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生的废材

魂力是储存灵力的媒介,魂力的高低也间接反映了修炼者的天赋,而鉴灵师正是专门为天赋划分等级的存在。

鉴灵仪式在村中心的一片广场上举行,当日,人群熙熙攘攘,不少大人和孩子集聚于此,不过他们中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毕竟这种仪式每三年就有一次而且能参加的人也不多。

当然也有不少生面孔,为了节省精力,几个村子的仪式都是在一起办的,而云溪村作为这附近人口最多的村子,自然连年当东家。

此时徐小白前面已经有十多个孩子了,他们排成一列站在一张桌子前面,一位眉目劲朗,身着白色长袍的长者端坐在桌子后面,他双目微闭,白色的头发随风微动,左胸前金色的胸章极为显眼。

突然,徐小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拉了几下,他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正激动地看着自己,不用说徐小白也一眼认出他是住在村西的孩子张子田。

张子田兴奋地说道:“老大,你也来参加鉴灵仪式吗?”

“是啊!不过你这么小也能参加了吗?”

“我可厉害了呢!”

张子田说着小手一挥,眨眼间一团白色的雾气出现在他脸前,他兴奋地说道:“怎么样,怎么样?这时我用灵力变出来的大馒头!”他说着一口将那团雾气吞如肚中。

徐小白正惊叹道“灵力还能这么用啊?”,张子田一把抱住他的肚子说道:“老大,你也来一个嘛!”

“我……”徐小白尴尬地哼着,他不想自己的小跟班们知道自己才刚入门,而且他转眼便看到后面一个戴着草帽,嘴里着衔根狗尾草的外村少年正对自己露出鄙夷的目光。

徐小白正想着该怎么办,这时那位长者睁开双眼喝到:“肃静!”

周围瞬间变得安静起来,几个村的村长也纷纷站在长者身后作为这场仪式的见证者。

“我宣布,鉴灵仪式,正式开始!”

刚说完长者便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水晶球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接着大手一挥从袖中甩出数枚黑色的圆石在地上围成一个大圈,随后他对第一个孩子说:“接下来你只需走上前然后释放自己的灵力即可,我会引导你的灵力流动。”

“是……是。”那个孩子紧张地答道。

他缓缓走上前站到圆圈内,顿时,圆圈内金光闪现并显现出复杂的图案,金色的光芒像丝线一般将黑石依次串起,最终一层金色的光罩将第一个孩子笼罩在内。

长者轻轻蠕动双唇,一手掐诀向那光罩轻轻一指,瞬间一股白色的光芒宛若游丝一般从中被牵引出来钻入水晶球内,霎时,球内闪起微弱的光芒,金色的光点在其中旋转、律动,最终形成“三”这个数字。

长者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失望,光罩散去,他淡淡地对第一个孩子说:“你的魂力为三。”

不过那孩子却并没有显得失望相反有些激动,兴奋地朝正在看着的父母跑去,长者也随即示意下一个孩子上前。

徐小白远远地望着这一切感到有些神秘,但同时他的内心也十分激动,期待着这个世界会馈赠他什么东西。

接下来上前的孩子没有一个魂力超过五的,最低的一个是一,很快就轮到徐小白上场了。

徐小白整了整衣服,还特意看了村长一眼,不过被他故意躲开了,徐小白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因为他于这个世界本就是孑然一身,同时也是超脱这个世界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个世界本少爷也是天才般的存在,万一测出的结果太高该怎么收场呢?”徐小白心中暗暗想着,嘴角也扬得老高。

光罩再次升起,一股暖意瞬间笼罩徐小白全身,仿佛他本就属于这里,灵力也不知不觉间从身体内释放出来并被牵引到水晶球内。

在徐小白的灵力接触到水晶球的刹那,长者瞬间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因为那颗水晶球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夺目光彩,宛若晶莹的宝石一般,一旁的众人也都发出惊呼,就连村长也被震惊到,不过他更多的是惊喜,连他那长长的眼眉也遮不住他的喜悦。

不过奇怪的是徐小白的灵力一直被牵引着进入水晶球,其他的孩子只是被抽出来一缕而已,长者对此也感到疑惑,不过更令他疑惑的事也随即出现。

只见那颗水晶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黯淡下去,眨眼间就变成了灰色,仿佛积了多年的灰,同时它与徐小白的灵力联系也中断掉。

金光散去,徐小白喘着气问道:“那个……我的怎么样?”

不顾徐小白错愕的神情,长者捧着那颗水晶球来到徐小白面前对着他说:“你再试一次!”

“啊……这……是不是有些严重?”徐小白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我只是确认一下。”长者将水晶球推到徐小白面前。

“好……好吧。”

徐小白眉头紧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逼出一丝本就枯竭的灵力,然而那水晶球还是呈现出黯淡的灰色。

看着长者发黑的脸,徐小白瞬间有些害怕,但他还是问:“爷爷,怎么样?”

长者看着徐小白澄澈的双眸叹了口气说道:“你的魂力为零!”

徐小白顿时懵了,不是说从一到十吗,怎么还有个零,他赶紧拉住要走的长者。

长者扭头无奈地对徐小白解释道:“一般而言魂力为零也就意味着无法修炼,无法使用灵力,不过你的情况有些特殊,或许还有机会。”说罢他还轻拍了下徐小白的头。

徐小白呆愣在原地,倒不是被结果震惊到,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什么都没给他,就像是被神明投下的骰子但却不被祂看上一眼。

最后还是吴龙和张子田一起把徐小白拉离了会场,吴龙拉着失落的徐小白不多过问径直往家里走。

一路上不少外村人在暗地里嘲讽,“瞧见没,虽然有灵力但以后也只是个废物罢了!”

“云溪村这是又多了一个奇葩!”

……

这时一群孩子突然站到他们面前,其中一个指着他们大喊:“坏蛋!”,随后这些孩子们一起朝那些人扑去,一直把他们赶出仪式现场。

进了徐小白房间,吴龙立刻安慰道:“小白哥,你别难过了,哪怕我的魂力是五,但上次在矿洞里不还是你保护了我吗?我也不太会安慰人,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吴龙小心地关上了门,在他走后乌图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它用两只前爪扒拢了下耳朵若无其事地说:“仅仅只是这样的结果就让你这么不开心?”

“我才没有不开心,只是心里憋屈罢了。”

徐小白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乌图说道:“今天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呜嘿,本天才果然是天才,哪怕是借用了你的灵力我还是很强嘛,为了不影响你测试我还特意给你留了点灵力呢!”乌图又自顾自说道。

“你这家伙……”徐小白有些气恼但又很无语,只得作罢。

“话说你到底能干什么呀?”

“喂,别把我当作东西啊!再说了我都说了我很强,我能聚集天地灵气并将它们为他人所用。”

乌图双腿翘着做出一种要让徐小白膜拜的姿势。

“耳听为虚,有本事你展示一下神通让我看看啊?”

“嘁,做就做!”

乌图将两爪放于胸前,顿时,点点金光在它的两爪间汇聚眨眼间就变成拳头大小,那光球紧接着就融入徐小白体内,一股温暖与力量瞬间涌便全身。

“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呢!真厉害,小猫猫——”徐小白笑着说道全然不顾身边累得四肢松垂的乌图。

“都说了我不是猫,我可是有角的!”乌图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

徐小白顺势摸去,果然,在乌图两只耳朵边有着微小的凸起,然而在徐小白把手放上去时乌图竟娇声地“喵”了一下。

“你可真是‘娇’呢!”徐小白捂着嘴笑。

“都怪你太弱我才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不过放心好了,有我在,什么无法修炼之类的都不足挂齿!”

“呜……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徐小白抱着乌图把它往脸上贴。

“当然也是为了我了。快撒手,眼泪都擦到我毛上了!”

“小白哥,你在跟谁说话呢?”吴龙突然间打开了门。

徐小白吓的赶紧把乌图藏在身后,自己也被唾沫呛到大声咳嗽着说:“你听错了,是我的咳嗽声!”

“是……是吗。”吴龙顿时有些尴尬。

“时候也不早了,我来帮你做饭吧!”

“那太好了!”

徐小白也下床跟着吴龙出去,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他已经想好要出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更何况在他刚来这个世界时还发生过那样的事,至少,他有责任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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