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和天堂,很远也很近,有时就只隔着一条苏州河!
——————来自赵信的亲身体验
八佰这部电影的具体内容,赵信早已经记不清了,但他依稀记得,电影开场的第一场战斗,是驻守仓库的国军来了个引君入瓮。将第一波试探性进攻的日军,引入仓库里,将对方全歼。之后被激怒的日军,在正面进攻失利之后,便进行了无耻的偷袭。所以,在仓库里四处游走的赵信,还专门查看了那条水道,和仓库外墙的情况。
被允许进入仓库的赵信,并没有想要跟其他人打交道的想法,因为从他听到端午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所接触到的所有人,全都是电影里的角色。从现在开始,自己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只是到谢晋元他们离开仓库进入租界为止。就算他跟这些电影角色混熟了,日后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何况这些电影角色当中,也有不少坑人,赵信也担心自己会被坑。
赵信不想参合其他的事情,只想待在仓库里,等待谢晋元他们在几天后撤进租界。只可惜赵信打错了主意,整个四行仓库里,像他这样带着两支枪的,怕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其他那几个都是谢晋元的手下,赵信却是一身便装,一看就不是国军。还好那两个国军老兵帮着赵信解释,得知赵信是本地人,来这里之前,已经干掉20几个日本兵,大家看向赵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甚至就连楼上的谢晋元都知道了赵信,上官志标说了对赵信的看法,了解赵信不是日军的探子,压力很大的谢晋元也就没有了兴趣继续关注赵信。乐得无人关注的赵信,躲在2楼的一堆麻包后面,将军需老兵送给自己的冲锋qiang弹袋和手榴弹包,全都装备在了身上。虽说胸前挂着弹匣,后腰两侧挂着手榴弹,行动的时候难免看着笨拙,但赵信心里却觉着很踏实。
站在2楼往下看,闹哄哄的人群之中,电影中出现的那几个大配角,此刻正被老兵们指指点点。看似彪悍实则懦弱的老铁和一脸油滑的老算盘,正小心的陪着笑脸,几人之中,只有一根筋的羊拐,冲着指点他的老兵们怒目而视。电影里的这几个大配角,每个人都有缺点,虽然在电影结尾,他们都表现出了自己的血性,但赵信对他们却根本不感兴趣。
赵信和他们一样,都穿着便装,可赵信却表现的格格不入,尤其身上还带着两支枪,这就自然让赵信成为这几个大配角敌视的对象。可赵信根本不在乎,他甚至都没有下楼来,就连谢晋元集合守军讲话的时候,赵信也是独自一个人躲去了楼顶。站在楼顶的赵信看向对面的租界,就跟电影里旁白说的那样,一条苏州河将这里分成两半。赵信所在的这边是地狱,而对面,则是遍地繁华的天堂。
今晚之后,地狱即将开启大门,而对面的天堂,也将会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变得躁动起来。站在楼顶的赵信陷入沉思之中,连上官志标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来,都不知道。“你不是我们的人,现在想走,还来得及!”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志标对穿着学生装的赵信很有好感,仿佛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明知接下来将会是生死难料的血战,他想劝说赵信离开。
赵信闻言却是轻轻一笑,随即摇头言道,“不行啊!如果是我家人还都在的时候,遇到有人跟我这么说,或许我就逃去租界了!可我的家人都死在日军的炮火之下,就连带着我出门的街坊邻居大叔们,也死了个精光。我虽然算不上像你们一样的精锐,但我杀过日本兵,比起你们收拢的那些保安团的团丁,至少能强一些。”
“枪打不准,我可以帮你们搬运弹药,再不行,我还会扔手榴弹。到时候,我就躲在这楼顶上,专门居高临下的,往下面扔手榴弹,我还不信,我就炸不死几个日本兵。”冲着上官志标轻笑的赵信,突然话锋一转,拉着上官指标走到楼顶边缘,指着下面的垃圾桥言道。“我个人建议,你们最好利用这最后剩下的时间,用2楼的那些麻包,沿着桥面一侧搭建一道掩护。”
“打仗会伤人也会死人,死人就算了,可伤员需要救治,需要药品治疗。租界的英军虽说关闭了关卡,不允许军人进入租界,可他们挡不住租界的人,自愿提供物资支援。如果,你们沿着桥面一侧搭建掩护,帮忙支援物资的人,就不会有危险。”见上官指标似乎不信自己,赵信言道,“你不要小看了普通人的爱国之心,我只是不想看到无辜的人白白丢掉性命。”
赵信给出的这个建议,实际只是他的一个试探,如果上官指标采纳了自己的建议。那么,就算后面出现江湖人士,帮助运送电线的情况,那些人也许就不会丢掉性命。而且,电影结尾,谢晋元他们进入租界的时候,也不会因为日军的拦截,在桥上出现那么大的伤亡。上官志标没有马上给出答复,只是静静的看着脚下的垃圾桥,赵信见状,便不再纠结此事,因为他已经尽力了。
稍顷之后,就在一直目视租界的赵信以为上官志标已经离开的时候,身边却传来上官志标的声音。“你的确跟那些团丁不一样!”上官志标的表情看着很是放松,语气中也带着淡淡的笑意。“既然不想走,那就留下吧!就像你自己刚才说的,枪打不准,至少还可以搬着搬运弹药!”上官志标的话,听的赵信暗自翻起了白眼,心说小爷可是打死好几十个日本兵了!
和电影里的内容一样,日军在今晚并没有任何行动,仓库里的其他人都睡的不是很好,只有赵信睡的昏天昏地的,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赵信是被人叫醒的,他醒来的时候,仓库里的守军,已经按照命令,在墙壁上凿射击孔。大多数国军都在用麻包填堵窗户,顺便分散弹药,没有接到任务的赵信,便又上了楼顶。
白天的租界,看着没有夜晚那么热闹,不过在垃圾桥的关卡那里,还是聚着不少人在看热闹。楼顶边缘的沙袋后面,两个观察手正在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情况,在他们身边,有打开的弹药箱,里面是子弹和手榴弹。无所事事的赵信,从自己的牛皮文件包中取出望远镜,也趴在沙袋后面极目远眺。
赵信之前跟日军游斗的区域内,依稀可见还有难民活动,赵信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早点离开战区。出去行色匆匆的难民,赵信还从望远镜中看到了日本兵的身影,不等赵信做出反应,身边的观察手中,就已经有人起身下楼,去通报他们观察到的情况。日军的出现,预示着战斗即将开始,原本还算冷静的赵信,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按照自己的计划,赵信匆匆下楼,环顾一圈楼内的情况之后,赵信还是静静的蹲坐在2楼的麻包后面闭目养神。按照电影内容,四行仓库的第一战,便是迎战日军的侦查小队。谢晋元布下了引君入瓮的计谋,将这支日军的侦查小队诱进仓库,直接来了一个连窝端。赵信此刻所在的位置,只需要站起身,就能清楚的看到仓库大门。
这也就是说,等那队日军侦查小队,被引诱进入仓库之后,赵信随时可以加入战斗,靠着手里的冲锋qiang,说不定他还能占得头筹。时间在赵信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约莫半小时之后,他终于听到了仓库里国军调动的动静。听到动静的赵信,从麻包堆后面起身站起,只见不少国军士兵,已经在2楼开始做准备了。
赵信没有马上过去,只是在麻包堆后面,开始检查自己的冲锋qiang和备用弹匣。等着上官志标挥手做出示意之后,看着仓库里的国军都没有了声音,赵信这才悄悄挪动到了2楼的围栏后面蹲坐下来。仓库里很是安静,围栏后面的赵信左右四顾,果然是没有见到老算盘那些人,应该是被暂时关起来了。
迟迟不见日军出现,赵信的耐心,在等待中一点点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手心中已经隐隐冒汗的赵信,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在看身侧的其他国军,一个个看着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慌乱。或许是几分钟,也或许是十几分钟之后,楼下观察情况的一个国军时候,突然挥起手臂,示意日军出动了。
他的这个手势,令2楼做准备的国军士兵,纷纷拉动枪栓给子弹顶上火,赵信也跟着照做,只是动作显得有些生涩。和电影里的一样,先出现的是日军的侦查小队,看着也就二十几人。大门洞开的四行仓库,看着毫无危险,最先进入仓库的两个日军,也的确没有发现异常,但是随着其他日军的进入,仓库的大门却忽然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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