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参见气氛有些不对,便继续道:“说来这个霍存与那些宗亲们亲近,他的莳花馆可是给那些人赚了不少银子,现在又不顾皇上病中以寿宴的名义给尚京名贵们散了帖子,不免是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栾沉安想了想试探的问道:“那乐正王府是去还是不去?”
玄参又朝着夙长炑努了努嘴巴,栾沉安也不知他在作乐些什么,但也是听话的去问夙长炑了。
“夫君说呢?”
夙长炑的脸比先前还冷,话也是简洁道:“自然是去”
他是动了气,栾沉安不知道夙长炑是为何生气,但玄参知道,是因为方才他说漏了嘴。
玄参咳嗽两声,心虚的对栾沉安说道:“我现在竟是有点饿了,有劳侄媳替我备一些茶点来”
“好,小叔叔稍坐”
栾沉安明白是要她回避的意思,起身便出去了,还贴心的合上了书房的门。
栾沉安走后玄参立马跑到夙长炑面前来认错,可怜巴巴道:“我知错,刚才一时松心就说多了话,长炑你别生气!”
夙长炑只是冷冷看着他,两人相识多年,玄参自然知道每每夙长炑露出这副表情,就说明他要吃一顿苦头了。
半盏茶之后,玄参捂着被打肿的脸趴在桌上哀嚎:“夙长炑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不过是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饶是她栾沉安再聪明也想不到的!你看你把我打得,我就是心地好不跟你计较,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啊!”
夙长炑悠悠拿手巾擦手,看起来是消了气,脸色也温润不少,闻言顺着他的话笑弄道:“那还真是难为你心地好了这么多年都不还手,今日你便打我出出气”
玄参生气的瞪着夙长炑,猛捶了一下桌子坐起来,质问道:“你今日发如此大的火,不是怕栾沉安知道我们去过成国,而是担心她会因此心生隔阂吧?”
夙长炑擦手的动作一顿,随即将手巾丢在玄参脸上,冷淡道:“你瞎想什么”
玄参薅下脸上的手巾,站起来与夙长炑面对面肯定的说道:“你和我还隐瞒什么,长炑,难道你真的将她视为妻子了?”
夙长炑犹想起栾沉安说过的话,便对玄参道:“我们拜过天地告禀高堂,她当然是我的妻子”
说这番话的时候,夙长炑也摸不准自己的心意,到底是承认了,还是为了逃避而敷衍。
玄参在男女之情上是个半吊子,所以也不知道夙长炑是何意,不过他想了一会儿突然咋呼道:“我得走了,待会儿那猴精的栾沉安回来,我这脸上的伤解释不清楚!”
夙长炑看着玄参风风火火的打开房门跑出去,有些笑得无奈。
等栾沉安带着婢女拿来茶点不见玄参,疑惑的问夙长炑道:“小叔叔去哪了?”
夙长炑面不改色道:“说是困了,回府睡觉去了”
栾沉安皮笑肉不笑道:“我的脸上写了好骗两个字吗?”
夙长炑挑眉:“王妃忘了我有眼疾,看不见吗?”
栾沉安气得在夙长炑面前挥拳头,拳拳生风,最后还是不解气,逼着他吃了好些茶点,到了晚膳时夙长炑也没夹几筷子便下了坐,倒是栾沉安心情愉快的多吃了碗饭。
就这么悠哉的过了几日,被栾沉安留在客栈的菱歌回来,带了消息说宋洛仪要见她。
意料之中,栾沉安对宋洛仪一早就胜券在握,所以这几日都在府中歇着。
这次栾沉安没有换男装,而是坦荡的领着菱歌从王府的大门走出去。
栾沉安一路走着询问菱歌:“她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菱歌在一旁回道:“宋姑娘这几日都不怎么见人,也难得说话,我平常端着饭菜进屋就见她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熙来攘往的街道不动,屋子的朝向不好没什么光亮,她也不点烛灯”
栾沉安听着菱歌的话沉思片刻道:“看来她不是平常的书香人家”
说着栾沉安和对面来的男子擦肩而过,因她偏过头去和菱歌说话,没注意到那男子停下来盯着她的背影笑得别有意味。
言伯韫甩开手里的洒金黑纸扇轻轻摇晃着,望着栾沉安的背影评价道:“般般入画,当是美人也”
身旁的侍从见世子的老毛病又犯了,便及时提醒道:“世子,此次奉四皇子之命私入南夏,还是低调些为好”
“本世子知道”
言伯韫收起扇子就往侍从脑袋上敲了一下,悠闲自在的对侍从道:“走吧”
等栾沉安到了客栈后先是去看了另外三位丫头,她们恢复得很不错,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那三个丫头见着栾沉安便是一顿下跪道谢,栾沉安也是一一将她们扶起来,又一齐坐下说了一通话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往宋洛仪的房间去。
今日宋洛仪为了见栾沉安一早便为自己收拾妥当,也头一次点亮了屋内的烛灯。一见栾沉安,她便没有任何预兆的径直跪下,将身世全盘脱出。
“我确实是姑臧人,我娘是为宫中大妃织绣贡布的,不料卷入宫闱争斗,撞破大妃奸情仓皇逃离,自此我们一家人为逃避追杀东躲西藏,爹娘为了让我活下来在半途被大妃派出的杀手灭口”
宋洛仪越发哽咽,泪珠也似脱了线般落下。栾沉安透过她恍惚又回到那日的大殿上,被成帝当着百官羞辱的母亲,还有破衣散发沦为阶下囚的自己。
栾沉安捏紧了双手,心里虽是动容,却并未打扰宋洛仪的情绪。
不久后宋洛仪稳定了心绪,颤抖着唇继续道:“我一路跋涉求着旅商收留才进了南夏,好不容易到了峡州,却遇上了罕见的地动,幸而命大与那些逃难的姑娘们作伴,却不成想……又被恶人所擒,最后得姑娘相救,才算是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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