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爷爷吐槽,夙长炑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只能用手去摸自己的茶盏润口。
栾沉安察觉到后自然的将茶盏放到他的手里,期间还嘴甜的对光昊帝说:“正好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进府后也能让王爷叫我定定心,做个合格的王妃”
光昊帝把他们的一切看在眼里,面上高兴的摇头道:“皇爷爷喜欢你的性子,以前皇后在世时也如你一般灵动,长炑的父亲没有随他母后,就连长炑也因幼年丧母变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朕看着当真着急”
沉默寡言?栾沉安颇有意味的看向夙长炑,怕是在扮猪吃老虎。
夙长炑静静喝茶,双眼虚无的望着前方,尾指不可觉察的动了一下。
终于到了成婚那日,栾沉安盖着喜帕与夙长炑拜完堂后就由人带着进了内室,她连这乐正王府是什么样都不知道,还要饿着肚子坐在床畔等那个名义上的夫君进来,真是遭罪。
但是一想到熬过了今日就有机会接近濮阳长公主,喜帕下的沉安又打起了精神。
宴上众人逮着夙长炑就要逼他喝酒,势有不灌醉不罢休的念头。他们能这么无所顾忌也是知道这位瞎眼王爷绝对无缘皇位,虽有光昊帝疼爱但到底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能哄闹一下当然要抓住机会。
夙长炑隐隐咬紧后槽牙,还要挤出笑来应付这些人。玄参与夙长炑熟识多年,知道他已然生了气,便直接举着酒杯挡在前面应付那些人。
“长炑今晚还要与王妃洞房不能喝太醉,你们若是想排遣就找我啊,我玄参可是尚京千杯不醉!”
众人一听哪还会放过这个小侯爷,当即就掉转枪头朝玄参去。
夙长炑暗舒一口气,招人将自己扶回内室。
这个时候栾沉安等得犯困,头上戴着一顶厚重的凤冠随着她一晃一晃的,不料后来撞到床栏上,导致凤冠把她的额头都磕破了一块。
沉安想将喜帕掀开,一旁的嬷嬷连忙阻止道:“王妃不可!喜帕寓意称心如意,要等王爷亲自掀下才好,您再忍忍吧”
忍忍忍,从成国忍到现在,她忍够了也还是要忍!
沉安黑着脸妥协,任由额头的伤口被凤冠压得发痛。
菱歌心疼自家小姐,都想上手敲晕这个婆子。
嬷嬷的话说完不久夙长炑便由下人扶着进来,他被引导着来到栾沉安面前,按着规矩掀开了她的喜帕。
喜帕掀开后夙长炑看见栾沉安额头上的血迹下意识动了双眸,之后立马回复原状。随即离得近的嬷嬷也发现了栾沉安的伤,惊呼道:“哎呀王妃怎么受了伤?要不要传医士来,若是落了疤就不好了!”
大婚当日王妃受了伤,是不祥之兆,要是传出去尚京城的人怕是会说她是个灾星。栾沉安不怕别人怎么说,只是担心这个流言会对她接近濮阳长公主不利,而且这个嬷嬷是宫里派来的人,如果传到了光昊帝的耳朵里……
栾沉安刚要开口拦下嬷嬷,就让夙长炑先一步开口道:“尚服局打造凤冠日期太赶,留有瑕疵伤到了王妃,嬷嬷不要将此事招摇,皇爷爷要是动怒责罚,你在尚服局的女儿怕是会受伤”
夙长炑的声音明明很温润,却让嬷嬷听得胆寒,连连点头道:“奴婢定当守口如瓶,不让外人知晓一点消息!”
夙长炑摆手让屋内的人退下,菱歌放心不下,担忧的看着栾沉安。沉安点头让她放心,这才让菱歌磨磨蹭蹭的出去。
房间里剩下两人,安静得可怕。栾沉安坐在床沿,夙长炑就站在她的面前。
栾沉安一朝变故,就没想过守身如玉。她若没有嫁到南夏和亲,多半会嫁给北堂闻玺,暗中培养势力渗透朝廷,终有一天会砍下成帝的头挂在城墙之上,让他身首异处。
反正她没有心悦之人,谁对她复仇有益,她就嫁给谁。
沉安深吸一口气,红着眼要脱掉自己的外衫,面前的夙长炑却抬手摘下了她头上的凤冠,脑袋顿时一轻。
在沉安愣神之际,夙长炑已经轻车熟路的走到圆桌前,将凤冠放在上面后又走到书案那里,打开书案上的紫檀木屉,拿出一个很小的玉瓶道:“我平日老是磕绊,手脚经常擦伤,所以府中常有白僵蚕膏,你这几日将它涂抹在额头上便不会留疤”
栾沉安错愕的看着夙长炑,方才他护着自己警告嬷嬷的时候,她便想不通。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乐正王娶她是真的打算举案齐眉过一辈子,沉安从始至终就不相信夙长炑是个简单的人。
桌上还放着他们未喝的合卺酒,沉安头脑一转便拿着酒杯向夙长炑走去,将其中一杯放在他的手里。
“我们拜过天地高堂,喝了这杯合卺酒便是真正的夫妻,沉安会与王爷祸福同当,恩爱两不疑”
说完沉安就得意的勾唇,想着既然你要演,那我就陪你演到底。
夙长炑把沉安的表情尽收眼底,等两人喝了合卺酒后才腹黑道:“王妃这般深情流露,本王要是提出睡在案榻,未免太伤王妃的心了”
“什么?”
栾沉安转头看向那边的案榻,心里立即窝了火。原来这男人一早就打定主意不同床,还让她说了这番话,像是上赶着要他一起睡似的!
沉安生了气,看见书案上的砚堂后,就仗着夙长炑看不见把手伸进砚堂里沾了一手墨,故作惊讶道:“王爷脸上怎么沾了泥?!沉安替你擦掉”
“是么?有劳王妃了”
夙长炑什么都知道,也只能站在那眼睁睁看栾沉安的黑手一点点靠近,直至覆在脸上。
看栾沉安露出狡黠的笑,夙长炑才道:“我虽眼瞎,但闻得到你手上有墨味,也感受得到湿润的触觉,龙香墨不易褪色,明日为夫还要上朝,王妃你说怎么办?”
沉安脸上的笑逐渐僵硬,接着不管自己一手的墨,慌忙找来手帕替夙长炑擦掉脸上的龙香墨,边擦边责怪的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躲?还让我捉弄你”
夙长炑柔声回答:“我若躲了,你还怎么出气”
原来他知道,栾沉安给他擦脸的手一顿,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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