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姐姐”,江郁宁被几个太监狠狠的按在地上,头上的金簪玉钗散落一地,昔日的绫罗绸缎早已经染上尘土。

明亮清澈的美眸布满了红血丝,死死的盯住眼前的这个娇媚动人的宫妃模样的女子。

江宛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嫡姐,只觉得心中是无比的畅快,就算是相府的掌上明珠如何,是大安贵女的翘楚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像一条狗一样,趴在自己的面前。

江郁宁眼中是无尽的恨意,大声的嘶吼:“为什么,江宛我待你不薄,到底是为什么?”

江宛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伸出一只手掐着江郁宁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凭什么你一出生便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嫡女,而我只能是永远躲在你身后的小跟班,凭什么你的夫君可以是太子,而我却只能嫁给一个碌碌无为的侍郎。”

那一瞬间,江郁宁看见了自己从小呵护的妹妹脸上的泼天恨意,以及过往的姐妹情深下的虚伪和恶毒。

江宛吸了一口气,看着仪态早已尽失的嫡姐,轻轻的笑出了声,“姐姐,你可知道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江氏一族通敌叛国,流放千里,你猜是谁做的证,当然是我啊。”

江宛脸上是恶狠狠的笑意,从小到大爹爹都只会在意自己那个嫡出的女儿,又怎么会看见关心自己呢?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自己拿着江氏一族给自己铺路了。

“你这个毒妇,心思竟如此的恶毒,”江郁宁此刻看着江宛的眼神恨不得可以杀了她。

江宛摸着手上的凤蔻指甲,眼眸中全是怨毒,“既然父亲不重视我,那我必定是要另谋出路的,姐夫,哦不,陛下对江氏这样的大族早就生出铲除之心,只是想借用世家的势力谋取皇位而已,只要我助他扳倒江氏,我就是他后宫唯一的皇后。”

江郁宁此刻心如万般刀绞,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现在想来竟是这样的恶心。

江宛看着眼前悔恨不已的嫡姐,心中满是畅意,玉手一挥,就有一个宫女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过来,“灌进去,”几个太监死死地摁着江郁宁,直接捏着她的下巴,把那一碗药直接灌在她的嘴里。

看着药悉数被江郁宁喝下之后,江宛摆了摆手,示意几个太监松开她,静静的看着江郁宁毒发。

剧烈的腹痛感很快就袭来,江郁宁的宫袍之下鲜血慢慢的蔓延开来,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地上,恰如江家满门一样的惨烈。

无边的黑暗向她袭来,眼前似乎是漫天的大雪,她江家一百多名老弱妇孺,衣衫单薄的在风雪中前行,甚至她还听见鞭笞的声音,她想大喊,却无能为力。

“不要,不要”江郁宁猛的睁开眼,一眼就看见明明已经死了的婢女春桃。

春桃笑着走过来,将江郁宁扶起来,看着她略微发白的小脸,有点担忧的说:“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魇住了,可是需要奴婢去请府医来看看。”

江郁宁看着眼前依旧的房间,这是她未出嫁的相府闺房,她揉了揉额头,前世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她难道是重生了?

老天都看不下去那个贱人的丑恶行径,给她重来一世的机会,她定会要那对渣男贱女付出代价。

“小姐?”春桃又凑近了点,轻轻的唤了一声,也正是这一声,将江郁宁从前世的仇恨中拉出来,她看着眼前的春桃,想着上一世她便是被江宛活生生的虐待而死的,哪怕死都没有背叛过自己,眼眶就有些泛红。

“无事,二小姐呢?”

江郁宁心中暗自发誓,这一辈子她必定不会叫那些人轻易伤害自己的亲人。春桃站在一旁,细声的说道:“小姐,二小姐和柳姨娘正在书房求相爷,让二小姐同您一起去云琅书院呢。”

虽然春桃对这位庶出的二小姐无甚好感,可是自己家的小姐却顾念着姐妹情分,对她多有照料,这上京的富贵人家哪家的庶出有这般好的待遇,不被嫡出的折磨已经算是天大的福气了。

柳姨娘,江郁宁心中暗暗咬着这几个字,眼底是翻滚的恨意,自己的娘亲和未出世的弟弟就是被这种人给害死的,这辈子她一定会护好自己的娘亲和弟弟的。

“春桃,娘亲呢?”

江郁宁仔细的挑出一件红色的衣裳,上辈子她就是因为太子楚然喜欢那种温婉的美人相,所以上辈子她便穿着素白,装了一辈子的贤惠温良,最终却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夫人怀着孕呢,这会子应该在院子里休息。”春桃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并将首饰盒子一一打开,江郁宁随手就挑一支红香玉髓的簪子,看着铜镜中面容姣好,明媚娇艳的脸庞,江郁宁微微勾唇一笑。

“走吧,春桃我们去看看父亲。”江郁宁一袭红衣,少女颜色娇艳,红衣衬雪肤绝色,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女儿家的动人,不愧是上京难得的娇女郎。

上一世便是自己替自己的那庶出的妹妹求情,她才得以与自己一同进入云琅书院,这一世自己倒是要看看没有自己的劝说,父亲又怎么会松这个口。

“相爷,宛儿与嫡小姐一向交好,让宛儿一同前去正好可以和嫡小姐作伴啊!”

柳明月跪在地上,做的就是那一番蒲柳娇弱之姿,她也知道此事对于相府来说,并不难,相爷考虑的是他那个发妻嫡女的想法,照顾的是他嫡女的颜面。

江屿看着地上惺惺作态的女子,心里只有顿生几分厌烦,当年,若不是,还来不及细想,书房门口便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柳姨娘今日又是来哭闹什么?”

江郁宁站在门口,恭敬的向自己的父亲行了个礼,面上是浅浅的笑意,仿佛看不见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和江宛,径自的越过她们,站在自己父亲身旁。

江屿到时眼前一亮,这一裳红衣的女儿到时让他看见昔日自己与娇娘当年相遇相识之景,诧异的当然不止是江屿,同时还有柳明月和江宛,以前自己这么一跪,江郁宁都会将自己扶起来,江宛掐着自己的手心,今日这个贱人是怎么回事。

“阿宁,你的姨娘想让你的二妹妹与你一同去云琅书院进学,你可有什么看法?”江屿对着江郁宁不说是如何的溺爱,可是到底是心底疼爱的孩子,在问出口时,江屿就已经想好了,若是自己的阿宁许可,便是多加一个名额的事。

江郁宁笑着开口,“这样的事,父亲怎么来问我?父亲做主就是。”这一抹笑挂在江郁宁脸上,明晃晃的刺在江宛眼中,为什么她可以和父亲谈笑,为什么自己就要这样卑躬屈膝?

江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双眼含泪,弱弱的唤了一句:“阿姐,阿宛舍不得你。”

江郁宁看着她故作娇弱的样子,心中只有冷笑,以前自己最吃她这套了,稍做委屈,自己就开始心软了,可是有些人就是白眼狼养不熟的

。江郁宁摸着手里的白玉镯子,缓缓开口:“二妹妹自己看看,这偌大的上京谁家的庶女有这样好的待遇,但是,我还是要点颜面的,毕竟要是传出相府嫡庶尊卑不分,这对父亲在朝堂也是颇有影响的,我们做女儿的,自然也要好好考虑,不能光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这一番话下来,说得江宛是哑口无言,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柳姨娘自然是知晓这其中厉害的,这若是被有心的人利用,相爷也是要被言官参奏的。

“阿姐说的是,是阿宛任性了。”

江郁宁都这样说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咬牙放弃,只是她心中多了一点疑惑,今日这贱人竟变得这般的厉害了。

江屿看着自己的嫡女此刻三言两语之间就化解这让他比较尴尬的事,心中也在思索:阿宁素来对待这个庶出的妹妹都较为宽厚,今日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倒是少见,可是这柳氏母女私底下做了什么让阿宁生气的事。

虽然江屿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眼前也只好让柳氏带着女儿下去,“都且下去吧。”

柳氏只好带着江宛下去,临走之前还依依不舍的瞥了一眼江屿,这些小动作都被江郁宁看在眼里。

直至三人都出了书房,江宛才挽住江郁宁的胳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阿姐,我想去嘛!”头轻轻的靠在江郁宁的身上,故作撒娇的姿态。江郁宁看着拉住自己胳膊的手,是那样的素白,心中嗤笑:这上京有谁家的庶出养得像嫡女一样娇生惯气的。可是这白眼狼就是学不会知足二字。

江郁宁不紧不慢的将手抽出来,缓缓的说:“二妹最近愈发放肆了,小性子也是越发使不得,姨娘要是教不好大可让我母亲寻一个礼仪的嬷嬷来教。”

江郁宁的眼神直晃晃的看着柳明月,眼中赫然全是警告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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