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日子里芮鸣山每天都在思考为什么远锋厂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如果当年银行能通融一些给工厂一个宽限期远锋不会停产，看来还是有人在背后作了手脚但自己仅是怀疑没有证据又无法调查。出院后他在家里给书记庆嘉林打电话请他到家里来谈了一次，庆书记说：“当时是有人在给银行作工作阻止银行给远锋厂贷款，听说是高振新但找不到证据。如果远锋厂不停产最初要办合资企业的那些人问题就完全暴露出来了，让工厂停产好让厂里其他几个负责人给他们作垫背掩盖自己的问题。当时合资企业中方负责人廖济远等几个人肯定有严重问题，但他们有高振新作后台搞跨一个企业又到其他地方去当官了反倒要我们替他担责任。你既然已经把申诉材料交了上去那我们几个人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你能把自己背的黑锅去掉那我们也就能免于处分拜托了。”送走庆书记芮鸣山和赵氏商量以后决定先出国旅游一趟回来后再等消息，双休日他把大儿子林华一家三口叫回来小儿子海华和女朋友也找来向他们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两个儿子都支持他们出去转转晚上芮鸣山对赵氏说：“你看他们都嫌你我老在家总说他们，巴不得父母出国一段时间让他们自由行动。”“你管的太多了，现在的年轻人和咱们那时候不一样你老在家里以你的喜好来要求儿子儿媳哪能没矛盾，要让他们有行动自由。”“那也不能眼看着他们犯错误我都是为他们好。”“还是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再说吧。”6月底芮鸣山办好夫妻二人去俄罗斯﹑东欧旅游手续，第一次夫妻一起到国外旅游不再有因公出国时每天紧张的工作，也没有随团走时间上的限制在莫斯科﹑圣彼得堡﹑布拉格都到了不少以前因公出国时间紧去不了的旅游景点。回到家后又是一段焦急的等待，8月初国资委来电话让芮鸣山去找仉主任面谈关于他的处理决定。
仉志林主任对芮鸣山说：“根据你和其他人提供的材料，上级纪委派人来与省纪委省检查院请会计事务所协助对远锋厂办合资企业前后经过及财务帐目进行了详细调查，证明原省国防工办主任孙学平和副省长高振新接受N公司贿赂，为N公司行骗提供了方便给国有资产造成重大损失。纪委决定开除高振新党籍撤消其省级干部待遇，免去其在省政协职务移交司法机关处理，孙学平已死不存在处分问题但是要追回其非法所得上交财政。原合资企业中方负责人犯有严重错误由省检查院另案处理，你从始至终未参加合资企业经营活动在这一案件中没有责任，说明你的行为符合党员标准对你免于处分。根据省国资委和你们上级总公司协商结果，由总公司另外派人组织远锋厂改组恢复生产工作，你过去在军品设计中成绩突出，即使工厂停产以后也有公司找你设计产品说明军品设计是你的专长。总公司决定让你到设计院去参加新军品设计工作，省政协研究了你的情况委员职务仍然保留。”“那我就不能去民办大学教书了。”“还有我们想请你谈一下你对搞好国有企业经营有什么看法和意见。”“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国有企业必须坚持每年进行一次财务审计，职工代表大会要定期召开民主管理要到位以防经营者把企业变成个人财产任意挥霍，凡是多年没有进行审计的企业最后都查出了大量严重问题负责人大部分进了监狱，如果监督工作及时到位是完全可以在刚发现问题时就加以制止挽救这些人的。原东德以大企业为经营管理主体的方式对我们还是有参考意义的，最起码他实现了过去社会主义国家最高的人均收入是当时中国的20多倍。所以完成从计划经济时期政府主管局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独立核算的大企业，从政府官员到企业家从把精力主要放在内耗上到放在企业发展上的转变仍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如果国有企业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组建大公司的内部改组工作，改变过去单靠坐办公室听汇报的衙门式工作方法，靠单个工厂去和外国大企业竞争必然失败。”“那你对本省国有企业发展重点和主攻方向有什么看法？”“我们不在沿海如果发展中低档产品对大型国有企业来讲必然是死路一条，根据本地重工业大企业和军工企业多的特点我认为有两个重点；一是要大力发展高附加值高档产品生产，这样才能发挥国有企业老工人多技术人员多的优势避开人员工资高社会负担过重的劣势。特别要发展重量轻适合空运的产品并且要由省政府出面，请航空公司把波音747货机和安124这样的最大型货机开到我们这里的国际机场来，将来从国际机场每天都能飞出几班满载高附加值产品的安124时必然会对本省经济发展起到很大推动作用，香港机场货运量只占香港总货运量1%但货物价值却占香港出口总值30%以上。第二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欧洲国家有的就已经实现了电力供应以核电为主现在最高的达到80%以上，为减少矿物燃料消耗和温室气体排放中国也要和他们一样大力发展核电增加核电比重，所以在今后几十年中核能核电设备将是一个长久不衰的大市场。过去我们有的企业在上级把任务派到工厂情况下拒绝接受，有的接下加工任务后未能按时保证质量完成结果设计单位弃本省企业而去。把自己今后几十年的饭碗让给别人高风亮节值得称赞，但后果必然是要给国有企业带来大量失业人员这大概是那些糊涂领导们从未考虑过的，所以核能核电设备市场必须要争一定要打进去占领一定市场份额。第三根据本省重工业大中型企业加工能力有很大富余，但产品技术落后无法打进国内大型项目建设市场导致生产能力大量闲置工人大量失业的现状，必须内部加强管理外部加强监督，大幅度增加科技开发投入改善与科研设计部门的协作关系用新技术改造老企业。改进市场营销和外销工作，争取恢复本省重工业成套设备过去在国内市场上的占有率，解决好这个问题即恢复了大中型企业的活力又增加了就业岗位替劳动局分了忧。本省国防工办管辖的企业在民用产品生产上是生产主机的少配件的多，又没有建立自己的销售渠道导致产品大量积压。其结果是无法发挥企业优势造成严重的开工不足，同样也必须加强科研设计工作，解决好如何把各单位分散的力量组织起来使民用产品系列化的问题。国有大型企业负责人手中掌握很大权利管理着大量国有资产，对他们来讲理想﹑信念﹑无私奉献精神尤为重要，也许大学里学管理的学生就应该进行这方面的教育以解决现在企业里年轻人经济犯罪增加问题。日本在过去日元刚开始大幅度升值时一些厂长经理为使企业摆脱困境过度劳累而去世，以致报纸上出现了一个新名词：过劳死。我们不少国有企业经营管理问题很多为办好企业过劳死的几乎没有，要有也早竖为英模号召大家学习了。因违法犯罪而死的倒是不少可见理想﹑信念﹑无私奉献教育是太重要了。大企业和上市公司高管应该到国防大学集训，接受理想、信念和奉献精神教育。”“感谢你的建议我们一定会认真考虑也希望你能写出书面材料，下星期你们总公司派来的新厂长就到任了，你和他交接以后你就去设计院报到上班吧。”“我感谢组织上对我的关怀和信任，在新岗位上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工作作好。”走出国资委大楼时芮鸣山长出了一口气：“我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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