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个星期第几宗了？”一个穿着无袖背心外套、浅蓝色短袖制服和深灰色牛仔裤的短发少女匆匆穿过自动打开的透明纳米门，走到一整面全息投影墙后面的黑色长桌上坐下，一个人形仿生人随即从房间角落里走出来。
“要杯黑咖啡就好。”少女赶在人形仿生人如常为她订制拿铁前连忙先开口说道。
“好的，嘉莉小姐。”人形仿生人发出温柔的女声，随即黑色长桌中间就显出一个透明小方板，上面放着一个装了半满的黑色咖啡的圆玻璃杯，急速飘浮到少女面前。
“已经是第十宗了，队长。”回答的是坐在全息投影墙前的一个男生。嘉莉对他的印象是宇宙远航动力学刚毕业的实习生，专业并不对口，可是笔试和面试成绩都排第一，局里不好不收，只能按照他的意愿放在了自己队里。
“你们怎么看。”嘉莉喝完一口又浓又苦的咖啡后皱着眉头开口说。她刚从这间半个足球场大的房间里离开两个小时，搭个出租悬浮车又赶上大面积的空域管制，说是载着美洲联盟主 席的太空飞航机正在从月球轨道入港天梯，结果堵了半个小时，回到家中连澡都还没来得及洗就又被可欣给叫回来了。可欣是那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人形仿生人，再过三天就要过五周岁的生日，说是要去天府广场那里新开的火锅店吃火锅。嘉莉打算这两天她要再这样不看时间地召唤自己回队里，就直接全队在监控指挥室里吃个蛋糕就算了。
“应该是同一个团伙的不同分支，或者是同一个委托人委托的不同团伙在作案。”这次说话的是坐在男子旁边的一个金发女生，来自英国的交流人员，声带处戴着拇指大小的薄片拟声器，开了环境拟态和语言自动转换模式，雪白的脖颈上什么也看不到，还能说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我同意瑞丽的看法。按照犯案的频密程度来看，应该是有大买家。”这次又换成男生说话了。
嘉莉没有置评两个年轻人的观点，其实他们也就一个比嘉莉年轻四岁，一个比嘉莉年轻六岁而已。但没办法，嘉莉被局里称为女侠，实力摆在那里，谁也不敢对她光速般的升职速度说些什么。嘉莉端着咖啡杯示意站在长桌旁的中年人说说意见。
“如果按照上周我们跟总局上面开会听到的报告，这次应该也不是古文物时空走私案件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中年男子看了眼嘉莉，见她点了点头，才又继续说道：“档案编号218903211211乙等三号。”
“已经搜索到由西部时空管理局时空缉私队行动二队副队长陈江明于2189年3月21日经脑量子波加密程序录入的档案编号218903211211乙等三号档案。档案内容为2189年3月21日上午8时于北京时空管理总局时空缉私总队联合会议上的会议简报。简报内容如下：
自3月开始由东部时空管理局和北部时空管理局呈报的古文物时空走私案件持续攀升，且持续集中在2050-2060年代期间，东部时空管理局呈报的时空走私古文物以青铜器为主，当中又以包括后母戊鼎在内的由国家博物馆出借到地方博物馆的大型青铜器文物为主，并且已经引发该时期主管古文物的政府部门的注意，极有可能违反《联合国时空管理宪章》中‘关于时空事务禁止事项’的第1089项，即‘不可在所穿行时空中产生及或遗留任何可合理地怀疑及或探测到时空旅行技术的痕迹及或证据’。相关事项已经上报联合国时空管理理事会，等待进一步的时空痕迹抹除行动指示。北部时空管理局呈报的古文物时空走私案件则以故宫文物为主，全部属于未对外展示的珍品，北京时空管理总局时空缉私总队特别行动队已经将相关赃物送回原处，未有惊动相关时期任何单位部门及组织。经中国时空管理委员会北京时空管理总局研判，此次连环古文物时空走私案件属于时空走私通道试探性质，相关古文物虽极具价值，但不足以利用时空通道进行走私，应该是为了更大更有价值的目标在对时空缉私队的主管通道进行测试，以期寻找到安全可靠的时空走私通道。因此按总局决定，各区域分局和时空缉私分队调整预警等级至二级，二十四小时严防所有时空通道，同时经国家资讯总局批准，允许各部门接入天网系统实时搜集和分析以2040-2080年为范围的所有即时网络信息流和各时期卫星群监测信息流，以异常失物资讯为最优先关注及分析选项。
以上由中国时空管理委员会北京时空管理总局西部时空管理局时空缉私队行动二队总务兼分析师政务型人形仿生人编号510107218404011289可欣于2189年3月28日晚上10点36分于中国时空管理委员会北京时空管理总局西部时空管理局时空缉私队行动二队时空监控指挥室向时空缉私队行动二队队长嘉莉，时空缉私队行动二队副队长陈江明，时空缉私队行动二队队员木朗，时空缉私队行动二队国际交流员兼欧洲联盟英国西部时空管理局第三时空缉私队高级队员瑞丽汇报。”
“接入天网系统？”木朗和瑞丽同时惊呼出来。
“准确来说是下午就已经接入了。”嘉莉说了进入房间后的第四句话。她觉得整个下午跟技术部那边的会议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接入权限没有跟国家资讯总局那边对接清楚不说，获授权年限明明是2040-2080年，偏偏不问清楚就直接设置成了他们二队负责的整个2000-2100年，好在陪同出席的陈江明也是技术出身看了出来，不然一旦接入完成，信息流全都汇入到可欣那里后，都不知道要找谁向国家资讯总局那边请罪去。
“这么说今天开始就要二十四小时二级轮班了？”木朗沮丧地问。他还想着晚上通宵班后就能放假，可以到新落成的空中足球馆里看今年的第一场足球赛，比赛队伍刚好是成都武侯队对北京朝阳队，一个是上届全国甲级足球联赛的冠军，一个是上届欧亚联盟联合赛的亚军，他连入场资格都已经注册好了，还在大半年前空中足球馆宣布要加建太空悬浮酒店之后就省吃俭用地储钱，就为了赛后能够在太空悬浮酒店里住一晚，体验一次真正地从空中俯瞰整个成都的夜景。他甚至找了借口跟女朋友说队里临时要加班，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了。
嘉莉没有说话。大家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二十四小时二级轮班意味着除了可欣外还必须要有至少两名队员在监控指挥室内值班，而平时则允许一天内有八个小时可以只有一名队员当值，其中包括可欣在内。
“晚上这宗又是什么？”嘉莉没有理会木朗和瑞丽失落的表情，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后问道。
木朗和瑞丽急忙转身调取全息影像画面，随着木朗双手一挥，墙上的影像马上转移到黑色长桌中央汇集成一个石窟模样的全息立体影像，木朗双手将影像拉大，众人随即启动左手腕上超算计终端腕带的全息融合系统，而后就置身于壁上刻满雕像的石窟之中，嘉莉认出那是敦煌的莫高窟，那些飞天的形象依然栩栩如生，妙不可言，令人震撼。木朗不等嘉莉她们仔细地一一欣赏完石窟内的壁像，继续将影像往前拉，众人感觉已经越走越里面了，如果不是全息投影装置的光源智能校正系统，此刻周围早就是漆黑一片了。木朗停在了一面光滑的石壁前面。
“这是2049年5月18日敦煌莫高窟第328窟的影像，对比前一日，即2049年5月17日的影像，少了一尊初唐彩塑的阿难像。”瑞丽说完，随即又调取了一尊佛像的影像将其契合到石壁上，只见佛像上身微屈，容貌祥慈，双目微睁，似凝神，又似静听。
整个石窟中，正中间是一尊盘腿作说法相坐于莲花座上的释伽牟尼佛像，佛像庄严肃穆，容态祥和。与阿难像相对侍立在释伽牟尼佛像右侧的则是双眉紧锁，瘦骨嶙峋的伽叶像，往外则是两座姿态优雅，造型端丽的半跏坐菩萨像，最外两侧则是左一右二共三尊虔诚合十半跪的供养菩萨石像。石窟顶部是色彩艳丽的弥勒说法图，彩塑佛像身后四壁则是与众石刻佛像一起静心聆听佛法的彩绘佛像。
“根据遗留的痕迹判断应该是利用微缩胶囊装运。”木朗边说边将石窟右下角的一个微光点放大，那里逐渐显现出一团跳动旋转的蓝色微丝，正是微缩胶囊启动时产生的空间动态微缩的残留痕迹，微光点本身就只有肉眼不可见的大小，光线充足的情况下更是毫无痕迹，如果不是被可欣侦测出来了，那么谁也发现不了。“然后直接经旧茶马古道的时空口岸辗转绕道至西岭雪山的苗基岭时空口岸，应该是打算趁着傍晚时空口岸巡警交接班时过关，但是被可欣提前察觉预警。”
“因为天网下午就接入了，汇入的信息流增多，就从里面察觉出了异样。”可欣说道。
“还有另一件时空走私案件也在同一时间发生。”木朗打开新的全息影像，是一座接近一人高的怪异铜像。
“这是一座铜兽驮跪坐人顶尊铜像，根据资料是三星堆遗址的重要文物，高1.589米，整体分上中下三层。下层是昂首挺胸笔直站立，尾部微翘，长耳翘立的庞大青铜怪兽，怪兽头顶中央站着一个身型修长的青铜人像，铜人双手持握，身着斜襟长袍，脚穿云头鞋，头戴双尖冠帽。”瑞丽一边说一边在立体全息影像中一一指出自己正在讲解的部件，“铜像中部是跪坐在怪兽背部粗眉大眼的人像，双臂举于胸前，双手原来应该握有什么东西，但是没有找寻到。铜人头顶有一个下小上大的冠，冠上则是方台，托着最上层的三段式折肩尊。这个尊属于高瘦体，肩部至颈部有相间的六条垂龙和垂兽造型的立体服饰。”
瑞丽顿了顿，见众人没有疑问，就继续将可欣从天网里查到的2023年6月11日光明网上的相关报导整理出来：“这组青铜器原本就是2023年时由三星堆发掘及文保人员利用当时的三维扫描和3D模型等手段，将散落不同坑处的各组件重新拼接出来。所以在走私的时候，走私者将它们重新拆成三个组件，还是利用上述的时空通道进行走私。这种铜像在上世纪初相当珍贵，当时的评价是‘青铜神像由相对独立的几个部分二次铸接而成，体量巨大，造型复杂且独特，应为古蜀时代祭祀神像的艺术形象，既有蜀文化奇特的创造，又体现出中原文化强烈的影响，再次展示了辉煌灿烂的古蜀文明和多元一体的中华文明，体现出三星堆遗址高超的青铜设计和铸造技艺，体现出古蜀时代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但是自从上世纪末及本世纪初类似甚至更远古时期青铜器的大量发掘，以及《联合国公民古文物保护宪章》的实施，现今相关青铜器文物在社会上的私人收藏价值已经大大降低，正常来说是不会有人冒着终身时空禁行的风险走私这类私人收藏价值偏低的物品。”
“以上就是今天侦查到的两宗时空走私案件。”木朗说完，可欣就紧接着将房间内的光源系统启动。
“说一说到目前为止的搜索和分析情况吧。”陈江明开口说道。
“从天网的信息流里筛查出的结果中较为可疑的是在2048-2052年间一共发生了五起位于当时的卧龙自然保护区的野生大熊猫失踪事件，当中三起属于官方有报道的失踪事件，分别是2050年6月21日、2051年7月31日和2052年6月11日。另外两起分别发生在2048年6月1日和2049年7月21日，这两起资讯来自民间团体的报告，并无官方资料。”可欣随即汇报道。
“上世纪的野生大熊猫失踪案吗？”陈江明饶有趣味地思索着，他知道既然是拥有超量子计算芯片的可欣分析出来的结果，肯定不会是什么偷吃野味之类的事件。
“这就对上了。”嘉莉笑着说。她已经喝完咖啡，调出悬浮纳米台将空杯收回去。
“什么意思？”陈江明疑惑地问。
木朗和瑞丽意识到如果是连身为副队长的陈江明都不知道的消息，那么一定是最新消息了。
“东部和北部那边傍晚也传来了最新汇总情报，他们的分析师也分别发现了异常的上世纪野生动物失踪案。”嘉莉看了看超算机终端腕带上浮现出的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到了，就示意大家都先坐下。“有一个特别的朋友就快到了，等他到了我再一起讲。”
众人没有答话，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纷纷猜测嘉莉队长口中特别的朋友会是谁。木朗和瑞丽用眼神暗中询问陈江明副队长，可他也偷偷连连摇头，二人更觉得神秘了。
没多久时空监控指挥室外的智能识别纳米门就自动打开了，木朗和瑞丽都是一惊，可以不通过可欣的认证就直接打开纳米门的要么是队里的人，要么是高层的人，队里的人已经都在房间里了，那么来的肯定就只能是高层的人了。二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自己的队长在高层上面有什么朋友，以她那特立独行的性格不结仇不被领导批评已经算是大幸了，交朋友就纯属是天方夜谭。
就在二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木朗和瑞丽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二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加班的缘故出现了幻觉，先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也跟自己一样的表情，又转头看了看陈江明，他竟然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站在原地，从目光的方向来看可以确定是在看着他们二人看见的那个“人”的位置。
“不要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庞大的身躯走到木朗身前时用右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木朗晃了晃身子才确定自己眼前这个全身毛发黑白相间的“人”确实是一只大熊猫。
大熊猫会说话并不奇怪，毕竟世纪初的三代拟声器已经可以配合着脑量子波芯片形成跨物种交流系统，而透过跨物种交流系统的培养和训练，世纪初也已经出现了可以像人一样并且与人类一起工作，被称为类智人的高智商物种。让木朗没有想到的只是一向拒绝与外界有非必要接触的队长口中的朋友居然是另一个物种的大熊猫。
“别想着摸我。论职位我还比你高两级。”大熊猫转头朝向瑞丽说。瑞丽羞愧地将通红的脸转到全息屏幕前，大口大口地呼吸。她在英国的时候就已经在各种不同媒介上看到大熊猫了，小时候还特地让父母帮自己请假，带着她去伦敦看大熊猫外交官跟着中国国家主 席一起出席中英友谊年的庆典活动。只不过当时跟那五个穿着暗紫色唐装身材浑圆但是身姿英挺的大熊猫之间，既隔着数十万名跟她一样从英国各处慕名赶来一睹中国国宝外交官风采的人，也隔着五道把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的机械警察人墙。如今居然真的亲眼看见了，而且就在自己的身边经过，瑞丽实在难以克制自己激动万分的心情。
“圆圆是局里审讯二队的，所以装了脑量子波感应解析芯片。”嘉莉招手叫大熊猫到自己身边。
“不要在手下面前叫我圆圆。就算不叫我圆队长也可以叫我全名的啊。”圆圆边走边向自己的前队长抱怨道。同时他也感应到了两个年轻人充满好奇的脑量子波，转身抬头对着他们骄傲地说：“圆将军。”
瑞丽和木朗心里都觉得那还不如叫圆圆，可是又不敢这么想，一时之间都感到心里堵得慌。
“吃竹子？卧龙那里刚传送来的。”嘉莉指着长桌中央悬浮着的一根翠绿的竹子，还只是虚像，如果圆圆要的话，可欣就会下单。
“让我在这么多手下面前吃竹子？你以为还是在上世纪的动物园里呢？”圆圆知道嘉莉是在开玩笑，可还是不满地抱怨道。
“你怎么知道这次是要去上世纪的动物园啊？我可是屏蔽了对你的脑量子波段。”嘉莉装作疑惑地问道。
“少来了。你哪次不是使唤我陪你一起去动物园的？”圆圆别过头说，“这次又是去哪个动物园？”
“去你老家那里。”嘉莉说完挥手关掉长桌上的竹影，示意木朗和瑞丽将刚才的汇报再重新说一遍。这一次嘉莉更加留意细听。
“什么时候出发？”圆圆等可欣再次把光源启动后开口问道。
“就明天吧。”嘉莉不假思索地说。她原本想着晚上就出发，又觉得自己的精力未必撑得住，多少还是要先回家里休眠一两个小时。要不是局里的休眠舱都已经被预约到了下半年，她这几天也不用天天为了那两个小时的休眠就家里局里两头跑。“时间......”
“等一下。”圆圆不等嘉莉说完就迅速打断道，“你难道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众人和嘉莉一样疑惑地看着圆圆。
“明天空中足球馆开幕啊。”圆圆无奈地说道。
“什么空中足球馆？”嘉莉疑惑地问道。
“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圆圆努力将它本来就已经浑圆的眼睛再瞪大一点，以便能够更好地展示出自己诧异的表情。
嘉莉看向木朗，发现他也正以跟圆圆同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她心想自己每天在队里已经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还会有时间去留意这些新闻，可又怕陈江明和瑞丽也都知道，自己承认不知道会显得太孤陋寡闻，于是连忙通过脑量子波让可欣将空中足球馆的资料传给自己。
“那个空中足球馆我当然知道了。就是前几天刚建好的那个可以容纳三十万人的组合式悬浮足球馆嘛，就在天府广场太极图上方一千米的空中嘛。”嘉莉将置于大脑皮层的脑量子波芯片里接收到的资料整理后说出来，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开发商宣传片里悬浮车和穿梭轨道将一个个居民从太极图周围的站点里运送上位于半空的足球馆的画面，“足球馆比赛的时候就可以在空中悬浮组装起来，没有用的话就可以拆卸保存在太极图下的地下仓库里。”嘉莉讲完才觉得自己感到疑惑的空中足球馆遮挡住了阳光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是的是的。就是这个空中足球馆。”木朗激动地说，他觉得如果圆圆队长能够说服嘉莉队长延迟行动的话，那么他想要申请延迟值班也不是毫无机会可言。
“而且明天还是欧亚联赛的开幕式。”圆圆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瞪着嘉莉说，语气里却多了些委屈。虽然自己现在也是队长了，职位上跟嘉莉平级，可嘉莉毕竟是带过自己两年的队长，没有她自己也不会升得这么快，就不好意思真的冲她生气。
“而且是成都武侯对阵北京朝阳的巅峰之战。”木朗再次激动地说，他差点就忍不住要跑到圆圆那里跟他拥抱，这个房间里总算有一个跟他相同兴趣爱好的人了。
“我不是人，是大熊猫。还有，你别想过来抱我。我是你的上司！”圆圆差点就要将自己身旁吃剩下的竹子渣扔到木朗身上，可是看了一眼发现上面还有一些没吃完的地方，就又放到嘴里吃起来。听简报的时候圆圆偷偷让可欣给自己订了一批新鲜竹子，特意强调必须是从卧龙生态融合示范区深处一条清水河边的竹林里新鲜砍下后传送过来的。
“这场比赛真的那么重要？”嘉莉好奇地看着众人。
“我猜那些时空走私犯可能就是为了攒钱买这场比赛的门票，最近才会这么活跃。”圆圆将吃完的竹子扔到一边，用手背擦了擦嘴后又交叉着搓了搓双手。
“根据资料显示，这场比赛并没有公开发售门票，而是采用身份信息邀请注册制。”可欣随即纠正道。
“都两年了，这丫头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吗？还是这么没有眼力见啊。”圆圆耷拉着脑袋无奈地说道。
“没有叫你圆圆已经是个大进步了。”嘉莉跟可欣对视后一起笑着说。
圆圆坐在地上逐渐陷入了郁闷，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已经升职了，还要一直受着这两个女人的欺负，他用双手轻轻挠头，双眼盯着圆鼓鼓毛绒绒的肚皮，一句话也不说了。
“嗯，先说回正事。”陈江明无奈地咳了一声后说道。
“东部和北部那边傍晚也传来了汇总情报，他们的分析师也分别发现了异常的上世纪野生动物失踪案。”嘉莉接着圆圆进来前的话说：“东部报告的是四起扬子鳄失踪案件，时间跟我们的相近，三起属于官方有报道的失踪事件，时间分别是2050年7月1日，2051年6月11日和2052年7月11日，另外一起民间团体报告的判定时间是在2049年6月21日。”
大家都静静地等着嘉莉将北部的报告也说下去。
“北部报告的是六起东北虎失踪案件，时间大家想必也猜到了，还是跟我们和东部的相近，四起属于官方有报道的失踪事件分别发生在2051年7月31日、2052年6月1日、2053年7月21日和2054年6月11日。属于民间团体报告的两起则分别是2049年7月1日和2050年7月1日。”
就在众人被这些日期听得一脸懵之际，可欣已经将整理好的时间表通过视网投影到长桌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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