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杳送走了张雪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她下意识动了动右手，还是太受约束了，她得想办法恢复自由，才能继续。
“我可以看电视吗？”
她问守在门口的女警。
女警点点头，妥帖地开好电视，并将遥控放在她手里。
“我们头儿说了，你基本没有嫌疑了，但出于你的人身安全考虑……”
“你喜欢你们头儿。”
女警吴欣不好意思地低头:“我的确喜欢过他，不过……”她亮了亮中指，“我遇到了更喜欢的人，我结婚了。”
慕思杳看着她的中指发愣。
“我们头儿，心里一直有一个人，那个女孩……唉”
“那个女孩怎么了？”
吴欣神秘地说:“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说出去，我们江队的母亲，是省公安厅的领导，她不喜欢这个女孩，私下做了些事……”
江念秦冷声问:“什么事？”
吴欣吓了一跳:“没……没什么。”
那时候，她喜欢江队，心想情敌消失也挺好的，反正恶人又不是她当。
江念秦站着一动不动，吴欣老实交代:“我看到你母亲和子月聊了一会，她走后，子月哭了好一阵，后来就听说你们分手了。”
“你来干什么？”慕思杳打断道。
“你认识孙还吗？”
慕思杳刚想说不认识，就看见江念秦递给她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笑眼弯弯，一对小梨涡若隐若现。
“你们认识。”江念秦肯定道，“孙还，天才少年，二十年前失踪，他母亲你们也认识，是博物馆的老馆长。”
“你说，陈姨是孙还的妈妈？”
慕思杳陷入沉思。“你怎么会突然问孙还？”
“慕思宇死亡现场，发现了属于孙还的……”
慕思杳等着他说完。
江念秦却迟疑了。
“你是说那几根丝吗？”
那几根丝，她一直精心放在自己首饰盒底层，思宇懂事，知道这里有贵重物品，一般不会碰。
可是为什么那几根丝会在慕思宇身上？
孙还难道没死？
她觉得脑子里越理越乱。
“那几根丝，是孙还给你的？”
慕思杳知道他在套话，还是点了点头:“我跟他私交不错，他寄放在我这的。”
帛衣丝是陈馆长修复时多出来的，阴差阳错到了孙还手里，这个东西价值无法估量，能将这样东西交给慕思杳保管，岂止是私交不错。
“请问是哪方面的私交，他喜欢你？”
慕思杳听着这话不舒坦:“除了男女之情，你不能想点别的吗？”
“那不是男女之前，友谊，生死之交，师徒……”
他见慕思杳听到师徒二字神色明显波动，“看样子是师徒啊？他教你什么了？”
可恶，慕思杳心中升起一股无力。
“对了，听说你前女友叫林子月啊？”慕思杳忍住心里的放肆大笑，故作冷淡地说。
“你们认识。”
她忍笑道:“私交不错。”
“她在哪？”
“无可奉告。”
“那她为什么和我分手？”江念秦急了，“是因为……我妈棒打鸳鸯吗？”
时隔一年，他才知道，表面赞成他们交往的周喜女士，背地里居然为难过子月。
“你妈的确是原因之一……不过，还有其他事”
“因为我忙，没时间陪她？”
“因为我不戒烟？”
“因为我去夜总会卧底？”江念秦连忙解释，“我当时不是出轨，你知道的，去那种场合，免不了逢场作戏，那女的亲了我一口，但我之后一直守身如玉，什么也没做……”
慕思杳这下彻底没了笑。
吴欣吃瓜吃得津津有味:“她还亲了你？”
江念秦回头:“你还在呢？”
吴欣脚底抹油:“我得回去写报告了。”
“等等，吴警官，叫护士过来一下，我要打针了，而且……”她看向江念秦，“身上也得搽药。”
江念秦心知她这是下逐客令，识趣地退出病房。
周琦的电话拨了进来，“念秦，你们见面了？”
“见了，但没问出什么，那几根丝，好像是本来就在案发现场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们好像有点误会，她没提林子月的事？”
“提了。”
周琦松了一口气，说开了就好。
“对了，张局说她出院后住我们家。”
“住我们家？！这不合适吧……”
周琦以为是江念秦担心他这个电灯泡，“没事，我妈叫我回家住住。”
提起妈，他觉得有必要见见周女士。
周喜正在和小姐妹一起做SPA。
“对了，听说，你们家江队接手了慕思宇的案子。”
周喜没吱声，享受着按摩师的揉捏，按摩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
“要说张子语也真是可怜，跟着妈妈嫁到慕家，紧接着弟弟出生，听说爹不疼娘不爱的，弟弟虽然喜欢他，可惜智力有问题。”
“等等，你说谁，张子语？”
“对啊，就是慕思杳，也就是张子语。”
周喜猛得坐了起来，就见自家儿子黑着一张脸进来。
“你跟子月说了什么？”
周喜莫名其妙:“林子月？我跟她能说什么，我们总共都只见了一面。”
江念秦半信半疑，“真的？”
周喜肯定道:“就是你正式带她见家长那一次。”
不可能，吴欣没必要说谎。
他给吴欣发消息:“你见到林子月和我妈，那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吴欣秒回:“中环西街，咖啡店，好像去年愚人节前后。”
江念秦有了底气:“中环西街，简雅咖啡，愚人节前后。”
周喜否认:“我没见过她，是不是看错了？”
她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那天我是见了张子语。”
江念秦吃惊:“你跟张子语认识？”
周喜轻松一笑:“当然，你和她小时候不也很熟吗？她还救过你啊，就是你们俩一起被拐的那次。”
江念秦是真的没想到，他一直以为，当年救他的，是林子月。
等等，林子月其实从来没说过她救过自己，是他这么以为。
他们交往三年，分手一年，这个乌龙，居然整整维持了四年。
“对了，子语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
江念秦没多说，转身就走。
周喜在他身后大喊:“子语这姑娘不错！有空你俩多联系啊！”。
病房里，江念秦望着慕思杳沉睡的侧脸，她的模样，和他记忆中的林子月莫名重合。
他知道她和林子月一定存在很紧密的关系，可惜，分手后才发现，他对林子月的了解其实少得可怜。
“你和林子月，究竟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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