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记忆碎片

数十年前,江湖人士口口相传着这样一本禁术秘籍,谁若能得到就能拥有毁天灭地,一统三界的能力,为此江湖人士贪婪至极,谁都梦想着得到这本禁术秘籍。

然而,有一日,这本禁术秘籍被魔界的戚三娘所得,并在禁术秘籍所在的古堡中住了下来,于是,她成了中原一带的沙漠女王。

好景不长,一日,戚三娘在练禁术的时候不幸走火入魔,忽然,她睁开了眼,两眼泛着红光,顿时,内力爆发,一阵呐喊,震开了一片侍卫!

只见,她蓬头垢面,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不久,来到了一片绿洲,昏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个俊朗的男子路过此处,将戚三娘扶起。只见,男子让戚三娘盘腿而席,为她输入了真气。良久,戚三娘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了眼。

“你好些了吗?”男子收回手掌。

“嗯,你是……”戚三娘转过身来。

“在下姜然,不知姑娘芳名是……”

“戚三娘。”

就这样,姜然跟戚三娘熟络了起来,他们一起聊天,一起嬉戏,甚至一起上街。

只见,他们来到了一个摊子前,摊子摆满了玉器饰品。

“好看吗?”戚三娘挑了一串手链,在姜然面前晃了晃。

“不,这个才好看。”说着,姜然挑了一个玉镯,看向摊主,“老板,就这个了。”

“五十两。”

“给。”说着,姜然抛给了摊主银子。

“多谢多谢。”摊主接过银两,看着姜然为戚三娘戴上玉镯,两人走远,“慢走啊,公子。”

于是,姜然与戚三娘的恋情长达三年之久。谁料,一日与魔界交战,姜然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对手竟然是戚三娘挂帅的魔族人士。在见到对方的一刹那,两人惊愕至极。

“姜将军!”谁料,戚三娘远远喊道,“今日你我一战,还望姜将军全力以赴!”

话音刚落,号角声响起,两队人马冲了出去,刀光剑影,纵横交错。

姜然一路斩杀敌军,不久,骑着马来到了戚三娘面前,他犹豫起来。谁料,戚三娘一剑扫了过来,姜然立马在马背上仰身避开,挥剑挡开。两人的利剑相互碰撞,铿锵作响,火星四射,大战了数十个回合,显然,两人都已经疲惫了。忽然,姜然身后甩来了一条铁索,挽住了他的脖子,姜然护着脖子,却被强行拽下了马!

“姜然!”戚三娘大惊。

顿时,人仰马翻,只见,姜然立马起身,一剑斩杀了身后的那个魔族敌军,转身看向戚三娘。谁料,戚三娘用手一撑马鞍,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落于姜然面前,用剑指着他。

“既然是与姜将军交战,那么必然要公平起见。你已没了坐骑,我戚三娘就弃马陪你!”

“戚三娘……”姜然站了起来,迟疑万分。

“动手吧,姜然!”说罢,戚三娘冲上前去。

剑影交错,姜然一跃而起,戚三娘举剑抵挡,将他挥开。姜然稳稳落地,扫堂腿划过,戚三娘一跃而起,一剑刺去,姜然仰身避开,戚三娘冲了出去,姜然趁机一脚踢向了她的腹部,戚三娘直接摔了出去,重重倒地。

只见,戚三娘忽的起身,手中黑雾一闪,收起了利剑,盘旋着双手,施起法来,顿时,面前形成了一个蓝色的圆形咒符法阵,推了出去,姜然将剑横握,高高举起,抵挡着!

眼看姜然就要支撑不住,顿时,戚三娘心软了,她收起了法力,姜然趁机持剑冲了出去,突破了法阵,刺向戚三娘,正中戚三娘胸口。

霎时,姜然愣住了,只见,戚三娘用手折断了利剑,鲜血顺着戚三娘的嘴角流下……

“三娘!”姜然立马扔下断剑,将戚三娘扶住。

“你赢了,姜然。”说着,戚三娘推开了姜然,跨上了马,只见,她捂着伤口,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握拳,喊道,“撤兵!”

一声令下,众魔族将士听令,纷纷撤退。

“胜利了——”看到这一幕,姜然的士兵欢呼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姜然看到了地上一只玉镯,他将它拾起,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不久,姜然回到了军营,进入了元帅的营帐,一甩披风,跪下行礼。

“姜元帅,我们胜利了。”姜然开口道。

“干得漂亮,儿子!”元帅坐在位子上,将手搭在了姜然的肩上,随即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爹!”姜然上前搀扶,元帅却摆手阻止。

“儿子,爹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爹只盼望着你可以早日拥有一个妻子,辅佐你左右。”

“爹。”只见,姜然再次跪下行礼,“实不相瞒,孩儿已经有了红颜知己。”

“她唤何名?”

“正是近日交战的将领——戚三娘。”

“胡闹!”元帅一拍扶手,顿时,大怒,接着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姜将军,你少说两句吧。”身边的侍从立马扶住了元帅。

“姜然,十日之后就是你与陈允小姐的大婚之日。”元帅接着说道,“不可再与魔界妖邪来往,你可听清楚了?”

“是。”姜然低着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几个字,“姜元帅。”

“出去吧。”元帅一摆手。

“孩儿告退。”说着,姜然一甩披风,起身离去。

十日后,正是姜然大婚之夜。军营熙熙攘攘,很是热闹。然而,姜然却独自一人走了出去,望着夜空。这夜,月朗星疏,天气微凉。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飞了过来,从空中落下,站在她面前。

“姜然。”

“三娘!”

姜然冲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三娘,你的伤怎么样了?”良久,姜然开口道。

“不碍事。”说着,戚三娘松开了姜然,“你要成婚了?”

望着她,只觉她的眼睛明暗交杂,泪眼婆娑。

“三娘,对不起!”只见,姜然再次将戚三娘拥入怀中,这一次却被戚三娘推开。

“姜然,好好对她。”说着,戚三娘哭着跑开。

“三娘!”

姜然追了上去,拽过她的手,两人紧紧相拥,姜然一口吻上了戚三娘的唇,然而,戚三娘却死命挣扎着,忽然推开姜然,给了他一巴掌!

“姜然!”戚三娘喝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说着,她转过身去,哭得梨花带雨,飞向了夜空。

“三娘……”姜然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

“姜将军。”这时,一个侍卫从营帐中走了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姜然转过身来,淡淡说道:“姚副将。”

他的眼神黯淡极了。

“姜将军。”侍卫上前,“姜元帅他……不太好……”

“什么?!”姜然一愣,闯进了军营。

就这样,姜然闯进了元帅的营帐。只见,元帅平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姜然。”陈允身着嫁衣,看向了姜然。

“爹!”姜然掠过她,跪倒在元帅床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然儿……”元帅伸手摸过姜然的脑袋,“照顾好陈允……”

忽然,那只举着的手失去了力气,重重垂了下去!

“爹!”姜然大惊。

“爹!”陈允上前跪下。

“爹——”姜然伏在元帅身上,哭的声嘶力竭。

就这样,姜然娶了陈允,然而,即使陈允对姜然再好,还是无法治疗姜然伤透的内心……

一年后,也就是陈允难产,昀朝出生那一天,与魔界交战,姜然战死沙场。姚望朔带着昀朝逃亡,后姚望朔被沙漠刺客杀害,而昀朝却被沙漠女王戚三娘救下。当她再次看到那块玉镯时,心痛不已……

数年后,一日,五岁的昀朝来到了古堡前院。与此同时,戚三娘正背对着他,看着玉镯睹物思人。

“娘,我在水池中发现了一面银色的镜子,里面有个小人,还会说话!”昀朝高举着镜子,跑上前。

谁料,戚三娘收起了玉镯,运起功来,一掌打落了昀朝手中的镜子,她猛地转身,一把揪起了昀朝的衣服。

“姜昀朝,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你和他越长越像!”

“娘,是孩儿做错了什么吗?”昀朝强行镇定。

“不许叫娘!”说着,戚三娘松开昀朝,厉声喝道,“从今往后改口叫母亲。”

“是,母亲。”昀朝跪下行礼道。

“回去,把韶光孤梦诀练十遍,练不完不准吃饭!”

“孩儿告退。”说着,昀朝捡起镜子,退了下去。

又过了数年,当戚三娘在大殿上盘腿而席,屏气凝神,练着禁术。忽然,闯进来了一个男子,一剑袭来,却被戚三娘设下的结界屏障弹开,连连后退。

戚三娘忽的睁开了眼,起身,一挥手,收起了结界屏障,手中黑雾一闪,变出了一把利剑,和那男子打斗着,直到打得昏天暗地,如火如荼。

数个回合后,两人一直打到了古堡水池中央,两人立于石柱上,同时挥出了剑气,两人一跃而起,剑气正中石柱,将石柱击得粉碎。忽然,两人将剑背在身后,一掌击向对方,顿时,水柱万丈,两人同时震飞出去!

“母亲!”刚好路过的昀朝大惊,一个箭步上前。

戚三娘连连后退,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吐出,昀朝立马将她扶住。然而,那个男子正巧被震到了石桌边上,只见,他拾起了禁术秘籍,跑了出去。

“让开!”戚三娘挥开了昀朝,追了出去。

就这样,男子一路擦拭着嘴角的鲜血,一路快速跑着。戚三娘飞了过去,穷追不舍。

忽然,漫天黄沙,暴风来临,这时,脚下的黄沙松动,流沙来袭,男子直接陷了下去。一只黄沙构成的鬼面猛兽扑向了戚三娘,看到这一幕,戚三娘立马施起法来,再次使用韶光孤梦诀,推出了法阵,正中鬼面猛兽的脸部,伴随着一声哀嚎,鬼面猛兽被打倒在地。只见,它低下了头,化作一阵黄沙,随着风暴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夺书的男子醒来,发现周边一片绿洲。只见,他坐起身来,从衣服中掏出了禁术秘籍,拍了拍黄沙,开始翻越起来,默默背下。

“别动!”忽然,韶光绝情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

“姜昀朝。”

“你姓姜?”

“是又如何!”只见,韶光绝情刀已经在男子脖子上划出了一道伤痕。

“你可认得姜然?”

“姜然?他是何人?”昀朝一惊,放下了韶光绝情刀。

“小崽子!”谁料,就在这时,男子忽然猛地转身,将昀朝仰面按倒在地,“哐当”一声,韶光绝情刀落下。

“你放开我!”昀朝挣扎着。

“戚三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母亲!”

“你爹是谁?”

“不知道!”

“再狠一点,你知道,你根本伤不了我。”

“你放手!”

谁料,就在这时,戚三娘从天而降。只见,她一伸手,将禁术秘籍吸了过来,握在手中。

“好大的胆子!”戚三娘喝道。

男子一惊,揪着昀朝,站了起来。

“昀朝!”戚三娘一惊。

“母亲!”昀朝挣扎着。

“放了他!”戚三娘喝道。

“倘若是姜然的儿子,我不会伤他分毫。”说着,那个男子推开昀朝,攀着悬崖,一跃而上。

“站住!”昀朝拾起刀来,就要去追。

“别追了,回来!”戚三娘再次喝道,昀朝停下。

“母亲,那人是谁?”昀朝走上前。

谁料,这时,戚三娘忽然捂着胸口,再次吐出鲜血。

“母亲!”昀朝将她扶住。

就这样,昀朝扶着戚三娘回到了沙漠古堡,戚三娘坐到了床上休息。不久,昀朝递来了一杯热水,戚三娘伸手接过。

“昀朝,好在秘籍已经夺回,这件事你先别管。”

“母亲,姜然真的是……”

“我让你别管听见没!”戚三娘一把揪过昀朝,接着,猛烈地咳嗽起来。

“母亲……”

“昀朝,韶光孤梦诀练得怎么样了?”渐渐地,戚三娘松开了手。

“回母亲,已经练到第六重了。”昀朝跪下行礼。

“好,你先下去吧。”戚三娘一摆手。

听到这儿,昀朝告退。

不久,当戚三娘在打坐时,感应到有人也在练禁术,顿时,大怒,于是,她施起法来,召集了众多黑色灵体,纷纷向中心聚拢,形成了一团巨大的黑烟,渐渐地,中间透露出一张魔鬼的面孔以及两只魔爪,龇牙咧嘴。

“主人找我所为何事?”那张魔鬼的面孔开口道。

“邪灵,我问你,普天之下除了我目前还有谁在练禁术?”

“延州冯家堡冯澈。”

“冯澈?!”戚三娘一惊,“难道是……”

“正是当天抢夺禁术秘籍之人。”

听到这儿,戚三娘不禁暗想起来,普天之下竟然还有这等过目不忘之人。

“怎么了,主人?”

“现在我若离开沙漠,打败冯澈胜算有几成?”

“主人练习禁术不分昼夜,如今已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然而,冯澈过目不忘,资质过人。总体而言,你两平分秋色。”

“你的意思是我若不努力就比不上冯澈的分毫!”

“属下不敢。还有,主人忘了上一次向我询问之事吗?”

“难道是……昀朝!”戚三娘大惊。

“正是姜昀朝。他二十二岁那年注定会成为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但是,对你而言,他是敌是友,完全在于你的培养以及外界的影响。你是想将来多一个帮手呢,还是多一个仇人?”

“住口!”谁料,戚三娘一掌打了过去,将那团黑烟击散。

数年后,昀朝复命去调查一个得罪过沙漠古堡的仇人,离开了古堡。戚三娘依旧在床上盘腿而席,练习着禁术的心法,只见,她闭着眼,双手盘旋着,忽然,睁开眼,手掌推出,顿时一道强有力的光波袭了出去,熄灭了烛火台上的所有烛火,青烟袅袅升起。

“主人。”一个侍女上前一步,行礼道,“昀朝公子至今还未回来,会不会是因为贪玩,一时忘了……”

“不会。”谁料,戚三娘一摆手,“昀朝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脾气我在清楚不过,绝不会玩忽职守。”

这时,昀朝走了进来,此时昀朝已经初长成,相貌堂堂,手持刀鞘,别有一番姜然的味道。

“孩儿拜见母亲。”昀朝走上前,跪下行礼。

“昀朝,事情办得如何?”

“都办妥了。”

“起来吧。”

“谢母亲。”昀朝起身。

“昀朝,从今日起,母亲要加大对你的训练,你可愿意?”

“既然是母亲的意思那昀朝当然愿意。”

“好,你先下去吧,明日卯时前院见。”

“是,母亲。”说着,昀朝告退。

望着昀朝远去的背影,戚三娘竟然流露出了一丝不舍。她从衣服中掏出那个玉镯看了看,内心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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