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男生斩首案:人头的重量

叮叮叮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课堂上,飘向门外,到达走廊;流进每位坐在椅子上上课的学生耳朵里,讲台上的老师也听懂了,露出一副松口气的表情,收拾课本,一脸轻松的离开了教室。

下午最后一堂课铃准时响起,代表今天的课程结束,白雪可以松口气了。

看看周围的同学,一个个没有展露出多少轻松地表情,大家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接下来他们会踱步至食堂,吃完晚饭后再返回座位上,研习课堂上留下的作业直至深夜。一天课程结束了,但是学习的进度还在推进。

这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的放学后的日常。白雪四处望去,已经有人离开座位走出教室,窸窣交谈声、哗啦起身推开座椅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甚至还有人哈欠连连,表示犯困。有人率先离开,第一个走了,剩下的人也全部开始离开,随着时间过去人越走越少,哗啦啦人群在教室外走廊上呼啸而过,过一会,没剩下几个人留在教室里。

外面的太阳这时候已经消失,毕竟现在是一月,春节还有段时间,寒假还没开始放。若是过了立春太阳落下的时间会往后延迟。此时校园里早已开启路灯为学生们照亮道路。到了一月份,寒潮不再频繁来袭,带来的大风也没怎么吹起来,学生们不用将窗户关的死死的,外面的声音从窗口传进来,流转到白雪耳朵,听到大部队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看来时间已经过去一段了。

白雪慢悠悠站起身来,伸展一下身体,身上关节处传出嘎拉拉——筋骨拉伸的声音。有点累了——想马上回去吃个饭。这个时候尤其怀念家里做的菜,到家后一桌母亲做的饭菜吃起来一定是美味可口的,父母总是笑盈盈坐在座位上等着她。回家就能吃上饭菜是那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白雪一点不怀疑。

但是今天不行了,至少家里的饭菜是吃不着了。想着待会去食堂吃一顿吧——白雪心里打算。

这倒不是她打算留下来晚自习,而是待会有约。有人约她见面,就在今天放学后。

在教室所有人走光之前,白雪背起书包走出教室。来到教学楼外,一阵微风吹过,白雪抖抖身子,继续移步穿梭在各个教学楼之间。

“咦?白雪,你还不回宿舍呀。”路上遇到住校的同学,那个人在看见白雪本该在回宿舍路上时却往学校深处走去忍不住发问。

“啊,嗯,我有点事要去办。”

“哦哦好的。可是你往那边去做什么呀,那边不是……”室友好奇心再起,视线从白雪路过的防线延展过去,白雪心情不坏,停下脚步回答她:

“有人约我啦,去那边赴会嘛。”说完加快脚步走离此处,离人群越来越远。

一路上学生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没有一个人,教学楼和路灯射过来的光可见很低,强力光源在这里很少见,路边只有几盏散发昏暗黄色的灯管,此处仿佛是一处荒地。这里一向被视为“禁区”,鲜有人出现在附近,这里就是老校区里的老教学楼。

霍德利高中创办四十年,一共分三个时间时期:建设期、老校期和新教学期。建设期距今四十到三十年前,校址在别处,离现在的位置较远;老校区建成后过了二十年才有了现在的新校区。现在白雪他们的教学楼建有八年,整个新教学区十年历史,是在老校区的傍边建起来的。以前的老建筑,教学楼啊,行政楼啊,操场等等都已拆的差不多,唯留下最后一栋最大的教学楼。以现在的目光看,这栋“最大教学楼”只有区区三层实在称不上大,比不上现在的新校,但是在刚建成时能容纳三百人上课的旧校舍足够称得上“大”这个字。

白雪站在旧校舍前,左右张望,期待的人没有出现,这让她浮起一丝失望,但随即想到这里可能不好找,来晚了也是有可能的。就等他一会吧!

刚刚起了个念头,他就出现了。面带微笑走来,没有一丝害怕这里昏暗的环境,他迈着稳健的脚步走来,来到白雪面前的是一位男生,白雪认识他,他也认识白雪。白雪抢在他开口前:

“我刚刚还在想你是不是不认识这里,所以晚来了,没想到你立马就出现了。”

男生有点腼腆,慢慢回答道:“不,并没有,认识倒是认识,只是天一暗路就有点看不清了,走过来费了点时间。”说完他低下头不敢再看白雪。

白雪被他逗笑了,不敢走夜路还敢约我来此处,该说他勇气可嘉还是不自量力呢。不过这里远离人群,挺适合单独两人碰面的。

“咦,你的书包呢?”白雪见他手上、背上空空如也,不由得好奇。

他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用平缓声音回答:“我来的时候没带上,反正作业不是很多,准备明天早上再弄了。”

没想到这么有自信,明天上课前就能完成作业,是布置的太少吗,还是他做得快。白奕甩了甩脑袋,把这个问题甩出脑袋,进入正题:

“呐,今天叫我来碰面是有什么事啊?”

就在今天早上曾经是一同活动小组成员的祁月平找到白雪,表示有事要对她说,并希望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见面,后来就定在这个地方相见。

“那我们上去吧,去教室里说。”祁月平指了指楼上。

“据我所知,这里马上就要拆除了。”白雪也指向这栋建筑,“上面应该没什么东西,这座楼只剩下空壳了吧。”

“正是如此,不过这样正好我们相会啊!”说完他迫不及待迈开脚步。

“相会啊。”

其实白雪早就有预感他要做什么。约女生放学来人迹鲜至的地方,还说出“相会”在这个词,那么就只有一只可能——告白。

白雪记得曾经加入过某个兴趣小组,后来祁月平也加入了进来,两人开始熟络起来。后来即使小组取消了,时不时祁月平也会和她聚在一起。学生之间的关系很单纯中带点朦胧。两人越走越近,白雪对祁月平逐渐生出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这次没想到是祁月平先来约她来这里,如果是告白的话也能接受——白雪这样想。就上去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白雪鼓起勇气同时怀揣有一丝期待他会怎样说。两人先后从一楼大门进入旧教学楼,身影渐渐没入黑暗中。

虽然黑,但进入之后发现只是外面的光没照进来,走了一段时间后楼道顶端就会亮起一盏灯。虽冠以旧校舍之名,然里面的设施还是挺齐全的。

祁月平在前面带路,白雪后面跟着,两人慢慢走到了三楼。这旧校舍只有三层,据说是因为当时周围所有建筑规定不能超过二十米,现在没有这项规定,所以后来的学校建筑普遍在七八层,顺便说一下现在霍德利高中最高建筑是位于校园中央的图书馆,有十层之高。

祁月平走在前面,在楼道上来见到的第一间教室门口停了下来,紧张地朝里挥挥手,“就在这里吧。”

白雪看向里面,黑乎乎的,教室门是打开的,里面桌椅已经搬走,显得空荡荡的,剩下光景看不清楚,因为没有开灯。

“好黑啊这里,啊。”进来之后白雪说了一句,随后进来的祁月平不知道摸到哪里的开关,点亮整个教室。白雪甚至想到要是远处的人看见旧校舍突然亮起了灯会不会以为这里闹鬼。

彻底看清里面这之后,白雪耸耸肩——这里实在没设可说的——空无一物。也是,马上就要拆除的教学楼里面能搬的全给搬了,整个建筑都是空壳子罢了。西面一块老旧的黑板挂在上面,前面搁着室内仅剩一张桌子,无论是黑板还是桌子都显示着岁月的痕迹,上面积累着一层灰,黑板成了灰板。

虽然环境称得上乏味,但事件的主人公才是最重要的,白雪站立在窗边注意力集中在祁月平身上,期待他会怎么样跟自己告白——希望自己没想错,否则就自作多情了。白雪激动和紧张的情绪达到巅峰,同时也在怀疑,如果是告白的话自己要不要接受呢?

爱这个字很多人都知道含义,爱情更是每个人都会渴望的吧。白雪从小到大,得到的父母之爱有很多很多,情窦初开的年级,男女之间情情爱爱让她开始向往。这一愿望不知不觉在初中时就自然而然从身体里、内心处生长出来,现在已经在心里扎根深住了。现在就能结果了吧——白雪这样想到。

旖旎的想法在脑海内盘旋时,白雪听到祁月平正式开口后恢复了冷静。这时候祁月平也来到窗边,正面对着白雪。他的身高比白雪长了五公分,白雪只比他矮半个头。

“白雪,我有事想跟你说。”

“嗯,请你说吧!”

冷静冷静,白雪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接下来他说什么都要保持冷静,不要被感性的风暴吹昏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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