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蚩游,你要干什么?!”苍海行天质问,“你是要发动政变夺权吗?”
“你的殿下之前都要对你杀一儆百,但你到现在还要替他说话?”蚩游好笑道。
“我保护的是我们新纪元人类的太平。”苍海行天语气坚定,“蚩游,做事情要合乎章法。”
“去他的章法!”蚩游一怒之下,加重了黄谛所在之处的压强,黄谛吐了口血。
蚩游指着黄谛,问苍海行天:“那他占据四大家族的权力之巅这么多年而不禅让就是合乎章法的了?他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他自己在任时,新纪元人类不被赶出星际捕食者联盟,而决定销毁我们的最强武器,就是对的了?”
苍海行天一时无言以对。
“苍海行天,要是都像你这样,为了太平,对黄谛这种人低头,委曲求全,新纪元人类是根本不会进步的!”蚩游转而狠狠俯视着黄谛,眼里凶光一闪,“如果你想活着从这里出去,就答应我的条件,让位于我,当然,为了确保你兑现诺言,我的女蜗军队会护送你回盘古空间站,并陪同你开展整场禅让仪式。”
黄谛看到自己面前那滩殷红的腹中血,就像看到自己的心头肉被扔在地上蹂躏一样,慌了神。
然而,蚩游此刻听到耳边传来清冷的枪上膛的声音,紧接着,他听到陆尚悠然凄厉的声音响起:“苍海行天,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在苍海行天扣动扳机之前,却见手中的枪头瞬时被碾成了一条延展良好的抛光银色曲面。
苍海行天难以置信地看着枪头的转变。
与蚩游视线相交的那一刻,苍海行天那副无畏的金眸里头一次闪过一丝恐惧。
“你考虑清楚了,苍海行天?”蚩游咬着牙问,“你可不是黄谛,你的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不,你的命对我来说很重要,只是我要以大局为重,不能......蚩游不再去看苍海行天,他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真的要对苍海行天下手时,他却感到心痛。
苍海行天叹问:“你现在就是这般模样,听不得任何逆耳良言,未来你真的掌权了,又何尝不会和黄谛一样,抓着那点权力不放手?”
“正是因为我还没掌权,所以我不容许任何人反对我。”蚩游冷冷道,“更不会容许任何威胁过我生命的人活着走出去。”
白泽看到这般对峙,却只觉得无能为力,心想,如果我有生命能量,就能保护苍海哥哥和大家了。这也是白泽第一次意识到“生命能量”对自己的重要性。
蚩游巧言令色:“苍海行天,念在我们过去是同学,我就和你挑明了,我们之间不是没有共同点,我不管你现在捍卫的是什么,也不管那是不是和我的追求不同,但我们都不希望新纪元人类被迫销毁我们的最强武器白泽,对不对?”
苍海行天把手里被压强拧成麻花的枪往地上一扔,指着趴跪在地上的黄谛对蚩游说:“但你也不能这么做!”
蚩游叹了口气,对苍海行天说:“我提醒你,这是我们救白泽的唯一方法——我们新纪元人类发生了权力更迭,针对之前的《安全协议》,和星际捕食者联盟的盟约,新政府就可以与星际捕食者联盟重新商议。”蚩游耸了耸肩,看了看黄谛,又看了看白泽,问苍海行天,“还是说,你想眼睁睁看着这个老东西销毁了那个小可爱?”
苍海行天一言不发。
“要知道,在我的女蜗军队出现之前,苍海行天——你和白泽可都是香饽饽,但现在,你们对我都不重要了。”蚩游对苍海行天软硬兼施,走近几步,进一步分析,“论战术,苍海行天你和我齐头并进,论武力,我的女蜗军队虽然不是人人都能像白泽这样秒天秒地,但他们结合在一起的能力,和白泽的能力没有差别,你觉得到了那个时候白泽还有什么用,他除了回人类动物园,还能做什么?”蚩游顿了顿,两手交叠在一起,对苍海行天笑说,“不过,如果你现在愿意臣服于我的话,我会考虑给白泽一些优待,不至于让他直接被扔回人类动物园。”
“你……!”苍海行天觉得现在面临的选择比在战场上的任何一刻都要难,因为现在不是你死我活,而是要在早已不再信任自己的黄谛和自己已不再信任的蚩游之间做出选择。
“不用管我,苍海哥哥!”白泽高声道。
蚩游反手就是一个气浪,将白泽打飞了出去,并怒道:“我们新纪元人类说话,轮不到你一个实验体插嘴。”
“蚩游,你不能这么对他!”苍海行天跑到白泽身边,白泽满脸是血,有些意识恍惚。
“我……呜呜…….”黄谛的声音从蚩游的身后传来,他见黄谛想要说话,便稍稍降低了他周身的压强,期待着黄谛的答案。
然而,黄谛却说:“我是不会屈服于你的!我是新纪元人类至高无上的四大家族之长,如果明天我出席不了禅让仪式,没人会放过你的。”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蚩游咂了咂嘴,对黄谛摇了摇头,并说,“只能让你看看,不臣服于我,会死得有多惨了。”
对不起,苍海,这不是我的本意,蚩游在心里想,也许未来有一天,你会懂我的心意,但现在,我必须对你下手了。
2
比邻星古堡的停机坪上,哀嚎中伴随着啜泣。
“苍海哥哥…….”白泽几乎整个人都匍匐于地,奋力用手抓着地上扭作一团的血污,试图想要挽回那团血污里的生命——那是苍海行天受到蚩游的气压袭击,肢体扭曲,直到超出极限后,瞬间化作的一滩血污。
黄谛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一瞬之间,黄谛只能听到忏悔和求饶——那是自己的忏悔和求饶,他吓得抬头向蚩游忏悔自己常年占据权力巅峰的过错,并求饶:“我答应您,只要您不杀了我,我什么都答应您!”
黄谛不知道自己当时吓得满头大汗,说话时唾沫星子四溅,涕泗横流,口齿不清,甚至都结巴的模样,在蚩游看来有多好笑。
“我做错了,您说的都对,我做错了,您要什么我都答应您!”黄谛看到自己麾下昔日最为荣光的大将军化作为一团恶心的肉球,心想,那可是苍海行天!能承受比常人多几个G的压力的苍海行天,如果是自己,又会是什么可怕的模样?
黄谛扯着嗓子,伸出手对蚩游求饶道:“您要什么我都答应您!真的!我不想那么死!我不想那么死!!!”
陆尚悠然也目睹了苍海行天的死亡,她轻抹脸上滴落的泪痕,看着蚩游的背影,眼中陡然露出一丝恨意,但又很快被她的泪光掩盖。
苍海行天化为血污时,白泽就在他的身前,时下,这个孩子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机械地不断用手归拢着那些血污,想要把苍海哥哥重新拼凑完整,嘴里喃喃着:“苍海哥哥,没事的,我会把你拼出来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他的四肢麻木而僵硬,一动也动不了时,才大哭起来。
只是,那哭声就像是荒郊野岭上孤魂野鬼的哀鸣。
因为他知道,将来再也不会有人保护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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