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的人也不说话?”栾沉安抓到了关键,自语道:“难不成都是哑巴?”
想来也没这么巧的事,恐怕是敌国探子,害怕被听出口音,干脆装成哑巴。
明白过来的栾沉安猛敲脑袋道:“难怪他不告诉我名字,还这么巧救了我们,原来是南夏的密探!”
想不到南夏的人早就蛰伏在了成国,寻机吞并。
菱歌一头雾水的问:“那他们究竟是敌是友啊?”
栾沉安盯着正在收拾残局的南夏侍卫,笑道:“敌人的敌人,当然是朋友啊”
此后的三个月里成帝先后又派了几波人去刺杀栾沉安,想要在成国境内解决她,因为一旦出了成国疆土就没法渗入自己的势力,但都被夙长炑和玄参在半路解决了个干净。
栾沉安清楚成帝会再派人来,所以一路都有防备,结果直至进了南夏国土,都没再遇到刺杀,唯一能说通的,就是有人在暗中帮她。
从成国到南夏尚京和亲,栾沉安用了半年,从初春到夏末。
沉安在宫里住了半月,光昊帝都未宣她觐见,说是乐正王身体抱恙在府中养病,待病好之后再一起见。
这半月里沉安也没闲着,她让菱歌收集到了南夏皇室所有手握权势的人,其中濮阳长公主让她最感兴趣。
先皇天命之年才得了濮阳长公主这个唯一的女儿,自然是极尽宠爱,一出生便赐了封地,位同藩王。
要说先皇如何宠爱这位爱女的,记事起便出入有车辇,行止有仆人,简直不让她走动一下。还下令让十几个人在每日清晨收集玫瑰露以便公主朝起时漱口,一早晨才能收一小瓶。穿的是夜明珠做的“珍珠衫”,狐白裘、和火蚕衣。公主府的窗户上镶嵌珠宝,捣药的碗和水井栏杆上都镶嵌黄金,就连家里打扫卫生用的簸箕是用金丝编的,外出时乘的是‘七宝车’,车子行走起来风驰电掣,而车内却不感颠簸,且有阵阵异香飘逸,车都过去了半天,香气还没有散去。
南夏建朝以来,没有比她更尊贵的。
濮阳长公主和光昊帝一母同胞,光昊帝即位之后濮阳长公主的身份也更加尊贵无比。年华二十依然待字闺中,后来看上了科举中榜的宣平侯世子,拗着光昊帝赐婚。
成婚之后濮阳长公主便和驸马去了封地,光昊帝准许她可以不召入京,就是宫里也来去自如。
最近几年濮阳长公主与驸马又逐渐搬回到尚京的公主府住,打算给儿子寻一门好婚事,然后含饴弄孙,颐享天年。
濮阳长公主膝下只得玄参小侯爷一子,多年来一直都想有个女儿谈妆弄眉,尽享天伦,但始终再未有孕。
栾沉安想着若是有了濮阳长公主这个靠山,那她在南夏国就有了一张保命符。这样即使那位装病的乐正王不能依靠,沉安也有办法在尚京立足。
只是现在栾沉安无法出宫,一切只能等成亲之后再做计划。
过了两日,那位乐正王的病终于是好了,光昊帝立即召了孙子进宫,又宣栾沉安觐见。
栾沉安装扮得体,跟着内侍进了大殿,她目不斜视的看着地上,只凭余光看见右侧站着三个男子,其中一个就是她未来的丈夫。
“成国栾沉安,觐见皇上,愿皇上笑指松椿,当是同年!”
栾沉安对着龙椅之上的光昊帝跪地叩拜,不卑不亢,从容不迫。
光昊帝脸色未变,但眼神有所柔和,他很满意栾沉安的表现,于是故意试探她:“你是成国的嫡公主,虽是养在了常相府中,但也不应姓栾”
在场的三个男子除了看不见的夙长炑,另外的玄参和珺璟王夙君彻都有些意外,光昊帝是要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来。
栾沉安泰然的磕头道:“生恩不及养恩大,我自小在栾府长大,常相夫妇待我如亲生,如今栾府灭门沉安相信是被奸人所害,故我应该为栾姓,延续栾家血脉”
这套说辞听着滴水不漏,细扒之下暗骂成帝是奸人,她就是栾家后人,但就是谁也抓不出错。
玄参凑到夙长炑耳边小声说:“你这王妃可不好对付啊,与那些世家小姐半点不同,想要除掉她还得费点脑筋”
夙长炑嘴角一动,提醒道:“是杀是留,要看皇爷爷的意思”
光昊帝似是很称心,惋惜道:“君子生于小国,不吐不茹,博施济众。若栾卿生在我南夏,定会才华尽展,成为朕的左膀右臂”
栾沉安眼中泛起雾意,不管龙椅上的皇帝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忍不住感谢道:“多谢皇上赞美!家父泉下有知也当宽慰”
接着光昊帝舒心大笑,对着夙长炑说:“长炑啊,皇爷爷可是给你找了一位好妻子啊!”
这句话等于是保下了栾沉安,夙长炑自然听懂了,他声音温润道:“谢皇爷爷为孙儿赐婚,孙儿会与王妃夫妻恩爱,情深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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