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从凳子上站起来，换班的人正巧上楼。
“换班了。”我拿起衣服，关掉电脑。
十点钟有人给防御武器升级，还有几个小时睡眠时间。
杭州真是从来不缺人。正是这种热闹的氛围造就了杭州。回到宾馆，躺在白色床单上，很快就睡着了。
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打电话的人是小楚，幸亏不是老唐。
“9点半了。”电话那头喊道。
“嗯。”我爬了起来。
“他们在哪啊？”
“一港口。”我说。
由于外星舰队的轰炸，港口被迫转移到地下。他们会乘坐潜水艇进入地下港口。
宾馆楼下就有地铁站。我乘坐地铁来到一号港口，小楚早就在那等着我了，林琳也在，让我意想不到。
港口在地下数十米的位置，高约一百米，四周都是数十米厚的混凝土墙壁。三个位置现在有一艘潜水艇停在港口里。
小楚对我使眼色。我向那边看去，老唐正在跟几个人谈话，看样子应该是那批人。
我跟他俩走过去，老唐看到我们仨立刻介绍：“工程部的林琳，技术部的楚程，陈晓。这三位将会学习新武器的知识。”
我们走过去握手。
我们听了一中午加一下午的讲解。林琳一直在做笔记，我和小楚一直在打哈欠。晚上十点，我们把这批科学组送走。我跟小楚灰头土脸的，手上蹭了不少润滑油。
“你俩快去收拾收吧。”林琳看着我们俩，脸上写满震惊。我寻思你看着我俩弄得装什么。小楚也很无语，不听话的双手碰倒了润滑油，还撒了一手。
“老唐，你要去干什么？”我看着老唐焦急的身影，高声问道。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怎么了？”我问他俩。
“不知道。”小楚说。
“我看见唐将军和一个人谈话来着，谈完就这样了。”林琳说道。
“说什么了？”我问道。
“不知道，”林琳心不在焉的说，“你俩赶紧去收拾收拾吧。”
“哦。”我回过神来，去港口里的洗手间洗手去了。
“林琳你值班吗？”小楚问道。“不值班啊，”林琳说，“你有事吗？”
“要不要去一号楼对面那个餐厅吃饭？不带小陈。”小楚问道，仿佛早有预谋。
“好啊。”林琳开心的说。
小楚要做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为不了不打扰他，我很自觉地坐地铁先行离开了。
路上，我想着他俩眉目传情的细节，忍不住笑出声。我能想象道一头猪表白的样子。
很自觉的脑补出了一幅画面，忍不住哈哈的笑了。
不过我也没反对啊，如果双向奔赴，倒也是件好事。
戴上耳机，听着音乐，很快就到站了。
走出地铁站，我拿出烟，点燃了抽起来。
也是这样的夜晚，我曾经轻轻吸着烟，想着荒谬的故事，听着缓慢地音乐。
沈阳的那段时间给我的印象很深，因为有她的身影。
一个恋爱脑，居然认为有人会喜欢他。如果不喜欢呢，就会安慰自己，没有我是她的遗憾，不是我的遗憾。
推卸责任是弱者的避难所，它像一阵风，可以刮走大多数烦恼。虽然很软弱，谁何尝不是呢？
手中的烟很快就吸完了。
我把烟蒂丢在地上踩了踩，这才坐电梯上楼。
进屋，我把手机随手一丢，耳机摘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可笑的问题。
如果她真的就在杭州呢？
杭州的夜色很美，没有乌云的时候，它总是绽放它独有的光彩。如果还有她，那也许会更美了吧。
西湖的波光粼粼，即使在月色下，也可以绽放独有的魅力。对面的山上，灯光闪烁。
西湖难得的清楚，有时都是雾气蒙蒙的。
小楚给我发了几条微信，都是他和林琳碰杯的照片。
这孙子故意的吧，知道我不想看什么。
我洗了个澡，热水冲在头上，清醒多了。
刚洗完澡出来，一个电话就打来了。
“所有人注意，立刻前往一号楼！”
我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一号楼，里面都是人。老唐正在布置任务。
“北京时间凌晨三点五十分，华盛顿遭到攻击，立刻组织通讯，”老唐说，“技术组配合通讯组，在房顶装载通讯中继器。”
“楚程，陈晓你们两个负责实时监测情况。”
“是！”我和他同时说。
我们俩立刻来到电脑前。电脑卫星图像显示，华盛顿上空是一片黑色区域，隔绝了所有画面和通讯。看来下面正发生着激烈的战斗。
或者，根本就没有打？
有可能像杭州那样，只是遮挡，并不发动攻击。
老唐显得格外紧张。我记得打莫斯科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紧张。
“有了吗？”老唐问。
“没有，”我回答，“上空还是黑色云团。”
老唐焦急地走动着，望着窗外咬着嘴唇。
“有吗？”
“没有。”
“报告，所有的通讯中继器全部打开，没有信号。”小楚说。
“怎么回事？”老唐暴怒。
秒针飞速旋转，我紧紧盯着探测仪。
突然，华盛顿上空的云团飞速消失，不一会就无影无踪了。
“报告，云团消失。”我大喊。
老唐快步走过来，看了看电脑。“怎么如此迅速？”
我调出卫星图像，华盛顿并未遭受任何攻击。
“解除警报。”老唐说。
那为什么要用“乌云”盖住这片区域？
“北京时间凌晨六点，警报解除。”
此时，华盛顿发来消息，一切正常。
我摘掉耳机站了起来，发现衣服湿透了。
我们俩慢慢向外走，老唐已经先一步下去了。“小楚，约会怎么样？”我突然想起来。
“挺好，刚刚吃完饭就接到消息了。”他笑嘻嘻的说。
“你回去休息吧，我今天白天得工作。”我疲惫的说。
“这么忙？”小楚说，“我去找老唐去。”
“不用了。”
今天就在一号楼工作，所以不用下楼。
外面又变得熙熙攘攘的，人山人海。小楚帮我买早饭去了，我看着他混进人堆不见了。
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也来了，我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
“怎么了，又抑郁了？”小楚把早饭放在桌子上问。
“没什么。”我说。
“豆浆和面包，你凑合着吃吧，我中午请你。”他拍拍我的肩膀。
“嗯好。”我答应了一声，心里想着别的事。
那年早上，我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从楼上下来。刚刚值班完成，我准备去早餐店吃口饭。
走进店里，我看到一个穿红色羽绒服，束着头的女孩坐在门口的位置。我仔细看看，这不是她么？
“嘿。”我机械般的打了声招呼。
“小陈。”她看到我点了点头。
“你也在这吃早餐啊。”我问。
“嗯。”她吃着馄饨。
“哦。”我应付了一句。
我也要了一碗馄饨。寒冷的早晨，窗户上结了冰花，雾气糊在窗户上，世界变得朦胧了。
“你住在哪里？”我问道。
她微微一笑。“就住在那边的小区，四楼。”
“哦。”我答应了一声。
“你呢？”她反过来问我。
“我也住那边。”我回答道。
“真的？”她盯着我。
“嗯。”我心慌，低头继续吃馄饨。
“哦。”她继续吃馄饨。她很快吃完了，对我摆了摆手。
“再会，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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