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杳笑了笑:“其实，那时他吹巴乌时，有几个人在场，他喜欢的，不是我。”
陈珠闻言还有些失望，她觉得慕思杳说话轻声细语，一看就是有耐心的人，很符合她理想儿媳的模样。
不过，只要孙还还活着，哪怕他娶个母夜叉回来，她都接受。
“陈姨，我有点疑惑，你觉得为什么盗匪会偷帛衣呢？”
江念秦不自觉说出他们的推测:“帛衣是汉代瑰宝，论价值，它算是镇馆之宝，重量又轻……”
陈珠摇了摇头，思杳替她解释道:“论珍贵程度、重量的话，博物馆其实还有一件先秦丝衣……”
陈珠赞同道:“而且这件丝衣，最近和帛衣放在同一个地方。”
“会不会是他们不知道？”
“有可能……”
江念秦见慕思杳不出声，“你有别的想法？”
她搜寻孙还下落时，发现了这群人，无意中得知他们是有预谋有组织的冲着帛衣来的。一开始她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但是得知了陈姨身份，一切就串起来了。
“陈姨，除了帛衣，你还修复过哪些文物。”
陈珠给她列了一个清单，除去难以带走的壁画等古迹，排除近15年修复的文物，还剩下10个文物。
“这些文物，都在市博吗？”
“没有，大部分都在不同的城市，只有这两个，在我市博物馆。”
慕思杳定定地看着“定王妃红玉簪”“汉代白瓷”，江念秦问道:“他们和帛衣在同一个陈列室吗？”
陈珠摇了摇头:“不在。”
从陈珠家里出来，慕思杳整个人好像打完一场硬仗，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
“思杳，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念秦看着快到饭点了，轻声问，却发现慕思杳一动未动。
他又重复叫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不想吃了，我收拾一下行李，就去睡一觉”
可是说完，她行李都没收，就进了房间。
江念秦看向禁闭的房门，觉得慕思杳的魂好像丢在陈姨那了。
周琦和林莹去外面买一些日用品，还没回来。
“头儿……我们接到市博物馆的报案，定王妃红玉簪被偷了！”
“什么？！”
江念秦差点没跳起来，怎么会这么巧？
他闯入房间，慕思杳正望着一个嵌着红色宝石的发簪出神。
“你把那样东西的照片发我。”
他盯着手中的照片，又瞄了一眼慕思杳手中的发簪。
太像了。
他尽量以平静的口吻问:“这个发簪，是谁送你的？”
“这不是我的，是林莹的。”
江念秦这才反应过来，慕思杳现在呆的，是林莹的房间。
“定王妃红玉簪，是不是被偷了？”
“你跟我去警局走一趟。”
出了房间，林莹和周琦正好买完东西回来，在客厅小声交流。
林莹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慕思杳手中的东西，她脸色一变，“给我！”
“你不是说，你已经扔了吗？”
姐妹俩之间的氛围瞬间降至冰点。
江念秦没那么多闲工夫等，“你先和我去趟公安局，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
提到公安局，林莹有点草木皆兵:“不是都已经排除嫌疑了吗？又抓她去公安局做什么？”
慕思杳叹口气:“不会把我关起来的，只是配合他们调查。”她把簪子放回林莹手中，“你在家收拾一下东西。”
周琦看了一眼工作群，脸色也凝重起来，“我跟你们一起去。”
上车后，江念秦看了一眼周琦，还是没忍住问出口:“孙还和林莹……”
慕思杳明白他想问什么:“他们在一起过。”
周琦有些黯然:“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她微信头像，是新版《还珠格格》的扮演者。她的钱包里，有个‘还’字的贴纸，她……”
他列举着林莹身上和孙还有关的一切，慕思杳一时哑然。
周琦黯然:“我其实猜到了，她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江念秦同情地望着周琦，千年铁树好不容易开一次花，结果……
他开解道:“呃……有没有一种可能，林莹只是喜欢看《还珠格格》”
他戳了戳一旁慕思杳的手臂，她没搭腔，似乎正在浏览网页，他眼力好，看到红玉簪下的标价。
“这是暗网吗？”
她怎么进去的？
“二十分钟前发布了售卖信息……”
慕思杳刷新了一下，“你们晚了一步，他们应该已经完成了交易。”
“有这么快吗？”
“从这偷渡到外国，最快的速度就有这么快。”
“不可能！”
江念秦不相信，虽然这里靠海，但是开车最快也需要30分钟才能到达港口，而到达国界线，至少需要航行20分钟。
“市博物馆到靖港轮渡，坐地铁只要10分钟。”
“他们敢坐地铁？”
江念秦连忙打电话:“给我排查靖港附近的船只，对了，有没有已经离港的船？”
“刚刚走了两艘，一艘是豪华游艇，一艘是采砂船。”
“找人追采……。”
慕思杳低声道:“不，追豪华游艇。”
江念秦不明所以，还是听她的，“追豪华游艇。”
“为什么追豪华游艇？你到底知道什么？”
慕思杳按了按太阳穴。
“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如果要解释为什么，那就短不了”
江念秦气急:“那就从红玉簪和孙还说起……”
“孙还喜欢红玉簪，送了林莹一只。”
“？”
“没了？”
慕思杳摊摊手，“没了。”
“你这明显是在糊弄我！”
慕思杳笑而不语。
认识多年，孙还或多或少跟他们几个透漏过一些东西，只是她不确定，哪些属于个人隐私，哪些和案件相关。
慕思杳掏出平板。
“你干嘛？”
“画素描。”
“你会？”
他想起林子月画的抽象简笔画，又看着慕思杳明显有素描功底的几下子，深觉自己怀疑她俩是同一个人的想法十分离谱。
到了公安局，小刘正在排查市博物馆的监控。
江念秦也开始追踪靖港的监控。
慕思杳还在埋头画素描。
几人一忙就到了半夜十点。
“你饿不饿？”
慕思杳本来就没吃晚饭，他一提，顿时感觉饥肠辘辘。
江念秦快速地泡了几盒方便面，想了想，又给她加了一个卤蛋和一包香辣鱿鱼。
慕思杳放下平板，一边吃泡面，一边想事。
“你画了什么？”
“刚刚想到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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