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过而言,天门山是接近真相的中转站;对于姚武而言,天门山是解开疑惑的关节点;至于杭宇,一切好似与他无关,可一切又偏偏与他息息相关。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三人却是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天门山,背后有太多的秘密,也许曾永远要封存在历史的最深处。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
这三个人组成的小团体,不能说是三个臭皮匠,可远远没有到赛过诸葛亮的地步。他们却神奇地带着藏宝图平安无事地一路到了天门山脚下。
“看!”杭宇兴奋地跑到前头,指着前方的巨石。
抬头望去,天堑已至。
冬是天门山的季节。
降了点小雪,满山已是银装素裹、云雾缭绕,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这山怎么和铜钱一样?”李过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板,放在左眼前,右眼眯起,左看右瞧好一会儿。
“铜钱?”姚武凑近一看,果然还真有几分相像。
“你们说宝藏真的藏在这里吗?”杭宇对其他一切都不感兴趣,心心念念的只有宝藏。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李过大手一挥,大步流星往前踏去。
“几位慢走!”
身后一位老人笑吟吟走上前来。
“你是?”
“什么?”
“你是谁?”
“不重要。”
“奇奇怪怪,别理他!”
“哈哈哈,不听老人言,你们要吃亏在眼前哟!”
“你什么意思?”
“你们是上天门山?”
“是又怎么样?”
“可千万别去!”
“凭什么?”
“现在上面可乌泱泱全都是人,你们现在上去可是给别人做垫脚石咯。”
“这也不是旺季和假期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姚武抱着手在一旁插嘴道。
“这些可不是来旅游的,他们——”
老人家忽然压低了声音,向他们招了招手。
“这种江湖骗子,别理他。”姚武摇了摇头。
却唯独杭宇凑了过去,老人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拍着他的背说:“那些都是来寻宝的人唷。”
“寻宝?”杭宇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他没想到一路风尘仆仆赶来,还是让人抢占了先机。
“你们如果也是来寻宝的,那可就不必上去了。”老大爷放声大笑,一步一步弯着腰慢慢离开。
“老人家,先别走!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宝藏的事情的?宝藏究竟在哪?”杭宇快步追了上去。
“这傻小子,这种骗术他也信?”李过一只脚已踏上了前方的台阶,却只好勉强收回。
“宝藏啊,不在山顶。”说完,他意味深长地往一侧看去。
“老人家,你什么意思,说清楚啊!”杭宇一路跟随。
可是那老人却越走越快,直到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喂,你不会觉得这真是什么仙人指路吧?”李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可是他看上去真不是一般人啊。”杭宇总是觉得这个老爷爷看上去很面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也正是因为这种无来由的熟悉感,才让他对老人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那好吧,既然你信他,我们就不去咯。各回各家,什么宝藏,和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李过这一招激将法屡试不爽,这一次他还是决定孤注一掷。
“那可不行,我们都到了,怎么能轻言放弃?”还不等杭宇开口,姚武就抢先一步说道。
“他说宝藏在那里!”杭宇并没有仔细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他朝着老人指点的方向看去,却见那是一处悬在高空的洞穴,看去遥不可及。
“你是不是玩我们啊,那种地方谁能上得去?真当我们是什么武官大将还是江湖豪侠,能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不成?”李过站在杭宇身后歪着头打量那个山洞。
“这是鬼谷洞,传说是当年鬼谷子修炼的地方。”姚武读书的时候曾经读过一些珍奇的玩意,对这地方还真有些印象。
“鬼谷子和李自成?八竿子打不着吧?”李过混迹江湖多年,疑心自然是重些。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自以为博学多才的他对天门山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了解,故而着实是没有多少话语权的。
“李自成和鬼谷子是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杭家却可以说是有点渊源。”杭宇忽然开口。
李过从他凝重的表情和闪烁的眼神,隐约觉得,眼前这个人身后一定还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杭家?那不就是你家?”姚武见杭宇脸色一变,急忙闭上了嘴,没有再继续下去。
“总之,我觉得他说的没错,我们不如想想办法到洞里去。再说了,现在外头这么多人,又都是冲着宝藏来的,就算我们爬了上去也未必的他们的对手。”杭宇对老人无条件的信任转嫁到此时此刻,便是李过对他的信任。
然而,李过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搏一把。
“好,我们走索道。”李过一咬牙,带着两人朝着鬼谷洞方向而去。
三人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到了栈桥,可往下看去,却是一片白雪打残枝,巍巍山巅触手可得,洞口却远在天涯。
“我们如果掉下去,就变成白骨了吧。”杭宇站在桥上,探着脑袋往下看。
李过在一旁打趣道:“恐怕是连骨头都不剩咯。”
杭宇瞥了他一眼,双腿却微微有些发软。
“你怕你别去!”杭宇舔了舔嘴唇。
“我怕?你才怕吧。”李过笑道。
“这里距鬼谷洞还有点距离,又没有工具,我们怎么过去?”他们两人斗嘴的时候,姚武已将这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绳索?这里也没有能够系绳索的地方。轻功?这个世上真的有轻功吗?至于攀岩,我们又没人学过。”李过盘算着,眼神就不自觉地往姚武身上移。
“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学过轻功。”姚武毫不犹豫摇了摇头。
“可你是个练家子,多少还能顶一下用。”李过说着,就拉着姚武往山顶走去。
“你们等等我!”杭宇在身后紧紧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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