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泽琛:"你来做副校长吧。"
郁子月:"不要，我要当老师。"
霍泽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
霍泽琛打电话给郁子月:"今天不回去了。"
郁子月:"你在哪儿？″
"在外地，有事儿。"
"什么事儿啊？"
"有事儿！"
……
郁子月很烦燥，在酒柜里挑了一杯酒喝，味道真不错。她一边喝一边给霍泽琛打电话:"我喝酒了。"
"喝什么酒。"
"你不回来我很烦。"
"我有事！"
"我在酒柜里拿的，一箱有12杯，我开了一杯。这酒真好喝。"
"好喝喝吧，喝完早点儿睡。"
"你什么时候回来？"
"办完事。"
"什么时候办完事？"
"不知道。″
……
郁子月喝完一杯，又开了一杯，接连喝了三杯。醉得晕忽忽的。又打电话。
"我喝了三杯了，还睡不着，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外地！有事！你就喝吧，知道那酒多少钱一杯吗？一千多块。"
"心疼钱了？你不回来，我把你的酒都喝光。″
"我心疼你行不行？快去睡觉，我办完事就回去了。″
……
第二天晚上，郁子月又睡不着，又喝酒，又打电话，霍泽琛出差三天，郁子月喝完了那一箱酒。
霍泽琛出差的第二天，学校里就开始有点儿乱了，还在假期，并不太多的在校员工，纷纷显出焦燥的情绪。蛮奇怪的，明明霍泽琛在的时候，什么也不干，除了一天早中晚三趟在学校巡视一圈，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刷视频。就这么一个闲人，怎么一天没出现，原来各司其职的众人就纷纷呈现乱象了呢？
最明显的，就是原来对郁子月视若无睹的众人，开始各种途径来找她搭讪。郁子月突然想起霍泽琛说让她当副校长的话。当食堂管事期期艾艾地来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郁子月理直气壮地答道:"我是副校长。"
食堂管事的脸色十分愤懑，这一下炸了锅了。
晚间，食堂管事指着一位就餐的年轻人道:"他才是副校长。"
郁子月十分好奇地上前搭话:″你是副校长？"
年轻人十分羞涩，十分腼腆地答道:″是的，我是副校长。″
郁子月开始观察副校长一天都在干嘛。他早晨9点多骑着电动三轮车给办公室拉了一趟纯净水，然后走了。下午来在食堂门口的菜地里捣鼓了一个小时，然后骑电动车走了。跟他比起来，老成的食堂管事要更象个副校长一些。
"啧啧，"郁子月暗想，"瞅他听说我是副校长后那样儿，气得都快晕倒了。大男子主义！瞧不起女人！自认为自己掌握了实权！还推出这么个傀儡担着副校长的名。"
不过郁子月一点儿都不在意，她并不想当副校长，她只想当好霍泽琛的贤内助，既然有这么一阴一阳两个"副校长″了，她又开始当甩手掌柜。为了惩罚霍泽琛夜不归宿，她也一早走，晚上才回来，什么都不管。
霍泽琛回来的时候十分生气，脸上挂着一层寒霜。
郁子月丝毫也不在意，大概恃宠而骄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
霍泽琛看一眼酒柜，道:"你知道你喝了多少钱的酒么？"
"谁让你不回来！你下次不回来，我还喝！全给你喝光！"
"我有事！"
"什么事？"
"有事！你在下面跟他们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吗？"
"你跟他们说这些干什么？"
"我天天跟你住在一起，就算我不承认，难道他们看不见吗？"
"他们看得见什么？这一层这么多房间，他们又没上来过，你不说，他们怎么知道上面什么情况？″
"哦。"郁子月突然发现自己很傻。"那怎么办？我已经承认了。"
霍泽琛脸上挂着寒霜下楼去了，他巡视的身影都带着十丈寒冰。郁子月隐隐地察觉到校园内的各种异样，从女职员十分异常的刻意亲近，到食堂管事的剑拔弩张，她好象是做错了许多事啊！
第二天早晨，霍泽琛道:″你回家吧。"
郁子月道:″我不！"
霍泽琛道:"你要把学校搞垮吗？现在我要怎么办？嗯？"
霍泽琛很忙，没呆两天，他又出差了。
霍泽琛接二连三地出差，郁子月这回老实了，静悄悄地呆着。但是已经晚了。郁子月是霍泽琛的女人不重要，谁是霍泽琛的女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仅凭她是霍泽琛的女人就想当副校长吗？她凭什么？校园里的腥风血雨肉眼可见地刮起来，刮得郁子月觉得自己无处藏身。冤枉啊，她一点儿都不想当副校长好不好？可是别人想当啊……
霍泽琛每次回来，都是满脸寒霜。多么雷霆的手段也压不住那股倾掀之力，霍泽琛问:"你让我怎么办？把他们都开除吗？"
郁子月道:"不能啊，都开除了学校怎么运转？″
″那就把食堂管事开除！"
"不行啊，我看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在撑着啊！″
"那你让我怎么办啊？"霍泽琛十分生气，"你自己看着办吧，一个亿的学校，让你耍着玩！我看学校垮了可该怎么办！"霍泽琛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笑模样。"你回家吧！别在学校住了。"
"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学校垮了怎么办？你回家吧，我晚上回去。我在内环里给你买了幢别墅，离这儿不远，我让司机送你过去，我晚上回去，等过了这一阵，我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完，你再来。"
郁子月小声问道:"你晚上回去吗？″
"嗯。"
″你不用顾虑我，我白天不过来打扰你工作。"
"没事儿，等我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你自己看着找人帮你做家里的事，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们。车还没来得及买，你自己去看。"
事情并没有郁子月想象的那样简单，事实上，仅仅五分钟的车程，她却连见上霍泽琛一面都很难了。
郁子月天天给霍泽琛打电话，他从来不接，过许多天才会回过来一个。
有时候回来住一晚，一走，又是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不见人影。打通电话的时候，郁子月哭泣，"我好想你！"
"你闹什么闹！再闹休想再见到我！"
郁子月只能自己埋头在枕头里哭。
每次一见到他，又忘了悲伤，依然是一副十分快乐的模样。
他一走，打不通电话的时候，仿佛天又塌了，她又陷入悲伤的泥潭，无法自拔。
最长的时候，霍泽琛接连几个月都不见踪影，回来也只说一句，"有事儿。″
郁子月郁闷极了，她的状态很不好。霍泽琛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专门陪她。
冯其钱问:"学校怎么办？"
霍泽琛道:"让雷应城先管着，本来就是为她开的，怎么能本末倒置！她现在情况不太好……副校长都不当，一点儿事业心都没有了。"
冯其钱笑道:"放谁身上都很难消化吧？突然就成了霍太太，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当副校长啊！"
霍泽琛道:"霍太太是那么好当的吗？这么大的摊子不需要管理的吗？学校总归先给她留着吧，再过几年，霍思祤就大了，毕业了就让她到学校里去工作，帮她娘守着这一摊儿，你们还得费点儿心，好好调教一下。眼下让雷应城好生守着，正常运营情况下他可以应付得来，让他多用点心，勤快点儿，别一天天只知道耍那套花花肠子，如果经营不好，我揭了他的皮！"
冯其钱道:″集团公司怎么办？"
霍泽琛道:"培养了霍景煊这么久，让他正式接班吧，你在旁边再盯着点儿。我除了参加董事会议，不再参与其他工作。″
"景煊若问起学校的事呢？"
"学校先转到雷应城名下，霍景煊要问，你就让他问雷应城。那小子也就这点儿特长了，景煊问不出什么。″
……
霍泽琛天天陪着，郁子月又开始作妖了。
"我想再生个孩子。"郁子月道。
……
过几天，郁子月:"我又不想生了。″
……
几次三番之后，霍泽琛忍无可忍，"你到底是要生孩子还是不要生孩子？"
"我生了孩子你又扔下我我该怎么办？"
"你生不生我都要扔下你！"
郁子月害怕得不敢说话了，霍泽琛气咻咻地瞪着她，扭头走了，她真是疯了，连带着要把他也逼疯。
霍泽琛出门兜个风又回去了，郁子月道:"你娶了我好不好？"
霍泽琛:"别痴心妄想了，我怎么可能娶你！"
郁子月:″你不娶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霍泽琛:″不愿意吗？不愿意你可以走！"
"你又赶我走！"
"我不可能娶你！你再这么闹，我再也不来了，你再也别想见到我！"
"你别丢下我。"
"我就要丢下你！"
郁子月不敢说话，看见霍泽琛在身边，她的状态好多了，其实结不结婚，或许也没有那么重要。
……
霍泽琛:"你去帮我办一张结婚证。"
冯其钱:"决定了？"
霍泽琛:"废话那么多？"
……
郁子月找充电线，哪儿去了呢？拉开床头柜，这是什么？"霍泽琛，这是什么？"
"是什么？"
"结婚证。"
"假的。"
"不象假的！网上可以查，我查一下，"……"是真
的！″
"真的？"
"嗯，是真的耶！"
"那就是真的。"
"咱俩啥时候去办的结婚证啊？"
"我怎么知道，你偷偷找人办的吧？"
"我没有！"
"就是你！我明天就去查，取消掉！"
"你不要取消掉，我没有。"
霍泽琛转身走了，他遛了一圈回去，房里静悄悄的，郁子月还在捧着结婚证发呆，见到他，开心地说道:"你回来了，我真的没有偷偷办结婚证，你不要取消掉好不好？"
霍泽琛"哼"了一声，道:"饿了，走，吃饭去。"
郁子月捧着结婚证，晕乎乎地跟着他走。
霍泽琛回头，"你拿着那个干嘛？放下！"
"哦！"郁子月把它放回床头柜，跟着霍泽琛去餐厅吃饭，怎么好象做梦一样？
……
一梦
一生！
……
霍泽琛吃饭很快，吃完就离席了，他远远地点上一支烟，默默注视着远处餐厅里就餐的郁子月，往事一幕幕在脑海滑过……他又何尝不是需要时间来消化？如履薄冰，经营一生，总算有个还算圆满的结果，就这样一辈子，也算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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