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秋天。
数个月都没有异动的舰队，让我以为它们已经离开了。
“喝点啊，小陈？”小楚给我打电话。
“老唐在旁边呢你干什么？”我压低声音。
“小陈，告诉他我也去。”老唐笑咪咪的说。
傍晚，我们三个人在地铁站集合。
“吃炒菜吧。”老唐掏出一根烟，慢慢的点着了。
“好，那就去那家。”
进入小店，我们三个坐下，点了几瓶啤酒，几个小菜。灯光昏黄，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家店比较偏，所以没什么人。
“最近没什么攻击啊。”小楚打开一瓶啤酒。
“嗯，”我也打开一瓶，“有可能是撤走了。”
“是啊。”老唐拿过我打开的啤酒，眼睛里充满了遐想。
“之前还没这么乱呢。”我又打开一瓶。
“别扯了小陈，没有战争你哪有工作。”小楚喝了一口。
“倒也是。”我也喝了一口。
“你跟林琳怎么样了？”老唐笑着说。
“小陈你个孙子。”小楚怒骂。
“老唐也想关心一下，”我说，“谈的怎么样了。”
“一般。”
“我想也是。”我哈哈大笑。
“那也总比某个恋爱脑要强。”小楚狠狠喝一口酒。
“老唐，没听你说过啊。”我转过头看着他。他看着酒瓶，仿佛若有所思。
“老唐？”我轻轻说。
“她是北方人，”老唐放下酒瓶，“我们在沈阳工作的时候我就认识她，她个你们的工作是一样的。”
“我问她以后想去哪，她说，她想去莫斯科看克里姆林宫。”
“那时候战争刚刚开始，莫斯科正在建设防御设施。我跟她说，太危险了。她说没事，有地下列车呢。”
“过几天她就乘上了列车，那天上午九点发车，九点半就接到地下轨道被偶然炸穿的消息。轨道上方数十米的岩石被炸穿，列车早已不知所踪。”
“列车有几块残片被捡到了，证实那辆车就是她坐的那辆。”
老唐拿起酒瓶，一口气都喝了。
我闷闷不乐，小楚也盯着手中的酒。突然，小楚痛哭起来。
之前看过一篇研究，人痛哭多数是哭自己。
也许是因为莫斯科的轰炸，我们对这套防御系统没有信心。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别人？
痛哭自己无能，那是很正常的。
我轻轻放下酒瓶。
这里靠近城外，远看还能看到城墙。
突然，我们三人的手机同时响了。我打开信息，上面写着：
“最高级别。”
刚刚关掉手机，外面就传来了轰轰隆隆的，机械齿轮摩擦的声音。远处的等离子火炮发出了蓝色的光，对准了西方。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等离子炮是不会无缘无故充能的。我们三人坐上将军的车，汽车飞驰向一号楼。
火炮发射了！
数十条光柱射向防护罩外，划过明亮的夜空。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城市。
我们进入一号楼，雷达显示大量的舰队正在靠近。这一次的规模大于任何一次，密密麻麻的舰队从主战舰上脱离，向杭州飞来。
“所有人立刻回到位置上！”老唐先反应过来，招呼我们立刻坐到位置上。
“主力部队即将到达！”小楚说。
“所有人全部激活。”老唐说。
我给火炮充能。这次的袭击没有乌云，甚至我都没看到舰队。
不过雷达上显示大量舰队进入等离子火炮射界内，等离子炮开火也不奇怪了。
“发现轰炸舰！”一个人大声喊。
雷达上，一个巨大的影子正在缓缓飘来，那个就是轰炸舰。
“敌方充能，预计，三分钟！”
“迅速摧毁轰炸舰！”老唐说。
我操作手柄对准雷达显示位置。充能完毕，我按下扳机。
炮口发出蓝光，伴随着巨大的声音。光束直指天空，照亮了大地。
“两分钟！”
能量值已经接近顶峰了，那个阴影怎么打不掉！
“一分钟！”
我仿佛能看到亮光正在逐渐变强。“立刻检查防护罩，确保防御能量稳定。”
“稳定。”
外面响起防空警报，人们迅速从街上转入地下。
“十秒。”
“九秒。”
等离子炮又一次发射，声音震耳欲聋。
“八秒。”
“七秒。”
“六秒。”
“五，四，三，二，一。”
突然，阴影消失了，能量值突然消失了。
“能量值消失。”我说道。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巨大的舰队群也消失了。雷达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派出无人机搜索。”老唐说道。
无人机的影像显示，外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卫星图像上也显示，什么都没有。我拍了拍电脑，以为什么东西出错了。
“警报解除。”
“完蛋！”老唐怒骂一句。
人潮慢慢向楼下走去，只留几个值班的还在座位上。我摘下耳机，努力思考原因。
突然就消失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使用了电子战！
那么雷达上的黑影，卫星图像，能量值全部都是电子干扰下的虚影，而目的是为了观察我们的防御布局。
敌人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我们掏空所有底牌。
火炮是有寿命的，工程部的又要更换火炮的内核。
我坐电梯下楼，走出去撞上了老唐。
“跟我走！”老唐跟我说。
我跟他走进地铁站。“有些事情必须告诉你了。”他把衣服整理一下。
“我们这栋楼的楼顶有电磁脉冲干扰装置，使我们最后的底牌。一但他们冲破所有防线，我们就必须使用电磁脉冲。”
我心里震惊，想不到他还做了这种预案。
“那次专家来升级防空设备，我接到指令，由五常国家签字的‘太空计划’，交到我的手中，”他点燃一根烟，“从那时起，我们在西湖下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工厂。”
地铁到站了，我跟老唐走进了第一节车厢。
“等会再说。”老唐压低声音。
地铁开到末站，老唐递给驾驶员一张卡片。红色的，上面写着几个金色的字：
“太空计划总指挥唐邵权。”
驾驶员点了点头，立刻让广播驱逐列车上所有乘客。接着，列车缓缓向前开动。
十分钟后，我们到达了一个废弃的岔路。向左是开往主线的，而右侧是一段废弃的铁路，在战争开始后它就不再使用了。
地铁门缓缓打开，我跟着老唐下了车。
“2025年，这段铁路就封闭了。”老唐慢慢的走。
“哦。”我观察着四周。
“我们无法抵御它们频繁的攻击，所以我们准备发射飞船到太空，重新组织反抗力量。”他说。我们走到一扇小门前，老唐轻轻打开这扇门。
“地下是比较安全的。”他向前走。
在一个电梯门口，老唐停了下来。两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
“证件。”
老唐拿出我们俩的证件。两人核对了一下，点了点头。
“电子产品。”
我把手机和烟交给了他们。
我们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了。
经过几分钟的等待，电梯终于停下了。
电梯门打开，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四周包括穹顶都是数十米厚的钢筋混凝土。“我们现在在地下大约五公里的地方。”老唐说。
整个工厂是一个圆柱形的空间，中间有一个百米深的巨大圆柱体空间，装的就是那艘火箭。
“数百米高的飞船就被装在中间这个大深坑里。”老唐绕着坑洞走着。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数百米的深坑，不禁想到，人类用了多久才挖出这么大个坑。
“只用了三天，”老唐猜中了我的心思，“我们就造出了这个巨大的空间，又用了半个月完善这里的设施。”
我跟他走上了一个电梯。“我现在带你去更深的地方。”老唐说。
电梯快速下滑，我看着仪表，现在已经在地下十公里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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