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的射灯将天空映成彩虹,动感的音乐声中,占据了半壁天空的全息幕布循环放映着各式娱乐健身项目,腾飞健身娱乐俱乐部,南洲最大最豪华的健身娱乐中心镶嵌在南洲碧空山上。
飞车往来穿梭,俱乐部里的项目老少皆宜、贫富均有消费空间。莫矾仁在能源部的时候曾经和老杜来过这里,但也只在低消费区打打球、游游泳,高消费区他只是听说过,仅面对会员开放。
秦雪曦发给莫矾仁的定位在高消费区入口,莫矾仁换了一身便服,白天收到邀请的时候依楠帮他选了几套衣服,此时小波驾车将他放下:“莫哥,我陪你?”
“不用,老朋友聚会,你回去吧。”
“好,结束了我来接你。”
“不必,今天行程很满,你也累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不知道几点结束。”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小波,莫矾仁有些无奈。虽然不想太多疑,但自从回来后军方便始终派人跟在身边,刚开始还觉得挺气派,后来便让他浑身不自在,有种失去了自由的错觉。此刻莫矾仁才略微轻松,深吸一口气,他警觉的观察了一下四周,便随意的朝大门走去。
火红色的地毯前飞车络绎不绝,长腿短裙的迎宾小姐们热情招呼着进进出出的会员,大门两侧水系环绕着绿植,造型各异的喷泉在灯光照映下五光十色、水波斑斓。
动感音乐声中,一台豪华飞车停在门前,随着车门开启,一条白暂美腿伸出车外,随后钻出的女人令莫矾仁眼前一亮——秦雪曦!脱去公司职员制服,换上性感晚礼服的秦雪曦气质大变,大波浪披肩长发霸气时尚,细挑高gen凉鞋美丽而端庄。那个扎着马尾穿着平底鞋的小丫头已经变成了落落大方的女总裁。
莫矾仁看着婉约娉婷的秦雪曦正不知如何上前打招呼,却见她偏头微笑,身旁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伸出小臂,秦雪曦迟疑半刻伸手挽住那男子,两人有说有笑向大门这边走来。
莫矾仁:“......。”
美丽大方的大堂经理很快认出了哥伦,快速上前招呼,哥伦正要说自己带了几个朋友,却发现秦雪曦松开自己望着前方痴痴发呆。
四目相对,熟悉的感觉再次泛上心头,开心 、快乐、悸动、关心,眼神由吃惊转为高兴,由高兴转为温情,本来惆怅和不安的心此刻化为平淡和满足,二人不需开口,便好像已经知道了许多。
“雪曦!”一声尖叫从莫矾仁身后传来,一道香风呼的冲向秦雪曦,两人重重抱在一起,秦雪曦唇角弯弯,笑意盈盈,但双眼从未离开过那里。
“想死你了,回来了也不来找我,不叫你是不是就不来见我啦?”蒋秀丽叽叽喳喳抱着秦雪曦撒娇,秦雪曦无奈的拍着她:“上不来气啦,这不是来见你了么。”
哥伦上前一步:“我都安排好了,这几位?”
蒋秀丽这才发现秦雪曦不是一个人来,连忙推开她,整理了一下妆容:“咳咳,雪曦,这位帅哥就是......。”
“我表哥,哥伦”,秦雪曦介绍道,“这个是我闺蜜,蒋秀丽,我之前说过的。”
“我就说么”,蒋秀丽略带羞涩的伸出手,“久仰大名,哥伦部长,我是蒋秀丽。”哥伦热情的与蒋秀丽握了握手。
秦雪曦:“矾仁。”
蒋秀丽一愣:“你说谁烦人?”
秦雪曦走了几步,来到莫矾仁身前:“许久不见。”
莫矾仁:“许久不见。”
“我介绍一下,莫矾仁,我前辈。”
蒋秀丽这才注意到莫矾仁的存在,看清楚之后禁不住捂住嘴:“你就是那个、那个小白鼠?”
秦雪曦:“......。”
哥伦:“......。”
莫矾仁笑道:“对,是我。”
“秀丽酱、秦酱!”说话间,又有三人走了出来。
“吉奈子!”
“啊啊啊!”
三个女孩儿再次兴奋的抱在一起,这个时候的秦雪曦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实习生,哥伦觉得自己这一次做对了,看着秦雪曦开心的样子哥伦心中甚是安慰,但当目光瞥到另一个看着秦雪曦的男人时,哥伦整个人又开始不好了。
“好啦,来给我们介绍介绍吧,这两位帅哥是谁啊?”开心过后,秦雪曦打量着跟在吉奈子后面的两人,蒋秀丽指着胖胖的一人道:“村上小野”,然后趴在秦雪曦旁边耳语:“吉酱的男朋友”,接着指向瘦瘦高高的一人,“他……就不用介绍了。”
那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微笑道:“迪伯伦,秀丽的朋友,听说今天有的玩,过来凑凑热闹。”
蒋秀丽拉着秦雪曦的手摇晃着,一脸歉意:“对不起啦亲爱的,本来想就我们三个聚聚的,谁知道他们非要来,还好你也带了一个”,说罢,蒋秀丽偷偷瞄了瞄哥伦。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雪曦尴尬的甩了甩蒋秀丽,余光瞥向莫矾仁。
莫矾仁都听在耳里,先天功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令莫矾仁的感官十分敏锐,他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但目光已经开始打量哥伦。
一行人再次进行了相互介绍,几人听说莫矾仁就是时空穿梭试验的参试者,相互打过招呼后各自投来异样的目光。
莫矾仁认出了哥伦,只是他没想到之前老杜说的哥伦竟是此人,老杜曾经不止一次提醒他,公司里有个帅气的领导貌似在追求秦雪曦,看来就是此人。
他大方的走上前,伸出手:“你好哥伦部长,没想到你是雪曦的表哥。”
哥伦笑了笑,没有同莫矾仁握手:“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众人一愣,秦雪曦也不明白哥伦为何说这件事,却见哥伦招了招手,那大堂经理立刻会意,哥伦一边招呼大家往里走,一边说道:“老规矩,今天的场我包了,大家跟刘经理走就是了,咱们先去射箭馆。”竟是将莫矾仁晾在了一边。
莫矾仁冷笑,经过了大漠三年的淬炼,这种小阵仗早已泛不起任何波澜,他更关心的是秦雪曦近况,因为他觉得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这里的射箭场馆非常大,有公共区也有包场专区,每个区都有6米、10米、12米、16米、18米、20米和25米多个箭道,箭道分固定靶和移动靶道,场馆里有看台区、休息区、射箭区、箭道区、箭靶区、酒吧区和更衣区。哥伦包下了一个专场,众人在刘经理安排下先去换了衣服,然后领了装备下场,几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去玩6米箭道,又在比斗中逐渐转移到了12米箭道。男士们则始终陪在左右,干着拎东西和叫好的工作。
“你们也去玩啊,不用一直陪着我们”,蒋秀丽对一旁不停献殷勤的迪伯伦表现出不耐烦,众人看出来这两人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大家看破不说破,此刻蒋秀丽下了逐客令,哥伦顺势说道:“说的是,咱们既然来了,就玩开些,走,25米有挑战的么?”话音落,他用挑衅的目光看了看莫矾仁。
“我莫问题。”小野拍了拍肚皮,大方的向25米箭道走去,旁边有服务生主动拿来装备。
迪伯伦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太情愿的看了看蒋秀丽:“那,那我去那边了,有事喊我。”
哥伦仍然看着莫矾仁,莫矾仁笑笑:“我就算了,有些口渴,我去找些喝的。”
“那有些可惜,听说莫少校是从蒙古草原回来的,射过雕......或是射过人么?”哥伦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三个女孩儿不约而同看向莫矾仁,莫矾仁看看秦雪曦,又转向哥伦:“哥伦部长说笑了,你们尽兴,我渴了。”说罢头也不回向酒吧区走去。
“那莫少校随意好了,这里酒水是免费的。”哥伦回过头,见秦雪曦眼神不善盯着他,讪讪笑了笑:“你要喝什么吗?”
秦雪曦瘪着嘴摇了摇头,嗖!她松开了弓弦——九环。
酒吧区流淌着轻柔的音乐,莫矾仁要了一杯咖啡,坐下来皱了皱眉。对他来说时过三年,本以为可以跟秦雪曦面对面无人打扰的聊一聊,谁知道却是一群无聊的人组织的无聊的比赛。
“傻瓜!”
莫矾仁心脏一缩,这声音令他头皮发麻,呼吸不受控制加快:“什,什么?”
秦雪曦坐在莫矾仁身边,向着服务生打了个响指:“给我也来杯咖啡。”
她也不看莫矾仁:“我说你是个傻瓜!”
莫矾仁:“……”。
“为什么明知道有可能回不来还要参加那种试验?”秦雪曦拧着眉,微微翘着嘴,四目相对,那虽然代表着不满却可爱十足,迷人的表情几乎融化了莫矾仁,他有些结巴的答道:“我,我不知道。”
“哈?”
“我说我不知道有可能回不来,你会信么?”
秦雪曦举起粉拳,莫矾仁示弱的笑了起来。
“说说你吧,才一个月,好像变化比我大?”莫矾仁关切的注视着她,秦雪曦吐了口气,抿抿嘴:“一言难尽,都是身不由己。”
莫矾仁感慨:“是啊,都是身不由己。”
“雪曦,你怎么跑了?”
“是呀秦酱,秀丽酱太菜了呀,你不在多没劲啊!”
“吉奈子!你再说一句看看!”
女孩儿们又闹在了一起,虽然还是没说几句话,但莫矾仁感觉眼前明亮了许多。
男士们很快也比试完了,大家转移到一张大桌,哥伦点了套餐,众人开始边吃边聊。
“没想到,小野君箭射的这么好!”哥伦夸赞道。
“他是武器部门的,整天摆弄的就是枪和炮,但我也不知道他还会这个!”吉奈子嘴上虽然像在埋怨,但大家都能看出来她其实是在炫耀。
小野客气的笑笑,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要想做出好的武器,就一定要先了解它们,要想了解它们,首先就得用好它们。”
迪伯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哥伦部长这方面也很强,不像我,只会弄弄电脑,炒炒期货。”
哥伦笑了起来:“伯伦兄谦虚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高手,其实刚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出来了,你就是瑞通金融的首席财务官,创造了一年十三个亿业绩的比尔.迪伯伦。”
“原来就是你啊!伯伦桑,你好厉害!”吉奈子崇拜的叫了起来,迪伯伦有些不好意思再次推了推眼镜,余光偷偷观察着蒋秀丽的反应,而蒋秀丽好像没听到他们对话似的正与秦雪曦说着什么。这让本来有些得意的迪伯伦有些失落,略带敷衍谦虚道:“过誉了过誉了。”
大家讨论着黄金、股票,研判世界经济,谈论着政局和未来战争发展方向,八卦着演艺圈和体坛内幕。哥伦涉猎甚广,每每曝出黑料都逗的女孩儿们哈哈大笑,蒋秀丽的眉眼不停在哥伦身上流转,令迪伯伦醋意也在不断攀升。
自始至终,莫矾仁都很低调的坐在一边,除了偶尔喝一口咖啡,眼神时不时便会与秦雪曦交汇在一起。哥伦虽然一直高谈阔论,但注意力却在秦雪曦身上,此刻话锋一转,哥伦扭头看向莫矾仁:“我们只管自己聊,都忘了莫少校是新晋时空英雄了,听说少校在那边的三年娶妻生子了?”
秦雪曦手中杯子一颤,里面的酒水多多少少溅了出来。哥伦观察到秦雪曦反应,心中窃喜,秦雪曦的性格他了解,不论她接受了你多少缺点,但只有一样她不能容忍,那就是不专一。在秦雪曦的情感世界中,爱情必须忠诚。
虽然明知哥伦断章取义、添油加醋,但阿木尔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莫矾仁一块心病,他已无暇思考这样的机密信息哥伦是如何得知的,此刻他心乱如麻,眼见秦雪曦脸色铁青,他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对阿木尔的情意是真实的,对秦雪曦的爱恋也从未消退过,不等哥伦盛胜追击,莫矾仁起身离开:“你们继续聊,我去趟卫生间。”
秦雪曦放下杯子,本想追过去问个清楚,却被蒋秀丽一把拉住:“雪曦,我知道你这次回来与公司有采购合作,我这边有些事要问你……。”
秦雪曦心猿意马,只能让莫矾仁的身影在视线中慢慢消失。
莫矾仁觉得对不起秦雪曦,但他也真切的担心阿木尔,自己对那边来说生死未卜,天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阿木尔将如何度过!这件事本来就是莫矾仁回归后心口的一块疤,如今被哥伦看似不经意的轻轻一挑,顿时令他心如刀绞,情烦意乱,脚下不停,一路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射箭馆。
漫无目的的闲逛中,一首乐曲悠然传来,那歌声轻快而有节奏,古朴而韵味十足,刚好带走莫矾仁心中烦闷,循着声音找去,马术馆、瑜伽馆、空手道馆,太极馆。声音是从太极馆传出来的,莫矾仁走进太极馆,一个服务生及时拦住他:“先生,请问有邀请码么?”
莫矾仁摇了摇头。
服务生非常礼貌的伸出手:“很抱歉,今天太极馆被白老师包了,需要有邀请码才能进入。”
莫矾仁点点头:“我不进去,就在这里看看。”
服务生微笑着默许,只要莫矾仁不再向前,他也不再多说话。
只见太极馆最里面有个拳台,许多学员围坐在四周,拳台上一名穿着白色太极服的银发女子身形柔如流水,正在这首乐曲的伴奏下一招一式极有节奏打着拳,白鹤亮翅、运手单边、倒卷红、转身下势、玉女穿梭,动作舒缓流畅,刚柔并济。
莫矾仁向服务生打听道:“请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随缘》,是白老师最喜欢的。”
莫矾仁:“随缘?”起初,他觉得音乐好,然后,音乐声中那拳打得好,只见那白姓女子柔若无骨,身体上下起伏,忽而温柔似水,忽而迅如猛虎。看着看着,莫矾仁的身体不自觉模仿起来,在那节奏声中捻手、曲腕,意随心动。只是随着体内气息流转,他忽然觉得那一招的拳头应该再往前探一点儿更好,打到那一处时应该转身出腿似乎更完美。
莫矾仁转身离开太极馆,刚刚的一招一式不停在脑中回放,体内先天功也在不自觉运转着,竟让他忘记了一切烦恼,浑身上下透着舒坦。银发女子停下拳,本来锐利的目光从拳尖处移向门外,眼神忽然懒散起来,冷冷哼了一声:“呆子!”
莫矾仁没学过武功,当初老道士传给他的只是心法,日夜反复的练习使他拥有了浑厚内力,但碰到像完颜洪烈那样会拳脚套路的人仍然会吃亏。所以就像一个拥有百万财富却没有手机去扫描二维码的人,每次打架他都觉得有力使不出来,憋屈的很。这一次,莫矾仁似乎发现了宝贝,那太极拳碰到先天功,就好像鱼儿遇到了水,烈火遇到了干柴。他觉得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释放出来,走到大厅中央,双脚站稳,双手在身前轻轻摆动,时而画弧,时而快速抖出,随着动作越来越快,体内气息运转越来越顺畅,两股热流分别从手部少商穴、脚底涌泉穴开始游走,热流冲向每一处穴位,肌肉带动关节随心所欲施展开来。
下势冲拳,转身画弧,那些没学过的动作却像与生俱来般就会了,令莫矾仁越打越舒坦,越打越快活,周围的人渐渐围观过来,随着最后一招打出,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颤动了一下。
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和议论声。
“你在干什么?”
莫矾仁一惊,不远处秦雪曦等人正表情怪异看着他,哥伦带着嘲讽的神态,小野一脸严肃,迪伯伦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吉奈子一脸嫌弃拉了拉秦雪曦:“秦酱,你朋友这是时空穿梭造成的么?”
“雪曦,我。”莫矾仁不知该如何解释。
秦雪曦看着莫矾仁,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莫矾仁在蒙古娶妻的事情对她来说太突然了,可是他不但没有一句解释,还跑到这里像耍猴一般打了一套拳!秦雪曦觉得额头阵痛,一只手揉着太阳穴说道:“我有些不太舒服,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先回去了。”
哥伦连忙跟上:“坐我的车,我来送你。”
吉奈子也拽着小野跟随秦雪曦离开,蒋秀丽却一改常态的踱步到莫矾仁身旁,表情玩味笑道:“大侠,挺帅的。”
莫矾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此刻站在那里,气息收敛,心情复杂,秦雪曦带着一脸不爽离开了,周围人群还未散去,有些人认出他是新晋的联盟英雄,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只玉手拍在他肩膀上:“还愣着干嘛?人都走了。”
莫矾仁看了看说话的人苦苦微笑:“蒋小姐怎么不走?”
蒋秀丽也笑了:“楼下有家不错的酒吧,走吧,请你喝一杯。”
莫矾仁摇摇头:“不了,我要回去了。”
“你有车?”
莫矾仁这才想起来,他之前打发走了小波。
“这里都是自家车来的,很难打车的,你要是想继续杵在这儿当全民偶像,姑奶奶也不拦着。”蒋秀丽甩了一个充满嘲讽的微笑,转身向一旁滚梯走去。
有人试探的走到莫矾仁身边:“联盟英雄?给我签个名吧!”见此光景,其他人也跃跃欲试,还有人拿起自拍机开始拍照,事到如今,莫矾仁也只能去追蒋秀丽:“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不好意思。”
“秀丽,喝酒我们俩就够了,干嘛叫那个什么英雄?”
蒋秀丽突然停住脚,双手抱肩:“迪伯伦!从现在开始在我眼前消失,姑奶奶今晚有事,咱们改天再约!”
“可是秀丽,等下我还得送你……。”
“1、2……”,蒋秀丽查着数。
迪伯伦了解蒋秀丽的脾气,连忙后退:“我走,我走,你也别太晚了,到了家给我来个电话啊。”
蒋秀丽满脸嫌弃,迪伯伦知趣的快速离开,但转过拐角不放心的停了下来,透过墙角偷偷看到莫矾仁已经跟上了蒋秀丽。
“你朋友不去么?”莫矾仁看向迪伯伦藏身的地方。
“有他什么事!走吧,我有事儿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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