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是谁的谁

“哥哥,快点。你刚才在看什么呀?”陈云菀一脸好奇地问着陈云凌。清秀的小脸上,一股子天真。

陈云凌小跑几步,跟上队伍,回道:“没什么,就看看。”

陈云菀再回头看看,就是一般的小山村呀,不太相信地哦了一声。

“同志们,你们就住在这里吧。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叫广华,具体怎么分配你们和广华说。广华是知青点的老同志,有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向他咨询。我去把他叫来。”牛车拖着众人行李,停在了一个大院子门口,王建宏和众人说道。几个青年听完,都自觉地将行李从板车上往下搬。

而王建宏就看到他们都忙起来了,就径直往里走,不一会就带着一个人来到了门口。

来人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衣服倒是干净整洁,脚上一双老旧的布鞋,但真的很不像一个城里人。若不是提前知道,可能最多认为是家境不错的乡下汉子。

李广华看着新来的同志笑得和气:“我们这已经住了5个人,男的在左,女的在右。现在是两人一间,可以互相搭把手。当然,也能一个人一间,现在还是很空的。你们可以自行看看剩下的房间。选好了收拾收拾就能住,到时候和我说一声就成。听说你们要来,我们等好久了。”

李广华说话间,王建宏瞅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安排下,他们的吃食还有上工安排,我得和王叔准备准备,待会你让他们到村委来。你是这里的老大哥,你和他们说一下相关情况。”

“好的,谢谢村长,您先忙。”李广华笑着回道。

王建宏点点头,就走了。

李广华转身,和大家说道:“你们可以先去挑房间,待会我带你们去村委。一般来下乡的知青,都能先领一部分粮食,就跟之前拿到的补贴一样,这做为平日的口粮。当然,如果有些人胃口好,也可以提前借点,但是等年底是要还的。我们这边相对还是比较好的,都是粮食种两季。只要人肯干,借的粮食肯定能还上……”

同时,他随手拎上一个箱子,跨过院子门槛,边说边带着他们往里走去。

陈云菀手拿这个小包袱,跟在陈云凌身边,感觉哥哥有点不对劲。明明本身自己不用来乡下,也不知道哥哥和爸妈说了什么,兄妹俩个都来了这儿;还有,一路上虽然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感觉,但是眉头一直微微皱着。这一切都很不对劲,得找机会打探打探。

这个院子不太大,原本是地主家仆住的地方。南边是一个院门,跨过门槛就就能一眼望到底。

院子中间一个一口井,然后东南西三方都是房屋。门左右两边各有五个房间,其中有几间已经有人住人,门口挂着点衣服。中间的房屋大开,有一张长桌,边上有几个凳子,应该是个餐桌。

陈云凌先将妹妹的行李放到了她的房间,给稍微收拾了下,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对的,自己的房间,这也是他上辈子住了整整八年的房间,是他和王虹的婚房。

刚来桃口村的时候只身一人,加上当初的自己年轻,有点恃才傲物,不太受人待见。结果在这里,他经历了种种好好坏坏,度过了人生中印象最为深刻的几件事:妹妹所嫁非人,父母溘然长逝,与喜欢的女孩结为连理,错失高考……总是坏事多于好事。

但苦中有的那点甜让他才能坚持下来,也让他再次回到了这里。从前的种种遗憾,他都想弥补,更想这次认真地追求一次心爱的姑娘,不再让她郁郁寡欢一生。当然,让他放开她、远离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是自己的命。

因为第二次,收拾房间对陈云凌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洒水,掸灰,擦桌子……一系列下来行云流水,让对门的李燕看得眼花缭乱。明明是个男人,干家务却那么利索,动作却干净利落,干得漂亮极了。

她已经来乡下三年了,整天都是干活,干活,干活,没有一点回去的希望。家里的父母根本没指望,一心就想着他们宝贝儿子,害得自己下乡。乡下的汉子倒是好忽悠,但自己怎么可以一辈子就在乡下呢。这个男人是她的机会。

李燕想着,就立马回了房间,拿起抹布就帮陈云菀擦起床板,这还把陈云菀吓了一跳。

“你们是哪里的呀?我已经来了三年了,有需要帮忙的就和我说。我叫李燕,也不知道你多大。”李燕卖力地擦着床板,还不忘问陈云菀。

陈云菀不好意思地说:“我叫陈云菀,来自珊瑚市,15了。”

李燕闻言赶紧说:“那你比我小三岁,叫我燕姐吧,她们也是这么喊我的。”

“好的,谢谢燕姐。”陈云菀正好从行李里面拿出了一叠报纸。

李燕看到报纸就笑了:“菀菀,你这准备的很充分啊。我当初就什么准备都没,被子什么的都脏了。后来还是去镇上买了旧报纸。”

陈云菀微微一笑:“这个是我哥哥准备的。在我们来之前,把家里所有的报纸都带来了。”

李燕闻言,眼前一亮,心想问的就是这个,说道:“你哥哥?是我们对门的那个?”

陈云菀乖巧地点点头:“嗯嗯。”

叩叩,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两人朝门口看去,只见陈云凌站在门口,只听:“小菀,收拾得怎么样了?剩下的等回来收拾吧,大家要去村委了。”

“陈大哥,我叫李燕,以后菀菀我会照顾好的。你带她赶紧走吧,就剩下一点了,等你们回来就能干完了。”李燕抢先回答道。

“李燕,谢谢你。我那有块腊肉,晚上大家一起吃点好的吧。”陈云凌回答道。心想李燕还是和上辈子一样为人热情。

是的,陈云菀没有和新来的人一间,也没和陈云凌一样单独一间,就是听了她哥哥的安排。当然,她哥哥告诉她的是:和知青点的老人一间,她能多指导点乡下的消息,这对他们俩在乡下很有帮助。她这都是为他们的美好生活做牺牲啊。

“这么客气,这算什么呀。不用不用,你们留着以后打牙祭。这就是个顺手的事情。”李燕可不舍得今天就把腊肉给吃了,又说,“我们这边一般来新人的时候会一起吃一顿,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解决或者找人搭伙的。毕竟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

来了乡下以后,她已经很少能吃到肉了。这要是今天就把腊肉给吃了,可不得亏了。

陈云凌说:“没事,大家见面的第一餐,肉也放不住。之后还要靠你帮忙:毕竟小菀和你一间,尤其晚上我也顾不上。吃完了再买就可以了。”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陈云菀不开心地说道。

李燕心想,这又是家里订报纸,又拿腊肉给聚餐,真是大手笔。又会干家务,比她爸强太多了。这绝对是个佳婿,更要抓紧。就打断道:“行,你们赶紧走吧,我看他们都在大门口了。”

“好。”陈云凌说完,带着陈云菀边说边走,陈云菀还在努力纠正陈云凌刚才话里说她不能照顾好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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