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一次建议,都会被采纳!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来自赵信的亲身体验
“有人游过来了!”一声叫嚷打破了仓库里的安静,靠坐在麻包后面的赵信,只是抬头打望了一眼,便不再关注。因为他知道,这一定是那个童子军女孩,从四行仓库送旗子来了。果然,在一阵枪声的伴随着,以端午为首的几名守军,用绳子从仓库外面吊上来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只是令赵信没有想到的是,几分钟之后,上官志标带着那个女童子军来找了自己。
“那面旗子,是蓉姐赠送的!”女童子军的话,令赵信马上反应过来。“我临来的时候,蓉姐要我转告你,你的人,还需要年轻亲自照料,蓉姐希望你能活着去看她!还有,蓉姐说,她很喜欢你送给她的礼物。”女童子军虽然对赵信很感兴趣,但她也知道时间紧迫,转述过蓉姐的交代之后,就被几个守军护着从水道送进了苏州河。
目送女童子军离开的上官志标,上楼之后并未去谢晋元那,而是来找了赵信。看到上官志标回来,赵信先扔给对方一支香烟,然后不等上官志标发文,便抢先言道。“蓉姐在对面的租界里开了一家赌场,虽说是个女流,急公好义的名声却不小。我在路边捡到的那两个孩子,就是交给她照顾的,我顺便将缴获的一支手枪,当做礼物送给她了。”
赵信自以为解释的很清楚了,可是看上官志标的反应,却是有点不信。“你可被瞎琢磨啊!蓉姐的男人也是国军军官,好像是已经战死了,而且她的年龄,可比我大了不少。这两天一直在垃圾桥那边转悠的长头发年轻人,叫刀子,是蓉姐的手下,那两个孩子当时就是交给了刀子。”赵信越解释越乱,总之上官志标不怎么相信他的解释。
果然,拿到旗子的谢晋元开始搞事情了,他集结了仓库里的所有守军,打算在楼顶升起那面旗子。赵信不算谢晋元手下的士兵,所以他并没有跟那些守军站在一起,而是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对于升旗的这个决定,赵信觉着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升旗会死很多人。虽然在电影中,那面在楼顶升起来的旗子,的确是鼓舞了租界民众,但那也无法阻止日军对上海的蚕食。
被谢晋元鼓舞起来的守军群情激奋,上官志标不经意间的环视,却发现赵信的表情中满是惋惜。“你怎么回事?好像是不赞成升旗?”等集结起来的守军们散开之后,上官志标走到赵信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小声的询问起赵信。赵信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先左顾右盼,发现这里只有自己和上官志标两个人,赵信这才开口言道。
“你也以为升旗管用吗?既然不管用,那为什么还要升旗。你可别说,你看不出来,对面的日军已经被激怒了。如果非要升旗,对面的日军一定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我这么说,并不是我怕了,我只是不想做无畏的牺牲!”赵信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虽然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上官志标未必能听进去看,可他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在我看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用,与其去做那些无用功,还不如让他们发挥出真正的作用。哪怕,你给他们发一捆手榴弹,他们也还能多干掉几个日军。”赵信不能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如果是那样,说不定上官志标就会以为自己是个神经病,而不是一个提出合理建议的人。“挑衅日军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非要用升旗这一招?”
“你可别跟我说,表明决心和鼓舞士气的说法,我是不信的。从你第一次闻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我进到这个仓库里,就想要活着离开。但我清楚的知道,就算我打算战死在这里,也要多拉几个日本兵下地狱,而不是做无畏的牺牲,因为那样做不划算。”赵信的解释听着很是直白,上官志标默不作声的琢磨了一会,也不得不承认赵信的歪理听着有些道理。
但赵信马上又话锋一转,“我也不是反对你们升旗,我只是说,不要做无非的牺牲,毕竟咱们兵力有限,每一个人都要发挥出作用。”说着话,赵信扭头看向2楼的围栏。“仓库里有工具,你们大可以现在就拆下那些钢管,用它们做旗杆。然后在楼顶堆积沙袋做旗杆的基座,多做一些防护手段,旗子升起来之后,也能多飘一会。”
赵信没有办法,透露电影里的内容给上官志标,就只能趁着只有他们俩人的时候,多给一些建议。后半夜的时候,怀里抱着步枪的赵信,昏昏沉沉的睡去。一觉醒来,赵信发现仓库里的大半守军都不在,整个仓库里只有三十多人还留在楼下和2楼的北侧墙体下。赵信随便找了个老兵询问,这才知道大家都去楼顶升旗去了,得知谢晋元还是组织了护旗队,赵信也不生气,只是拎着自己的步枪回到了射击孔后面。
不大会的功夫,赵信他们就听到来自对岸租界里的欢呼声,赵信心知楼顶上一定是升旗了。果然,对面的日军被楼顶升起的旗子彻底激怒,赵信的望远镜中很快出现了日军的身影,而空中也出现了日军飞机。“日军进攻!”赵信收回望远镜的同时,扯着嗓子冲着身侧的守军们大喊起来。刚才还在抽烟闲聊的守军们,马上进入备战状态,而射击孔后面的赵信,已经举枪开始瞄准。
从地面进攻的日军,实际并不算多,看着也就一个小队的兵力,但赵信他们却不敢掉以轻心。空中的日军飞机开始俯冲,而楼顶很快也传来了怒吼声和密集的枪声,无暇理会其他的赵信,已经扣下了步枪的扳机,很幸运的迎面击倒了一个日军。日军的进攻,实际更像是试探,赵信连续开枪打光弹仓里的五发子弹之后,就又抄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对面日军的情况。
在更远一些的位置,赵信从望远镜中看到了更多的日军,但那些日军只是整队集结,却并未参与攻击。就在赵信以为日军会加大地面攻击力度的时候,却发现一架日军战机尾部拖着黑烟,一头扎进了远处的居民区里。远处的日军,像是被战机的掉落给惊着了,赵信迟迟不见他们有动作。但是很快,又有一架日军战机飞来,对着楼顶的那面旗子来回扫射。
身处在仓库2楼的赵信,无法领受日军战机的扫射威力,他所面对的只是日军的试探性地面进攻。赵信的枪法应该是有所提高,因为这一会功夫,打光十发子弹的他,就已经击中了三个日本兵,而且都是枪枪毙命。距离终极任务更近一步的赵信,心中却并未有丝毫的喜悦,因为从楼顶下来的守军,已经陆续抬下来了大量的伤员。
赵信只是匆匆一瞥,面色便已经冷了下来,被日军战机上的机枪打中,这些伤员十有八九是活不成的,除非是运气好到只是被擦破皮的轻伤员。仓库外面的日军攻击,随着那架日军战机的离开,也很快结束,赵信最后一枪干掉落在最后的那个日军,这才手枪起身。楼顶上早已经满是血迹,蓉姐捐献的那面旗子上,也满是弹孔。、
看到这一幕的赵信,并未在楼顶上多作停留,而是转身离开,因为他怕自己看到上官志标的时候,会忍不住给这货两拳。日军战机离开,可这面旗子,却牢牢的飘荡在楼顶上,但赵信心中却觉着,这一切很是不值,至少那些死在日军战机扫射下的守军,本不该这样死去。接下来的时间,赵信在仓库里四处走动,为自己找寻子弹和用得上的物件。
租界那边送人过来的时候,赵信已经窝在麻包堆里,努力给自己的那些空弹匣装填子弹。租界送来的人,顺着楼梯上楼的时候,赵信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确认这个梳着分头的家伙,就是电影里的那个国府特派员,赵信便顿时没了兴趣。租界里送来了国府特派员,目的是要谢晋元他们撤进租界,因为这也是日军的意思。
经历过之前的数次战斗,仓库对面的日军,已经知道他们不可能轻易拿下四行仓库。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牺牲和损失,狡猾的日军开始向租界施加压力,他们威胁说要使用重武器进攻四行仓库。四行仓库的旁边,就是储备了大量煤气的大型储气罐,这个东西一旦被引爆,小半个租界都难逃一劫。
狡猾的日军,这是将他们所面临的压力,转嫁给了租界工部局的头上。情急之下的租界工部局,就只能去逼迫国府,他们希望谢晋元指挥的仓库守军,能主动撤进租界,好避免日军使用重型武器进攻四行仓库。知道特派员来意的赵信,这会已经在暗自计算,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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