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扣九拜,秦霄懂得礼数,当即擦了擦嘴跪在饭桌前。
虽然自己现在还是乞丐模样,可今时不同往日!这回春堂往后总有自己一席之地!
“师傅在上,徒儿秦霄给您多磕几个!”
一连十几个响头,那老头这才笑盈盈地开口道:“够了够了!”
“这位是城外七宝宗傅长老的小女儿傅馨,跟我这老头子学炼丹已有两年,论资历算是你师姐,日后好好相处,为师先去炼丹了!”
秦霄拜别了老头后转头又向书架走去,可没走两步却又遭到刁难——
“叫姐姐!”傅馨咄咄逼人,伸出手挡在自己面前。
打量了一番后,喃喃道:“幺妹儿,你看着也没比老子大多少吧,还要我叫你姐姐?”
听到幺妹儿三个字,傅馨火气明显上来,虽然三个字自己没听过,但毫无疑问是对自己的侮辱。
“哎!疼疼疼……”秦霄被她一手锁住双手,另一只手揪起耳朵,一身炼体三层的气息压得自己喘不来气儿。
“姐…姐……啊!”
“炼体一层?你小子真够弱的,不过现在叫姐…晚了!”
秦霄被随意捉弄,就像玩偶一般,最终还屈辱地接受了收拾饭桌的活儿。
几名药童送来几块抹布,随后憋笑离开。
半个时辰后,秦霄目送着这位狠人姐姐离开,想着忙活了半天终于将这位瘟神送走,缓缓道:“清净了,终于能好好看会儿经书了!”
……
不知不觉整整一晚上,药童进来换了三次灯油,在他们的眼中,这位唐老新弟子看书简直疯狂。
一柜子经典古籍,秦霄学到了很多,包括许多丹方以及控火之法。
其中很多地方令自己疑惑,与自己的神心控丹法最相似的便是典籍上草草的一笔——南梁,神阳丹法。
这些典籍似乎经过阉割,部分地方与云墨散人诵读给自己的不一样,应该是故意为之。
南梁北陈,难道散人师傅不是陈国人?
……
雨声再临,天也渐渐亮起,廊道旁的水渠雨水奔流。
药童正忙着上早课,江湖人进进出出喊声也极大,这才将迷迷瞪瞪的自己吵醒。
从书房缓步走出,稍稍活动身子,秦霄看着自己的破衣服轻声道:“啧!这一身也该换换了!”
到了后堂,掌柜的几个药童恭恭敬敬,齐声叫了句:“小师哥!”
秦霄点头,心中美滋滋的,掏出那张一百二十两的银票便要托其中一位药童出门置办些衣物。
正欲下笔,自己却突然被推搡开来。
“小叫花子,让让!没看见本大爷先来嘛?”
惊觉,然后是熟悉!
这不正是昨日街上揍自己的紫龙帮之人吗?
秦霄背过头,顺势给几位惊慌的药童使了使眼色。
那紫龙帮牛犇此刻嘴颇甜,歪嘴笑道:“小哥儿,我紫龙帮那批百宝丹炼得如何了?帮主派我前来催催,这是条子。”
牛犇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眼中尽是谄媚,毕竟对他们这种下九流的小帮派而言,卖药的可得罪不得,更何况据说这回春堂背后是城外多家五品宗门。
秦霄一听是治癫病的百宝丹,瞬间就来了想法,若是自己在丹药中……
可转念一想:不行不行,就算要报复也不可毁了回春堂的声誉,不过倒是可以给这紫龙帮的狗腿子来个下马威!
转过头,四目相对,那紫龙帮牛犇瞬间认出了眼前这破衣烂衫的家伙,正是上次自己杀鸡儆猴的小崽子。
“好小子,还敢在这儿挡老子道儿!马九!给我再拉出去扁一顿!”
“好嘞!”其身后威武的打手动起手来。
慌乱之中,内屋与人商谈的文知言察觉不对,立马拜别了对座的好友,匆忙走出。
“秦小子?”此时秦霄的衣服被扯烂,柜台上的药童不知所措。
“在我回春堂撒野?好大的胆!”
一股威压悄然而至,筑基境!
牛犇赶忙命令手下放手,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秦霄从地上爬起,远远凝视着眼前长发飞舞的文副堂主,心道:果然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深藏不露。
“滚!你紫龙帮往后别来了!”
里屋又走出一位长者,衣着朴素,慈眉善目,身材圆润,腰间宝剑镶着银边。
秦霄目送着那群人连滚带爬冲进雨幕,心中一阵舒爽。
那二人交流一番后,其中长者对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
“此人是谁?师弟们?”他没一点架子。
可身边药童没一个知晓,只知道是城外宗门的贵客。
……
吃了些烧饼,再回密室。
秦霄拿着一张纸,上面清晰地写着自己这十日要完成的任务——
九品丹药十几种,每个都要三十颗,而且都要上品!
这回春堂堂主的弟子果然不好当,真把自己当拉磨的驴使唤了。
“小师哥,九号丹房药材已备齐,药材各百份!”
两三药童将一摞摞的书堆了进来,几乎将三尺墙角填满,其中还有一封堂主师傅的信笺。
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徒儿亲启,炼不成不许出门哦!
“妈卖批,我日你个仙人铲铲哟!”重生后自己很少说原本世界的脏话,可这次再也忍不了了,这尼玛明显就是刁难!
丹房。
第一炉,运气好出了一枚上品。
第二炉,出了三个中品。
第三炉,地火不稳,导致丹药碎裂。
……
炼着炼着,自己忽然就感到一阵崩溃,抓耳挠腮后对着丹房顶叫道:“啊!受不了了!”
“喂喂喂,隔壁的小点声!”
“哦哦哦——”
凝神静气,秦霄不断回想之前散人老鬼炼丹的演示,还记得那老鬼边喝酒边炼丹,炼出的八品丹药品质还都很高。
“碧木苍苍,神阳……”
一遍又一遍理解神火控丹口诀中的意思……
要提升丹药的品质地气是一种方式,如果没有地火辅助,那些炼丹大师又是如何……
秦霄果断关闭地火出口,潜心研究起来。
十几个不同的丹方,经过一遍遍的试验,摸索,自己总算有了眉头。
药性!
神心控丹法中有言:阴阳之机,輮以调和。
此句可以这么理解——自己的意识与炉中草木无二般,可以将‘神’也归为一种辅药,作为调和每种药材药性的一种东西!
“嘶——”往日想不通的很多地方怎么一下子就蹦出答案?
秦霄深入识海,黑丹诡异地悬浮在莹莹光点之处。
难不成是这黑丹?可到现在它都安安静静地飘在那里,而自己这个呆子一下子聪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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