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新工

郭传志在沙发上睡着了,郭旭在手机上搜到《无人生还》的电影,投屏到电视上看。

金铃在厨房继续收拾,杨宗建把空果盘给送进去,故意说:“我来帮你吧?”

金铃一转身,杨宗建拥她入怀,贪婪的吻起她来。金铃想不到他这么大胆,忙伸手去推他,但是杨宗建紧紧箍住了她的腰,她动弹不得,最后只得在身后摸索了一下,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掩饰住了两人的喘息声。

在情人的家,和情人的老公称兄道弟的喝酒,然后还在厨房亲热起来......杨宗建心想着,这还真有点刺激。

长长一吻之后,金铃在杨宗建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挣脱开他,指指客厅低声说:“小心被郭旭看到。”

她新切了一盘水果交给杨宗建,杨宗建却用嘴衔起一颗葡萄向金铃嘴里递去,金铃红了脸,忙无声的把他给推了出去,然后她隔了两分钟才出去。

郭旭看着电视看得入神,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杨宗建递给他一盘水果,他也就随手摸了一个放进嘴里,吃了两口发现是车厘子,这才朝果盘看一看,顺便看了一眼杨宗建,忽然“扑哧”一笑。

杨宗建见他笑得古怪,有点莫名其妙:“笑什么,小子?”

郭旭笑道:“你吃一个车厘子,快!”

杨宗建也不知他什么意思,便吃了一粒,郭旭拿手机拍了他的照片,又指着自己的嘴说:“你看这车厘子的汁有多红,好像搽了口红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宗建倒是有几分慌乱,心想自己亲完金铃,金铃拿纸巾把他唇上抹干净了呀。

金铃从杨宗建身后绕过去想看看郭传志,不料一侧目,倒是心惊肉跳,原来她刚才轻咬杨宗建的耳垂,口红正面没沾到,却沾在了他耳垂后,她忙拽了一张抽纸,若无其事的咳了一声,趁郭旭目不旁视的盯着屏幕,示意他在耳垂上擦一擦。

杨宗建看到了,也顿时醒悟,假意抱怨车厘子的汁染到手上,顺手抽了两张抽纸,站到郭旭身后,忙将耳垂擦了几下。

纸巾上果然有少许口红印,杨宗建将纸巾捏在手里,没有扔掉。

金铃晃了晃郭传志,见他睡得沉了,站到杨宗建身后看了一眼,拿纸巾在他耳垂又擦了一下,谁知这时郭旭忽然转过头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金铃缩手已经来不及,索性向杨宗建低声喝道:“别动!----蚊子!----你看,都吸你血了,你怎么没感觉?”她展开纸巾,向杨宗建面前一摊,指着那点红色印记说道:“看!你的血。”随手把纸巾揉了几下扔到郭旭旁边的垃圾桶里。

杨宗建摸了摸耳朵说:“你家蚊子这么欺负人,主人不咬专门咬客人呐。”

郭旭笑眯眯的说:“我们家里蚊子喜欢咬我,不咬我爸,以前我奶奶总是说我的血是甜的,蚊子喜欢喝,我爸的血是臭的,蚊子不喜欢。”

杨宗建搂了搂他肩膀,笑道:“有道理哦!”

郭旭拉了一下杨宗建的手,说道:“干爹,你今天跟我睡一个床,看看蚊子咬你还是咬我。”

杨宗建“呀”了一声,看看手机说:“不能,我家又没多远,我得回去----店里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怎么没听见?”

他回拨过去,听了一会儿眉头皱起来:“怎么那么麻烦----上班上一半请假----算了,一会儿我过去!”

他挂了电话,有点烦恼:“我得回酒店,老曹家里有事赶回去了,我去值班。”

郭旭有些失望,金铃看看睡得如一滩泥的郭传志,向杨宗建说:“那你走吧----不用招呼他了,他喝完酒只要一躺就别想喊醒----我替你叫辆车?”

杨宗建摇头道:“不用,我自己手机马上就叫好了。”

“那我送你下去。”金铃到门口换好鞋,跟郭旭说:“郭旭你看好你爸。”

郭旭闷闷不乐的说:“哦----干爹拜拜。”

杨宗建说了声“拜拜”,在他肩上拍了拍,摆手出了门。

郭旭索然无味的回头看了看他爹,只见郭传志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睡得呼天抢地。

郭旭开轮椅来到落地窗前,好一阵,他才看见杨宗建和金铃两个并排边说着边向大门口走去。

金铃把杨宗建送到门口,叫的车也来了,杨宗建便抬手招呼一声,上车走了。

金铃回到家,郭旭正端着果盘挑车厘子吃,金铃见他把果核摆成了一排,有些好笑,心想,孩子就是孩子。

她推推沙发上的郭传志,郭传志睡得和死猪差不多,咕哝道:“这谁搬得动你呀。”

郭旭头也不回的说:“你刚刚就应该让杨叔叔帮忙,把他给搬屋里去。”

金铃说:“刚刚没想起来呢。”

郭旭说:“我刚刚听杨叔说他有事回酒店,回什么酒店?”

金铃脱口说:“他自己的酒店啊。”

郭旭说:“他不是警察吗?”

金铃心里“哎呀”一声,暗想:“坏了,忘了这茬事儿了。”不过这事也瞒不住,索性承认:“他早就不做警察了。”

郭旭大为震惊:“他......早就不是警察了?为什么?”

金铃坦言:“我也不知道,他没有说----你下次问问他,看看他会不会说。”

郭旭“嗯”了一声,眉毛皱在了一起。

金铃想起来:“你这会儿怎么不喊他干爹了?”

郭旭淡淡的说:“他在这儿我这么喊,他心里高兴,现在他又不在这儿,我喊给谁听啊?”

金铃看了这奇怪的孩子一眼,感觉捉摸不透他。

不知不觉,郭旭在这里已住了两月有余,他左边小腿上的石膏已经拆去,医生让他慢慢尝试用拐杖。

可能是他太心急,也许是运动过量,没两日他就开始叫唤痛。

这日金铃回到家,在门外就听见郭旭在嚎啕,她紧忙开门,只见郭旭躺在沙发上哭得惊天动地,左腿竟又打上石膏,郭传志脸色铁青,煞是难看。

金铃忙上前安抚郭旭:“怎么啦怎么啦?”

郭旭哭得更大声了,郭传志狠狠“嗐”了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金铃跟过去,惊疑不定的问道:“怎么又打上石膏了?”

郭传志手指向外,高声道:“你问他----”

金铃按住他胳膊,怪他道:“那么大声干嘛?吓坏孩子!”

郭传志气得发抖,最后闷头坐床上,向外又指了几下,压低声音说:“他运动过量本来就疼----刚拆石膏,不能用力不能老走!下午在楼下又瞎眼摔倒了!这腿骨又裂了!”

金铃忙问道:“去医院了?医生怎么说?”

“拍了片子,有轻微裂纹,没有大碍,但是才刚拆了石膏没两天,这又----”郭传志气得说不下去。

“你看你,孩子也不想这样啊!”金铃说了郭传志两句,赶紧再出去哄郭旭,她挤过去坐到沙发上,搂住郭旭说:“没事没事,我以为多大的事呢!不是太严重,那咱以后注意一点不就行了吗?反正你已经休学两个多月了,在这慢慢再养几个月,什么时候腿完全好透了什么时候再回南京上学呗----来,男子汉,不要哭了!”

郭旭哭累了,慢慢止住了哭声,郭传志站一边瞪了他几眼,没好气的说:“还得多伺候你几个月,你看你是自找的吧?----自己还得多受罪----唉!”

金铃哄完郭旭踢了郭传志一脚:“赶紧做饭去!”

中介这两天都没有给金铃打电话,她有点不服气,跟杨宗建在电话里诉苦:“我还没看上这个工作呢,想不到还被人家嫌弃----你说他们是嫌弃我年纪大还是嫌我没有这个工作经验?”

杨宗建跟她开玩笑:“自信点!你集年纪大和没经验两者之大成!”

金铃跟他发狠:“你是不是想死啊?”

杨宗建忙跟她说正经事:“你其实不必去那一家正规的,我倒建议你去那家不正规的‘王姐房屋中介’----”

“为什么?”金铃睁大眼睛。

“一来时间上自由度大一些,二来没有太多人际关系,人事上相对简单一些,三来你在进行一些违规操作时候,肯定更容易一些。”

“但是那家中介没说招人吧?”

“你相信我,我最近有事没事都从那边绕一圈看看,她每天虽然卷帘门开了,但是玻璃门一直上着锁,挂了一个‘有事打电话’的牌子----”

金铃想起来:“她婆婆重病好像......”

“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我有她的电话----这种人每天在医院看病人还不忘早早把店门打开,可想而知对钱、对生意很在乎,她平时一个人亲力亲为,没有招人,但是现在她婆婆生病需要人照看,我看她会考虑这个......当然,她肯定不会给你多高的工资,试用期三个月,一个月千把块钱,三个月之后她婆婆要是病好了,可能就把你借故辞了,要是没好继续用你,那也得看看你试用期表现怎么样,租出去几套房,卖出去几套房......”

金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杨宗建说的没错,金铃一给王姐打了电话,那女人说考虑一下,结果没两小时就打电话回来,说可以让她来干试试,不过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的工资每个月只有一千五,试用期过完是一千八加提成。

两个人约好了第二天中午在中介见面----中午有人送饭到医院,可以替换她一会儿。

金铃已经刻意打扮得随意了,在王姐眼里看着还是觉得她气度不凡,她当然有点奇怪金铃为什么会跑这里干这个,她小心翼翼跟金铃说试用期工资只有一千五的时候,金铃也一脸不在乎,王姐就在心里想,她可能不差钱,找个轻松点的工作打发打发时间吧。

她简单的给金铃讲了讲黑板上小区房产的信息,范围大体就是附近这五六个小区,让她得闲去转转,熟悉一下地形。

有一些是有房主的钥匙的,可以随时带人上去看房。有的房子虽然空着,但是房主不愿意留下钥匙,想看房就要两边协调好时间。

她一时也讲不了多少,医院又打电话催她回去,她只得跟金铃说:“有什么事再说吧,给我打电话。”

她给了金铃一把备用钥匙,金铃原本有点小小感动,心想她倒放心我,但后来才回过味儿来,这破房子里边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啊,只不过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沙发、一个资料柜而已,最值钱的是一部电脑,也有年头了。

金铃受不了这样的环境,等王姐走了,她便做起清洁来:拖地,擦桌子、擦玻璃、整理东西。

黑板上的字极度难看,而且东鳞西爪,金铃用手机拍下来,然后重新按小区归类又书写了一遍。

墙上钉了三排木板,木板上钉了很多钉,金铃猜想那是用来挂钥匙的,她把抽屉里的一堆钥匙拿出来,钥匙上用胶布贴着某小区几号楼几单元几零几。

她去文具店买了些记号笔、不干胶便利贴、扎头发的绳圈等东西,把三排木板分为六区,用记号笔标注好,然后钥匙用头绳圈绑上,挂在对应小区的钉子上,上边用不干胶贴著名这是哪套房源。

这一天就忙这些鸡零狗碎的事了,没有顾客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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