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次互换

江念秦担忧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周琦。为了避免他们受伤,江念秦特意扭过车头,让他所在的驾驶室承受最大冲击,可奇怪的是,他和林莹都是皮外伤,但是周琦受伤严重,尤其是头部,破了一个大口子。

更让他不安的是,慕思杳生命垂危,医院已经给家属下了病危通知书了,但她的直系亲属都没有来。

“怎么办?”林莹抽噎地道,“他们不会有事吧?”

江念秦按了按太阳穴,耐着性子道:“林莹,现在没有别人,你告诉我,那个躺在重症监护室性命垂危的人,究竟是谁?”

林莹立马停止了哭泣,颤抖的双唇泄露了她的不安。

床上的人缓慢又费力睁开了双眼,挣扎着起身。

知道拦不住他,扶着他往慕思杳的病房走,幸好两个人的位置相隔不远。

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留着平头的医生愣愣地望着空荡荡的走廊,看到他俩走过来,疲惫的医生松了一口气,遗憾地道:“她送来得晚了些……”

还没等他说完,江念秦冲进了病房,在护士和医生们的惊呼中,他看到她手掌,手掌上新伤旧伤交错,伤痕累累,他甚至看不清哪一条伤口是他要找的。

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车祸造成的眩晕。

“这是谁啊?怎么没人拦着他?”

林莹拉着他:“江警官,我们先出去再说!”

他摇了摇头“让我再仔细看看。”

他看着这张完全陌生的脸,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猛然想起什么,拿起她的双手,她的手指血肉模糊,连指纹都看不清。

“你到底是谁……”

在他快要落泪之际,刚刚在门口的医生慢悠悠地踱步而入:“年轻人,能不能听我说完,她还有救……”

江念秦猛地抬头。

“她失血过多,如果继续昏迷下去,很可能会陷入脑死亡状态……”

医生边给他们解释,边拉着他俩出去。

那位医生说,慕思杳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由于送来不及时加上手腕伤口过深,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割腕自杀的我没见过上千也快见过上百,割得像她这么深的,是真没打算活啊……她求生意志太弱了。”

江念秦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来。

周琦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

“你过来一趟……”

江念秦木然地点了点头。

走廊重新恢复了寂静。

林莹跟在他身后:“林子月,是你的什么人?”

江念秦反问:“林子月,是你什么人?”

林莹咬着下唇:“是我拼了命也会救的人。”

“那张子语,也就是慕思杳呢?”

林莹皱了皱眉:“一样吧。”

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林莹连忙扑过去:“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来了。”

林莹紧张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全身,给他把枕头垫高。

他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对,他的声音怎么变成了女人的声音?他低头看着自己腕上的手铐,再看向窗户,窗户上倒影着的脸,赫然是慕思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到敲门声。只见“周琦”出现在病房门口。

周琦看着面前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时以为自己可能在做梦,然而手上的疼痛,提醒他这一切是真的。

“张局,我有话问她。”

只见那个鸠占鹊巢的人慢悠悠地转了个身:“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你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问。”

周琦激动起身,却发现自己被镣铐锁住了。

张局连忙按住他,对扶着“周琦”的江念秦说:“那这个案子你来跟。”

江念秦点了点头。

张局又补充道:“对她温柔点,别像审犯人一样审她。”

江念秦惊了,这说的什么话?她不就是犯人吗?

张局踌躇了一下:“不行,你得回避,让麓山分局的王林来,。”

江念秦一愣:“我为什么要回避?”

张局没有解释,让他出去,江念秦虽然不解,但是扶着“周琦”出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慕思杳头疼,当然不对劲,她都变成周琦了,还有比这个更不对劲的事吗?

还没等她理清楚,江念秦一把揽过她的胳膊,又扶了扶她的腰:“琦琦,你刚刚受伤,还是别乱跑了,我扶着你走。”

慕思杳被这一声“琦琦”雷出一身鸡皮疙瘩:“你平时也这么恶心吗?”

江念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里恶心了?”

“对了,你有没有感觉,慕思杳和林子月至少是认识的,你看,慕思杳以前叫张子语,子语、子月,听起来很像两姐妹。”

慕思杳顿住:“你还记得林子月呢?”

“你啥意思,我女朋友,我还不记得?”

慕思杳更正:“是前女友!”

江念秦反驳道:“她要分手,可我还没同意呢,再说了,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她一定和以前一样,只是等我哄哄她,对了,你给我出出主意,你家这么多姐姐,哄女孩这事,你拿手。”

慕思杳无语望天:“你确定,她现在还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江念秦黯然,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像淋了雨的哈巴狗:“琦琦,一年了,她可能,有别的狗了。”

可恶,慕思杳心里不由地一软,肯定道:“没有别的狗。”

江念秦奇怪地望着她:“琦琦,你现在说话的语气,有点像林子月……”

他立马又摇头:“我一定是想她想魔怔了,我先回去补个觉。”

见慕思杳不动,他不解道:“医生说你没啥大碍,不用住院,你不跟我回家吗?”

“回哪个家?”

“我们的家啊?”

慕思杳脸上一沉,好家伙,她早觉得他和周琦不对劲,她倒要看看,他们两个大男人,是怎么共处一室的。

江念秦名下有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一年前分手后,周琦正好租的房到期,就搬了进来,这也是江妈妈的意思,她担心江念秦触景生情,有周琦这个发小在,总还是开心一点。

慕思杳对这个房子并不陌生,于是推开进门的那间房,这间房原本是她住的,但现在,多了很多男性用品,其中最打眼的,是桌面上江念秦穿着一身浅蓝色冲锋服的照片。

“你到我房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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