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在茧里都一样,只是破茧而出的时候,有的变成了蝴蝶,而有的则变成了飞蛾,蝴蝶虽然美丽,可飞蛾那敢于扑火的精神,却是蝴蝶怎样也学不来的,世界因不同而丰富多彩,每个生命也都有自己的选择,或许我们都无法左右,自己以何种面目降临到这世界上,但愿每个生命,都能自由地以自己希望的方式存在着。
{场景一:护士楼的实验层}
(唭,嗒!唭,嗒!)
临近子夜,医学院护士楼的实验层里,寂寥无人,晚自习间歇的校花邢丽,独自一人踱着步子,娇小瘦弱的身躯,在灯光明灭的走廊里,摸索着前进。
邢丽:“奇怪,怎么走了这么久了还没到啊?我记着,那卫生间离着自习室没有这么远啊。”
邢丽沙哑着声音喃喃自语道,此时此刻的教学楼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气中静得好像能听到一些隐隐约约的哀嚎声,邢丽透过窗子,朝着黑漆漆的楼下看去,没办法,楼外面的厕所更黑,而且还要走更多的夜路,比较之下,只能去护士楼内的卫生间了,邢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打开手机闪光灯,照着黑漆漆的地面。
护士学专业的邢丽是医学院的校花,天生就长着一张我见犹怜的脸蛋,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在医学院里是众星拱月的存在,只不过,在男生圈里万人倾倒的邢丽,却没有太多女性朋友在身边,或许是源于嫉妒与攀比心理,再加上邢丽本身的性格也并不擅长交际。
邢丽沿着走廊的窗檐,继续踱步走着,灯光的倒影突然让她瞥见,身后的教室里好像有人影闪过,回头看去,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渐渐显露出来。
邢丽:“是谁,谁在那里。”
邢丽打了一个趔趄,颤抖着双手,摇晃的灯光照向那个人影,一具鲜红色的躯体清晰可见,她后退几步靠在窗口的围栏处,泪水已经浸满了眼眶,马上就要决堤而出,教室里那副躯体并没有动,当然,也没有回话,在灯光下,那个家伙的样子更加清晰,它的肌肉裸露在外,牙齿闪着白光,血管如青筋炸裂,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朝着邢丽的方向。
几秒钟后,气氛依然沉寂,并没有发生什么,随着视线越来越清晰,邢丽也终于看清了这具躯体,原来只是实验室里的人体肌肉模型。
邢丽虚惊一场,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后悔极了,心里暗自感慨道,若不是为了明天上午的实验考试,自己才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实验楼里面自习呢,又何况,这里在前不久还发生了那样的事,转过身来,左手边就是卫生间了。
{场景二:卫生间}
掀开卫生间的幕帘,里面传来了滴滴答答的流水声,手边的洗手池摆放着一小瓶祛除异味的玫瑰花香薰,一些旧事闪过脑海,环顾四周,并没有旁人,四个隔间都空着,最外面的一个是坐便间,里面的三个是蹲便,流水声来自中间靠里那个坏掉的蹲便间,邢丽略显犹豫,沉思片刻,还是走了进去,径直奔向最里面的隔间。
邢丽刚刚蹲坐下来,门外突然响起了孩童般轻轻的吟唱声,本就有些胆战心惊的她两腿一紧,额头上随即冒出一大滴冷汗来。
邢丽:“有人吗?是谁在外面?”
邢丽朝门外问道,并没有人回应,那吟唱的曲调越来越清晰,仔细一听,那声音唱着的,竟然是那首曾经让她在无数个夜里都难以入睡的歌曲。
(谁把谁的灵魂装进谁的身体,谁把谁的身体变成囹圄囚禁自己,乱世总是最不缺耳语,哪种美丽会换来妒忌,你并没有罪,有罪是这世界……)
邢丽:“是谁啊?谁,谁在恶作剧,再不说话,我,我要报警了!”
恐吓声带着几分稚嫩的颤抖,歌声依旧不停地响着,虽然很微弱,但在如此寂静的夜里,却足够清晰地传进邢丽的耳朵里,心慌的邢丽低下头,隐约看见厕所门上,渐渐显出了一朵红粉色的玫瑰图案。
邢丽:“这个图案,刚进门的时候,好像还没有。”
惊魂未定,耳边传来一阵嗡嗡的轰鸣声,紧接着,卫生间的灯光突然熄灭,几片玫瑰花瓣从邢丽的头顶飘落,邢丽抓狂似的跳了起来,急忙提好衣裙,转身就要朝门外跑去,却发现隔间的门锁不知为何被从外面卡死了。
邢丽疯狂地敲打着门板,尖叫着呼喊,鼻涕眼泪流了满脸,遗憾的是,有轰鸣声和歌声的干扰,她的求救并没有能够传到远离卫生间的自习室里。
邢丽:“电话,对打电话!”
她绝望地挣扎着,掏出手机准备向自己的朋友们求救,未等拨通电话,却发现身后有一根带刺的藤蔓伸向了她的腰间。
邢丽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漆黑的隔间里,手机微弱的亮光照着眼前,藤蔓之中,是一张熟悉可怖,难以置信的人脸,那张脸笑着,浓妆艳抹,头发披散在两边,邢丽瘫倒在地上,那条藤蔓捂住了她的眼睛和嘴,夺过她的手机,缠住了她的手腕和脚腕……
{场景三:操场}
次日下午,夏天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影子都被暴晒的熔化成一摊,医学院的操场上正在进行入学新生的体测达标考试,学生们在不温柔的太阳光底下大汗淋漓地进行各种项目测试,一个个叫苦不堪。
没办法,新生体测是每个学生入学的必经程序,达标的标准十分严格,体测成绩对于医学院的学生们来说是硬性要求,甚至与综合成绩及奖学金挂钩,每一个小项都要至少达到合格标准,否则便要面临一次又一次的补测,直到你每个项目都完全通过。
因此,作为入学以来的第一重考验,每个人都不敢松懈,一个个鼓足了干劲,咬牙坚持着。
整整一下午,新生们经过了,跳远、铅球、长跑等项目的测试,还剩下最后一项体前屈的达标就大功告成了。
这时,在体前屈的仪器前,聚集了一堆学生,众人围观着一个小个子的男生,这家伙刚刚才拿了长跑和跳远的冠军,上过一趟厕所之后,大气不喘地就来到了体前屈的设备前,只见他顶着体前屈的仪器,轻舒猿臂,毫不费力的就把标尺推到了最远端。
学生一:“满分,又是满分!”
学生二:“这个男生也太厉害了,体能和柔韧性都那么强!”
围观群众们赞不绝口,在今天的体测中,这位新生十分抢眼,几乎在每个项目上,都拿到了接近满分的成绩,让现场的许多体育老师都自叹不如。
然而就在此时,测试却突然被打断了。
只见,体前屈测试的仪器前,一位长袍白衫、瘦高个子,国字脸、一字眉,眼睛不大但目光炯炯的家伙,正矗立在人群之间,高声喊道。
霍志峰:“这位同学,请你等一等!”
这个打断测试的人名叫霍志峰,是来帮忙的高年级实习学长,而被他拦住的,正是那个每项成绩都十分优异的新生。
霍志峰:“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新生:“回学长的话,我叫王祥,是新生七班的。”
霍志峰:“学号。”
新生:“1713020220。”
霍志峰:“电话。”
新生:“1XXXXXXXXXX。”
霍志峰:“体测编号。”
新生:“20210330800923。”
霍志峰:“……”
霍志峰的眼睛像一只老鹰一样,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个学生,那黝黑的瞳孔好像一把钩子一样,穿透进对方的思绪里,想要挖出些什么一样,各种问题接踵而至,就好像是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员,对面的新生倒也对答如流,没有一丝磕绊,只是围观的学生们看起来有些不解,她们也不知道,这位奇怪的学长,为什么要盯住那位同学问那么多奇怪的问题。
霍志峰:“不错,背得倒是挺熟的。”
霍志峰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老师:“怎么了,霍志峰,这个学生有什么问题吗?”
负责监考的体育老师看见一群人聚集在那里,赶忙走上前问道。
霍志峰:“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霍志峰没有回应老师的问题,依旧自顾自地盘问着面前的学生。
霍志峰:“你再告诉我,你左手边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叫什么?”
新生:“他?我这。”
霍志峰:“自己同一个班级的同学竟然都不认识吗?为什么你能够那么清楚地说出,前一天才发下去的体测编号,却不清楚自己身边每天一起上课的同学呢?”
新生:“我们是新生,才刚来学校不久,我这个人又不爱交流,所以不知道他的名字。”
霍志峰:“嗯,反应倒是挺快的,那,那边那个卷头发的学生呢?也不知道啊,或者这些人里,你随便说上来几个人的名字来都可以。”
霍志峰不断的在人群中乱指,气氛渐渐凝固起来,随着霍志峰的步步紧逼,新生的眼神开始尴尬的回避着些什么,他有些焦躁的质问道。
新生:“我,学长,我就参加个体测试,你有必要这样刨根问底吗。”
霍志峰:“一个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有些不太可能吧,看来是功课做得不够呢。”
卷头发学生:“唉,王祥,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我们昨天还一起打过球呐,这么快就忘了我的名字了吗?我叫张志成啊!”
刚刚被指认的卷头发学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和他很熟络的朋友。
霍志峰:“他不认得你不是因为忘了你的名字,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王祥。”
卷头发学生:“啊?怎么会啊?他就是王祥啊,我认得他的,跟我昨天一起打球的,明明就是他嘛。”
霍志峰:“表面上是一个人,实际上是两个人,我已经观察你半天了,虽然你们长得很像,也特地穿了一样的衣服、裤子、鞋,还理了一样的发型,可是现在做体前屈测试的你,和刚刚跑长跑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霍志峰说得斩钉截铁,此话一出,在场的老师同学们无不震惊了起来,一旁的体育老师赶忙走上前来拍打着霍志峰的肩膀,贴近他耳边小心翼翼地说着。
老师:“怎么可能的嘛,霍志峰,你是不是看错了,别闹了,快继续体测吧。”
霍志峰:“我不会看错的,你或许是王祥的双胞胎兄弟,我说得没错吧。”
霍志峰故意加大了声音,好像在说给远处的什么人听一样,胸有成竹的语气表达着自己的推理。
老师:“双胞胎?”
老师和同学们满脸的不可置信。
霍志峰:“同卵双胞胎的相似度虽然在90%以上,但是由于后天生活习惯的不同,在长相和行为举止上,还是会有差异的,这些差别虽然十分微小,一般人可能无法分辨,但这些差别,却是逃不过我的这双眼睛的。”
新生:“学长你说什么呢?什么双胞胎啊,我就是王祥,哪有什么双胞胎啊?”
新生有些慌张,跺着脚,张牙舞爪地辩解着,霍志峰见对方还不死心,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分析。
霍志峰:“你从体测开始到现在,一共上了三次厕所,每次去厕所你和另一个人都会互相交换一下身份,验指纹、铅球和跑长跑的是一个人,而跳远、体前屈的则是另一个,你们兄弟俩分工还挺明确,一个负责体能,一个负责柔韧性。”
霍志峰轻蔑一笑,胸有成竹地戳穿了对方的谎言,那个新生的额头上,登时显现出一大滴汗水,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过,还是咬紧牙关地辩解着。
新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志峰:“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承认了替考的事情,我就给你一个补测的名额,否则,就等着你的兄弟被处分吧。”
新生:“我,我没有,别,别以为你是学长就可以随便欺负新生,说话总要讲证据,讲证据的好吧!”
霍志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那行,把衣服脱了吧。”
霍志峰轻描淡写地说着,用手指着那个新生满是汗水的短袖运动衫。
新生:“什么?脱衣服?你要干吗?”
老师:“霍志峰,这这这,不合适吧,而且,他又不是个女生。”
霍志峰:“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是要我拿出证据嘛,这证据就在他自己的衣服上呢!”
那学生有些慌张,却还是强装淡定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举到霍志峰身前。
新生:“什么证据啊?在哪里啊?你你你,就是故意找茬,血口喷人!”
老师:“霍志峰,这就是一件简单的运动衫,连个口袋都没有,能有什么证据啊?”
面对新生的质疑,霍志峰没有接话,默默地拿起手上那件运动衫,凑近在鼻子前嗅了嗅,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本章完】
【新生的衣服上会有怎样的证据?又如何能够证明参加不同项目体测的学生并非同一个人?仔细阅读前文并进行推理,可以在细节处寻找到后续剧情及答案;提示词:烈日;答案将在下一章中揭晓,敬请期待《第二章:双胞胎体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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