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匆匆打断道，“两个女孩子，住到两个大男人家，算什么事？还有，你们家是几室几厅？”
“两室两厅？”
“那不行，我宝贝女儿和我宝贝侄女可是睡惯了大床的。”
林莹嘟囔:“我以前又不是没和……思杳一起睡过。”
江念秦惊了:“林莹她……”
周琦点头:“是她的女儿。”
救命，谁懂啊，这简直就好比雷厉风行的董明珠生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陈都灵。
慕枫皱眉:“思杳也是你叫的？谁教你没大没小的，叫姐！”
林莹哭唧唧地望向慕思杳:“姐姐~”
慕思杳和江念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姑妈，你可绕了我吧，对了，江队有事问你。”
江念秦想起正事:“慕女士，方便单独聊几句吗？”
慕枫和江念秦单独到走廊里。
“前一阵子，我们抓获了一群涉嫌倒卖文物的罪犯，他们说，你是他们的老板。”
慕枫沉吟:“你没叫我去警局，看样子我嫌疑不大？”
喜欢收藏和买卖文物的是慕楠，慕枫一心扑在慕氏，而且，嫌犯给出的是以慕枫名义开出的发票，以她谨慎的性子，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另外，这件事涉及了严铭和张局，以目前来看，慕枫和慕思杳关系不错，应该不至于拉慕思杳亲近的人下水。
江念秦掏出发票:“这张发票，你还有印象吗？”
慕枫仔细看了一会:“的确是我亲笔签的，但是，我记得这笔钱，应该是用于购买公司年会的礼品。”
她叫来秘书，秘书也确认了这一点。
“这张发票，应该是秦副总接手的。”
慕枫冷笑，秦副总是她的心腹，如今这发票却在慕楠的人手上。
“江队，多谢。放心，我尽量十天内给你回复。”
说完，她直接和秘书走了。
“我姑姑就走了？”
慕思杳出来，看到慕枫走了，有些失落。
“她应该去公司处理内奸了。”
江念秦见她眼底青黑，双眼浮肿，忍不住安慰道，“逝者已逝，你别太难过。”
“你失去过至亲吗？”
江念秦笑了笑:“我是爷爷带大的，他死时，子月刚跟我说分手……我以为她和平常一样，只是赌气。”
等他忙完葬礼，却发现女朋友人间蒸发了。
“你说，她到底为什么，偏要选在这个时候分手？”
“如果……我说如果，你爷爷的死和她有关，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江念秦想起他爷爷是因救一个女孩去世的，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会！”
可是慕思杳做不到，如果她的至亲，因他的至亲而死，她做不到。
“思杳？”
陈珠不确定地喊。
慕思杳看着陈珠:“陈姨，对不起……”
陈馆长莫名其妙，“你是说严铭偷帛衣的事？”她摆了摆手，“他故意拿的仿品，不值几个钱。”
江念秦眼底亮了:“你怎么确定，他是故意拿的仿制品？”
陈馆长笑了笑:“不是说了吗，严铭是我们馆的志愿者，他当时直接奔仿品室去的。”
江念秦差点没欢呼:“太好了！”
这一发现，张局估计不会受大处分。
“对了，思杳，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有帛衣丝呢？”
思杳望着陈馆长满头的白发，听说她退休的这些年，到处找孙还，没忍住告诉她真相。
“孙还放我这里，让我来找你，可惜，我在华城找了一圈，没找到你。”
“你见过他，他怎么样，还好吗？”
思杳点了点头:“很好，他在国家秘密项目，很久才能出来一次，下次他回来，我让他来找你。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就在我身边，不然……”
思杳强忍心酸，勉力一笑:“不然……你们还能见见”
陈馆长喃喃:“他还活着，活着……活着就好，谢谢你……”
她布满老茧的手哆哆嗦嗦地握着思杳的手，泣不成声。
江念秦打断道:“陈馆长，不早了，思杳这些天都没休息好……”
“对……来日方长，我……我可以找你多说说我儿子的事吗？”
慕思杳点了点头。
“孙还，真的还活着吗？”
慕思杳没有回答，江念秦低头，发现她正低头哭泣，眼泪一滴滴落在干燥的水泥地上，很快消失不见。
江念秦找来一杯热水，她一饮而尽，困倦无比，坐在一旁的长凳上昏昏欲睡。
“睡吧，这几天你也没怎么闭眼。”
江念秦望着她的侧脸，不动声色地藏起她用过的水杯。
他其实很想问，你是不是就是林子月？
他记得那时林子月隔三差五往华城跑，有一次，还错过了他俩的约会，问她，她只说找人。
想到这，他给他华城的熟人发了消息:“还记得一年前我要你找的人的名字吗？”
“？不记得了，只记得名字十分大众，好像是博物馆的职工。”
葬礼结束。江念秦和慕思杳搬进了慕枫指定的三室两厅。
“你说慕女士在想什么？既然不差钱，为什么不让我们四个住四室两厅。”
慕思杳苦笑，慕家等重孙很久了，慕老爷子放出狠话，今年她和林莹还怀不上，就得有一人乖乖去做试管。”
江念秦隐约察觉到慕女士的用意。
“你多大？”
“26”
林莹既然叫慕思杳姐，那肯定不超过26岁，慕家人会不会太急了？
“对了，这里也是26楼，好巧啊！”
慕思杳往下望，突然来了一句:“你说，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会不会死？”
江念秦被她吓了一跳:“你不会还想不开吧？”
不是他大惊小怪，眼前这位，可是寻死过起码两回的主。
“不是我，这栋楼平均层高2.8m，共72.8m，而孙还，为了保护我，从75m的悬崖跳了下去。”
“找到尸体了吗？”
慕思杳摇头。
“那就有希望，死要见尸，说不定……”
慕思杳打开门，敲了敲对门，开门的居然是陈珠。
“好巧啊，思杳，快进来。”
江念秦一进屋子，就感觉到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门口摆着几双男士球鞋，杂乱无章的，进门的书架上，入眼可见《简爱》《儒林外史》《红星照耀中国》。
“陈馆长，就你一个人住吗？”
陈珠点了点头，“我老伴几年前出了车祸。”
慕思杳看着书架上的巴乌出神。
“小还，在你面前吹过巴乌吗？”
慕思杳点点头。
陈珠的眼神更加温柔了:“小还说，他只给心爱的人吹巴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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