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赵湘站在书房门口遥遥呼喊!
“如果还是为了那事,先生就不要进来了!”门内传出杨戬的声音。
“不,不,属下跟您谈谈蜀中百姓未来的出路问题!”赵湘说着已经走了进来,乐呵呵的坐于杨戬身旁。
杨戬放下书册,探寻的目光看着赵湘。
“如今天庭正在广派仙神,统御华夏大地,现在中原各大繁盛之地基本上已经成了天庭的供奉之所!”赵湘见杨戬点头示意,于是接着道:“咱们蜀中因人烟稀少,百姓寥落,至今还未看在天庭眼中!但是.....”
赵湘故意停顿一下,这才继续道:“如今蜀中也进入了君权国度,外力侵略民族融合使它取得了新的发展生机,日后的壮大不可避免,所以,天庭迟早会盯上这里!或许......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呢!”赵湘想到峨眉山之事,但不想令杨戬挂怀操心,所以并未明言,
“那又如何?”杨戬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只要百姓能够安稳生活就好。
“真君,自商汤建国以来,整个大商笃信鬼神,军国大小事宜皆要问卦占卜,祭祀神灵请示天意,对此真君以为如何?”赵湘转换话题。
“还能怎样,不都是那个精明的王母的手段吗?”对于王母,他们平日里也没少讨论。
“呵呵,王母以非常智计,掌控了整个华夏中原,让天下百姓对其供奉笃信不敢稍违,如今中华大地泱泱商国的黎民大众已经全部做了天庭的奴役从仆了,深受剥削压迫呀!此事真君又怎么看?”赵湘循循善诱。
杨戬微皱眉头:“王母这么做自然是想加强天庭对三界的统治,获得真正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但是...中原百姓之苦役磨难我实在无能为力.......”
“真君管不了中原,可如今居然连守护数百年的蜀中都要抛弃不管了吗?”赵湘慢悠悠的说道。
“先生此言何意?”杨戬挑眉问道!
“天庭贪心不足,早晚会派人往蜀中驻扎管辖,到时候,蜀中为天庭统治辖理,岂不是和中原一样难逃宿命悲苦吗?”赵湘平静地分析。
“呵,蜀中在我治下,岂会任由天庭摆弄?”杨戬冷然笑道。
“是吗?那请问真君你与蜀中有何关联呢?有何理由阻止天庭派遣神灵管辖此地呢?您若强行阻止,那可是会造成不必要的摩擦矛盾呀!”赵湘手捋胡须,微微而笑。
“这......”杨戬这才想到,自己虽然自居为蜀地神灵,可是一直无名无份,虽然被百姓尊奉为“蜀王”,可自己从未承认过,如今....难道.....可是.....
“真君只有称王了,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管理蜀中,以自己的方式造福蜀中百姓啊!”赵湘见杨戬有了松动,连忙加把劲:“玉帝转世在蜀中六十载,已经对蜀中情形了如指掌,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再低调隐藏了,而是需要张扬声势,令一向欺软怕硬的天庭心生迷糊不敢小觑妄行!
杨戬想了想,看向颇显得计的赵湘:“我若称王,天庭岂会答允?若派兵前来征剿,岂不是连累蜀中百姓?”
“真君这是自找借口,你应该明白的,如今三界势力割据,并不尽在天庭掌握,而且现在的天庭正忙于扩展势力自顾不暇,他们自然不会急于对你这个生硬酸涩的筛柿子下手的!”赵湘无奈的摇头。
杨戬默然,他当然很清楚,现在天庭就连派人来监视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会管他称王与否?等到他们有功夫管了,到时候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得到了三界的认可,他天庭还能怎样?哼,我杨戬可从来没有怕过他们!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一道坎儿,一时间难以逾越迈过的感情障碍,只见他轻叹一声:“先生且回去吧,容我好好想一想!”
见真君终于松口,赵湘略略放下心中巨石,径回自己的居所!
杨戬再次来到玉泉山拜见师父,顺便把师父带去灌江口参加婚礼!
“徒儿呀,来尝尝师父的新茶,这茶可是为师专门为你的婚宴准备的哦,嘻嘻,还有为师写的新书,也作为徒儿新婚的贺礼!”玉鼎献宝似的拿出自己的看家宝贝!
“师父啊,您的茶艺已经被我三妹偷学走了,她现在天天逼着我给她品茶,我现在闻到茶香就想吐!”杨戬不想再虐待自己的胃,于是赶紧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是你还不能完全明定心境不为外物所扰,尚未完全品味平淡生活的味道,否则你就是天天喝茶,也不会讨厌它的!”玉鼎老神在在的说着。
杨戬不想再提到茶这个字眼,于是转换话题,说出了此行目的,他把赵湘的“称王”请求以及一些厉害关系告诉师父,请求他老人家给自己指点教导。
虽然自家师父只是个书袋子,虽然他没有赵湘的纵观天下局势的明慧的头脑,但是师父自有其长处,他那能够摆脱一切世俗烦恼,淡看人世三界风云的清澈明透、干净纯洁的心是任何人都达不到的,因此有些事情玉鼎反而看得最清楚,就连圣人都无法保持他这般毫无功利名誉的纯真之心!
听了徒儿的话,玉鼎揪了揪下颌那纤细而稀疏的胡须,微笑的看着徒弟:“徒儿呀,我问你,称王最让你不能接受的是什么?”
“我不想整天被人供着,不想有太多繁琐的礼仪,不想在权利名位的侵蚀下,慢慢的就连自己的心都变得世俗迂腐了!”杨戬想了想,有些不自在的回答。
“我看不是这些吧,呵呵,以徒儿的心性才智自然不惧这些,更不会如凡夫俗子一般轻易为权利名誉所获,我看你最担心的是:自己称王后会有损你为民请命,与天抗争的英雄美名吧!就这一点来说,徒儿尚未完全摆脱世俗眼光的困扰!”
玉鼎果然比较了解这个徒弟,微笑道“你一旦称王,别人就会认为你已经脱离了黎民百姓,或多或少的有点统治阶级的味道,原先与你交好的那些清高自傲之人亦会对你心存不屑鄙弃!”
没想到师父竟然如此明白自己的心境,杨戬没有否认,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些年,他结交了不少道家好友,他不想失去他们。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因此得到世人的赞颂,而那些生存在漂亮的大花园里,比荷花还要美丽妖娆的众多花卉却都无此殊荣,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吗?”玉鼎以自己惯有的形象手法开导杨戬,“那名相伊尹以辅国帝师的身份尚且洗手做羹汤,而不怕有损自己的名相声誉,真正的英雄豪杰自然不该为声名所累,自然也能为非英雄之所为,只要本心不变,何必计较外物干扰?”
“师父是说,身处高位,仍旧能够保持自己为民造福的本心,不为外物所扰,不计声名得失,才是真正的男子汉真正的英雄豪杰?”师父一番明澈之言,令杨戬茅塞顿开:本心不变,何虑外物影响!
玉鼎微笑点头,淡淡地补充道:“荷花高洁,出淤泥不染,只独秀于污浊,可,难得与众花为伍;圣贤自纯,处浑浊不扰,却孤立于世间,然,绝少得世人理解!”
杨戬闻言虽不尽解,却已略有体会,于是放下心结,帮助师父整理作为自己新婚贺礼的新书,然后带着他径回灌江参加自己的婚礼!
得师父的指点,杨戬心中始终铭记信言:心境纯洁,出淤泥而不染;本心不变,不为外物所扰!
这为他日后不拘世俗眼光甚至不择手段坚决凭本心做事提供了坚定的行为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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