橘子反驳到。
“这也是我觉得可疑的地方,正所谓利高者疑,厂长死后谁获利最大?我想了想应该是副厂长,可是他那天又在开会,这一点证明应该很难找出纰漏,但是不排除买凶杀人的可能。”
“买凶杀人?”橘子惊叹到。
“对,买凶杀人,你们难道没想过为什么全厂开会唯独厂长不在?副厂长的说法是厂长压力过大,但也不至于开全员会议唯独不叫厂长吧,又或是为什么不能等厂长准备好了再开这样的全员大会,所以我猜想副厂长或许私下约了厂长去公园湖边谈论拯救工厂的事,而后再雇佣一名杀手,将厂长推入湖中,做出意外身亡的假象。”
“这样看来确实可行,但是副厂长在经济上并没有过大的往来啊,也就是说雇佣杀手的钱从哪来?”橘子抛出问题。当然了,这也是橘子所熟知的警方内部资料,因为副厂长作为嫌疑人而没有被逮捕,也正因为没有过大经济往来,也就是说警方已经做过经济这方面调查了,所以可以从副厂长没有被逮捕这件事上可以推导出其背后的逻辑,所以并不算是泄露警方资料。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但他完全可以从亲戚朋友处借调或是有见不得光的小金库也未可知。”
“那为什么不举报他呢?厂长溺亡案被报道后在社会上得到了高度重视,毕竟是这片土地上为数不多让人骄傲的产业,如果有知情人士很难不拿借钱这件事来威胁副厂长吧,但他的经济情况一直是十分健康的,当然了,这一点并不是警方资料里的内容,因为我们不会去监视嫌疑人,判断出这一点是因为我和子敬去过他的家里。”橘子说罢看向了我,我点了点头以表回应。
“好吧,那也有可能是被水泥厂厂长买凶杀害了,因为他是第二获利的人。”
“这一点你是怎么判断出的?”
“首先我们市的厂子全民皆知的就是四大厂,也就是造纸厂,水泥厂,电机厂和纺织厂,而在造纸厂倒闭后其中部分员工和市场份额和国家补贴资金流入了其他三个厂,而纺织厂倒闭后仅存的两个厂更是成了市里看护经济的重中之重,那么就不难想象,当时经济萧条的情况下四大厂都岌岌可危,团结是难以做到的,相互攻击着让对方先自己倒塌一步,或许就能拿到对方破碎的墙砖填补自己的窟窿,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而这一点也在日后得到了证实,副厂长在造纸厂倒闭后去了水泥厂,并将自己的才能发挥到了极致,和水泥厂厂长一同将水泥厂带到了市里第一厂的高度,而厂子美好的后续发展都来自于一个开始的点,那就是造纸厂厂长之死间接导致的造纸厂破产开始的,如果为了这样一个开始,而去选择买凶杀人或许不难理解吧。”
“这样似乎可以说通,但是没有人会有那样预料未来的能力吧,一切皆有变数不是么?谁也不知道副厂长会去水泥厂担任经理,而且造纸厂也不一定会因为厂长的死而倒闭,就算水泥厂早就拉拢了副厂长两人合谋,但是以副厂长在造纸厂的工作水平来看,很难想象他日后会有那么大的作用吧,这就好比赌石一样,逻辑正反都能说通,他也不是预言家,也看不见未来或是有预示告知他会如何,也就是说你不能拿已知的未来去推导前面的原因,这样的推理我是不认可的,因为时效性懂么?”橘子分析的头头是道。
“为什么我会说他有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是因为他是个极其心狠手辣的人,这就要从30年前紧接着溺亡案发生的另一起案件说起了。”
“水泥厂厂长原配妻子车祸案?”
“对,这起案件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存在,但我认为这起案件和溺亡案是有联系的,也就是说凶手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水泥厂厂长。两起案件案发间隔仅一天,所以我想她应该是看见了什么,也就是说她是个知情者,也就是说她大概率看见了他老公行凶或是买凶杀人的证据,要不他也不至于想要杀人灭口。”
“那起绑架案呢?”橘子一脸疑惑。
“视频在原配妻子手里里,当然是她做的案了,亦或是她买凶做的案,因为绑架案与车祸案几乎算是同时发生,她作为死者没被调查也在情理之中,但在你们走访小舅子的时候不是已经得知了视频的来源正是原配妻子那里了么?30年前的案件顺序应该是原配妻子发现了老公出轨,于是把小三绑起来准备处罚,结果又发现老公行凶或买凶的证据,于是被老公谋杀了,所以顺序是,绑架案,溺亡案,车祸案。”
“但是他怎么能把开车的妻子杀害了呢?”
“应该是妻子看到老公是个如此嗜血的人想跑吧,慌乱中出了车祸。”
“好吧,但是她自己也把人绑架了啊,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两个也算是天作之合,怎么会跑?
普通杀人犯碰见德州电锯杀人狂那种类型的变态也要跑的吧。”橘子对于储这种慌不择言的解释没有再多说什么。“而且原配妻子死了最大的受益人还是水泥厂厂长。”
“自己的妻子死了,这算好事?”橘子一脸疑惑。
“当然了,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出轨对象娶进家门了。”储说到这里小雪瞪了储一眼。“当然了,我说的是他,因为他就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但也就是拥有这样病态性格和心理的人才能把生意做大不是么?”
“所以你店铺经营不善是因为你没有病态的性格喽,可真会变着法夸自己。”橘子眯起眼睛看向储。
“言归正传,梳理好三十年前案件的顺序和嫌疑人后,接下来开始推理飞尸案。”
“等等,坠楼案呢?”橘子不解地问道。
“那是一起意外,因为谁也掌控不好钢筋的位置不是么?两人还一同摔了下去,青春期的孩子,冲动很正常。”储说到这里橘子没有反驳,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好的,接下来就要开始说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案件了,发生在5年前的飞尸案可谓是疑点重重,那就是除去死者,在小屋中的6个人分别都有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而且难以推翻,这也是为什么本案一直处于悬案状态,也正是因为想侦破这起悬案,才有人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搜集30年前发生的多起案件的资料。”说道这里储看了一眼我,我抿了抿嘴。
“你说的这些,我们已经听过、看过很多次了,直接说重点。”橘子略显不耐烦。
“首先就要解决密室的问题,滑雪场真的是个密室么?”
“四面环山,除非他有翅膀,就算有翅膀在暴风雪天气下也很难顺利的飞行吧。”橘子解释道。
“而且我们来的时候不是也问过老板和店员了么,他们的监控设施良好,并没有破损的痕迹。”小雪补充到。
“真的是这样么?你们或许忘记了在缆车终点另一处的风车么?”
“那里不是有栅栏么?”橘子质疑到。
“如果之前就来过这里并破坏了栅栏呢?也就是说,这样就获得了打开大门的钥匙,所以接下来就是我的推理了:凶手先将死者用绳子运到南面,再将绳子撇到北面然后再从新手滑道到达北面,拉动绳子,将人拽入悬崖。”
“等一下,如果这样说,绳子呢?”橘子质疑到。
“绳子被藏在被破坏的巨型雪人里,那里如果不藏些什么东西才可疑吧。”
“我说的意思是绑在死者身上的绳子呢?如果按照你的说法,睡袋上应该有绳子啊。”
“有种特殊的打结方式,横向拉没问题,但是纵向就会脱落,我想凶手应该是用了这种手法。”听过储的辩驳后橘子陷入了沉思。“好的接下来就是凶手的逃脱路线了,行凶后他便从北面的栅栏出去了,所以这就是所谓的第七嫌疑人。”
“哈哈,这一点应该是没法做到的哦,因为风车那边的监控数据警方也都调查过哦,要是有发现什么一定会发布通缉令的,也就是说当天晚上并没有人从风车那边经过哦,而且栅栏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再者说从新手滑道走不是要和小舅子见面么?小舅子并没有见到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如果你要说死者是之前就被运过去的或是藏在了雪人里,那也是不对的哦,因为死者妻子临出发前还看见了睡袋里的死者。所以整个滑雪场还是处于密室的状态。”橘子得意的说道。
“这样啊,那我还是更相信有长舌怪的存在,否则解释不通啊。”
“快收起你那山海经绘本和克苏鲁神话吧。”橘子批评道。
“好吧,那我再说一个我的猜想,首先推理圈都很怀疑的两个利益最高者,也就是说死者死后最大的两位受益人,死者妻子和死者儿子,他们两位合伙杀人!”
“但是根据周围人对他们的评价,他们这对后搭的母子组合十分不和,否则他们大可以联合起来污蔑其他人,可他们偏偏什么都不说,只是说没看见死者和其他人,而在其后你们去问出为什么两位极其不合的人会共同坐上一个缆车的真实情况是儿子想要刺杀后妈,所以这样就能说通了,他们应该不是凶手,那么我为什么要提及这点呢,因为我认为凶手是副厂长和女儿,是他们合伙做的案。”
橘子反驳道:“那么他们是怎么抛尸的?尸体应该出现在峡谷南面才对啊。”
“和先前的推理一样,先运人去北面然后副厂长将人推下去,再通过跳台回去南面。”
“可是声音传来的时候,副厂长已经在屋里了,而且副厂长他们是先一步离开房间的,而死者妻子在离开小屋前还见过死者,从南门那样的坡度来讲,副厂长很难通过滑雪的形式去北面吧,如果去新手滑道会和小舅子打个照面吧,除非小舅子说谎,他压根不在新手滑道,但他始终坚持自己的说法,那么副厂长就没可能将人带去北面,而且副厂长和女儿合伙杀人的理由是什么?动机呢?”
“是哦,看来并不可行,我起初在想这件事的动机也许和养子之死有关,因为你们了解到副厂长女儿和死去的养子关系十分密切。说罢储陷入了沉思。难不成是小舅子和副厂长合谋?”储突然叫喊了一声。
“这完全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可言,也是缺少动机。”
“冰块可行么?藏在雪人中的冰块?我之前猜想过如果把死者绑在滑雪工具上有没有可能将他推去峡谷,但是那样的坡道实在是难以做到,而且峡谷底并没有发现滑雪工具,但如果要是冰块的话似乎可以做成冰刀,这样能滑着过去么?”
“既然滑雪工具都不行,冰刀也是一样的吧。”
“这样啊,那滑道呢?”
“什么滑道?”
“小时候总玩的一种用水浇筑在雪上的冰滑梯。”
“啊?”
“在那样的u型地带想必是可以做到的吧,冲击力会滑下去吧。”
“可是这样的冰滑梯不会被发现么?”
“可以藏在缆车的阴影下。”
“太阳消失呢,当天可是暴风雪天气,没有太阳哦,而且做冰滑梯那么麻烦,还不如直接将睡袋后面冻结冰滑下去呢。”橘子鄙夷地看向储。
“那么接下来我要将我的大招寄出来了。风筝!”
“风筝?”
“在雪人里藏着的风筝和风筝线。”
“太荒谬了,那样的话怎么确保路线会跌落谷底,老板说这里是向西吹去的风,先不说风筝质量问题,就算真的能带着死者飞也不会落到峡谷底吧,而且这还存在着和刚刚一样的问题,那就是捆绑在死者身上的风筝线呢?”
“小雪,你来吧。”储被橘子反驳的哑口无言并以一种委屈的语调和小雪说。储常常这样搞怪,小雪是他感到尴尬时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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