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老贼!今日你已是绝路,交出灵珠,我们白家保证与你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方家主,你还不明白吗?这灵珠交给皇上就是不世之功,勾连明王教一事既往不咎,封侯拜相就在今日啊!你还在犹豫什么?”
“姓方的,你已无再见天日之时!今日不交灵珠,这里就是你葬身埋骨之地!”
“家主啊!家主!你难道真的不顾方家的生死存亡了吗?”
……
在一片庄严恢宏的地下宫殿中,方墨目光幽幽,他一身黑色长袍,虎目鹰鼻,年岁并不大但头上已见斑驳的白发痕迹。他立于危崖边缘,周围宛如一个巨型溶洞,足下的石柱危峰兀立,不知有多少丈,下方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宛如死水,身边除了明王教众无人近身。
方墨平静的向后迈出两步,包夹他的几方势力瞬间乱了阵脚。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一群饶舌鼠辈,也敢动摇我对明王的忠心?”方墨忽而大笑,直接口出狂言,丝毫不将在场各方势力的威胁放在眼里。
“不错不错,方墨老弟你不亏是我明王座下的得力干将,灵珠事关明王的长生大计,此番回去领功,你必然要成为明王的贴身亲信咯。到时候也要替我这个护法金刚多多美言几句啊。方老弟先将灵珠给我,马上接应就来了,我们一起走”方墨身旁一粗黑汉子得意洋洋,说完后就把手伸向了方墨。
但是方墨好似没见到般,并未理睬他。
“怎么?方老弟信不过为兄吗?”铁护法转喜为怒,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难不成你是怕我吞你功劳?如此信不过我,我们可是同为教内兄弟!”
“铁护法,实在抱歉了。恕我直言,这灵珠我要亲手交给明王,见到明王是我父亲一生的夙愿。而这样是唯一的办法。”方墨冲铁护法一拱手,顺势直接就将那灵珠吞入腹中。
“护法莫急,等我们出去,到明王座下我必以身证道,亲自将灵珠剖出,献予明王。”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是家父遗愿,那铁某人自然是无话可说。不过方老弟何苦如此,我自领你见了明王便是。罢了罢了,方老弟献完灵珠,我必为你寻教内最好的医师,给你好好养伤。”铁护法面带笑容连连应承。
语毕,上身不动,脚步一拧,却见他像燕子归巢一般直接贴入方墨胸前!
出拳!铁护法的瞬间变脸,让在场的所以人都未来得及反应。转眼间,那铁护法的拳头已经狠狠击中方墨的下腹丹田!
喀嚓一声!全场哗然!
尽管方墨心中早有防备,但没想到铁护法会直接出手。铁护法的实力本就在他之上,这招偷袭更是直接打穿了方墨腹部。
可怜方墨,他当即七窍都渗出血来,面白如纸,已经没有几分活头了。
“可惜可惜……我知明王少德,护法无信,故而留手,没想到铁真应直接杀我取珠。”方墨心中大恨,可木已成舟,今日当真是必死无疑了。
铁护法一手擒住方墨的肩头,另一只手就在方墨肚中摸索起来。
在场之人无不惊骇,对明王教行事狠辣的作风的印象更深一层。
就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之际,铁护法却突然脸色大变:“他妈的,这下坏了!灵珠乃上古奇物,这番吞下,竟寻不见了!这般费事,到头来还要拖着这死狗的尸体回去!”
铁护法又急又气,正欲提着方墨的尸身后撤,谁料方墨的腹部一片血肉模糊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炫目的白光。
这白光来的又快又急,铁护法离方墨最近,白光打过,他就如蜡像一般,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融化了。
“奇怪,怎么是冷的?”这是铁护法最后的念头,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念头。
……
建业城的秋天,向来是魏国来的最早,最凉的。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雁南翔。可惜建业城的秋天是穷人家无福享受的。
幸运的是方墨已不是城外的贫民,不幸的是他的认祖归宗并没有给他带来无穷的安逸与欢乐。
方墨,魏国建业人士,乃建业三大家族方家前任族长方通玄的遗腹子,当今方家族长方通天正是方通玄的胞弟。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方墨喟然长叹,立足四顾他居然已经回到了三十年前!
方墨一生逐名逐利,从未虔诚的追随过任何一家势力。
前世他为了活命吞下灵珠,生怕明王教弃他于险境,没想到铁护法直接杀他取珠。
结果弄巧成拙,直接把他体内的灵珠打碎,成就了他一场机缘。
方墨十六岁时才“侥幸”被方家发现,认祖归宗。
二十年忍辱负重,成为方家家主,一时间风头无量。别人说他天生贵命,狼主之相。可他明白这一切都与明王教的扶持息息相关。
“普天之下,何物能令时光逆转?明王教!哼!好一个明王教!”方墨做了十年方家家主,早就不是见识浅薄之辈。但他想尽天下奇物,没一个能如灵珠做到这般。
此物绝非凡物,定是仙缘无疑!这片土地上自上古时期至今都不缺乏仙神的传说,可惜只在各个朝代扫蔽自珍的藏书秘史之中,权贵们对此讳莫如深。
方墨心中激动,前世明王教所图甚大,绝对不只是为明王延寿长生这么简单。天大的机缘就在他眼前!那地宫中存有仙缘!
他是一个人,长生与权贵哪个不想拥有?得道登仙简直比当了天下的皇帝还要快活!
前世他成了方家家主,与明王教暗通曲款,为明王教的行动提供诸多帮助。
谁都没想到,本以为只是一场对千年前秦妃之墓的盗掘,却越挖越大,以至于发现了如此灵物。
“灵珠争夺战已经是三十年之后了,我现在无权无势,当务之急,还是要依托明王,好夺方家资产。”
方墨负手来回踱步,这是他成为方家家主后养成的习惯。此时他还未回归方家,居住在建业城郊外的草庵之中,一时间竟是走转不开了。
他历经沧桑,突然重生也并不想回忆在这草庵中的生活。可过往的记忆还是像木桶里发酸的米酒,在他的大脑中膨胀。
方通玄的遗子,村妇苟合的遗脉。
这就是他之后在现在建业城真正权贵心里的角色。
过去的辛酸一股脑的涌上来,前一刻他还在思考如何利用前世的记忆优势谋划,这一刻,他却禁不住为自己的过往感到悲伤。
落泪吗?方墨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落下眼泪了,可他晓得,这一次,建业城的权贵都要先他一步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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