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送到县衙门

孟畅听着门外的叫喊声十分纳闷,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强盗?什么时候成了盗窃小贼?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想至此,孟畅有些生气地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情景使他大吃一惊,门外已站了许多人。站在最前面的是村里的地保老爷和乡里的里正大人,当然,他们是不敢在孟畅这位秀才面前妄称大人老爷,只是在普通百姓面前施加威风罢了。里正地保二人后面是举着火把手拿刀棒的五六个乡丁,乡丁的后面是许多看热闹的村民。

孟畅抬头挺胸傲然地走出房门,表情严肃地站在众人面前然后问道:“不知二位这么晚来到寒舍有何见教?”

听了孟畅的问询,地保和里正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地保勉勉强强地皮笑肉不笑地问孟畅:“公子,有人报官说看见你抢劫了他人许多财物,你抢劫的这些财物都存放在哪儿?你可要据实回答。”

地保说完后看着里正,心想你让我去得罪人,我只能给你点到为止,下面的事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里正见地保看着自己,只好也装模作样地说:“你现在把你抢劫的脏物交出来,我算你自首,到时可从轻发落。否则,你一定会把牢底坐穿。”

孟畅看着这些无知蠢货不怒反笑,面无波澜地说道:“你们说我抢劫了别人的财物,就是我抢劫了?谁报的官?苦主是谁?”

里正见没有吓倒孟畅,便将躲在身后的一个猥琐男拉了出来。这人二十岁左右,蓬头垢面屈膝弯腰,还有些战战兢兢,勉强从里正身后蹭到孟畅面前,仰起脸看着孟畅说:“你就是抢劫犯盗窃贼。咱们全村谁不知道你穷的浑身上下没有一文钱,你昨天中午还在到处借五十文钱,今天早上还有人向你讨要一百两银子的欠债,你今天晚上回村就有了那么多贵重东西,还雇了个挑夫给跳了回来,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的这些贵重东西是怎么来的?不是偷抢来的还能是正道来的?”

孟畅听了猥琐男的诬陷之词冷笑两声向众人说道:“他说我盗抢了别人的财物,那我就要问问,我盗抢了谁的财物?苦主在哪?又是在哪儿盗抢的?有证据吗?”

孟畅这一问,猥琐男立即被问的张口结舌,不知作何回答。

里正见此情形立即接话说道:“他看见你今天中午在亮马桥附近趁行人稀少时,对一身背包袱的中年妇人,先是盗其包袱不成,后就强行将包袱从这妇人身上抢夺过来逃走。亮马桥就是盗抢地,他就是证人。”里正边说边用手指着猥琐男。

“苦主就是那妇人,也许你还要问那妇人为什么没有告官。那是因为妇人被你抢走这么多财物,又惊又气,脑袋被气糊涂了。尽管苦主没有告官,可我是里正,身负一方治安之责,既然知道了这事就不能不管。”

孟畅被里正的胡说八道惹生气了,他用手指着猥琐男说:“这人就是我们村的一个二流子,名叫樊二货。他整天尽干些坑蒙拐骗、偷鸡摸狗、挖绝户坟、踹寡妇门的事,可谓是坏事做绝,没有一点做人的底线,这样的人说的话你也敢信?”

里正听后不以为意,咧咧嘴轻蔑地说道:“公子,你也是读书人,难道你认为人品差的人看到的事实就不是事实吗?”

“你怎么知道他看见我在抢劫那位妇人,还不是听他一句话。如果这样也可以,那么我告诉你,那么我告诉你,昨天中午,在得月楼附近有一富商丢了一个钱袋,里面有20两黄金,我当时就在现场,我看见是你家仔子偷的,你快去把他抓起来送到衙门,快去呀!”

昨天中午,在得月楼附近确实有一富商丢失了一个钱袋,孟畅当时也确实在现场,所以孟畅就利用这件事讥讽里正胡说八道。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里正则气得脸儿都绿了,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接着说:“你是一个读书人能说会道,我说不过你,等见了县尊大人看你还敢狡辩吗?”

当里正说要带孟畅到县衙门见县官老爷时,刚还嚷嚷声一片的众人立即禁言不语,现场顿时安静了。这些山野乡民大多都没有多少见识,平常能接触到的官方人员主要还是村里的地保,连乡里的里正都很少能见到,一听说要将孟畅带到县衙,顿时觉得孟畅摊上大事了,摊上天大的事了!

里正就是利用百姓对衙门恐惧的心理,常常拿此吓唬下边的百姓。

里正见场面很快就安静了,得意地咧嘴笑了笑继续说道:“后生,你若现在把脏物交出,我还算你自首,否则立即把你送到衙门。”

孟畅听后风轻云淡地说:“我没有盗抢别人的财物,也没有脏物可交,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里正听了孟畅的话心里一怔,心想怎么没吓住他,早上司马家已经同他退婚,孟侯府也要将他逐出家族,他已没了靠山,怎么还是吓唬不住他呢?搁在平常这么一吓唬,这些底层百姓那个敢不老老实实地将脏物交出来?这位公子本就软弱,可今天是怎么了?他硬起来了?要不再加点料,狠狠地吓他一下,看他服软不服软。

里正接着说:“后生,看来你是不怕王法,那就跟我们到衙门见县尊大人挨板子吧。”

说吧,里正就吩咐乡丁去将孟畅捆绑起来带走。

众乡亲吓得都不敢吱声,韩嫣儿显得十分焦急可也没什么办法。就在乡丁走上前准备捆孟畅时,突然,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住手!没凭没据的你们凭什么抓人?”

说着,人群里走出了一个十分壮实的中年大汉,走起路来威武强悍,有一股纠纠老兵的气势,他的身后跟着三个青年后生,个个精神抖擞有一种勇武雄壮的气势。

中年壮汉名叫樊为耕四十多岁,曾是孟畅的爷爷蒙珙的亲卫,他身后跟着的三个年轻人是他的儿子樊大虎、樊二虎和樊三虎。

孟畅在这个村里租房子住,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候请他们父子四个人帮助自己。

樊为耕为人忠厚耿直常为乡亲排忧解难,因此在乡民中有较高的威望。

这父子四人从人群中走出后,分别向乡丁和里正走去,他们的气势虽能震慑里正和众乡丁,可是这些乡丁都是没文化的粗人,只相信权势,乡丁们以为有里正撑腰自己又都带有武器,没什么可顾忌的,所以,当樊为耕走向里正时,一个拿刀的乡丁就悄悄地从后面走到樊为耕的背后,突然举起刀向樊为耕兜头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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