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

就这样,昀朝和思辰离开了沙漠,来到了郊外,这里的气候明显比沙漠温和了许多,芳草树木也渐渐多了。

“姜兄。”思辰骑着马开口道,“话说你一直住在沙漠里,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咯?”

“在我记忆中,只有漫天的黄沙和杀戮。”

“哎!”思辰一脸惊愕地望向他,“姜兄,你的过去就没有开心的事吗?”

“抱歉,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说罢,昀朝骑马向前走去。

“哎,你的过去就那么苍白啊!”思辰骑着马追了上去。

不知不觉,天暗了下来。

“我说姜兄,天黑了,要不找个地方住一晚?”

“冯思辰,我有任务在身。”

“有任务也是要吃饱喝足的啊!哎,姜兄,你那么不爱惜身体将来可怎么办啊?不管将来妻儿的死活啦?”

“冯思辰。”面对这个话痨,昀朝很是无奈。

“诶,不管怎样呢,人是铁,饭是钢。别看你比我年长几岁,在生活方面呢,我才是你大哥。走,兄弟我带你喝酒吃肉去。”

于是,他们来到了一家客栈,坐到了露天敞篷的位置上。

“菜来咯!”这时,店小二端来了一盘菜,“客官请慢用。”

“行了,下去吧。”思辰一摆手,店小二离去。

只见,思辰举起一个酒坛,为昀朝倒酒。

“姜兄,真不知道在遇到我之前你是怎么过来的?”

“吃什么不重要,只要不饿着。冯思辰这样未免太奢侈了吧。”

望着满桌的菜肴,昀朝淡淡说道。

“哪里哪里。”思辰一摆手,就动起了筷子,“人呢,总要懂得对自己好一些,不然不就白活了吗?今晚就住店了,我请客,就不劳姜兄费心了。”

“你还有钱吗?”昀朝看向他,“冯思辰,难怪你会欠下赌债被追杀。”

“几个意思啊!”只见,思辰一拍桌子,“人在江湖谁还没个万全之策。你等着,我去结账。”

于是,思辰站了起来,走向了掌柜。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他身边掠过,撞了上来。

“什么情况!”思辰大惊。

“抱歉,抱歉。”那人衣衫褴褛,压低了帽子,从他身边经过。

“什么人啊。”思辰摇了摇头,走向了掌柜,“掌柜的,两件天子房。嗯?等等!”忽然,他一摸腰间,却发现玉佩不见了。

“你刚才说什么?”掌柜停下记账,抬起了头,看向思辰。

这时,刚才那人死命地向前跑去。

“小子,别跑!”说罢,思辰立马追了出去。

听到思辰的声音,昀朝立马抓起了一旁的刀鞘,追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来到了一个小巷内。

“愣小子。”那人抛了抛手中的玉佩,微微一笑。

“站住!”谁料,就在这时,思辰跑了过来,“小子,把我的玉佩还我!”

“愣小子,想要的话就来抢啊!”那人不屑一顾,将玉佩藏进了衣服中。

说罢,那人一个箭步上前,一掌向思辰袭去。思辰侧身避开,那人又是一掌砍去,思辰伸手抵挡着,忽然翻过手掌,一旋,将那人挥开,一掌袭去。那人仰身避开,忽然出腿,被思辰握住。只见,思辰用力一拽,那人一个侧旋,重重摔倒在地。

“走,跟我去见衙门去。”说着,思辰上前一步,扣住了那人的肩膀。

“想得美!”那人直接挥开了思辰,从衣服中取出了一支鸟笛,一个转身,放在嘴边吹响。

顿时,魔音缭绕,盘旋在空中,不久,引来了一群麻雀,袭向思辰!

“喂,这种招数都用啊!”思辰举手抵挡着迎面而来的麻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昀朝一个跟头从空中翻过,一把揽过思辰,拔出了韶光绝情刀,冲入了麻雀群,挥舞驱赶着。

他高大英俊,剑眉星目,在麻雀群中穿梭着,在旋转的一刹那两根龙须刘海从面前拂过,勾勒着他消瘦的脸庞,目光凌厉。

这一幕,恰好被吹鸟笛的那人看到,顿时春心荡漾,她的目光宛如春水一般温柔。只见,她再次吹响了鸟笛,麻雀立马在空中一阵盘旋,纷纷散去。

昀朝一跃而上,将韶光绝情刀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小子,你还有何话可说?”思辰走上前,按下了昀朝的韶光绝情刀,拽过那人的衣服。

顿时,气氛尴尬极了,两人相视,只有一厘之差。

“啪”的一声,思辰就挨了那人一巴掌!

“什么小子啊!”说着,那人挥开思辰,摘下了帽子,摇了摇头,披散下头发,“本姑娘就那么不被待见啊!”

看到这一幕,思辰只觉脸上一阵滚烫。

无奈,昀朝和思辰只好回到客栈,请那人吃饭。

“我叫冯思辰,他叫姜昀朝。刚才多有得罪,在下赔个不是。不知姑娘叫何名?年芳多少?家住何处啊?”思辰试探着问道。

“与你何干!”那人不屑一顾,“啪”的一声,将短剑连同剑鞘扣到了桌上,狼吞虎咽的吃着。

“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思辰强颜欢笑。

“本姑娘家的事与你何干,你一定要打听到底啊!”谁料,那人一把揪过了思辰。

“哎,你真的跟家里有矛盾啊?”思辰拽过自己的衣服,一推那人的额头。

“冯思辰。”昀朝阻止道,“既然这位姑娘不想说那我们也就不能勉强。”

只见,昀朝为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谁料,那人脸上一阵滚烫,接过了那杯水,缓缓开口:“我叫路菀菀,是晋阳路府路常胜的二女儿。”

“你就是路常胜的女儿!”听到这儿,思辰顿时大惊。

“很奇怪吧?”那人接着说道,“像我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不在府里好好待着,非要出来扮乞丐,弄得自己可怜兮兮的。”

“行了吧你。”思辰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路常胜的大女儿呢温婉淑仪,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二女儿呢从小只会舞刀弄剑,是个闯祸的胚子。”

“你怎么会那么了解我家?”那人不解。

“这还不简单。”思辰双手一摊,“我可是延州冯家堡堡主冯澈的独子。有个威震江湖的冯家堡,要想在江湖上打听一些名门之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做梦都没想到会遇到你这丫头片子。”

“看样子,冯家堡的大少爷冯思辰对我很不屑啊。”说罢,那人双手抱臂,靠在了椅背上。

“那是自然,你说你作为一个千金大小姐都做什么不好,非要抢我的玉佩?”

“冯思辰,你少说两句。”昀朝开口阻止道。

那人却不甘示弱:“还不是没带钱就出来了,要不然本姑娘才不会……”

“好了。”昀朝阻止道,“路姑娘也少说两句。”

“行吧,那今晚就订三间房,早点睡吧。”说着,思辰拿起玉佩起身,“鬼丫头,我可事先说在前面,今晚不论发生什么都别来打搅我。”说罢,思辰离去。

“哼,本姑娘才不稀罕。”那人用筷子戳着碗中菜,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路姑娘,冯思辰只是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昀朝看向了那人,淡淡笑道。

“我知道啊。”听到这儿,那人用筷子倒腾着碗中菜,脸上泛起了红晕。

夜晚,路菀菀房间内,坐在窗边,看着星星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一想到姜昀朝回眸的瞬间,脸上不禁一阵滚烫。

“救命啊——”忽然,耳畔边传来了一阵呼唤声。

菀菀立马被吸引了过去,从窗口探出脑袋,只见,是一个壮汉一手扛着女子,一手持着菜刀,走了出来。

这时,一群人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这谁啊?该不会是二虎隔壁家的老王吧?”

“也是,怎么就来抢人家姑娘了?”

“也不害臊,每天跟人家拉拉扯扯的,什么人哦!”

“……”

不久,菀菀手持短剑,从楼上跑下,与此同时,昀朝和思辰也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昀朝看向菀菀。

“我……我不知道……”只觉心中小鹿乱撞,菀菀涨红了脸。

“哎,什么情况啊!”思辰走上前。

“这位客官啊。”只见,掌柜的拉住了他,“你有所不知啊,这王大牛最近一直死缠着这位钱姑娘,真的是阴魂不散,赶都赶不走啊!”

“你放开我,放开我!”被抓的女子挣扎着。

“都给我退后,退后!”壮汉用菜刀指着他们。

“还不放人!”

“就是!”

“真不要脸!”

周边的人议论纷纷。

这时,女子挣扎开,从壮汉肩上跳下,直接扇了壮汉一巴掌,却被壮汉反过来扇了一巴掌,重重摔倒在地。

“钱娇娥!”壮汉上前一步,一把拽过了女子的手腕,“难道你忘了当年答应我的事了吗?”

“王大牛!”女子愤愤地望着他。

谁料,壮汉甩开了女子的手,直接拽起了她的头发,拖拽向前。

“你放开我!”

“给我过来!”

周边的人靠向了两边,议论纷纷。

“住手!”昀朝一个跟斗从空中划过,手持刀鞘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臭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壮汉用菜刀指着他。

“把姑娘留下!”说罢,昀朝一个箭步上前,和壮汉过起招来。

只见,昀朝拽过了壮汉揪着女子的那只手,用力一拽,壮汉便松了手。壮汉挥着菜刀,昀朝并未拔刀,用刀鞘和他的菜刀搏斗起来。忽然,昀朝将刀鞘一旋,顿时,壮汉的菜刀飞了出去,“哐当”落地,昀朝一跃而起,一脚踢向了壮汉胸口,壮汉直接摔出了好远!

看到这一幕,底下一阵欢呼。

思辰和菀菀见状立马跑向了那个女子,将她扶起。

“钱姑娘,你没事吧。”菀菀开口道。

女子只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我对钱娇娥那么好还是得不到她的爱!为什么!”谁料,壮汉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跟钱姑娘到底发生过什么?”听到这儿,思辰上前一步。

“三年了,我保着她付出了一切!”

只见,王大牛的思绪飘回了三年前。

当钱娇娥还是村里地主家的婢女时,她过着吃不好,穿不暖,动不动就被打骂的生活。每天除了同为仆人的王大牛对她付出了点滴关怀,他得不到任何安慰的话语。

一日,钱娇娥在为地主上茶的时候,不慎打翻了一杯热水,泼到了地主身上,地主为此大怒,将她吊打,关进了小黑屋。

“娇娥,娇娥。”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大牛……”浑身鞭痕,血迹斑斑的娇娥吃力地睁开了眼,吃力地伸出手来,拂过那人的脸庞。

“娇娥,明天我就带你走,我不要你再受这等委屈!”说着,王大牛抱着她哭了起来。

这夜,王大牛去找了地主。

“主人,我要辞职还乡。”

“为何?难不成为了钱娇娥这个死丫头吗?王大牛,不是我狠心,而是她做事笨手笨脚,碍眼!”

“可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先下去吧,关于你的辞职我会考虑的。”

数个时辰后,一个婢女跑来地主那边。

“不好了,不好了,主人,那王大牛带着钱娇娥跑了!”

“你说什么!”

这夜,王大牛牵着钱娇娥的手,一路向前跑着,身后的烛火步步紧逼,竟是捉拿他们的地主仆人。

“娇娥,你愿意跟我一辈子吗?”王大牛突然喊道。

“当然。”钱娇娥脸上徘徊着红晕。

“好!”

只听,“扑通”一声,王大牛抱着钱娇娥跳入了河中,躲过了追踪。

就这样,王大牛带着钱娇娥回到了乡下,安定下来。

一年后,王大牛打柴回来,却见同乡的泼皮将钱娇娥堵到了墙角。

“喂,干嘛呢!”王大牛上前一步,大喝道。

泼皮立马佯装没事,逃之夭夭。

于是,钱娇娥被王大牛拉进了屋子,关上门。

“娇娥,你为什么会和那种人在一起!”

“大牛,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不是不相信,而是怕你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只见,王大牛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娇娥,答应我,别再让我担心!”

转眼就是三年之后。

“谁料,后来钱娇娥红杏出墙,真的跟那个杜小飞好上了!”壮汉接着说道,“我付出了那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真是世事难料。”思辰看了一眼那个女子,摇了摇头。

“既然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就更应该好好珍惜啊!”菀菀看向了钱娇娥,“你怎么可以……”

“路姑娘。”昀朝喊道。

“大牛,对不起,对不起……”谁料,那个女子落下了眼泪。

“钱姑娘可有何隐情?”昀朝看向那个女子。

“是同乡的杜小飞逼迫我,要我嫁给他,不然他就要去那个地主家供出我和大牛的去向,我爱大牛才不得已这样……”说着,女子蹲了下来,泣不成声。

“娇娥……”听到这儿,壮汉走上前,扶起了她,将她拥入怀中。

顿时,围观群众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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