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深夜烟火》

女孩儿:“他们听不到,或许能看得到呢?”

王文海:“别开玩笑了,现在可是晚上,黑漆漆的,怎么可能嘛。”

女孩儿:“我有办法了,就像你说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跟我走,我们去院墙边,我有办法,能让大家知道我们在鹰嘴峰上了。”

王文海:“啊?!”

女孩儿:“你有放过烟花吗?”

王文海:“放烟花?这里哪有烟花啊?”

女孩儿:“你看,我们这地上有这么多的秸秆,火烧过的地方满是木炭,那边的院墙上还有一袋无机化肥,再加上你之前跟我讲的,这鹰嘴峰上有许多的硝石矿。”

王文海:“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

女孩儿:“我父亲曾经给我讲过,无机化肥里面有许多硫黄,这东西和木炭、硝石混合在一起,就能做成黑火药,他们在部队里经常用这种办法来做土炸药。”

王文海:“炸药?你该不会是要和这场大火一起同归于尽吧。”

女孩儿:“说什么呢?这里不是有玉米秸秆嘛,我们把中间镂空,再把黑火药填进去,这就是一个自制的烟花了。”

王文海:“真的吗?太好了!这样,我去找矿石,你在这里做烟花。”

两个人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马上起劲地干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王文海带着各色的矿石跑了回来,磨成细碎的粉末再混合到黑火药里,一个简易的烟花就这样制成了。

王文海:“这样,真的可以吗?”

女孩儿:“死马当活马医吧,但愿可以。”

烟花摆放在山顶处,二人拾起木枝做成的火把,双手紧握着给对方打气,火焰燃烧着秸秆木桶里的黑火药,他们心跟着火星一起跳动着,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弹开了地上的土石,随着火药里的矿石粉末飞向空中,一束奇迹般的蓝白色闪光在黑夜之中划出了生的希望。

王文海和女孩儿拥抱在一起,就好像是核武器试爆成功一样的喜悦。

与此同时,山岭另一边的救火队员们,也被这束划破天际的光所吸引。

队员:“李队长,你看,那是什么?”

李队长:“烟花?那是,鹰嘴峰的方向……”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山火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了,留给王文海和女孩儿的地方,就只剩下那临时的防火隔离带圈起来的方寸之地,极目眺望着火星点点的远方,满眼是生灵涂炭的模样。

王文海:“我们聊聊天吧,你还怕吗?”

女孩儿:“现在好多了,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可能会很怕吧。”

王文海:“如果,我们今天能活着逃出去,你最想做什么?”

女孩儿:“我想去跳舞。”

王文海:“跳舞?”

女孩儿:“是啊,我喜欢跳舞,那种自由的感觉,沉浸在音乐里,就好像这世界上只有自己一样,你会跳舞吗?”

王文海:“当然。”

女孩儿:“你呢?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你这辈子有没有什么还没来得及完成的梦想。”

王文海:“我?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片大山里,只希望这里的人民都能平安幸福地生活中,不要有什么灾难。”

女孩儿:你知道巍子吗?

王文海:“巍子,我知道的,那是抗美援朝战场上最著名的战地记者了。”

女孩儿:“巍子是我十分敬仰的人,我也想像他一样,做一个战地记者,用自己的方式,记录着英雄们的故事。”

王文海:“我读过他的文章《谁是最可爱的人》,亲爱的朋友们,当你坐上早晨第一列电车走向工厂的时候,当你扛上犁耙走向田野的时候,当你喝完一杯豆浆,提着书包走向学校的时候,当你安安静静坐到办公桌前计划这一天工作的时候,当你向孩子嘴里塞着苹果的时候,当你和爱人悠闲散步的时候,朋友,你是否意识到你是在幸福之中呢?”

齐:“你也许很惊讶地看我:"这是很平常的呀!"可是,从朝鲜归来的人,会知道你正生活在幸福中。请你们意识到这是一种幸福吧,因为只有你意识到这一点,你才能更深刻了解我们的战士在朝鲜奋不顾身的原因。朋友!你已经知道了爱我们的祖国,请再深深地爱我们的战士吧,他们确实是我们最可爱的人!”

女孩儿:“这篇文章我都能背下来了,欸,你不是说你是一个搬砖的嘛,没想到,也读过书呢。”

王文海:“其实,我是从这山沟沟里考出去的大学生,学习的是水利专业,毕业以后,听说家乡也要修建水库,就又回来建设家乡了。”

女孩儿:“大学生?怪不得,那你在这山沟沟里算是埋没了人才了呢,如果去我们南海那边,现在环境大好,你这样的人才早就发家致富了。”

王文海:“我不想什么发家致富,我们家就在这山沟沟里面,要富也要先富我身边的亲人们呢。”

女孩儿:“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很有情怀的人呢,你在这里能有用武之地吗?”

王文海:“我们这达子山城有一条库尔滨河,常年水旱灾害严重,国家计划在这里修建一个水库。”

女孩儿:“这我知道,库尔滨水库嘛,全国瞩目的大工程呢。”

王文海:“我对这条河的水系做了充分的调研,并在黄石口洼地选定了一个水库的绝佳地址,并做了详细的方案,只不过,最终洼地策划还是被我们的闫主管给否决了。”

女孩儿:“为什么啊?”

王文海:“不知道,闫主管也没给出什么理由,可能我的设计还是不足够完美吧,不过虽然水库的选址没有采用我的方案,但我也想为家乡的建设出一份力,就去水库大堤上做了个工力。”

女孩儿:“就因为这个,你一个高才生的设计师就去搬砖了?”

王文海:“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嘛,现如今,新落成的库尔滨水库既能储水,还能发电,造福了全市的人民,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呢,我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能死在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火里,也算值了。”

女孩儿:“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我们要勇敢的,微笑着面对死亡,来,我们一起拍一张合照吧。”

女孩儿搂着王文海的肩膀,举起相机的闪光灯,为两个原本素不相识却此刻患难与共的陌生人留下了一张珍贵的‘遗照’,随后,她用手中的小刀在地上挖出一个深坑,把自己心爱的相机埋进了土地里。

王文海:“你这是在做什么?”

女孩儿:“我想再为这世界留下些什么,我们就要被这大火烧死了,可或许有一天,后人们会在泥土里发现这个相机,这里面记载着我们的故事。”

时间又过去了许久,大火渐渐突破了包围圈,终于烧到了二人眼前,烧灼的炙烤感逼退着他们蜷缩在一起,已经退无可退了,王文海让女孩儿背靠着一块岩石,自己则护在她的身前,死亡,此刻就近在咫尺。

王文海:“别乱动,在我身后躲好,就算被烧死了,我也会用身体多护住你一秒的。”

女孩儿满眼泪水,感动地付在王文海身后,看着无情的火海,轻轻在他耳边问道。

女孩儿:“我们马上就要一起死去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文海:“我叫王文海,那你呢?”

女孩儿:“等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王文海:“大概是幻觉吧,传说,人在临死之前,会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一样。”

女孩儿:“不对,不是幻觉,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王文海:“……”

{四十年后}

一声‘王文海’唤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王大爷。

李队长:“王文海!王文海!醒醒。”

王大爷:“啊?这是到哪儿了?”

王大爷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的李队长,恍如隔世。

李队长:“到指挥部了。”

王大爷:“啊?指挥部。”

李队长:“走吧,老王,你一会儿跟在我身后不要说话。”

王大爷跟随军官来到了山林之中,查看着火情,这次山火的火源地点和四十年前那场大火的位置仅仅相隔三公里,各色制服的公职人员忙碌在救火的一线,警察、武警、消防员、军人,山脚下的帐篷里设置了一个临时救援的指挥部,里面站着市级领导、军警单位负责人,全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这次的山火范围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大,但火势却十分激烈,大家的脸上却都神情紧张,王大爷看着指挥室里的安排部署,整个救火的防线呈反马蹄形布置,中间是一片洼地,而洼地处的位置,正是黄石口。

李队长:“黄石口环境僻静,不易被人察觉,所以这里也是五八部队的驻扎地,五八部队又是在达子山城山区秘密驻扎的部队,属于军事机密,不能为外界知晓,因此,为了不暴露这支秘密部队的存在,所以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事情的细节,这才只在军警人员内部调派人员前来灭火。”

王大爷:“原来如此。”

听到李队长的这番话,潜藏在王大爷心中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原来自己当年的水库选址没能被认可,并不是因为,自己当时那套方案不够优秀,而是因为这黄石口埋藏着国家的秘密。

前线的领导们拿着大喇叭做着救火动员。

领导:“同志们,为了百姓的生命安全,我们一定要胜利啊!”

呼吁声音震耳欲聋,军警人员团结一心,同火舌展开了殊死搏斗。

然而事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顺利,由于火势太大,虽然调动了达子山城几乎全部的军警人员,面对熊熊燃烧的大火,还是显得捉襟见肘,指挥部的领导焦急地左右踱步,似乎十分紧张。

按道理来说,冬天的大火不像干燥的春秋季节,本来是容易扑灭的,可由于黄石口地处偏远,洼地里又安置了干木设施,消防车调来的物资只能是杯水车薪山区没有城市里的那么多消防栓,交通又不方便,扑火反而困难重重,指挥部火急火燎地制定着计划。

面对难以抑制的火势,领导下达了最新的安排部署,派遣军队人员登上外围的山脊,全力阻止火势蔓延,务必把火舌抑制在黄石口北部的洼地。

看着指挥室一面墙大小的地形图,再听到这样的部署,王大爷的心中满是疑惑,在领导下达完命令之后,偷偷来到他身边,小声和他耳语道。

王大爷:“领导,您还有其他的难言之隐吧。”

领导:“你是谁啊?大难当前,有话快说。”

王大爷:“我想知道这场大火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领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大爷:“这场大火生得蹊跷,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领导:“张部长,快把这个人带走,别让他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领导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大滴汗水,言语支支吾吾地要把王大爷哄走。

王大爷:“我没有胡说八道,如果你不想黄石口的事情被发现,就听听我的想法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领导:“黄石口?你是谁带来的人?这么没规矩!”

李队长:“是我带来的,怎么了?”

一旁的李队长露出头来,指挥所里面的领导瞬间收起了嚣张的气焰,赶忙上前迎合。

领导:“老首长,您怎么来了,这可是救火前线啊。”

李队长:“我怎么不能来啊?我虽然老了,但是不糊涂,他要说什么就让他说吧,黄石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大爷:“我有办法把火扑灭,只要您告诉我这场大火真正的缘由。”

领导:“好吧,老首长,那我们进一步说话吧。”

领导把王大爷他们两个,叫到了临时组建的秘密办公室,驱散了杂人。

缓缓说出了这场大火真正的起因。

【本章完】

【这场大火真正的起因是什么?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大火迅速扑灭?仔细阅读前文并进行推理,可以在细节处寻找到后续剧情及答案;提示词:水库;答案将在下一章中揭晓,敬请期待《第二十五章:天灾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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