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激战三小时(1)

混乱的室内战中,几乎没有安全的地方!越怕死,就有可能死的更快!、

—————来自赵信的亲身体验

第二天早上,赵信是被一阵骏马的嘶鸣声,从睡梦中唤醒的。睡眼惺忪的赵信,慢慢吞吞的从麻包后面爬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赵信点了一支烟,下楼去水道边洗脸。仓库里的国军,大半都已经醒来,有人在搬运沙包修复工事,有人聚在一起抽烟闲聊,只有赵信一个人蹲在水道边洗脸。简单洗漱之后,赵信去了军需老兵那里,给自己的水壶灌满开水。

准备上楼的赵信,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三个新面孔。“这三个学生娃娃,是昨晚从苏州河游水过来的,说是要帮着打小鬼子,可惜一个个连血都没有见过。”军需老兵嘴里叼着香烟,冲着蹲坐在墙边的三个学生努嘴道。赵信闻言并没有开口说话,电影里的确出现过这三个学生,只可惜他们的结局都不是很好。

返回2楼的赵信,趴伏在射击口后面,开始用望远镜观察对面日军的动静,只可惜日军隐藏的很好,他什么都没有发现。此刻的赵信并不知道,就在他举着望远镜观察日军的时候,苏州河对面的租界里,却已经传出日军宣布三个小时拿下四行仓库的消息。赵信再次点起香烟的时候,一夜未见的上官志标,拿着一块面饼和半盒罐头出现在赵信身后。

赵信也没有客气,在上官指标示意之后,便大大方方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面饼和罐头。上官指标正想开口说话,却被一个国军叫去了楼上,赵信才吃了两口面饼,就听到西墙的守军指着外面叫嚷起来。赵信也随大流的走到西墙的窗前,正好看到外面出现的飞艇,赵信暗自撇嘴,他知道那架飞艇里的人是所谓的外国军事观察人员。

飞艇的出现,代表日军的新一轮攻击即将开始,返回射击口的赵信,抓紧时间先解决掉了上官指标送来的面饼和罐头。果然,赵信这边才喝过水,就发现仓库里的国军变得忙碌起来,赵信也抓紧时间,弄了半箱手榴弹放在自己的射击位后面。短短不过十几分钟之后,日军就从四行仓库北面发动进攻,约莫一个多中队的日军,朝着四行仓库扑来。

战斗随即打响,身处的2楼北墙的赵信,还是采取了昨天的作战模式,依托身前的麻包,居高临下的侧击日军。经历过昨天的正面对决之后,今天的赵信就显得镇定了许多,仅仅三次射击便射杀了一名进攻中的日军。但不得不承认,日军的枪法的确很好,和赵信一起在2楼北墙下的其他守军中,很快便出现了伤亡。

子弹从射击口穿入的尖啸声,混合着不时响起的惨叫声,领仓库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只有赵信还是用自己的节奏,一枪一枪的继续射击。灰头土脸的上官指标带人从楼顶下来2楼的时候,赵信正好打光了第二个弹桥的五发子弹,发现外面的日军已经越冲越近,来不及重新装填子弹的赵信,随即移动到隔壁的射击口,将腰间的手榴弹连续投掷出去。

赵信隔壁的射击口,是用仓库的外窗改造的,非常适合手榴弹的投掷。试图学着赵信的样子,往外面投掷手榴弹的一个国军士兵,手榴弹才脱手,就被外面射来的子弹连续击中,最后仰面摔倒在赵信身侧。“不要站在正面扔手榴弹,要像我这样,从侧面投掷!也不要距离射击口太近,他们的枪打的很准,稍稍站的靠后一些。”

赵信见状喊叫起来,在他的指挥和示意下,其他那几个国军士兵,终于学会跟赵信一样,安全的投掷手榴弹。伴随着北墙下密集的爆炸声,赵信他们连续投掷出去的手榴弹,成功将靠近仓库北墙这一段的日军逼退。稍稍松一口气的赵信,随即拉过身边的两个国军士兵,让他们去2楼的其他射击位,示范如何安全的投掷手榴弹。

暂时解除危机的赵信,回身去捡自己的步枪,正好就看到上官指标带人出现在北墙这边。与此同时,楼下传来一阵叫嚷声,赵信一次听到日本人进来了的字眼。“我去楼下!”才捡起步枪的赵信,随手将自己的步枪仍在麻包后面,冲着上官指标喊了一嗓子,便从麻包下面抽出那支mp18冲锋qiang,脚步匆匆的下楼去了。

赵信才下到一楼,就听到轰隆隆的声响,他还以为是日军的坦克过来了,不成想来的是一辆日军改装过的挖机。楼上的国军冲着这辆挖机连续投掷手榴弹,奈何被日军改装过的挖机外部有铁网,楼上投掷的手榴弹都被铁网给弹开了。见此情形的赵信,此刻却并没有去理会那辆挖机,因为他依稀记得,电影里出现的这两改装挖机,只出场时间不长,就被仓库里的守军给炸毁了。

果然,下到一楼的赵信,才移动到西墙的位置,就看到那辆改装挖机已经被大火笼罩。伴随着改装挖机被破坏,日军的攻击势头却并未停止,反而是越发凶悍了许多。身处在仓库1楼的赵信,此刻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因为1楼到处都是奔走的身影,时不时就有人被外面飞入的子弹击中。“轰!”的一身爆响,距离赵信不远的三个守军,被爆炸的气浪重重推撞出去。

伴随着叫嚷声,两个一脸凶悍的日军,顶着爆炸的扬尘,从洞开的缺口闯了进来。“哒哒哒…哒哒哒…”眼见着有守军举起步枪,赵信马上扣下冲锋qiang的扳机,仅仅两个点射,便将这两个突入的日军射翻在地。可这两个倒霉蛋只是尖兵,在他们身后,还有好几个日军跟着,赵信见状,便压住扳机,径自将弹匣里剩下 的子弹,全数打了过去。

密集的子弹,在缺口处击打出大片的血雾,将试图从这里突入的日军死死压制住。听到爆炸声的守军,也趁机用麻包封堵住工事的缺口,赵信这才快速更换了备用弹匣。随着战斗的继续,端着冲锋qiang的赵信,就像是个救火队员,在1楼来回奔走,很好的帮助1楼的守军稳住了防线。只是好景不长,赵信的冲锋qiang子弹打光之后,只好拿起了手枪,但手枪的火力压制效果却稍显单薄。

“把这些弹匣压满子弹!”两支手枪轮番使用的赵信,在一处掩体后面,遇到了之前见过的三个学生娃。赵信便将打光了子弹的冲锋qiang和那几个弹匣,连同装着子弹的书包,一并交给了对方三人。子弹飞来飞去的1楼,到处都是危险,赵信要三个学生娃躲在这里装填子弹,也算是让他们远离危险。

发现赵信和他们三人一样,身上也穿着学生装,三个学生娃还想要跟赵信说话,却不想,赵信扔下东西便转身走了。“别看了,他跟你们可不一样!”掩体一角躺着的一个守军伤兵,看到三个学生娃的样子,随即笑道。“人家几天前,就已经在战区里,跟小鬼子交过手,还干掉了二十几个鬼子兵。小鬼子昨晚搞偷袭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发现水道里面进了鬼子兵,我听说昨晚,他一个人就干掉十好几个鬼子兵。”

此刻的赵信,却并不知道,背后有人正在议论自己,连着两支手枪的赵信,还是在1楼各个射击口来回穿梭。还好赵信的这两支南部手枪还算给力,并未出现卡壳的故障,但南部手枪的弹容量实在太小,赵信很快就打光了四个弹匣里的所有子弹。已经快记不清自己射杀多少日本兵的赵信,只能返回那三个学生娃所在的掩体,去拿自己的冲锋qiang。

靠着国军伤兵的指点,那三个从未摸过枪的学生,只手忙脚乱的装填出了三个弹匣,赵信也顾不上鄙视三人,只是扔下打空了的手枪弹匣和一些子弹,抓起三个弹匣和冲锋qiang就又离开了。整整一个小时,赵信都在一楼里来回奔走,靠着他的火力支援,1楼的守军付出较大伤亡之后,牢牢守住了各自的工事。

而赵信身上,只剩下不到二十发子弹,随身携带的手榴弹,也只剩下最后一枚。最后一次返回到三个学生所在的工事,赵信冲着三人喊道,“去搜集手榴弹,都拿去那边的楼梯后面!”赵信抓起学生们装填好的最后那个冲锋qiang弹匣,随即指向不远处的楼梯,那个位置算是一处死角,学生们躲在那里,应该比这处掩体还要安全些。

连续有守军中弹退出战斗,空气中更是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可赵信却对这一切都选择了无视。用力将最后那枚手榴弹,扔向一处已经失守的工事,赵信单膝跪地,端起了冲锋qiang。“哒哒哒…哒哒哒…”爆炸后,想要趁乱闯入的日军,迎面就遇到了赵信射来的子弹。只是一瞬间,连续迸发出来的血雾便出现在赵信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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