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香味

观望一会后,白雪突然挺起下吧,鼻子朝前嗅了嗅,开口说:

“你有没有问道一股香味,花香味。”白雪突然冒出一句话,引起祁月平紧张。

“不会里面有一个女鬼吧!?喷洒一身香水来吸引人。”

白雪摇摇头,“不是,这股味道我很熟,像是……像是,哦对就是这个,是鸢尾花的气味。”

祁月平一怔,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雪白了他一眼,“你忘了我家是开花鸟店,专门养殖花的吗,从小我就闻惯各种花朵植物的气味,能分别出花朵气味。”

祁月平大感佩服,听得一愣一愣。接下来开口问道。

“哦哦对的,我忘记这个。你看我们要进去吗?”祁月平头朝走廊里面转过去,努努嘴,黑乎乎的教室们在最里面的位置,他人似乎有些害怕。

白雪二话不说走了过去,祁月平跟在她后面。

两人已经站在最里面教室的门口了。

白雪朝祁月平点点头,深吸一空气然后进入这片黑暗之中。祁月平跟着她也进去,然后用手机四处照了照,找到了这间教室的开关。

开启开关,哗啦,整间教室霎时被点亮,房间内一切都一览无遗,他们终于可以一睹房内的景象。首先是一具奇异之物。那是一个很矮的人躺在地上,身穿校服可以看出这个人和他们一样同属这个学校的学生,白雪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之所以这个人很矮是因为缺失了头部。没错这是一具无头尸。

这具尸体仰面朝上,腿微微抬起来,手肘撑着地面向上抬翘起来,身形拱起,整个人躺在地上保持向前扑的姿势。

“嘶,这个人死了。”陷入震惊的白雪脱口而出,良久才冒出看似废话的台词。

一旁的祁月平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人,眼睛直视地上之物,嘴巴张大却无一句话发出。

白雪想了想,对一旁的祁月平发出命令:“赶紧去找老师来,去找个警卫人员来这里。”

祁月平说不出话来,只得发出“额……额……额”这样断断续续无意义的词语,接着白雪猛地推了一把他才恢复过来大喊着跑了出去。

“别忘了叫人过来,叫保安!”白雪对着祁月平离开的方向大喊。

“天哪!我的天哪!”这些喊叫回荡在整个旧校舍,显得有些滑稽。白雪尽量保护冷静的心态以保护现场。这里毕竟是死了人,犯罪现场一定要保持住原样。

白雪突然想到一事——另一个人在哪里。他们俩走进这间教室是被地上的两排脚印吸引过来的,那么很有可能这具尸体就是其中一排脚印的制造者,那么另一个人在哪里。想到这白雪立刻汗毛竖立起来,十分警觉地观察起四周,一番张望却没有找到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具尸体的存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同情起地上的这个人,看衣服就知道这是个和她一样的在校学生,如今却横死于此,可悲可叹。

“咦,这是什么?”白雪盯着尸体上某个部位看了会,随即知晓了了这具尸体的性别——男性。也就是说遇难的是学校里的一位男生。

然后脸上忍不住泛起红潮,霎时间变得红扑扑,身体也热起来了。

白雪认出性别的理由很简单,尸体下腹部骨盆位置那里,裤子被顶起来,顶的高高的,毫无疑问这是具男尸。

除此之外在没了头的肩膀部位下面,地面淌着一大摊血,血液在这个寒冷的温度下已经凝固呈黑色,白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免得自己会吐出来。

周围环境中倒是闻不出多少血腥味,白雪以为这么大一滩血倒在地上,味道在所难免很难闻,不过就鼻子闻到的老房子特有的霉味更多点,不存在浓烈的血腥味。

白雪突然想起一件事,用力在空中嗅了嗅,果然可以辨别出空气中带有花香气味,是鸢尾花。这种味道被此处其他气味掩盖了,嗅出来的几率不大,但好在白雪对花卉散发出的气味很敏感,得以察觉到这股味道。

“有人带着花过来呀。”白雪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难道你是在送花的时候被人所害的吗?”她的自言自语没有结果,没人会回答的了。

“小雪我回来了。哦,你看这是真的。”外面响起熟悉的声音,是祁月平回来了,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很紧张一路跑开了,但究竟表现得有股勇气,看样子他带人过来并指给那个人看地上的尸体。不过他本人不敢多待在里面,指了指地上的人旋即退出。和祁月平一同前来的保卫科人员是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来到现场后蜷缩起来的身体变得更小了,眼睛转来转去不知道看向哪里好。

“好……,你们先退出去吧,我来报警。”说话不怎么利索,脸色苍白犹胜祁月平的男人拿出手机报警。期间一直在咽口水,气息也不怎么稳,白雪真怕他话都说不利索以致接到报警的人一头雾水。

“对的……对,滨海区学林街霍德利高中,在西北角的一个旧教学楼。是的,只有一个受害人。”他左看右看,只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后确定了这句话。报完警之后终于放心下来,大大松了口气。回顾自身,冷汗已经在额头、后背上冒了出来,拭去后,发现现场其他两人望向自己,目光中怀有担心。勉强笑了笑后他才想起来要问点什么。

“首先,有些问题想问下,两位同学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死人的,还有你们怎么会在这。”

次序颠倒了吧——白雪心想——应该是先问为什么会出现这里然后再问怎么发现死人的吧。看来这个人紧张的情绪还没有退去。

白雪解释了她和祁月平为何出现在这里的缘由,接下来是如何发现尸体的,男人暂时信服,表示两人先别走,警方应该会对发现人作询问。白雪和祁月平双双点头。

接着三人觉得一直待在有具尸体的教室内实在不舒服,于是退了出来在走廊内一起等警方到来。

白雪突然想到一件事,走到过来的路上,看着地面上的脚印还在松了口气。

“我们来的时候避开了那些脚印。”祁月平也跟了过来,“你觉得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里面的死人吗?”

“不清楚,但很有可能,你看痕迹还很新,不像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白雪把心里的想法如实说出来。这时一个念头跳了出来,转头跟祁月平确认一件事:

“平平,你有闻到花的香味吗,就在这附近。”

“花的香味?”祁月平摸不着头的样子,用力挺动鼻子闻了闻,闻过这里的空气之后耸耸肩,“不行啊,这里一股霉味,说不上闻出来其他味道。额,这里有种花?”

“的确是的,这股味道很淡,加上这里其他味道混杂在里面一般人很难察觉到,我只是对味道敏感。”随即对着保卫人员也同样问道,得到的答案也是和祁月平一样。

白雪叹了口气,愁容满面,“之所以想确定有花香味是觉得有人拿着花来。你们想,曾经两个人中带着花,这代表两人的关系应该很好吧!很亲密吧。这样的情况下人被杀死了,还被割……”白雪边说边挥手朝脖子晃了晃“……掉头,怎么看都是因为情感问题杀人吧,很有可能是情杀!”

祁月平哭笑不得,抬手摸了摸白雪螓首,抚摸过黑色的秀发后,说:“我觉得有道理,但还是等警方的调查吧,我们在这里胡思乱想可不好,还是想想待会怎么应对警方。”

白雪觉得这个事情虽然没有那么重要,但比较这么突兀的东西出现在,这说不定是个线索,还是不要放弃比较好。

“你们好好想想吧,到这里来以后的细节都要全部汇报给警方啊。”连那个男人都过来给白雪和祁月平施加压力,仿佛这里不关他事,虽然遇到尸体的人的确是这两个学生,但看这个男人在两人面前踱来踱去,不安的样子,内心的害怕还是占据上风。

“您也不用紧张,我们待会原原本本地告诉警方。”白雪在补上一句,“一点都不漏。”

警方到达学校案发现场的速度挺快的,白雪和祁月平在保安注视下讨论该如何正确汇报发现尸体的事。几辆车子停在了旧教学楼前面的空地,上面哗啦啦走下一群人,迈着稳健的步伐上到三楼。一会的功夫人就全部上来了。来的人数起码有十个,各个表情严肃,锐利的眼神盯着四处看,确定了报警三人后立马赶到身前,开始询问:

“是你们报的警吗?人在哪?”

见保安眼神躲闪不知道如何开口,白雪站了出来回答:“是我们报的警,那个人在最里面的教室。哦对了,进去之前要注意地上两排脚印,这有可能是被害人和犯人留下的。”

为首的几个警察深吸一空气,目光全集中在白雪说的两行脚印上,直觉判断脚印痕迹新鲜且有可能就是今天所留下的脚印后,立刻派人拍照取样。随后示意白雪带他们去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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