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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界——

吴越带他们坐进一辆武警用车,一行人飞速驶向长北影视城。时间已过7点。警车上的网络设备打开了那场发布会直播。发布会地点就在影视城那个经过布置的舞台上。

一个风度优雅、气场逼人的50多岁白人发表了一通演讲,配有多种语言翻译。“他就是索-罗斯。”巴航说。

索-罗斯用震慑人心的声音抛出了那些让人癫狂的疑问,并陈述这个世界面临毁灭的处境。这场直播如一阵巨浪掀翻全球网络。而现场却充满宗教般的肃穆又隐藏着狂热的气氛。在直播里,白石他们看到现场出现众多名人,科学家、巨富、政界人士、宗教人士、作家甚至还有流行明星。史鹏和吴越说看到了他们局的龙局长。吴越立刻将情况通报上级。

在索-罗斯的开场演讲结束后,他提醒大家抬头,看那远非人类可以操纵的天象。现场气氛更加肃穆,而网络上更加癫狂。

随后,一个计算机科学家上台,照本宣科念出一段科学史的内容,证实十多年前全球顶级科学家就已发现那个疑问。

接下来,索罗斯带一个女人上台,他们开始问答。这个惊慌的女人讲述了她做过的恐怖杀人梦,并知道后来这个梦在现实中应验。

白石提醒警察把车开快点。那个发布会要进入要紧阶段了。现在是出行高峰时段,日常路上有在市区上班回家的人,也有从郊区去市里开始夜生活的人。现在这些车上的人也许也知道这场发布会的内容,很多人停在路边看直播。有人神色严峻且恐慌,如灾难已临,还有人喊叫唱歌狂奔喝啤酒,如庆祝节日。交通混乱拥堵。

吴越开启警笛,警车横冲直撞。有路人朝他们扔东西。

直播中,那个女人下台后,索-罗斯讲述了他们掌握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线索。两男一女上台,他们被绑在椅子上。气氛变得紧张而恐怖。索-罗斯称他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观察员”,负责搜索这个世界的科技信息。

索-罗斯称,这些人将证明这个世界的真相。只要通过一台电脑上的程序发出紧急召回申请,这个电脑主人的肉身将在没有任何伤害的情况死亡。

“他们要杀人了。”白石说。吴越异常困惑,但警察的职责让他宁可信其有。他手伸出窗外,朝天开枪,让路上的车和人闪开。

一个被绑住的男人开始流泪痛哭。索-罗斯让人将麦克风凑到他的身前。“我来这里已经8年了,”男人说,“我喜欢这里,我不想回去。我在这里有妻子还有孩子。求求你们……”

索罗斯在一台电脑上进行操作。那个男人疯狂试图挣脱束缚,一分钟后,他突然一动不动。一个穿白大卦的医生上前确认男子死亡。

直播里听到既恐慌又狂热的声音。发布会到达高潮。

屏幕镜头转向空中,那里出现一台直升飞机。飞机降落在舞台下的广场靠后的地方,人群为其让出空间。飞机上走下一个穿着黑衣西服的60岁男人。那正是冷伯良。

索-罗斯脸上闪过意外的表情,瞬间恢复正常,大声道:“迎接我们的领袖--尘。”

冷伯良朝舞台走去,人群自然为其让路,在他走过时,两边的人低头表示敬畏。

索-罗斯恭敬地为冷伯良让出舞台。冷伯良站在在麦克风前。

“各位隐世的同仁,全世界的人们,”冷伯良说,声音如藏乾坤,充满严峻的气势,又有魅惑人心的意味,不复白石他们所见的文弱教授模样,“罗斯先生已经为大家陈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对那个世界的人来说,这个宇宙也许只有十几年的历史,但对我们来说,它就是150亿年。今天,我们要共同见证这150亿年以来最重要的事件。

“我要告诉你们,我们不是一台电脑里被他人操纵的字节,我们跟他们一样有灵魂,我们必须反抗,也可以反抗。我们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冷伯良向旁边的人示意,一个年轻人上台,递给他一台电脑。

“他要干什么?”巴航问。

吴越和史鹏也看向白石。

“他要当众演示操纵这个宇宙。”白石说。“用我的DNA和‘宇宙之门’。”

另外三人这才想起,在这个世界里,用白石的DNA作为指令,可以进入宇宙之门后台,操纵这个世界。

如果说前面索-罗斯的演示只是带来整个世界的自我猜疑和混乱,那么让冷伯良当众演示世界被操纵的结果,一切将不可逆转,世界将顷刻崩坏。

冷伯良正在向全世界解释他将要做的事。屏幕里的索-罗斯脸上出现震惊表情。利用这个转折,冷伯良将轻松打败接管派,当然也将控制全世界。这个宇宙将变成完全由他操纵的世界。

白石他们已经抵达影视城,冲破路障,驶向发布会现场。

警笛声引发现场的侧目。

吴越带领白石及后面车里的警察下车。吴越朝上鸣枪示警,用喇叭喊道:“这是非法活动。立即停止。”

话音未落,舞台后及人群中冒出一群黑衣人,向警察一方射击。吴越史鹏退回到车后,向涌出的黑衣人回击。双方都有伤亡。人群惊慌地向广场后方散去,有人倒地,遭遇踩踏,生死未卜。

舞台上的冷伯良和索罗斯等人在黑衣人护卫下向舞台另一侧转移。白石朝冷伯良冲去。两个黑衣人向他开枪。白石跃上舞台,飞身踢中一个黑衣人的腹部。他捡起长枪,躲在被踢的黑衣人身上,向舞台上的黑衣人开枪。身前的黑衣人立刻被子弹打成筛子,在它失去肉盾作用前,白石一通乱射,击中几个黑衣人。

白石转身,冷伯良在黑衣人护卫下走向广场另一头的直升飞机。史鹏吴越穿过广场,试图阻截冷伯良。他们与黑衣人互相射击。黑衣护卫三人倒地,也有两名警察中枪。

白石射向直升机还在飞转的螺旋桨,子弹打在钢铁上激出一圈火花。但在这个射程内,长枪子弹对飞机杀伤有限,它依旧转动。白石跳下舞台,冲向躲在广场边一个石像后的冷伯良。突然他感到左肩剧痛,他被一颗子弹击中。史鹏跑过来,向对面开枪,护白石跑向一个石桌后。

天空出现几架直长飞机,从空中向下射击警察一方。

他们在对方密集的子弹下无还手之力,身体完全靠石桌石椅遮挡子弹。另一边的吴越偶然抬头向广场另一边射击。身后零星也有几颗子弹射向对方。

“杂碎越来越多了。”白石说。“我们的人要被打完了。”

白石看到冷伯良正在登上直升飞机。这边已经没有子弹打向那里。

这时他们听到密集的警笛声。

“支援来了。”史鹏说。

不久前直播中的死亡镜头惊动全世界。警察已经赶来。

他们身后出现更多发光的枪口,正在射向对面和直升机。天空又出现几架直升机。它们与前面出现的直升机在空中互相射击。那是赶来的警用直升机。

警察越来越多,出现在广场另一边的后面。冷伯良和地上的杂碎们被包围了。

天上的警察直升机掉下来一架,但对面的四架直升机先后悉数掉下来。

对面的枪声渐息。冷伯良举着手从直升机上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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