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利州的这对夫妻,是唐朝应国公武士彟和他的夫人杨氏。这杨氏可了不得,她的父亲是隋朝宰相杨达,虽然这时候已经去世,但弘农杨氏经历隋唐鼎革,仍旧在社会中享有极高的地位。这一点毫不奇怪,在中国古代历史上,皇权与相权之争频繁发生,真实的发生却是不同利益团体之间的争斗。
贞观二年,也就是武士彟夫妇抵达利州的第二年。这一年,武士彟满怀欢喜。已经年过半百,他竟然在娶新媳妇之后,在这年年底,再添一千金。
“很抱歉,此前大家都说这是一个小子,没有想到,还是一个闺女。”杨氏有些遗憾。
“夫人要儿子,咱们以后再生就是了。”武士彟笑着说,“对我来说,儿子女儿都一样。”
“你倒是不在乎,我们女子,还是很希望有一个儿子的。”杨氏笑着,又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动静可不小。”
“是呢,以前都说大人物出生的时候,往往会伴随一些奇怪的情况。孔子出生,人们都说麒麟送子。可一般说大人物,是说的男子,也不知道咱们这闺女搞出来的这些动静,是福还是祸?”武士彟有些谨慎地说。
“我一直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利州现在的形势,终于开始稳定下来,这孩子现在到来,大约也是对利州的祝福吧?”杨氏笑着。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欢欢喜喜地照料刚刚降临人间的小生命之际,唐太宗正焦头烂额。
贞观二年的唐太宗,因为养病的关系,长期在西宫居住。于是,有人建议唐太宗修建高台居住。唐太宗拒绝了。这种拒绝,有节约的意识。因此,有人盛赞唐太宗的优秀品质,认为唐太宗的这种做法节俭不浪费。
很多人不知道,这一年唐太宗的焦虑,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一方面,唐太宗玄武门之变,终究发生了兄弟相残的惨案,而且还不得不逼唐高祖退位。另一方面,太白星也是怪了,在唐太宗改元贞观之后,常常白天在天空中出现。
太白星的出现,在古代叫“上天示警”。太史仰观天象,占卜得到的结果让唐太宗不淡定了。
“什么?在蜀地出现了异象?难道那里有人可以成为帝王?”唐太宗暗暗吃惊,尽管问得云淡风轻,但震撼丝毫不减。
“从天象来看,似乎是有女主将立,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形成气候。”太史谨慎回答,“比较稳妥的方式大约是访求真正有道之士,找到龙脉,断除龙脉。”
“朕还需要做什么?”唐太宗问。
“上天示警,皇上若亲自祭天,更好。”太史仍旧谨慎答。
“好。”唐太宗答应了。
不久,邸报发向各地。武士彟看到邸报,霍然站起:“什么?!有事于圆丘?!”
“什么事一惊一诧的?”杨氏抱着女婴,听到武士彟的动静,抬头问道。
“有事,有事,容我多打听打听,再作区处。”武士彟的手有些抖。此前曾经学过一些占卜吉凶的本事,但武士彟自知所学并不太精,因此之前没有太当回事。现在,当他发现宫中传来的消息,他开始相信自己此前所占卜获得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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