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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鹏留下的手机又响了。

“你们在哪儿？”史鹏说。

“在安全屋。”白石说。

“宋诗文和巴航呢？”

“就在旁边喝咖啡，活蹦乱跳的。”

“你们上午干嘛去了？”

白石说宋诗文看到网上视频，猜出匪徒挟持其父母的地点，她去救她父母，巴航和他去救宋诗文。

“然后呢？”

“巴航和我两位勇士赶到现场后，打晕了两个杂碎，捡了把枪，偷袭打死三个歹徒。”白石决定暂时不告诉史鹏冷教授的事。

“赤手空拳？”

“昨天早晨巴航和我也赤手空拳干倒过三个持枪歹徒啊。没那么难。”

“以后你们能别擅自行动吗？”

“现在不是皆大欢喜吗？如果我们没有擅自行动，你能把宋诗文父母救回去？”

史鹏叹了口气。

宋诗文着急插话。“我爸妈怎么样了？”

“上午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在那一带接到两位老人。现场只有三具尸体。你说的被打晕的歹徒不见踪影。两位老人目前在局里，被保护起来了。”史鹏说。

“局里有内鬼。”白石说。

“没有更安全的办法。”史鹏说，“就算有内鬼，我想也不能在局里动手。”

“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宋诗文说，“告诉我爸妈，我现在很安全。”

史鹏答应了。“现在你们不能离开安全屋。你们三个都通缉了。”史鹏说，“现在这成了个大案，专案组已经由上级机关负责。他们现在的推断是，这是一起重大的帮派战争，你们是核心涉案人员。你们……保重吧！”

挂断电话，白石三人互视一眼，刚刚那一阵嬉闹的气氛烟消云散。

“你们说，”巴航说，“我们能不能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写个长贴发到网上，自证清白，然后扳倒那个‘隐世’组织，抓了那几个坏局长。这有可能吗？会有人信吗？”

“你说呢？”白石说。

“那我们是不是死定了？”巴航说。

白石没应声，点了根烟陷入沉思。

“我看我们已经死透了。”巴航说，“这个组织能力通天，他们在上面还有更大的保护力量，组织里有名校教授，可能还有各种有钱人。他们可以在这个禁枪的国家光天化日下持枪行凶，还是长枪，喽罗杀都杀不完。这还是只在这个国家，在国外可能更凶。而我们被黑道追杀，被白道通缉，手里只有一个刑警队长，但他身边有奸细，什么都做不了。而你说是有不死身，但中了枪子也要流血，下次打中脑壳说不定就死了……”

白石兀自抽烟。宋诗文转身，在电脑键盘上一阵敲击。

“你在干什么？”巴航说。

“找奸细。”宋诗文说。

“人海茫茫，上哪里找？”巴航说。

“只要他们存在，肯定能找到。”宋诗文说，“他们来到这边，最可能出现在哪里？”

“如果他们是来偷科技资料的，”巴航说，“无非就是各种科研机构，科学期刊编辑部，科技公司，各国的专利局什么的。”

“就随便选个机构吧，专利局。”

“那也有好多人，我们怎么知道是哪一个？”

“总会有一些特征的。”宋诗文说，“如果真像白石说的，他们必须附身在我们这里某个人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人多半会出现一些巨大变化，性格变了，以前的事情也不记得了。”巴航说，“像突然害精神病一样。但这会被其他人发现异常的，他还怎么混进那些机构里？他要想混下去，必然社会关系极其简单，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没有家人或者家人离世了……”

“那我们就在专利局员工里找找，看有没有人符合这样的特征。”宋诗文说着，在电脑里噼噼啪啪一通操作。“这儿有个人。”半小时后，她转头让他们来看，“这个人叫梁宇，33岁，专利审查员，从理工大学本科读到博士，没老婆没孩子，只有一个父亲，四年前车祸身亡，名下没有注册公司或者组织……”

“我们就这么找到奸细了？”巴航怀疑地说，“他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命运悲惨的人……”

“试试看嘛。反正我们现在无事可做。”宋诗文坚定地说。

“可是我们被通缉了，说不定一出去先被逮了。”巴航说。

“白石说要主动出击。”宋诗文看着白石，眼里冒光，“他遇到子弹不跑，转身扑过去。这样不但不会死，还能干倒坏蛋……”

白石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干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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