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进入仓库

实际和现实总有差别,但无论身处何种环境,做事小心总是没错的!

——————来自赵信的顿悟

垃圾桥关卡尽头,转身离开的赵信,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了一张依稀见过的面孔。赵信暗自琢磨之后,忽然心中反应过来,这个抱着孩子走近关卡的家伙,就是电影里端午的那个叔叔老葫芦。贪生怕死的老葫芦,在电影里的结局并不好,不知为什么没有混进租界的他,意外成为日军的俘虏,被虐杀在四行仓库对面建筑物的楼顶,成为日军震慑仓库守军的道具之一。

赵信注意到老葫芦的同时,怀里抱着孩子试图混进租界的老葫芦,同样也看到了赵信。不知道赵信为什么没有进入租界的他,有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可赵信并没有理会他。无视了老葫芦的赵信,一步一步挤出人群,又回到了四行仓库前。对于老葫芦,赵信不加理会,而且他想不通,死在日军的虐杀中,和跟日军拼死一搏有什么区别,既然都是死,难道就不能豁出命去,给自己争一条活路。

但是面对微信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所以,赵信刚才没有揭穿或者阻止老葫芦的举动。再回到仓库前,刚才的那两个国军老兵还在,只是那个军官已经不见了踪影。看到赵信出现,那两个国军老兵,表情中满是惊奇,显然他们是没有想到,赵信还会回来。“我家人都死了,我说了,要给他们报仇!”

赵信的声音有些生硬,这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否则自己就没有办法混入四行仓库,参加接下来的战斗。赵信从文件包里拿出两盒还粘着血迹的香烟,分别扔给两个国军老兵,自己则取下背上的步枪,开始熟练的往弹仓里装填子弹。两个国军老兵一支烟还都没有抽完,赵信就看到,从不远处陆续出现了军装破烂的溃兵和难民。

这一次,那两个国军老兵,并未阻拦这些新出现的溃兵去往垃圾桥,可赵信却没有闲着。他盯上了一个手持m18冲锋qiang的溃兵,对自己的枪法完全不看好的赵信,觉着冲锋qiang似乎更加适合自己。“你们想混进租界,要先脱掉军装,扔掉武器弹药,否则那些看守关卡的英国士兵,不会放你们通过。”赵信拿出文件包里最后剩下的两包香烟,一边将香烟递给对方,一面伸手去拿对方手中的冲锋qiang。

或许是真的不想打仗了,被赵信拦下来的这位,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就被赵信拿走了冲锋qiang和胸前弹袋里的两个备用弹匣。在那两个国军老兵的惊讶目光中,赵信又从其他溃兵的身上,弄来几枚手榴弹,和一顶钢盔。两个国军老兵看着赵信的举动满是不接,赵信也对仓库这些国军心有疑惑,疑惑他们为什么不拦下这些溃兵加强兵力。

像是明白了赵信的疑惑,其中一个老兵笑着言道,“上海作战的国军有几十万,虽然大家都一样,却并不隶属同一个部队。刚才过去的那些溃兵,一看就是杂牌部队的,我们可是正经的国军嫡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的。”说话的这个国军老兵,在说到国军嫡系的时候,表情中明显透出自豪。赵信闻言微微一愣,但他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国军老兵的意思,便没有开口说话。

淞沪会战中,国军和日军的 兵力人数基本相当,甚至在那些所谓的杂牌部队到来之后,国军一直占据兵力的优势。可惜国军一方缺少重火力武器,而日军有舰炮和飞机的支援,加之国军这边指挥系统混乱,很多部队都是各打各的,各部队之间也毫无配合可言。不过在赵信心中,国军并无嫡系和杂牌的区别,毕竟他们都在这场战斗中,展现出了勇气和血性。

短短一个多小时,赵信便连续从路过的溃兵中,弄到不少自己想要的东西,光是m18冲锋qiang就弄到两支,还有7个备用弹匣和大量子弹。见那两个国军老兵一直盯着自己看,赵信这才开口解释起来,“我的枪法不算好,冲锋qiang可以连射,而且射速比步枪快了不少。枪法差,我可以用快速射击来弥补,而且冲锋qiang比步枪短,适合在室内作战使用。”

赵信这边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小兄弟说的不错!相比步枪,冲锋qiang更加具备优势,非常适合枪法不好的人使用,而且冲锋qiang的杀伤力,一点不比步枪差。”赵信闻言回身看过去,只见一个带着眼镜的国军军官正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赵信心中恍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应该就是电影里,谢晋元的副手上官志标了。

在八佰这部电影里,相较指挥官谢晋元,赵信更加喜欢冷静睿智的上官志标。虽然上官志标文质彬彬,还戴着一副眼镜,可赵信知道,上官志标可不是小白脸。和赵信站在一块的两个国军老兵,见到上官志标的时候,并未敬礼,但两人却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表情中也流露出敬畏之色。两个国军老兵,随即你一句我一言的,将赵信的情况说了一遍。

得知赵信来这里之前,已经在战区里干掉20多个日军,上官志标的脸上笑意更甚。“长官,我家人都死在日军的炮火之下!是邻居大叔带着我在战区里伏击日军的!我们在战区里游荡了好几天,现在也只剩下我一个,我想报仇,希望能留在这里,继续打鬼子。”赵信故意把话说的有点颠三倒四,却不想上官志标却开口问道。

“上海战事不利,目前所有的国军都在后撤,你为什么会觉着,我们会留下来,继续跟日军战斗?”上官志标这么问,并不是在怀疑赵信,他只是觉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大一样。并没有意识到,上官志标的这个问题,只是在故意试探自己,赵信不免有些着急起来。他的终极任务,便是进入四行仓库,在击杀一百名日军的同时,在四行仓库里坚守到谢晋元他们进入租界。

只是此刻听上官志标话中的意思,是不想自己留下,赵信便着急言道。“我到这里有一阵了,这边连续过去好几波溃兵,虽然那些溃兵跟你们不是一个部队的,你们的人也没有拦截那些溃兵。可是到目前为止,我只看到那些溃兵去了租界,你们的人都在搬运东西,还在那边修建了公事。如果,你们也一样要撤退,那为什么还要修建工事?租界的英军早就说了,不允许携带武装的人进入租界。”

赵信的话,令上官志标笑了起来,“你观察的很仔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确要留下来继续跟日军作战。可你只是平民,应该离开这里才对,作战是我们军人的事情…”上官志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不得不中断继续交谈的上官志标,略带歉意的冲着赵信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仓库门口。赵信看到,上官志标在仓库门口跟人交谈之后,表情便发生了变化。

原本进驻仓库的国军,对路过这里进入租界的国军溃兵,一直都是不屑一顾的。可是随着上官志标下发命令之后,仓库里陆续有士兵出来,开始在垃圾桥这边拦截路过的国军溃兵,一直在那边磨磨蹭蹭的端午那伙人,也被拦截下来。之前跟赵信有过交谈的那两个国军老兵,也顺势将赵信拉到身后,并且小声的提醒赵信。

“你小子是赶上机会了!长官刚刚下达的新命令,叫我们拦截路过的溃兵加强兵力!你小子打死那么多日军,比那边那些团丁可是强了太多,一会少说话,就跟在我们身边,管保能让你留下来。”老兵的小声交代,令赵信的心终于能落了地,只要能混进四行仓库,自己的终极任务,就可以继续下去了。之后的时间里,赵信就一直跟着这两个国军老兵,可出现在垃圾桥这里的国军溃兵,却少了很多。

夜幕降临的时候,赵信终于如愿进入了四行仓库,和电影里的四行仓库相比,赵信实际看到的四行仓库更大更高。因为有这两个国军老兵和书包里那些日军军衔标识做证明,进入仓库的赵信,并没有跟端午那些人在一起,而是被安排帮忙搬运弹药。赵信甚至用缴获的那支南部手枪,给自己换来几枚手榴弹和两个布质的手榴弹袋。

仓库里管理军需的老兵,还给了赵信一幅皮质的冲锋qiang弹袋,就是那种可以交叉固定在胸前的弹匣袋。休息的时候,赵信没有理会端午那些人羡慕的眼神,只是在仓库里到处游走,查看仓库里那些物资的情况。他甚至还专门上了楼顶,一边欣赏对面夜景的同时,一面居高临下,观察仓库前面的地形,暗自在心中计算居高临下投掷手榴弹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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