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龄自是明白他口中的小师妹所指何人,回道:“我娘一切都好,来之前娘曾托我向师伯问好。”
“嗯。”凌藏锋点头,看着李长龄的模样,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候的他也才二十出头,十七八岁的叶轻柔时常围绕在他身边,求他教她练剑。
小师妹虽然顽皮,但她的存在也为整个全是男弟子的天门增添了几分活力。
直到那一年,江湖中各大门派联合举行了一场新生代比武大会,那场比武大会的举行地正是天门。
在那场大会中,小师妹认识了如今王朝中的武安侯李敬山,两人一见钟情,从此互定终身。
为了嫁给李敬山,小师妹不顾劝阻,不惜远离师门,独自离开了天门。
时至今日,已经整整二十年了。
想到这,凌藏锋又是一场叹,既感慨时间飞逝,又略带几分对小师妹的羡慕。为何小师妹能够为爱放弃一切,甚至离开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而他却不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
“二师伯,您发什么呆呢。”李长龄道。
凌藏锋眼神忧郁,忽又看到李长龄举止怪异,手中居然拿着两把剑,其中一把他倒是有几分熟悉,乃是他那名记名弟子徐世平的佩剑摘星剑。
“你这是……”凌藏锋言指李长龄手中那两把剑。
李长龄解释道:“这两把剑是一位师兄和一位师侄送给我的见面礼。”
说着,他又故意摸索起身上那件狐袍,“还有这件狐袍,是师爷爷送给我的见面礼。”
凌藏锋微顿,没想到师尊竟将此袍送给了这小子。
不等他出言,李长龄又从怀中拿出一颗满是锈迹的铜珠,“还有这颗珠子,是大师伯送我的见面礼。”
凌藏锋瞥向那颗铜珠,目露不屑,同时也明白了周元此番将李长龄送来的目的,道:“居然拿一颗破珠子来打发小辈,真是枉为师长。”
李长龄闻此,听出了眼前二师伯对大师伯的不满,难道就因为对方只给我这个铜珠子?看来二师伯还是要更疼我的。
“这么说,二师伯有更好的见面礼?”
“额,咳!”凌藏锋重咳了一下。
“长龄啊,你是晚辈,我是你师伯,晚辈来见长辈,不应该是晚辈带着见面礼来孝敬长辈吗?哪有晚辈跟长辈索要礼物的。”
李长龄挠了挠头,心道:还以为这位二师伯会比大师伯大方,没想到更抠,不过见都见了,想不给是不行的。
“可是师伯,师爷爷也没给我要见面礼呀,反而送了我这件狐袍,大师伯也一样,我送他这把剑他都不要,还送了我颗珠子,二师伯,您可不能被他们比下去啊。”
凌藏锋语塞,一时间想一巴掌把眼前这小子呼出自己的紫竹轩去。
但是想了想,看在小师妹的面子上,又强行忍了下来。
“那你想要什么?你看我这紫竹轩,清贫无比,就连我身上这件长袍,都已经数年未换了。”
“啊?”
李长龄有些不信,但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青衫,确实褶皱不已,不说很破旧,却是跟他先前来天门的路上穿的那件相差无几。
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怎么说二师伯也是堂堂天门五子之首,不可能这般落魄啊。
“要不这样,师伯这里有一套新悟的剑法,不如就送给你当见面礼吧。”
“剑法?”李长龄看去,只见凌藏锋伸手一拍,面前桌子上的一块木板“啪”地飞起,向他射来。
不容拒绝,李长龄伸手接住,怎么看都只是一块破木板,边角都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就要出口,打算换一样。
却在这时,破木板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一道道凌厉剑气,形成一行行晦涩难懂的文字,每一个字的笔锋都犹如一柄利剑,直插目视者之心。
仅仅凝视片刻就吓得李长龄浑身打冷战,连忙歪过头去,不再观看。
“如何?比那颗破珠子强吧。”凌藏锋道。
李长龄未接话,心想大师伯跟二师伯这两人不会是有什么过节吧。
这剑法一看就绝非凡物,确实不错,不过对他这种从不习武之人来说,这块木板与普通的破木板完全无异啊。
到底收还是不收呢。
略微思索,李长龄决定还是收下,毕竟看这紫竹轩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恐怕二师伯是真拿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不如就勉为其难收下,也不驳了二师伯的面子,哎,我李长龄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
“多谢师伯的见面礼,小子收下了。”
“嗯。”凌藏锋满意地点点头,心想算你小子识货。
“既然东西也得了,你走吧。”
凌藏锋开始送客。
刚将木板别在腰间的李长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位二师伯有点不近人情啊,好说歹说我也是他亲爱的小师妹的亲儿子啊。
怎么能第一次见就着急赶我走?
“那个,师伯……”
“还有什么事?”凌藏锋淡道。
“师侄还想请师伯帮个忙,大师伯和您,小子都已经见了,眼下想去拜见一下三师伯,却不认识路,还望师伯您能给指条路。”
拜见是假,再去要见面礼才是真吧,凌藏锋一下看出了李长龄心中的伎俩,想必这小子就是借问路之由,让周元把他送过来的。
既如此,那我也送他一程。
“指路就算了,我送你一程吧。”
嗯?还有这好事,李长龄一喜,大师伯亲自送他来见二师伯要了见面礼,这下二师伯又要送他去见三师伯,真真都是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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