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诡计，是用爱写的。
——摘自《怪物的爱情》
——————————————————————————————————————（以上为每章节的题记，应为楷体）
“疼痛，是上帝为人类免受伤害而修筑的篱笆。”在南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实验室，吴医生这样告诉余锋。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篱笆之外的人？”余锋盯着墙上的“VAS疼痛评估量表”，表情充满疑惑。
“有！关羽可能就是一个。”
“刮骨疗毒的故事？”余锋转过身来，“可《三国演义》是小说，这不可信吧？”
“陈寿的《三国志》可是严肃的史书，里面也有同样的记载。《三国演义》只是把喝酒吃肉改成下棋，其他史实细节都是一模一样的。我觉得《三国志》的细节更可信，从医学的角度看，喝酒的确比下棋更能麻醉神经。”
“那么，喃喃和娇娇他们属于什么情况？”
“自闭症对疼痛的感觉有明显的延迟。娇娇和喃喃在皮肤被刺激的时候，总是要等很久才会有疼痛反应。其中，那个女孩的延迟反应比男孩更明显。”
“这能不能说，孩子的父亲也有这种病？”余锋想起文夫脚上的伤口，在日本，他脚上被钉子扎伤，但他居然能忍着痛自己跑去就医。
“如果孩子是先天性的，那么父亲就有可能。你回忆一下，孩子的父亲平时有什么典型症状吗？”
“典型症状指的是什么？”
“洗澡的时候不怕烫。”吴医生说。“很少出汗，是最明显的特点了。”
余锋马上想起在雾气腾腾的火锅旁那个洁净的额头。可他绝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不能！
余锋模棱两可地摇摇头。
“不奇怪，这种病很难发现，”吴医生毫不在意地说，“病人一般都病耻感很强，成年后会刻意伪装，甚至对至亲的人也会终生隐瞒，怕被人当成怪物。”
“怪物？”余锋喃喃道。“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得这种病的人，一点痛觉都没有？”
“不同的病人，对痛觉的感知程度有很大差异。有的轻微，有的严重，严重的患儿甚至用打火机烧自己的手掌玩，这种患者一般都会在幼儿期就意外夭折。能够顺利长大成人的，一般病情较轻。”
吴医生接着说：“而且，疼痛不仅是生理过程，也是一个心理过程。身体的疼痛可能不敏感，但心理上的痛楚，并不会因此减少。患者看到身体被伤害，在心理上也会产生伤害感。”
吴医生把报告结果递给余锋：“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如果方便，带他来做个测试吧。”
余锋瞥了手上的报告，姓名一栏只写了“娇娇”这个乳名，其它信息都是空白。
余锋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他接过报告，紧紧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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