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夜晚降临的时候，都会感到空虚。
今天的晚霞很好，但并没有好到可以让他忘记这种感受的份上。
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很轻，但很近，他听清楚了，那是鸟叫声。
此刻，窗外铁皮做的屋檐上，一定有一个新来的伙伴。
也许是黑尾雀羚，也许是，或者是普通的麻雀。
在这座八百万人的城市里，会有黑尾雀羚这种鸟吗？
鸟叫声起先稀稀落落，后来它们开始呼朋引伴，声音连在一起，在空间中交织，变成了一种怪异的回响。
这座城市已经从深沉的黑暗中慢慢醒来了，他看了眼时间，果然是凌晨三点。
他不知道鸟儿是几点睡的，但凌晨三点是它们醒来的时间，鸟儿会比整座城市更早醒来，这是他摸出的规律。
那些白天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鸟儿，夜里在整座城市飞行，偶然在某个陌生人的屋檐停留，然后离开。
于是他羡慕了起来，打开了窗户，爬上了窗台，站在黑暗的边缘。
今夜宜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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