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你一定要给老臣做主啊!”
大夏金銮殿上,一大臣跪在朝堂前哀鸣哭泣,那身原本华贵精致的锦袍被弄得布满了鼻涕和灰尘,好不落魄。
“方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夏帝端坐在朝堂之上,尽管表面看上去心平气和,但心里早就拧巴的不成样子了。
方端玉,你这老东西是要干什么!朝堂上逾越规矩,擅自上奏我就不说你了,现在在地上撒泼打滚,这哪是一个朝中大臣应该有的姿态?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冤屈,要是说不好今天就要先治你的罪!
“来人啊,把方爱卿扶起来。”夏帝拂袖道。语气平和的让人猜不出他心中早已暗流涌动。
闻言,身边的大臣们才敢上前,从中有三两个壮年臣子把方端玉从地下架了起来。
“不用你们扶!”
方端玉看起来颇为不服,小声对扶起他的大臣们嘟囔一声,然后甩开他们。
挺身,对着夏帝行了个礼,继续说:
“陛下,臣为国为民二十三年,不说有什么功劳,但苦劳总还是有的吧!今天一大早,下人传来消息,臣在京郊黄山的祖坟全部被盗,现在还是一片狼藉啊!恳请陛下为臣做主,找出贼人啊!”
说着说着,方端玉语气越来越激烈,感情越来越悲愤,最后干脆直接跪在地上,把头埋在胳膊里,呜咽呜咽地哭了起来。
听到这些,朝堂顿时一片惊呼,顾不得朝堂规矩,小声的讨论络绎不绝。
方家可是跟陛下一起起兵,建立大夏的从龙之臣啊,如今祖坟被盗,这是多大的屈辱啊!
京中早有流言,说陛下得国不正,被前朝国师诅咒,跟随他的都要断子绝孙啊!这祖坟被盗,岂不是诅咒灵验了!
刚刚还端坐的夏帝这时候也忍不住了,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右眼角不停地抽搐,这是什么事啊!
新朝刚刚建立,就发生这么大的事,不给方家,不给天下人一个真相,以后怎么能巩固统治?天底下那么多等着看自己笑话的势力,要是这件事不弄清楚,还不知道又要被他们编排出什么流言呢。
夏帝抬起手,压了压那跳个不停的眼角,亲自走到正在地上哭泣的方端玉身旁,伸手把他扶起,甚至仔细地为他打落袍子上沾染的尘土。
大臣们看到这种场景,心中不免有些感动:都说兔死狗烹,但看起来陛下还是当初那个一同喝酒吃肉的老大哥啊!以帝王的身份对臣子这样,太令人暖心了。
“端玉啊,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这样,七日,七日内我给你结果!”
尽管心里没底,但夏帝知道,此时此刻有没有及时查到真相的能力其实并不重要,关键的事自己的态度,一定要表现的非常恳切,在臣子心中树立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的形象。
“陛下啊,老臣感激涕零啊!”
面对夏帝的逼真表演,即便是立誓要杀他的前朝逆子都可能心软,更何况头脑简单的方端玉呢。此刻他只感到夏帝和他之间的拳拳私情,要不是被夏帝扶着,多少得给他再磕几个。
“好好,放心吧,逢此噩耗,你肯定也没有心思上朝了,回府歇着吧。”
既然要演习,那做戏就要做全套,给这老东西放一天假吧,反正他上朝也就是个凑数的。
目送着方端玉感动的回去了,夏帝觉得要开始演另一场戏了。之间他慢步走回龙椅,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从旁边侍候的太监手里拿来一杯茶水,正凑过去要喝。
正当大臣们觉得陛下这是要放慢节奏,给点松弛感,刚准备来几个深呼吸时,夏帝猛地把杯子一摔。
只听“噗通”一声,那只精巧的杯子就碎成五六七八九十片了,朝堂下的大臣顿时只感觉噤若寒蝉,一个个都僵硬住身子,生怕那个多余的动作触动了夏帝的怒火。
“堂堂一个朝中重臣,一夜之间祖坟被盗,你们说,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稀奇的事吗?”
夏帝开口打破沉默,尽管语气中听不出有任何愠色,但大臣们都知道,皇家都是一群戏精,乖乖闭嘴看他们怎么演下去就行。
夏帝接过太监递来的新茶,抬起茶盖轻轻吹着杯里的茶水,看起来气氛又变得悠闲了。
但夏帝的话还没说完。
“当然有啊!那就是朕,九州万方的君主居然到现在才刚刚知道这件事,还要一个臣子亲口告诉,皇城司的人都死了吗!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朕让你们布控京城,黄山不是朕的土地吗!”
听到夏帝口中的愤怒,皇城司指挥使李国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明显是要找自己背锅,可惜这个锅自己还真是不得不背,真是皇上一张嘴,奴才跑断腿啊。赶忙回禀道:
“报陛下!昨夜暴雨,冲毁了来往的桥梁,信鸽也飞不过来,方尚书祖坟被盗的消息现在应该就在路上。”
“哦?那朕是不是应该赦你无罪?”
听到这话夏帝只能在心里冷笑一声,桥梁被冲是不假,信鸽飞不过来也是真,但皇城司的消息不应该传递的比方家自己还慢,只能说明皇城司里有那伙贼人的同党,故意阻滞了消息。
“李国,你家也出过不少进士吧,怎么你就没有遗传到一点智慧呢。”嘲讽一句,夏帝想想真是没意思,和这样智商的人说话太累了,丝毫体会不到智力上的优越感。
“昨夜大雨是不错,可真的能冲毁桥梁吗?通往黄山的那座桥是前陈建造的,到现在已经三百年了,这三百年间多少天灾人祸都没毁了它,会被一场大雨就冲垮?”
没意思,没意思啊!
被骂的李国只知道跪地求饶,脸上完全是一无所知的懵逼。怎么自己招揽的人才都是这样一帮蠢货。
“皇城司里面有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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